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曾青香果然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沒有出去。沒事的時候看看曲譜,彈奏兩曲。偶爾還做做女紅,桃兒和柳兒倆丫鬟都覺得奇怪,她們家四小姐怎麼突然轉性了,整個人變得嫻靜,連他們都不敢認了。
趙靈鳳對于女兒的轉變還是很滿意的。畢竟以她之前的性子,莽撞的很,怎麼可能在那種大宅子里活的自在。眼見女兒的性子一天比一天好,趙靈鳳的心總算放下來。
曾青香院子里的人也覺著這事兒听新奇的。脾氣暴戾的四小姐竟然一遍成淑女了。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早前就听院子里人說過賢王和韓王要回京了。雖然她已經許了人家,可是自己對賢王倒是一片痴心,他該知道的,她不想認命,她要賭一賭,在嫁人之前賭一賭。或許能為自己賺的一片天地也說不定。
隨著齊維遠和江楚陽回京的日期臨近,她的心也漸漸的歡騰起來。只要自己見到了賢王就會有希望,畢竟他之前那樣喜歡過自己,想納自己做側妃不是嗎?
「小姐,四小姐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自己的院子里呆著。听她院子里的丫頭說,最近四小姐轉性了,除了做女紅就是彈琴,對下人說話也客氣了不少。」飛霜說著打听來的消息給曾青瑜听。
曾青香轉性?這話說出大天來她也不信。無利不起早,曾青香母女就是這樣的人。恐怕還有別的心思在里面,細細琢磨卻也不難想出端倪。
曾青瑜嘴角掛著揶揄的笑,「這回可真有戲看了。曾青香的能耐也就只有這種程度了。怕是過兩天該求爹帶著她去參加皇上為兩位王爺辦的宮宴了。」點到這一層,飛霜若還是不明白可真是愚鈍了。看著小姐漸漸發亮的眼楮,飛霜知道,小姐要發難了。
「秋娘將霓裳羽衣舞訓練的怎麼樣了?」當年卓雲溪名冠京城,舞技了得,她身邊的丫鬟又怎麼會是泛泛之輩。主子的舞姿自然是記得的。
「秋娘正在抓緊訓練,那名舞姬很靈性,基本上秋娘走一遍舞步她就都記得七七八八。」飛霜說起那名自己在香蘭坊高價品聘請的舞姬贊不絕口。那麼繁雜的舞步和曲子,基本上秋娘一教她就學會了。
「嗯,很好。」曾青瑜表示她的滿意程度。沒想到飛霜辦事效率這麼高,找的人也不錯。只是不知道那舞姬肯不肯做出逾越底線的事?堅持到交易的最後,她想要的結果不知道會不會大打折扣。
目前,事情正按照她的意思朝著預期的方向發展。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曾青瑜模著身上的香囊,那里裝著一只芙蓉型的紅寶石戒指,想到江楚陽要回來了,嘴角攢起一朵幾不可見的笑花。
「這些日子你盯緊點兒那邊的動靜,等她練習好了就帶她來見我。告訴花萼注意咱們的飲食,還有我的藥。越是風平浪靜越是敵人想要知我們于死地的時候,萬不可掉以輕心。」曾青瑜不忘囑咐飛霜。其實對于自己最初跟著的兩個丫鬟她還是放心的。卓雲溪當初選她們來伺候自己為的也是怕自己吃虧。可是花萼和紅玉不一樣,半路跟著自己,在心理上總是比踏雪和飛霜要遠上一些。即便這樣,她也總喜歡謹慎為上。
「是,小姐。您也是時候吃藥了,我叫花萼給您端過來。」飛霜總是很佩服小姐,縱觀南齊天下哪有像小姐這樣通透周到的人。全盤棋都在她掌控之中。今兒她家小姐勢必要把這水攪渾了。想到那母女倆過街老鼠的模樣,飛霜就覺得解氣。
「嗯,去吧。」飛霜打簾子走出去,曾青瑜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動。
其實她早幾天就發現自己可以看見影影倬倬的物體。八成是腦子里的血塊化了,視神經不被壓迫,正在恢復視力當中。可是沒有確定之前,她還是保守一點的好。
江楚陽坐在馬上一顆心早飛到了相府的青瑜雅築。要不是路上耽擱了,兩天前他就到達京城了。想想,小貓和自己分別已經有近一個月了,還真是把他想的不得了。這個女人真是厲害,自己沒啥事,倒將他毒的無可救藥。不知道小貓見到自己會是什麼表情。想想都迫不及待的要見到她。
和他一同而行的齊維遠看見他偷笑,心中已知他實在想著曾青瑜的事。頓時酸溜溜的說道︰「韓王這樣的男子,怎麼也耍起女兒家的性子來了?」
側頭看他,江楚陽仍是平日里笑眯眯的一張臉,心里思忖著要怎樣氣死齊維遠。
「呦 ,賢王今日怎麼這樣在意我?哦,我知道了,難道你是?唉,怪不得曾三小姐,唉。可是,我喜歡女人啊,唉,真是可惜了。」不清不楚的話,將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你齊維遠就是個斷袖君。要說江楚陽真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這會兒齊維遠的臉都綠了。
「江楚陽!」怒沖沖的吼他。
「本王在,本王一直都在。可是賢王啊,咱們還是做朋友好一些。」此話一出,誅心滅肺。齊維遠氣的稀里嘩啦的。
「駕!」趁著他生氣的當兒,江楚陽使勁兒一夾馬月復,竄出去老遠。
小貓說不定在等他,他得快點進城去。江楚陽非一般的自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