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晟篇︰江山如畫，美人多嬌
001︰
顧天晟是南楚的皇帝，我是他在海邊撿的一個賣魚女。
也許，是賣魚女吧。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記憶停留的最初，便是一雙孤傲的水晶色眸子。那雙眼眸是冷漠的，稀稀落落的星光從天上落下，落在了他的眼中，意外的，我看見了他銀色的冷眸那一瞬間昏黃的溫柔。
「跟朕走吧。」他對我說。
然後，我被他帶進了那個金碧輝煌的皇宮。002︰
「紫瑤！紫瑤！」
「嗯？」我看著顧天晟，茫然的眨了眨眼楮。
蘇紫瑤是他給我起的名字，可笑的是，我自己卻不甚熟悉。
「你又在想什麼呢？怎麼最近老是出神？」
「啊？」我不解的看著他，低垂著眸，掩藏心中的想法，迷糊的說道︰「困了。」
「你啊……」
顧天晟哭笑不得的看著我，無奈的搖著頭，拍拍身邊的龍榻︰「困了就睡一會吧。」
「天晟……」
「朕不是說了嗎？要叫朕陛下！」
「天晟……」
「陛下！」
「天晟……」
「……」
「什麼事？」沉默片刻，天晟終于妥協似的不再糾正。我習慣性的眨了眨眼楮，看見睫毛像飛舞的黑色蝴蝶般，在眼角落下一片陰影。
「我忘了。」轉過身，拉起軟榻上的薄被蒙起了腦袋，悶悶的聲音傳出。
我只是……想喊一下他的名字而已。
記憶中，有一個人，每次睡覺前都會固執的讓我喊一遍他的名字，說這樣不管是現實還是夢中，他都會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可是那個人……是誰呢？
天晟……天晟……
我的天晟，那個人，終究不是你啊？
003
「妖女！妖女！」
耳邊回蕩著玉妃對我的稱呼，我不禁恍惚著。
妖女？
這個詞竟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好像……記憶中，是有人這麼喊過我，可是又被誰給制止了。
那個人，用殘暴的方式對待所有人，卻偏偏留給自己一線溫柔。
低下頭，輕輕的撫模著小月復，兩頰柔順的黑發翩然而下，遮住了嘴角自嘲的笑意。
最近總喜歡胡思亂想，也許，我是在期待吧，期待著天晟的溫柔。
天晟，我有了你的骨血了。可你現在，卻躺在別的女人的懷里。
你說你是愛我的，可終究，我和權利，你選擇了權利。
我如此的相信到肯定，當知道那個女人詛咒我的時候，你會拼盡全力來保護我，來傷害她。可是，是我太高看自己了嗎？
你走了，你招她侍寢了。
留給我的，只有一個背影和一句話︰
紫瑤，你要理解我，後宮風雲，關乎著朝堂平衡。
是啊，我理解。
可是有些事，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可以接受。
疲憊的揉揉額頭，玉手輕輕托起額頭，打著盹。
初兒，寡人只愛美人，寧舍江山。若我獻上這無疆社稷，你可願為我彎眉淺笑？
是誰？
是誰在我夢中一遍遍的呼喚？
明明已經驚醒，卻不願睜眼，不願意醒。只因為醒時，滿目的清冷，會冰凍了思想。
004
北辰攻打南楚，城池攻陷的消息不斷傳來，天晟忙的焦頭爛額，總是喜歡沖下人們發脾氣。
「娘娘？」
小太監苦著臉退出天晟的寢宮，一抬頭，卻看見最近宮中最受寵愛的我，驚喜的瞪大了眼楮。
「嗯。」輕輕點頭，止住了稟報的聲音。小太監猶豫一下，但一想我的受寵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便釋然了。
「娘娘，陛下正在里面發著脾氣呢，您好好勸勸他吧。」
「吱——呀。」雕龍刻玉的寢宮門發出一聲輕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響，卻惹惱了心情煩躁的天晟，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揮手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砸下。
「滾！都給朕滾！」
看了眼碎了一地的瓷器和筆墨紙硯，無意間瞥過一張紙上寫的‘自願歸還所有城池另贈送十五座城池，只求接回我國皇後——龍晴初’，心突然猛烈的跳動一下。
「天晟……」
不動聲色的移開眼，輕聲喚道。
「紫瑤，是你啊。」
眸中的驚訝和惱怒一閃即逝，顧天晟強撐起笑意，來到我面前。
「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話剛說完，還不待我回答，視線掃過地上的紙張，臉色一白。
「門外的那些閹人是想被誅九族嗎？！瑤妃娘娘來了都不知道稟報一聲？！」憤憤的說著將要懲罰的話，顧天晟臉色難看。
「是我讓他們不要稟報的。」斂下所有的神色，我看著天晟陰沉著的英俊的臉，心下嘆息。
我愛他，愛的委曲求全。
他也愛我，愛的小心翼翼。
我們誰都無法對誰付出真心，這樣脆弱的愛，又能維持多久呢？
005
我走了，接我的是北辰的年輕帝王軒轅洛。
沒有人逼我，是我自願離開的。龍晴初，從看到這個名字開始，我便想起了我的身份——北辰的皇後，也是屬于他軒轅洛的皇後。
顧天晟沒有攔我，只是臨走時，在我耳邊輕聲的說︰
紫瑤，現在我必須把你送回他的身邊。但請相信我，終有一天，你會回到我身邊，那時，我一輩子也不放手。
我笑笑，安靜極了。沒有哭鬧，沒有不甘，只是淡淡的嘲諷在紫蘭色的眼中蕩漾開來。
必須？世人做的事，有幾件是必須的？生或死，老天爺眼里恐怕也不必要。不過是人自己‘想要’而已。
顧天晟，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只是在這一刻，突然確定了我的地位，確定了你的決定——放手。
手掌無意識的輕撫在小月復上。
顧天晟，一輩子的承諾不可以輕易說出口，你，給不起我未來。你想要江山我幫你，但從此以後，你的路途，從此不見我的蒼老；我的世界，你也不能再染指。
這個世界變化的如此之快，每一件事，都不要輕易的決定，因為你想要的結果……隨時隨地都在改變。
軒轅洛篇︰傾盡天下，美人淚殤
006
愛情，真是一個荒誕的東西，我無時不在想。
躺在軒轅洛的身旁，慘白的月光照在白的幾乎透明的指尖，我一遍遍的描繪著他的輪廓。
高挺的鼻子，好看的唇形，精致的五官，還有即使睡著，眉宇間也不自覺流露出的霸氣。明明也是一個美男子，有著不輸顧天晟的才情，為什麼我卻沒有那種，一瞬間心動的感覺呢？
「初兒，你不睡覺看著我干什麼？難不成最近我又好看了？」
嬉皮笑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出神，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雅的翻個白眼。
「唉呀，初兒，一國之母，你注意點形象啊~」
軒轅洛在我的懷里蹭了蹭，又蹭了蹭，一雙眼眸瀲灩風波，閃爍著誘惑的光芒。
「初兒，初兒……」
一遍遍的喊著，不厭其煩的喊著，軒轅洛的身體輕微的顫抖，抱著我的雙臂開始收緊。
「不要再離開了，求你……」
將臉捂在我的懷里，軒轅洛的聲音透露出從來沒有過的脆弱。听到這聲帝王的哀求，心里的一根弦，似乎被誰輕輕撥動了一下，發出‘錚~’的一聲脆響。
抬起手，放在軒轅洛的後背上方，猶豫許久，終究還是放下了。
「陛下……」
「初兒，叫洛！」
「陛下……」
「是洛！」
「陛下……」
「洛！洛！洛！初兒要叫我的名字！」
「陛……洛。」
看著軒轅洛堅持的眸子，鼻子忽然無緣由的一酸。我知道，若我不這樣叫他，他一定會為了這個稱呼，和我爭執到天明的。
軒轅洛，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溫柔？
我，無以為報……
007
孩子生下來了，是顧天晟的。
軒轅洛知道。
沒有原因，只是從他娶我以後，我從沒讓他踫過自己。
朝堂之上，軒轅洛固執的立了那孩子為太子。他說，因為那是我的孩子。
本應佳麗三千的後宮，從來只有我一個人。軒轅洛說，我就是他的整個後宮。
反對的聲音很多，但都毫不留情的被他斬殺了。他用最直接，也是最管用的方法，宣布了對我的愛護。
「妖女禍世啊！」
漸漸的，有人給出評價。
軒轅洛知道以後，將討論這件事的相關人員全部株連九族，包括許多三朝元老。
「妖女禍事啊！」
議論的聲音沒有抑制，反而更加猛烈起來，軒轅洛就這樣不停的殺人，不停的在夜里輾轉反側。
「洛……」
張了張嘴，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初兒，放心吧，沒事的，什麼事也沒有……」
軒轅洛看著我，琥珀色的眼瞳散發著醉人的溫柔，不知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嗯。」
點點頭，這回我自動的鑽進他的懷里。
軒轅洛，在這一刻，我真的希望，什麼事也沒有。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因為我的心，已經被束縛住；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008
軒轅洛永遠是這般，看著我，淡淡的微笑，眉眼溫柔。只是我知道，這次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了。
多處傳來急報，大批起義軍突起，又加上——南楚襲擊。
「你真的要走嗎？」幫他披上如血的紅色披風，看著那一大片讓人揪心的色彩，心在一瞬間，跳的很厲害。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凌晨的黑暗般，籠罩住身心，四肢發冷到僵硬。
「嗯，照顧好思初。」
點點頭，軒轅洛幫我將耳邊被風吹亂的發絲夾好，轉身走的決絕。
思初思初，思念晴初。
看著躺在搖籃里，不諳世事的吮吸著手指的軒轅思初，心中一**暖暖的酸澀感動漂浮開來。
「等一下！」
叫住一只腳已經踏出門外的軒轅洛，待他疑惑的轉身的時候，輕聲說道︰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軒轅洛一愣，然後緩緩的揚起了薄唇，輕輕的笑了起來。
笑聲從胸腔溢出，磁性好听，在耳畔不停回旋，那般開心的感覺。他的笑似乎能讓陽光猛的從雲層里撥開陰暗，一下子就照射進來。琥珀的的眼楮散發出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美的讓人心驚！
心在這一刻，突然不可抑制的跳了起來。
就如……
在失去記憶後睜開眼，看見顧天晟的那刻。
不，比那刻更加讓人砰然心動……
009
北辰**隊出現內奸，被南楚打敗，軒轅洛被楚國將軍鳳翼當場斬殺！
听到這條消息，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麼可能？
那個如貓般會沖自己撒嬌的男子，就這樣死了？
那個如水般溫柔，視自己如珍如寶的男子，死了？
那個寧可不要後宮佳麗三千，只許自己一人白頭的男子，死了？
那個為了自己，得罪所有下屬的男人，死了？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呢？！
他是皇上啊！
皇上是不是九五之尊嗎？皇上不是天之驕子嗎？
為什麼會死？！
「啊~」啞著嗓子，猙獰的咬著手臂，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血腥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口腔，卻擋不住心中的空虛。
死了，是不是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了。
一直以為，不管在何時何地，他總會在哪里等著自己。
可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有等待的義務的。
我愛他！
我愛他軒轅洛！
是的，在這一刻，在听到他死的這一刻，我卻突然看清了。霧散，夢醒，我終于看見真實，那是千帆過盡的沉寂。
我看清了，可是他卻不等我了。多可笑，為什麼心總是在最痛時，復蘇；愛總是在最深時，落下帷幕？
軒轅洛，你讓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為人而痛的感覺，卻是在我傷了你之後。那麼這樣的結果，要這麼樣才可以彌補？
軒轅洛……軒轅洛……
010
跟著顧天晟，我又來到了那個皇宮。
那個和天辰風格完全不同的皇宮。
記憶像是倒在掌中的水，無論你是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滴流淌干淨。
顧天晟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可是終究，不會有人，再向軒轅洛一樣的對待我了。也許是我奢求的太多，經歷過軒轅洛的一切給予，無論顧天晟對我多好，心就像一汪死水一樣平靜。
現在，我學會了恭敬的給顧天晟請安，我會淡淡的稱呼他為‘陛下’。
即使，顧天晟許我特權，讓我不用這樣。
我只是想，自私的保存著關于軒轅洛的那份痴戀，在午夜夢回之中，一遍遍的回味。我不想有人，能和他擁有一樣的待遇。
我終于明白了什麼是愛，可是那個我愛的和愛我的人，早已不在。
漢霄蒼茫，牽住繁華哀傷，彎眉間，命中注定，成為過往。
洛，若我是你的劫，你何必明知是地獄，還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你可知，當你回到地獄的時候，身邊沒有的你的陪伴，即使春暖花開，我也如身在寒冬臘月。
011
顧天晟帶我回北辰了。
最近總會失眠，洛的容顏一遍遍的在腦海中盤旋。
我想起了小時候，他為了救我被蛇咬了的事。
還有他因為想送我喜歡的禮物，搶了別人的東西，被先皇打的事情。
很多很多，那些洛在世時，從來不曾跑出來的記憶，就像是被人從大牢里剛放出來般，那麼生動的在記憶里叫囂。
我不需要記憶，我只想要軒轅洛，只想要他微笑的看著我，一遍遍無奈而又認真的說道︰
初兒，叫我洛。
洛！
現在，我想叫你的名字，很親切的叫你的名字，可是你，在哪里？
倚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上，我拒絕了顧天晟的陪同，閉著眼楮感受著眼光從眼皮上跳躍，在一片黑暗中留下了殘紅的暗影。
這棵樹是小時候我和洛一起栽的，上面還有我們量身高時，被石子劃過的痕跡。洛總是嫌自己長的太慢，他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說要娶自己做妻子了。
那些青梅竹馬的童言無忌，那些兩小無猜的蹁躚歲月，在失去洛的時候回味，總是顯得那麼傷感。
北辰，在這里，我的家鄉，我記得的地方，竟全部都有軒轅洛的影子。
站起身來，有些茫然自己要向哪個方向行走，迷茫的看著寂靜空曠的四周，竟忘記了呼吸。
肺因缺少氧氣的吸入火辣辣的疼，在反應過來之後，卻接不上新鮮的空氣嗆咳起來。扶著身旁粗糙的樹干，慢慢的平復呼吸，腦中一片空白。
「嗯？」手上模到而了一個滑女敕的東西，疑惑的轉頭看去，竟然是一條三角形臉五彩斑斕的花斑蛇。
心中一驚，急忙站起身來準備逃跑，那花蛇伴著‘嘶——嘶——’的聲音，用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咬傷了我的腿。
「啊！」輕聲痛呼一聲，腳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絆著了什麼東西。
低下頭，驚慌的看了一眼已經腫脹起來的小腿，目光卻被腳邊的幾張紙吸引。
這幾張紙都有燒焦的痕跡，看樣子是從剛才絆自己的那個木匣里飄出來的。因為四周的草長得都很高，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剛發現。
紙張新舊不一，因為是放在匣子里的，所以字跡還算清晰，只是被燒了不少，保留的不算完整。
012
隨意的拿起地上的一張紙，待看到上面的字跡時，我的渾身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洛！
是他，洛的字跡！
這些……是洛寫的。
帶著憧憬而忐忑的心情，我認真的看了下去，任憑小腿上的毒液愈來愈擴散，愈來愈嚴重。
第一張紙︰
我找不到初兒了，我發了瘋般的搜尋，卻還是找不到她。
我好害怕，若沒有了初兒，我該怎麼辦？
後面是被燒毀的部分，只有最後結尾處，能隱約看見這樣的幾行字︰
初兒，初兒，你快回來吧！
我什麼都不要了，只求你能回來。
求你……
第二張紙︰
我對自己的愛越來越懷疑了。
看著初兒的眼中永遠沒有我的身影，我開始迷茫。
後面還是燒焦的部分，我的眼淚開始一滴滴的滑落，模糊了結尾︰
初兒，我的初兒，你到底……想要什麼？
若我傾盡天下，你可否為我彎眉一笑？
第三張紙上半章︰
初兒，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或者不再喜歡你了，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我想都不敢想，所以，我固執的不想放手，即使知道你不再喜歡我，永遠也不會喜歡我，卻還是自私的想將你束縛在身邊。
第三張紙下半章︰
初兒，我努力了這麼久，卻還是得不到你的回應，我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到極限了。
我不想說，我已經累了。
愛情是沒有累的，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可是，能不能請你，至少在我拼命的時候，看一眼我的努力？
不求你喜歡上我，只要你看一眼，看一眼我的堅持，我就心滿意足了……
第四張︰
在下屬的掩護下，我偷偷的看了南楚的皇帝顧天晟一次。
他閉著眼在榻上小憩。
雖然他長得不錯，可是我認為自己的容貌並不輸于他，為什麼初兒不選擇自己？
思初就是他的孩子嗎？
哼，我的思初長得那麼漂亮，他一點都不像！
可是……即使他的容貌不如自己又如何？初兒的選擇，終究是他。
我輸了！
初兒，如果……如果她能讓你快樂的話……我會放手……
第五張︰
就要去戰場了，我將原來的記錄初兒點滴的紙張都燒掉了，因為我知道，這一次，有去無回！
每次看著思初那嬌弱稚女敕的小臉，我都會想，如過這是初兒和我的孩子，該有多好！
呵……很可笑呢，初兒從來都不讓我踫他，于是我也從來也不會越界。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吧？
就這樣吧，犧牲我自己，這樣初兒就不用夾在兩個男人之間了。這樣，我也就不會因為看不到她心痛了。
死亡，真是一個解月兌啊！
初兒，你一定要幸福啊！
來世，若有彼岸，若有奈何，我一定依然在原地守護你。
所以，初兒，我得不到你的今生，請你許我一個虛妄的來世……
頭腦越來越昏昏沉沉，手中的紙張重如千斤。我就這樣躺在草地上，拼盡全力的伸出手朝著遙不可及的太陽，口中不住的低喃︰
洛哥哥……洛哥哥……
恍惚中，時光停滯，歲月靜好，宛如十年前。一個小小的女孩，扎著兩個馬尾，在前面不停的跑︰
洛哥哥！洛哥哥！你來追我啊！
身後，跟著一個少年，明明很近的距離，他卻始終不願追到女孩，只願兩個人的游戲，會因沒有結局的收尾，而永遠不會完結……
洛，今世你成為我的過往，若有來生，我自願放棄所有，歷經磨難，只求能好好的愛你一回……
－－－－－－題外話－－－－－－
因為最近斷更的有些厲害，也感覺挺對不起讀者的，所以寫個悲傷的小小說，希望排解一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