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趙靈鳳帶著一伙兒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那叫一個氣炸心肺。本來是去教訓那個小蹄子的,誰知道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那個曾青瑜自從今天醒來之後就不好對付了,再也不是她能夠拿捏的軟柿子了。一想到這個昔日總被自己和女兒才在腳下的嫡出三小姐,趙靈鳳覺得肉疼。
可是讓她疑惑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草包,自從六歲就被老爺安排給她照顧。這十多年來自己在她的教育上動了很多手腳。比如只請人叫她一些簡單的字畫和琴藝,那些技巧哪上得了台面。和自己的青香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單說這次成王府的宴會,老爺就點名要青香出席,可見女兒的造詣已經得到了認可。
而那個草包今日不但字字珠璣,在氣質上更有不同以往的突破。難道她平日里見到的都是那小賤人做戲給自己看的,暗地里偷偷的學習?越想越是這麼回事,趙靈鳳憤恨的將手指甲掐進肉里,知道疼痛感傳來才忽然的放了手。
「娘。」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將她拉回現實。敞著門的室內,曾青香快步走進來。嬌女敕的臉蛋還淺淺的印著被打了的巴掌印,一雙眼關切的看著坐在桌前的趙靈鳳。
當看到趙靈鳳臉上紅腫一片,曾青香愣了。不可置信的,那女人瘋了,連她娘都敢打。
「娘沒事。別擔心。」顯然趙靈鳳以為女兒這會兒發愣是因為心疼自己。剛剛還很彪悍的她,這會兒已經滿臉慈祥的看著眼前這個她引以為傲的女兒。
為自己的行為小小的尷尬著,曾青香憤怒的說道︰「那個賤人竟然敢打娘。我一定會要她好看。」一雙好看的眸子現在布滿陰霾,仿佛要將心中憎恨的人撕個粉碎。
「好了,香兒。這件事咱們還要從長計議。你沒發現那賤人現在不比以前了。膽識大的不止一星半點兒。」趙靈鳳拉著女兒的手坐下來,審慎的說道。曾青瑜的變化太大,大的她來不及消化。
「娘,那賤人變了那麼多,我怕賢王那里&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曾青香的心思她這個做母親的哪里會不知道。拍了拍她的手,趙靈鳳一臉篤定,「放心,一切有娘在。我的香兒一定會順利嫁進賢王府的。況且賢王在退婚那日已經跟相爺提過你們的事。等這次相爺出使北鳳回來,娘再和他提提。」
「嗯。娘最疼香兒了。」有了母親的保障,曾青香心里的起伏平靜下來。撒嬌的偎依趙靈鳳的懷里。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趙靈鳳說想休息了,便讓女兒回了自己的院子。
「去把趙管家叫來。」看著女兒遠走,趙靈鳳吩咐身邊的丫頭去找相府的管家趙成。
自從剛穿越來的那天自己打了相府的人後,曾青瑜的日子可真是平靜的多了。再也沒有誰敢無事胡鬧到她的青瑜雅築來。而她在那天之後足足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三天不曾出過房間。急的踏雪、飛霜直在門前轉悠,卻愣是不敢進去。
這三天足夠她休息充足,並且想通所有的事情。既然來到這里,要想回去就要找到高人指點。只是這府里她還熟悉不來,更別說外面的世界了。
想了想還是問一下踏雪、飛霜好了。于是在休息了三天三夜後,這位三小姐才舒展了一下胳膊起床出了屋子。
看到她出來,兩名丫鬟先是愣了一下,隨機馬上反應過來,齊聲喚著︰「小姐。」
「嗯。」輕聲哼了一下。一坐在八仙桌前,「踏雪,有吃的嗎?我餓了。」
小姐竟然主動要吃飯,這對于兩個丫頭真是天大的好事。她們還以為小姐這三天是傷心過度在屋子里又一個人偷偷掉眼淚呢。看來她們是杞人憂天了。
「有有,小姐您等一下,我這就去廚房。」踏雪動作那叫一個快,曾青瑜來不及告訴她自己早上只喝稀粥的。
一會兒的功夫,踏雪端著食盒回來,腦袋耷拉著。曾青瑜不動聲色的坐在桌子前。
飛霜也注意到了踏雪的面色不對,心中咯 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白了臉。
當踏雪慢慢吞吞的將食物擺上桌子的時候,曾青瑜終于知道這倆丫鬟表情不對勁兒的原因了。
看看桌上的食物,一碗可以數過來飯粒的清粥,清可見底。一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的咸菜,即便撒了鹽巴也能聞到一股掩蓋不住的酸味兒。還有那幾個所謂的饅頭,不是堿大了,就是被人掰開過的。
曾青瑜是什麼人?在她的上一世生活的世界里,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最起碼也是個中產階級,山珍美味不是全都品嘗過,也是十之**。哪時像現在這樣,被當成乞丐!看來這府里的人還真是賤骨頭短教訓。
「踏雪,去將趙管家請來。」那個請字,音咬的格外重。踏雪當即明白小姐的用意。即趙管家敢反抗就要她動粗。
「是。」踏雪快速走出去。飛霜站在邊兒上,有些局促。想撤下這些討小姐心煩的東西,可是小姐沒說讓撤,她也不敢擅自做主。
「飛霜,去把廚房管事,和各房姨娘都找過來。不服的,你可以用他們練手,反正武功不練時間長了也是筋骨不通。來了之後嘛,呵呵,我要她們看場好戲。」一早就看出這倆丫頭是有武功底子的。估計是她那個死去的「娘」親自為自己挑的,估計是怕她有生命危險吧。
將計劃給飛霜說了一邊,那丫頭的眼里的興奮她可沒錯過。這妞夠火爆。不過她喜歡。
「是,小姐。」飛霜的性子本就有些火爆,不像踏雪那樣穩重。她早就看這些欺負小姐的人不爽了。既然主子變的強大了,她們也沒要在這里偽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丫鬟,正好光明正大的保護小姐多好。
不多時,趙管家跟著踏雪進到青瑜雅築。
這位趙管家的底細曾青瑜是清楚的,他是趙靈鳳的遠房表哥,因為這層關系才進了相府。隨著趙靈鳳在府中掌權,也跟著混的風生水起,私下里作威作福,甚至一些剛進府不諳世事的小丫頭都被他糟蹋過了。
當初听到這位管家的事跡,曾青瑜心中並未在意。向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則的她並不想把手伸的太長管閑事。可是今天不同。要不是他的授意,廚房的人哪敢長膽子欺弄她。
管家趙成心里有些害怕。這兩天發生的事他不是沒看見。一向膽小窩囊的三小姐竟然連表妹都給打了,這會兒相爺又不在府里,他一個管家,到了她那里不被折磨死也得少半條命。想想就脊背發涼,早知道自己就不會答應表妹的要求對這個三小姐克扣用度了。現在他只希望廚房的人不要把他供出來。表妹坑死他了!
趙成正在那兒祈禱,前面的踏雪已經停住,對院子中間坐著的女子福了福。
「小姐,趙管家來了。」踏雪說完就轉身站在了曾青瑜的邊兒上。
「嗯。」慵懶的鼻音,可那威嚴卻是冷槍槍的被哼了出來。
「奴才見過三小姐。不知小姐有何差遣?」趙成的面子功夫還是很過硬的。
曾青瑜閉口不語,接過踏雪遞過來的茶碗,用蓋子一下一下的摩擦著杯口。
趙成就這樣弓著身子,沒听到曾青瑜讓他起來的聲音,心中對這個小姐是又氣又恨,可偏偏面上還得表現的謙恭。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飛霜走進來,才听到曾青瑜說︰「呦,這不是趙管家嗎,怎麼跟這兒弓著啊,快起來。我在這兒等人等的出了神,還真沒發現你來了。趙管家別見怪才好啊。」
「呵呵,小的不敢、不敢。」說著直起身子,這下腰酸的勁兒起來了,疼得他直皺眉。
「小姐,人到了。」飛霜走過來回復任務。只見後面跟著進來的是各房姨娘,還有廚房的人。
「嗯。齊了?」曾青瑜仍然是懶懶的,一只手支著下巴。
「是,齊了。」飛霜回答。
「那開始吧。」曾青瑜饒有興致的等著看這場好戲。
飛霜給踏雪個眼色,率先起身走到廚房管事的面前。笑眯眯的盯著他笑著,接下來便是一頓拳腳。加上她習武,下手自然比平常人重。那管事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滿院子亂竄。
踏雪見他到處亂跑,施展輕功過去,點了他的啞穴,一個反剪將他的胳膊抓住,也不知她怎弄的,竟然用那人的衣服將他綁了。
各房的姨娘都是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主兒,腳跟還沒站穩,就被這重口味的場面秒殺,直接站在院子里發抖。趙靈鳳看到這場面也嚇得不輕。沒想到曾青瑜身邊的這倆丫鬟竟是高手。想想那日她動手打了踏雪,如果那丫頭當時反抗的話,自己會不會和廚房管事一樣慘?
看著她白了的臉,曾青瑜心中冷笑。現在終于知道害怕,可是會不會晚了點兒?早告誡她不要惹她了。
「好了,你們倆過來歇歇。」清冷的聲音自檀口溢出,踏雪、飛霜才住了手,一個起跳落在她身旁。
「趙管家。」被點名的趙成膽戰心驚的走出來。
「奴才在。」這小姑女乃女乃的心思他到現在也不懂。本以為今兒自己會是那個被整治的,可是竟然是廚房的章管事。
「相府最近可有什麼虧損?」
「稟三小姐,不曾。」
「哦?那趙管家給本小姐解釋一下這早飯是怎麼回事?」飛霜返回屋中拿來早上的食盒走到趙成面前打開。
「這,小的不知啊。」趙成硬著頭皮說。
「不知?我看你是故意為之!」曾青瑜用力的拍著桌子,轉手一碗熱茶奔著趙成甩過來。
「啊!你個草包,竟敢?」被茶碗砸中還被里面的熱水燙到,趙成也失去理智,將往日里欺負曾青瑜的說辭月兌口而出,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
「草包?」曾青瑜聲音低沉,玩味的咀嚼這兩個字。抬手示意踏雪、飛霜,兩人快速過去,在眾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時,結結實實的扇了趙成幾個耳光。習武的人手勁兒都大,趙成愣是被打掉了兩顆牙,隨著口中的血水掉在地上。
「你身為相府總管竟然失職,連廚房章管事在飲食上克扣本小姐的事都不知情,這樣的奴才相府要你何用?再者,當著相府眾人的面兒竟然辱罵本小姐,你眼里可有相府?可有相爺?我再不濟也是相爺的嫡出女兒,你一介管家竟敢出口不遜,難道你要反了不成?」疾言厲色的訓斥完後,曾青瑜的眼光掃向站在人堆里的趙靈鳳。朝她勾唇一笑。
「趙姨娘,你說這樣的奴才,按照相府的規矩該怎麼處罰?逐出相府呢?還是?唉,這麼多人見證著,我相信趙姨娘不會偏私!」
曾青瑜,你這賤人!趙靈鳳氣到極點,臉色通紅一片,看的曾青瑜舒心爽肺。
「三小姐,趙管家雖然因一時之過冒犯了你,可是念在他做事兢兢業業的份兒上,處罰就免了吧。」趙靈鳳說道。
「好。」沒想到曾青瑜這麼爽快,趙靈鳳和趙成的臉色轉好,可是下一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二罪並罰,就罰他三十大板吧。飛霜,你監督。」
三十大板!趙成直接暈死過去。而在場的人,心里拔涼拔涼的。他們相府的三小姐果真變了,酷帥狂霸拽!令眾人解氣的是,趙姨娘這次直接被甩了個沒臉。他們放佛看到趙靈鳳被趕出相府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