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愆帶著心中的癢癢來到了楚家的院牆以外,深吸了幾口氣,將所有外物全部拋出腦後,左右看看沒人,用力一跳,接著在院牆上輕輕一點,翻身就上了圍牆。
楚家的大院在青山鎮西北側,緊挨著秀水河邊的街道,還從鎮外引了一股清泉到院中,整個院落有四進,佔了鎮子的整個西北角。
蹲在院牆上的慕愆突然有了一種做飛賊的感覺,前世抓那個飛天大盜的時候,就是埋伏好了看著那個飛賊爬上牆的,現在自己只是一跳,在牆上借了一下力就上牆了,比那個飛賊厲害多了。
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這邊是下人住的地方,凝香的母親是正妻,住在最里面那一進院子。
「看來還要當飛賊闖過三進院子啊,希望不要被人發現。」
慕愆已經把自己當成飛賊了,仗著身材矮小,順著挨著牆壁的下人房就進了二進院子。
二進院子東邊是楚家粗使丫鬟的房間,西邊是小斯的房間。到了這里,人就多了起來,兩個不能進三進院子的小斯正在牆根底下聊天。
「李全啊,你說今天夫人能不能生個公子啊,生個公子說不定明天能多發些賞錢。」
「我覺得夫人生個小姐賞錢會多些,上次給老爺套馬車的時候,听老爺和夫人說了一嘴,好像是想要個閨女。」
「你懂什麼!那是老爺和夫人關系好,安慰著呢。你沒看老爺到現在也沒娶一個小妾嗎?內院的丫鬟個個都是黃花閨女,我還指望著哪天老爺看上我,給我指一個當媳婦兒呢。」
「就你當個馬夫還指望老爺看上你?你瞧瞧公子身邊的那個書童,听說和公子身邊的一個丫頭好上了,估麼著過幾天就能讓公子把那個丫頭指給他,還是長的好才能去老爺、公子身邊服侍啊。」
「行了,當我做夢行了吧!不過上次我在內院門口看見ch n花了,穿的那個少啊,胸圍子都看到了,在老爺身邊一步三晃的,可老爺根本就沒看她。」
……
慕愆听了一會,覺得實在沒意思,兩個做黃粱夢的小斯,還夢想著能娶內院的丫頭呢,也不看看自己長相。輕點兩步,慕愆飛躍過兩間房中間的空地,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三進院子的屋頂。
這里住的都是伺候人的丫鬟,此時夫人臨產都去內院候著了,空空蕩蕩的沒人,慕愆剛要跳到地上再翻身上內院的房頂,就听到角落里的矮樹叢後面有一些聲音傳出來。
「死鬼,這時候才來!」
「剛才讓三管家給叫住了,這才月兌身啊。來,先給我抱抱!」
「死開!也不看看什麼地方,萬一誰回來撞見了,我還要不要臉啊?」
「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嗎?別躲,就抱一會,來人了我就從狗洞里鑽出去。」
「你還好意思說,每次你都從狗洞你鑽進來,狗洞都被你掏大了,早晚讓你發現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讓我過把癮……」
樹叢後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慕愆實在听不下去了,趁著這對狗男女專注的時機,輕巧的落在地上,兩步就飛上了內院的院牆,接著就跳上了南側的屋頂。
此時內院里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丫鬟們立在房檐下的過道里,都是戰戰兢兢的不敢亂動,院子正中只有一個書生樣子的男人在走來走去。
「那個就是凝香的爹吧?」慕愆在房頂上找了一處飛檐躲在了後面,伸出頭往下看,幾仗外就是凝香的父親在院中像熱鍋上的螞蟻。
凝香的父親楚福長一點特點都沒有,身材不高,面目平凡,能讓人記住的就只有那身名貴衣料做的衣服了。
東側的廂房里傳出來陣陣的叫喊聲,看來凝香的母親聲音還不小。
院中楚福急的火上房,房頂上慕愆同樣急的貓爪似得,還不敢亂動,听著東廂房里的嘶喊聲越來越弱,沖下去看看的心思都有了。
「要不拿塊布把臉蒙上下去看看?那個飛賊翻牆之前就是弄了塊黑布蒙臉上的。」慕愆都急的不行了,拿黑布蒙臉下去看看的主意都想出來了。
院中走來走去的楚福被一個端著盤子的丫鬟攔停了下來。
「老爺,別著急了。夫人一定能挺過去的。」丫鬟穿的花枝招展,頭上還插著一支孔雀銀釵,別的丫鬟都噤若寒蟬的生怕老爺看見自己,就她還敢端著茶過來。
「這丫鬟不簡單啊,肯定是通房丫鬟!」慕愆在房頂上不由的惡意想到。進了楚家,他就發現楚家的真是亂的可以,外院的小廝盡想著內院的丫頭,還有小廝鑽狗洞通ji n丫頭的。
果然如同慕愆想的那樣,楚福見到眼前的清茶,微笑著端起來一口喝盡了,還微笑著模了一把丫頭的臉。
「果然是那個女人!」慕愆仔細看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就是個狐媚子,前世楚福死了以後就粘著他兒子楚恆,後來楚恆病死了,就卷了凝香的母親不少財物跑了。「哼!今世楚家不會出事,你就好好收著你們家老爺吧,敢惹到我家凝香,定叫你後悔為人!」
「哇……哇……」
這時一陣嬰兒的哭聲從東廂房里傳了出來。
「出生了!一定要是我的凝香啊……」慕愆听到哭聲伸長了脖子往產房看去,好像能看透牆壁似得。
楚福飛也似的沖進了產房,進去之後就有大笑聲傳了出來,門廊下的丫鬟們全都松了一口氣,只有慕愆還在房頂上緊張著。里面是有嬰孩出世了,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啊,是個男孩慕愆就該哭了。
焦急的又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有丫鬟從產房里跑出來,高興的大聲叫到︰「老爺說了,夫人誕下了位小姐,老爺給小姐取名凝香。全府下人沒人賞銀一兩!」
「謝老爺賞賜……」
「謝老爺賞賜……」
丫鬟下人們全都高聲的拜謝楚家家住的賞賜,慕愆在屋頂也松了口氣,「終于出生了,凝香,等著我。這輩子一定叫你幸福喜樂,無憂無慮。」
慕愆從來時的路上又翻牆出去了,路上還在想著︰「楚家真有錢啊,全府上下快一百人了,發個賞錢就用了百兩銀子。我當捕快的時候一年都沒有十兩銀子!」
……
凝香出世了,慕愆也放下心修煉了。第二天清晨修煉的時候,慕愆就突破了武者的限制。
太陽剛剛照sh 進練武場,在練武場正在盤膝而坐的慕愆身邊突然被一團青s 氤氳包裹了起來。
在後殿中盤膝閉目的沖道瞬間瞪大了眼楮,飛也似的來到了慕愆身邊,揮揮手讓何武和琴兒到場邊去等候,自己竟然把隨身的寶劍都拎到了手里。這武師境實在太重要,一絲差錯都會影響到以後的成就,由不得沖道不緊張。還好他只是拎著寶劍,沒有出鞘。
一般人突破武師境用的時間最多也就幾盞茶的功夫,可慕愆的突破已經用了一炷香了,沖道在旁邊看的都是臉s 蒼白,冷汗直流。突破武師境的時候,需要全力運轉元氣,用元氣洗脈。一般修煉者突破時元氣有限,洗脈的過程很短,慕愆身具先天靈體,本身體內的靈氣本來就非常充沛,再加上他體內煉化出的元氣質量非常高,突破的時候附近的天地靈氣全部匯集到了慕愆身上,共同加入洗脈的隊伍里,就讓慕愆的突破過程變得十分持久。
沖道緊張是因為他知道太多的靈氣不僅僅會幫助慕愆洗脈,還有可能將慕愆的經脈沖毀,就像是洪水太多會沖毀堤壩一樣,到最關鍵的時候,他就會出手終止慕愆的突破,雖然可能會影響他的修為,但只要經脈不破,以先天靈體的體質,再修煉回來只不過用幾天的功夫就可以了。
不過沖道的準備都白費了,先天靈體畢竟是先天靈體,瘋狂涌動的靈體漸漸平復了下來,慕愆身邊的氤氳也消散了開去,露出了慕愆蒼白的小臉。
「感覺怎樣?」沖道緊張的問道。
「我突破武者了嗎?」慕愆的聲音有些發抖,剛才突破的時候靈氣洗脈,痛苦程度然人難以忍受,還好他有著成年人的心智,堅持了下來。
「是的,你現在是一個武者了。下一步就該進行鍛體了,感覺一下。」沖道欣喜的說道。
「額……怎麼身上黏黏的。好臭啊!」慕愆扭動了一子,想體會一下突破的感覺,可才一動,就發覺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還很丑。
「哈哈!那是你洗脈派出的雜質,臭是肯定的!有沒有其他感覺?」沖道笑嘻嘻的說道,臉上還有著一絲打趣的味道。
「其他感覺?額……我肚子疼!」
慕愆突然跳了起來,瘋狂的向茅房沖去……
「哈哈……哈哈……」沖道大笑了起來,洗脈會派出經脈中德雜質,從皮膚里排出的只是少數,更多的要通過排便才能排出體外,他那打趣的笑容就是在等著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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