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嗚,陽關城沉重的門開的更大,進出城門的百姓被士兵強行驅逐到兩側。隱隱約約城內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項君翊等人候在城外並沒進入。初聞馬蹄聲,眯著眼看著前方來人。
塵煙滾滾,由城內跑出來一隊人馬,見到項君翊立即勒住韁繩,抱拳道︰「項將軍一路辛苦,皇上有旨,命卑職即刻捉拿要犯曾青瑜進宮。」說話的乃是御林軍統領白林。
白林雖是話對著項君翊一個人說得,坐在馬車里的曾青瑜卻是听得真真切切。沒想到這西楚的老皇帝倒是個急性子,她才剛到就命人捉拿她問罪。
踏雪飛霜緊張的看著她,等著她的指示便要行動。
「莫慌。」兩個丫頭緊張她出事,她是知道的。但是盡管這樣也不能讓西楚人以為她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這個下馬威她接下了。雙腿一使力道,身子已經站起。踏雪飛霜二人伸手挑開簾幔,等著主子身影越過她們才緊跟著出去。
「白統領,本將剛到陽關城,這就抓人是不是太急了?」項君翊一向了解皇上的脾氣,不是那麼狠戾急性子的人,可是今天這道聖旨確實下的極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這,將軍,卑職怕是不能做主,還請將軍見諒。」白林一向佩服項君翊的為人和能力,所以言語中都是對他的敬重。只是這事是皇上的旨意,他若是給那個曾青瑜喘息時間,就怕皇上也繞不過他。還有那位最近深受聖寵的七皇子,恐怕也饒不了他。
「不必了,本小姐就隨這位將軍走一趟。」項君翊還沒出口的話被後面走來的曾青瑜截住。回頭就看見一抹紫色身影過來。
那張白皙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害怕,清澈明亮的眸子閃著自信堅定。兩人僅是幾秒鐘的眼波踫撞,均已交換了一些信息。項君翊的擔心放下來。只怕這個女子並不是西楚輕易可以拿捏的。他的擔心似乎有些多余。
走到兩人面前,曾青瑜抬頭看著坐在馬上的兩人,目光凜然,出口的語氣卻是平和。「一路上多謝項將軍擔待,青瑜此行定會給西楚和自己一個交代。」一句話,讓項君翊徹底的放心,也表明自己並不承認西楚給她扣的這個罪名。
白林看著眼前不驕不躁又有些冷淡疏離的女子,心中難得的贊賞這樣不卑不亢,眼見自己面對的嚴峻形勢而不變色,就是男子也未能做到這樣,看來這位曾小姐非尋常女子。想著皇上還在宮里等著,還是提醒道︰「曾三小姐,請。」
不說話,越過項君翊和白林,曾青瑜上了先前的馬車,跟在白林的後面一同進宮去。
項君翊望著馬車,心中好笑,這個丫頭真是與眾不同,一個被問罪的人竟然大搖大擺的坐著馬車進宮?西楚歷史上她是第一人。
馬車中,踏雪飛霜戒備著周圍的人,手里攥著各自的兵器。曾青瑜看著她們的樣子,搖了搖頭。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必多此一舉呢。既然是西楚皇室傳來旨意,並不會在路上有什麼差池。你二人也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吧。」拿起不久前剛泡好的香茗品起來。
踏雪飛霜听完,也卸下一臉緊繃坐好,為曾青瑜伺候著茶水。主僕三人在馬車里喝茶吃點心,車外白林領著隊伍一路暢行,安安穩穩的朝著皇宮前進。他是習武之人,耳力必定不凡,剛剛曾青瑜的話他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對這位三小姐好奇。真是個奇怪的女子。這樣的陣仗愣是沒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世間少有啊。
西楚皇宮位于陽關城的北面,地勢較高,皇城前重兵把守,來回的有很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巡邏。一見白林來,便知那位西楚要緝拿的人到了。
遞了通行牌子,白林與手下下馬,曾青瑜則下車,在守城副將的帶領下,一路朝宮城而去。
一邊走一邊打量著不同地域的皇城。若把南齊皇城比喻成靈秀萬分的女子,那麼西楚皇城則是英姿颯爽的女將。延綿屋脊之間看似隔斷,卻又暗暗相連。樓宇高大,設計莊嚴肅穆,卻又有著異于風情,類似于阿拉伯的一些建築也出現在這里。
宮中的宮人們心走輕緩,低頭抬首的姿勢顯然是經過長期訓練的。只是那裝束顯然要開放的多。低低的裹胸,顯而易見的白女敕的溝壑,可見這深宮的女子無一不是為隨時召進皇上的寢房侍寢而準備的。這座黃金早就的帝王之籠,紅顏易碎胭脂落雪,怕是宮斗慘烈。
前面人的腳步越來越快,曾青瑜收回心思跟上去。穿過長長的走廊便到了西楚的政治中心永盛殿。已經有太監出來,向白林行了禮,便帶著曾青瑜進去。
大殿內香霧繚繞,金磚鋪地,紅色殿柱上飛爪盤龍,兩側鼎式香爐不斷冒出煙氣。仔細一問竟是松香的味道。里面還有些其他的香料,她一時半會兒辨別不出來。
「皇上曾青瑜帶到。」剛剛的太監向金階上的皇上回話。
「嗯。」輕輕的一聲出自鼻鼾,有氣無力。這外邊傳西楚老皇帝大病,看來是真的。
「台下可是曾青瑜?」這一聲很年輕,與剛剛老態暗啞有著天淵之別。
曾青瑜端正的回答著︰「正是。」
「你可知罪?」還是那年輕的聲音。
「不知。」答得干脆。心里已經將西楚的人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好硬的骨氣。來人上夾刑,看她的骨頭有多硬。」一聲大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