()第二十章無法分辨的電話
大凱走出花園，剛才奇怪的電話在心中揮之不去，掏出手機再次看了一下剛才的號碼，小月的沒錯，但大凱相信電話絕對不會是小月打的，是有人在暗中搗鬼，讓搗鬼的人搗鬼去吧，大凱心中並不在乎它，但是，粉裙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或者說是什麼樣的鬼，讓大凱犯難，他為什麼從一年前就認定了她是那個幼年的小伙伴，很重要的一個因素，是當初那個小囡囡就是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小褲小背心，而一年前見到的她，仍然是一身粉紅，正是以此顏色向他示明身份，還有，確認她的身份最要緊的，是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心靈的感應，是過了多少年後也不會消失的心靈感應，他憑借這個感應，斷定她的身份，相信不會錯，但是，真的是她的話，她為什麼變成了一具鬼魂，一具飄渺難獲其蹤的魂靈？
大凱頭腦不停地思索著，乘上633路車，在車展中心站下車，走了不遠，就是翠苑小區，他按照地址上標注的樓號，不一會兒就到了地點，站在一處單元門前，他核對了一下門牌號碼503，沒錯，他按響了電鈴，不一會兒，一位年輕女子打開了門，大凱非常客氣地問道「這里是鄧大伯的家嗎？請問鄧大伯在不在粉丹廳。」
女子非常奇怪地回答，「這里的住戶不姓鄧。」
大凱噢了一聲說「那是不是搬走了，他們家沒有給您留下新地址嗎。」
女子搖頭說「我們前面那戶，是我們買他們的二手房，有他們的電話，但是，他們肯定不姓鄧，您是不是記錯地址了，到旁邊住戶再打听一下。」
大凱無奈地請求，「您能不能知道周圍有姓鄧的人家。」
女子搖頭說，「您還不知道嗎，小區里的人不來往，這是單元住宅的一大特色，我住了五六年了，現在也就認識對門的那兩家，別人一概不知，您還是親自打听去吧。，對不起。」說完，女子合上了門，大凱只能是尷尬地一笑。下樓回家走，坐上反向的633路，這時電話又響了，大凱一看愛鳳，是達子來的。
「大凱，怎麼樣了？」達子焦急的聲音。
「達子，沒事兒，我已坐上車，一會兒到家。」大凱嘆口氣回答。
大凱疲倦地走進家門，達子和小月迎上來，那神情好像是看到大凱從地獄僥幸逃月兌一般。
小月滿臉掛牽的神色說「大凱哥，你可回來了，我們擔心壞了。」
小月達子引著大凱進了他的屋，他的小書桌上擺上了豐盛的菜肴，酒杯和啤酒也放好了，大凱納悶地問道，「喲，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張酒宴？」
達子揮手說道，「趕緊入座，大凱，你都忘了，今天咱們不是集體獲獎了嗎，我和小月各進一萬五，小月非要她請客，本來一下班想咱們三人下館子去，還沒等到和你說，你就急著去找老爸的戰友，只好把酒席辦在家里了。」
大凱一听，臉上充滿了感激之情，說道「謝謝小月，謝謝達子，我得給你們斟酒道謝。」說完拿起一瓶啤酒， 地一聲咬下蓋來，給三人都斟滿，「來，干一個吧。」三個人一起喝掉一杯，大凱長舒一口氣。
達子緊盯大凱的臉說「大凱，你這一道兒下去到底怎麼樣，快點給我們說說。」
大凱喘口大氣說道「這一道兒，又是怪事不斷，不過好歹回家來了。首先，是我見到了她，她又救了我一命。」
達子並不多欣賞地問「那個粉裙子？」
大凱點下頭，接著把在633路車上粉裙子暗示他小偷作案，他怎麼治小偷，又到彩虹公園，再遇粉裙子，和她的對話，一直到接達子電話，粉裙子消失，都講了一遍，听得小月發了愣，半天才贊揚說「大凱哥，你可真神了。」
「小月」大凱想起了剛才那神秘的虛假電話，「我正想和你們說呢，我要離開彩虹公園時，接了一個奇怪的電話，一看電話號碼，是小月的，但是接通電話，一種空洞洞的嗡嗡聲，過了一會兒，一個像是女人的尖尖的聲音出現了，仔細听又分不出男女，當然了，肯定不是小月，我現在納悶，是誰和咱們搗亂。」
小月氣憤之極，罵道，「是哪個陰毒的人，拿我的電話坑人。」
達子問道「那這個電話說了什麼？」
大凱說「說粉裙子姑娘我千萬不要和她在一起，她會給我帶來災難……」
小月急忙接道，「大凱哥，你不知道，我們也接了你兩個電話，一看電話號碼是你的，但是聲音不對，是個尖尖的，不男不女的聲音，第一次是你走了不久，那聲音說‘大凱又走到危險的地方去了，你們快些把他呼喚回來’，所以找打立即給你打了一個，一听你沒事，當時放下心來，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是你回來之前不長時間，這個電話又來了，說你又遇到危險了，趕緊去營救，找打連忙再次打給你，你說沒事快回來了，我們也鬧不清楚你到底怎麼了，一直擔著心，直到你進家門。」
他們把電話都打開，看到確實是大凱和小月的手機號分別打在對方手機上，小月又氣憤地罵起來，達子說「甭理它，現在的技術手段，弄這個虛假電話非常容易，弄上一個軟件就辦了，關鍵是什麼人和咱們這麼過不去，暗中使這樣的陰招。」
小月生氣地說「明天去電話局，從那兒一查，就可以把最初發話人查出來。」
大凱說「對，真該查出來它，這樣的陰壞的人比真的惡鬼還要害人。」
達子關注地望著大凱有些調侃地說「那最後，和粉裙子訂了下次約會的時間了嗎。」
大凱遺憾地說道「真想定下再約會時間，可惜，我乘著接你電話時，手機正沖著她，立即給她照個像，結果，照完了像，再看她，沒了蹤影了。」
小月一听倍兒興奮「大凱哥像片在哪，我們看看這個大仙女！」
大凱沮喪地說「甭提了，再打開圖像文件夾，只有背景的古建築欄桿，人是沒有的，可當時照時她肯定在那兒，不用再分析了，這個粉裙子，非仙即鬼，絕非是人類了。」
小月說「既然如此，大凱哥，你還要走下去？」
大凱抬頭看了他們倆一眼，認真地說，「當然要走下去，我現在擔心的是這粉裙子看不上我。」
達子驚訝地問道「什麼，粉裙子會看不上你！」
大凱點頭說「是的，我們見面後，她站在草坪中，和我聊了不少，最後給我下評語，說我‘嗜好殺戮，說我是一只吃素食長大的虎豹豺狼，當一旦有血腥滴在口中時，我的嗜血的本性就恢復上身了’，我真奇怪，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這樣評價我，我怎麼會是這樣性格的人？讓我難以接受的是這粉裙子這樣評價我之後，神情一直痛苦無奈，好像我就是這麼一個人。我的心情一直郁悶到現在，就是因為她的這幾句評語。」
小月不解地問道，「她憑什麼說你嗜好殺戮？」
大凱回憶著當時情景說「她看到了我整治小偷的全過程，第一個被我打倒後，第二個舉著彈簧刀捅過來，是她暗示我，我反身抓住這個偷兒，磕掉了刀，又一拳頭把這小子打倒在地，到此為止，我如果把這兩人抓起來，也就逞制得當了，但是當時打得興起，要不是一個大爺攔住我，可能把那小子打死了。」
達子眼楮發亮地說「大凱，你當時真想沒想打死他一個？」
大凱看著達子和小月，點頭說「實話實說，當時真的打瘋了，所以打瘋，是那小子用刀來＃＃＃，一打瘋了，心倒特別冷靜下來，那種感覺就是冷冷地殺人才能過癮，不光是腳下這個，我還冷靜地朝後看看，有沒有第三位舉著刀沖上來，如果哪個傢伙沖上來，我準會把他的刀奪過來，然後一刀結果了他，當時感覺就是沒有見血的話，不過癮。我上面說的是大實話，而且感覺我當時的心思瞞不過她，可能鬼魂能夠洞悉我們的內心世界。總之，我對你們兩位絲毫不隱瞞……」
「好，大凱老兄！」達子沒有想到挑起大拇指，「好極了，我達子期待的就是這爺們氣派，就是該狠狠得起來的主兒，我一直覺得老兄不屬于那種女乃油書生式的美男子，果然，我沒有看錯！大凱你的可貴之處不是敢于殺人，而是越殺越冷靜，這個品質非常難得，這才是一種做大做強的品質。來，走它一個。」達子舉一下杯，大凱陪他咚咚地一飲而盡。
小月听了大凱和達子兩人的話，有些惶惑地看著他倆，好像有些不認識他倆了，達子馬上注意到了小月的眼神，「媳婦，你這是什麼眼神看我們倆人？」
小月說道「我也說不上，只是覺得，你們倆人今天有些不對勁，怎麼議論起殺人來了，而且越說越興奮。」
達子狠勁抿了下嘴，將手掌拍在書桌上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性的人太多，所以你就必須成為狼，你可以不殺人，但是有殺人的心不為過！」
說著話，又看了小月一眼「我說媳婦，我的話沒有說完，剛才說的都是大凱打人，大凱還缺少一個特點，經得住挨打，人的本事如果湊全了的話，他必須能打人，還不怕挨打，換句話說，挨打和打人，缺一不可。「
小月眼珠一轉說「對了，咱們屋有一個能挨打的，他的名字叫找打。」
達子一拍腿說「知我者，找打之媳婦小月也。」
小月說道「沖找打這名字，你不挨打誰挨打。」
大凱听他倆一斗嘴，禁不住直想樂。
達子借了酒勁手舞足蹈地說道「本達子也，打不垮，壓不扁，蒸不熟，煮不爛，軟不吃，硬不懼之挨打好漢，將與能打人者大凱，創建一個宏大的帝國，掃遍天下無敵手……」
小月接了過去說，「創建什麼帝國，大凱找打帝國?」
大凱終于忍不住，吃吃地樂起來。
達子仍舊一本正經地說，「怎麼能叫大凱找打，到那時就得正名，叫大凱昭達帝國嘛。」說完，達子又搖頭說「可惜呀可惜，大凱的壓寨夫人現在空缺，于大凱昭達帝國大不利。」
小月說「得了，別白日做夢了，快點醒醒盹吧，我看你們倆今天像是吃了興奮劑，怎麼一說打人殺人這麼來勁，在小月這兒，可有些影響你們的光輝形象。」
大凱有些慚愧地說「我自己也從來沒想到，我一打起人來，能有那麼狠，別提了達子，我這一表現，讓粉裙子疑惑，懷疑我的人格，這可是我決沒有想到的。」
達子斗嘴皮子斗美了，這時踏下心來注視著大凱說道「大凱老兄，既然你把所有心里話都講了，我把我和小月的掏心窩子話也講出來，你講的粉裙子姑娘，我們听了也挺動心，如果她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也就認頭了，但是，一位我們根本不知底細的鬼魂，或就算是一位仙女，都和我們的世界相距太遠，我們的現世生活不是聊齋，不是搜神記，所以大凱，听兄弟一句勸，還是要找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那個女人我不說你也知道是誰，先前我還懷疑你是否合適，今天一听你一講，我倒放心了，在咱們中心，我可以這樣講，只有你行！」
大凱听了達子一席話，說道「你們倆一心為我著想，我大凱心里非常明白，如果不是我心里裝著那個從小孩子時候就牽掛著的女子，我也許會順其自然，去爭取你們說的那個她。但是，現在我已經遇到了我牽掛的人，就決不能再把她放下了，我不管她是什麼，是鬼還是仙，我必須找到她，向她表達我的愛意，當然，最後還得听听她的，她心中有沒有我，如果那麼多年她還記得我，我一定和她在一起，不管她是鬼魂還是神仙，總之，我一定要找到她。」
達子努力地裝做不在乎的樣子擺了一下頭，撇一下嘴，但是，眼神中，失望，甚至是痛苦的意味還是流露出來。他嘴中含混地吐出幾個字，「大凱，你不明白，不明白啊。」
小月眼中也掠過一絲痛楚，說道，「大凱哥，吳姐這人真好，其實，她在咱們中心非常難的，我們一直覺得會有一個人來幫她的……」
達子制止一下小月說道「媳婦甭說了，一個人如果認上了什麼，別人很難改變他，只能看命運怎麼安排了。」說完，看一眼小月，又抬頭望一眼大凱，「咱們都听憑命運的安排吧。大凱你如果找那個粉裙子，我們能幫上忙，一定幫你，如果能夠一起進洞房，我們就陪你去鬧洞房，如果能夠人鬼交，我們盼望著新聊齋再世，你們生出小鬼寶貝，我去給小佷子當鬼干爹，小月當鬼干娘，好吧，大凱祝你走好運，行了吧。」
小月听達子一通演講，看著大凱撲哧一下樂了，又迅速停止了笑聲，她發現大凱t恤內，好像有一個項鏈隱藏在領子內，驚奇地問道「大凱哥，你脖子上面戴了個什麼項鏈，是她送給你的定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