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晚上被海帶君【突如其來】的吻驚倒之後,我一夜都沒睡踏實。請使用訪問本站。奏多又是大清早才回來,只象征性地打了聲招呼讓我不用管他的早飯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一直睡到下午才出來,還哈欠不停。
這也是當然的吧,如此縱欲過度,不渾身疲軟才有鬼。到底是做了多少次啊,每晚每晚的,把我重要的哥哥壓榨成這樣的狐狸精到底是誰,還真想知道呢——等等,重要的哥哥?什麼時候他在我心中的定義變成這樣了!不對,肯定是因為最近煩心的事太多,我腦容量不夠了,才會像晉江一樣不小心就抽掉了。
雖然我是知道女生也會產生性|欲是很正常的,但越看自己的哥哥越性感果然還是很奇怪吧?尤其是面對面吃晚飯的時候,他用舌頭舌忝掉嘴角飯粒的瞬間,我怎麼會突然產生一種想要吻他的沖動啊?!
之後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也是,心跳變得好快,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都怪阿呆不好啦,大休息日的,在家散發什麼費洛蒙嘛!那麼強烈,簡直就像是欲求不滿壓抑太久後,一口氣爆發出來的程度…算起來,從回來到現在他也才幾小時沒踫女人…這個大婬|魔!
……
總之,綜上所訴,這整個周末,因為這樣那樣的狀況,不僅沒有消除疲憊,反而將勞累愈演愈烈了。
由早會課開始就困得不行,隨著時間的流逝,睡意越來越濃,這樣下去根本沒法熬過下午的社團活動啦!所以,我才決定要去生徒會室里弄點跡部才剛入手的KopiLuwak極品麝香貓咖啡來喝,也好清醒一下。
「嗯?!」令我意外的是,水仙居然也在?!
看他風格華麗的會長辦公桌上,擺著層層折紙,手上拿著個折到一半的東西…不過走形好像很嚴重…到底是想折什麼啊?!那種介于帽子,硬說的話也可以往紙杯發展的狀態,真的很難判斷誒。
「學長在…折紙…?」
「啊…小機坪你又翹課啦」跡部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起來,要是給人知道高一和高二年級的狀元都是翹課專業戶的話,讓那些努力學習卻拿不到好成績的人情何以堪啊?「…嗯,別人送我的——不過,很苦手呢,對這種不華麗的東西。」
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商店街廣場看到的那一幕︰不可一世的跡部大爺陪小女孩排隊等大熊布偶送的氣球。會送他折紙的,應該就是那孩子吧?……該怎麼辦呢,我雖然很喜歡听八卦,卻並沒有自己直接去問的勇氣,可看著那個走形了的奇怪半成品,還是決定開口,「這個…是帽子吧…」
「還是能看出來啊?!連我自己都不敢確認呢…明明是按著手冊一步步來做的,但是…」看到冰帝建校以來唯一的全才滿臉無計可施的表情,我實在有些忍俊不禁。一想到女王殿下獨自一人拼命折紙的樣子,就覺得不僅有悖他的【華麗】美學,而且滑稽極了。
「只是這里錯了而已喔,沒別的問題。」我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靈巧的人,不過記憶力卻是很好的,回想小時候制作紙帽子的方法,教給跡部,雖然皺巴巴的,不過總算是完成了。
「NA~看不出,小機坪的手還是蠻巧的麼!只是稍微動了兩手,就立馬有型起來了。」跡部單手拖起紙帽,很稀奇似的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
「那是因為學長本來就沒弄錯步驟,只是有一處地方剛好折反方向了而已。」
「啊~是這樣…不如干脆,你就教我把剩下的這幾個都折完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先等我喝個咖啡再說,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辦公室里出現困死的女尸的話……」——
哥哥又發來MAIL說晚上不回家吃飯,我開始漸漸覺得,他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可又找不著理由,只好當作是自己太敏感了。自己一個人的話,做晚飯太麻煩,我隨意到摩斯家點了款沒吃過的漢堡,再配可樂就算解決了。
無所事事地走到北之丸公園閑逛,想說就當飯後消化了,走在湖邊,看著夕陽橙色的光輝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很是愜意。忽然听到微弱的泠泠水聲,大概是有人在打水漂罷,又或者是有魚兒躍出水面,傍晚的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很舒適,規律的打水漂聲就像它出現時那樣,又突然地消失了。
我挑了條人跡罕至的小路繼續走,遠遠地,好像听見一聲『噗通』,緊接著是啪啦啪啦的拍水聲!…該不會,是有人落水了吧?因為這個湖非常大,聲音又是從灌木叢那後面傳出來的,可能很難被人發現啊…
我下意識地全力跑過去,看見湖中有個孩子死命地抓著枯木——那不是跡部的「私生女」嘛!!!已經精疲力竭,眼看快要沉下去的樣子…怎麼辦?是去找個木板什麼的,還是打電話給警察…躊躇間,那孩子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了——不行,沒時間考慮了!
我跳進湖里,感覺到6月初的湖水依舊寒冷,因為還沒換夏季制服,浸了水的外套越來越重,身體就這樣慢慢下沉…糟糕!腳好像無法著地…一時忘記自己現在是個只有160公分的小矮個了。
「嗚哇!!!」刨水的時候才想起來,在3次元就是旱鴨子這點,突然跑到2次元里也不會改變啦!盡管我死命地使出狗刨式,與那孩子的距離卻沒縮短幾米。
因為湖里都是泥水,所以眼前一片迷蒙,身體被海藻纏繞住,鼻腔里充斥著惡心的氣味。怎麼游也游不過去,眼看小女孩一次次沉下去,又再次抓住樹枝浮起來,體力已然接近極限,能抓住樹枝的時間也變得更短了。一定要抓緊時間,等天一黑,水更冷,體力消耗也會加劇的…好了,還差幾米,只要伸出手…
「啊?!」還是晚了一步,孩子的身體緩緩沉了下去——我一口氣潛進湖里,在能見度幾乎為零的全綠色湖水中,伸出手到處模索…拜托了,請一定抓住我啊!要不然的話…衣袖被拽住了,一只小小的手,我趕緊抓住,努力向水面游去。
「噗——哈——」就在這時,我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拖力抬到水面上。
「呼——呵——小機坪!!你沒事吧…還有小音她…」是跡部?!
「咳…咳咳…跡部PAPA…小音…沒事。」PA-PA?果然是私生女!
「我,我也沒事。」被年少時的本命抱得這麼緊,而且還是濕身狀態下,饒是老女人如我,也不免有些害羞起來。
「我說小機坪你啊,是笨蛋麼?!」跡部背著小音啪嗒啪嗒地走著,他的腿好長,步子好大,我在一旁幾乎是用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什麼啊?!」暴露在微涼的夜晚空氣中,身體愈發覺得寒冷,這個時候被罵【笨蛋】心情就更差了,我有些沒好氣地回應。
「明明就不會游泳,還逞強,結果害我要救的人又多一個,你是故意的,NA?」
「才不是!因為根本來不及思考,身體就……」我是賤嗎我?學雷鋒險些賠上自己性命不說,還要被這個死水雀諷刺!
「…謝謝…」誒~誒!!我沒听錯吧,那個傲嬌女王這麼坦率地就道謝了??與此同時,我注意到其實他也顫抖地很厲害,畢竟拖著我們兩個游到岸上的他,才是體力消耗最大的那個。
本來還想說把衣服擰干一下會不會好一點,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天好像在玩整人游戲似的,不肯放過我們這3只落湯雞,傾盆的大雨就在一瞬間落下來,連道路都變得泥濘起來。
跡部也好,我也好,手機都進了水(鐵公雞久美子OS︰還好新手機還在保修期內……),現在任何人也無法聯絡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公園後門有條小路插過去,離家的宅邸還不算太遠。
我在後面護著屢次快從跡部背上滑下來的小音,她的手越來越涼,再不趕快送回家的話,肯定會感冒的。
「…呃…」一個拐彎處,我的步履開始蹣跚起來,扶著街區的外牆,勉力地邁著步子,‘明明是這麼關鍵的時刻,我卻沒了力氣’這虛弱不爭氣的身體連我自己都感到生氣!
「再堅持一下,小機坪!馬上就要到了!」水雀立馬發現我腳步慢了下來,轉過身喊道…但是,就算你這麼說我也…
好晃眼!我先是听到了按喇叭的聲音,然後三個人一齊暴露在一台琥珀色轎車的車燈下,車上下來兩個人。
「音!……景吾!」是醫生,她縴長的手臂一下子抱住跡部和那孩子,不住地顫抖,「安全無事就好。」
「對不起,是我答應帶小音去公園打水漂才……」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跡部,他的驕傲、霸氣全部無影無蹤,甚至連說剛那句話,都聲如蚊蚋,他很在意,在意醫生她是不是生氣了——等等,也就是說,這果然是他們的孩子麼?!
「不是的,媽媽,是我讓跡部PA…哥哥,去給我買車輪餅的時候…」
「夠了…都沒關系了。景吾,謝謝你,救了音…」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工作中的嚴肅面容,完全消失了,只是一個為了孩子,付出什麼都在所不惜的普通母親。
「還有那個笨蛋,是她先抓住了溺水的小音。」跡部的聲音听起來怎麼有點模模糊糊的?
「久美子,也謝謝你…」醫生的聲音就像來自雲端般遙遠,我已經一個字都听不到了,可眼前一片黑之前,我看到她的口型是︰A-LI-GA-DO…——
‘我一定要趕快拜訪一次【跡部白金漢宮】!’這樣在心中暗暗發誓,不然每回跑到別人家都一副劉姥姥逛大觀園的樣子也太慫了。雖說「太郎其實是億萬富翁,當教師只是興趣所致」這類的傳聞也听了不少,可真由八卦化為具象的時候,還是難免震驚。
跟上回在北海道落腳的黑部別館相迥,家是完全的歐式風格,更準確的來說,是我曾旅行去過的奧地利維也納相仿,完美結合古羅馬、哥特式與巴洛克建築風格的室內外裝潢,莊重高雅又不失大氣。
回想起來,我也真是夠沒用的,直到女僕悉悉索索地幫我更衣的時候才從昏迷狀態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連澡都已經被人家伺候著洗完了。本來還想說偶爾我也夜不歸宿讓卷毛著急下也好,結果剛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就被那位儀表非凡的顧問告之已經跟哥哥聯系過了,叫他不用擔心;又說醫生正帶著花音(小音名叫花音)在二樓臥房里洗泡泡浴,而跡部也正在一樓的大浴室里泡澡,讓我先在這邊休息一下,一會兒等醫生出來給我開點藥吃。
老實說,按照我的真實年齡,又喜好大叔這一口來看,43歲的太郎先生絕對是狩獵範圍之內的,比起每天朝夕相處的青春期少年們,他靜靜散發的成熟男人荷爾蒙更能讓我小鹿亂撞,更何況上次跡部又告訴我醫生並非他的妻子,他手上也確實沒有戴著象征已婚的戒指,所以——我在想什麼啊?!【入江久美子】才15歲誒!
為了以防砰砰的心跳聲出賣了自己,我決定以在客廳里四下走動欣賞替代安安靜靜地坐在這位長腿大叔的身邊。很自然地,一下子吸引住我眼球的,就是《網王公式書》提到過的那台價值1490萬日圓的超高級平台式鋼琴︰1900年誕生,繼承了世界最顯赫的鋼琴制造商貝森朵夫家族的優質血統;97個鍵,超過8個八度,擴展的鍵盤實現了演奏巴托克、德彪西、拉威爾甚至布索尼等作曲家名篇的可能性;強大的音板與來自南蒂羅爾FIEMME山谷的共鳴會杉木相結合,讓人感受到交響樂團的聲音,貝森朵夫獨一無二的共鳴箱原則,將整個樂器作為發音體來處理以實現無可超越的力度與震顫人心的悅耳之聲…我從沒想過能有幸親眼見到,以【帝王】之名傳世的這台絕世好琴…
「誒?!」等等,鋼琴上方的琴譜擱架上立著一張照片,我踮起腳尖去看︰是一對父母微笑地相擁,看著懷中襁褓里的嬰孩——花音?但是,這個母親分明不是惠里奈!
另外還有幾張照片︰在地上爬的時候,剛學會走路時的,牽著母親的手的…先頭的幾張里都有一對看似父母的男女,後面的就變成只有那個女人和花音開心地笑著…但無論哪張,都不見醫生的身影。
「那都是以前的照片,很可愛吧?」果然平時越是嚴肅強勢的人,溫柔的表情越讓人心動,那個顧問盯著我正看的那些照片,露出了罕見的寵溺笑容。
「老師,這照片里的夫婦是……」我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沒辦法,因為的確很難不在意嘛。
「花音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妹妹和妹夫。」
「咦……!」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是在說那孩子跟醫生沒有任何關聯麼?明明就喊她叫媽媽來著,「那麼…醫生為什麼會…」
原來顧問的妹妹舞月高中的時候就跟家教老師發生了關系,高三畢業不顧家里的反對跟那個男人結了婚。剛進大學沒多久就發現懷孕了,後來孩子生下來便休了學在家帶她。惠里奈和舞月是女子中學的同窗,兩個人都立志今後要念醫科,而且從國中起就一道擔任保健委員會的正副會長。
花音一歲的時候,舞月的丈夫因為家族遺傳病突然過世,理想和愛情統統失去的她變得郁郁寡歡。惠里奈為了讓她振作起來,常常時不時借口自己有事情拜托舞月替她去參加一些醫學院方面的研討會。這本來是件好事,因為顧問的妹妹的確又開始有笑容了,可偏偏去年在某次研討會途中,舞月卷入交通意外身亡…惠里奈把舞月的死全歸結在自己身上,執意從醫學院退學擔起花音母親的角色…被氣急的父親趕出家門,也不肯吱一聲。顧問索性讓她入了家的戶籍,然後順理成章地把花音過繼給她——
「雖然我也曾想給花音做爸爸,不過比起我這個親舅舅來,她好像更喜歡跡部那小子——不過這樣也好,舞月死之前還跟我聊過,說惠里奈直到現在還喜歡著高三時邂逅的那個小他四歲的弟弟的朋友,想來也就是跡部……」
「既然到現在還喜歡我,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要說那些殘酷的話來讓傷害我?甚至還用什麼【不可能會愛上花音她爸爸以外的男人】這種謊言來逼我死心?」我轉過身,看見跡部整個人定定地站在樓梯最下一級台階處,擋住了從二樓下來的醫生的去路,姿態毅然,可他的聲音在輕輕地顫抖,跡部又變得不像他了,不像那個不可一世的冰之帝王,憔悴,痛苦,彷徨,跟任何一個陷入苦戀的普通少年沒差。
「…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連很多成年男性都無法接受,景吾還只是個高中生,能接納麼,這樣的我?故意告訴你音是我和別的男人的孩子,可你還是對她那麼好,音也很喜歡你——可景吾你越是認真,我就越是擔心,被忍足家驅逐的我,跡部家又怎麼可能認同?我知道如果跟你說出真相的話,不管怎麼艱難,怎麼不被原諒,這份感情都永遠無法回頭了…」沉默了好久,醫生突然說出這麼一長串來,花音並不在她身邊,許是洗完澡就安頓她在臥房睡下了。
「…回頭?」跡部頓了一下,唇角綻開一朵比他摯愛的血薔薇般更妖嬈迷人的淺笑,他一把抱起醫生,將她的額頭貼在自己心口,「…對于心愛的女人,本大爺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回頭!」
「對不起…我,只是想著自己不受傷,完全沒有顧慮到景吾的心情…」被心意相通的愛人這樣緊緊地擁住,醫生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下來。
「沒關系,我一直都在等著你……」明明只是個高二的男生而已,水仙的聲音這時候听起來,卻比誰都要成熟。
「可是,我又沒辦法控制想要待在景吾身邊的感覺,所以就算只維持肉|體關系也好……很狡猾,很卑鄙吧?」
「…沒這回事…本大爺很享受~」跡部搖著頭,邪魅地壞笑,環住醫生的手臂,又加重了力道,「忍足家的事也好,跡部家的事也好,都不要去管它…只是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沒錯,過去的事,沒人能夠改變;未來會如何,也沒有人知道——煩惱現在以外的事,反倒都只能說是在逃避現實而已。
之後醫生狠狠地大哭了一場,而水仙就那樣輕輕地抱著她,擁著她,一言不發。那種不需要言語的默契,讓我好動容…跡部景吾,是個溫柔的帝王呢…默默地忍受、煎熬,潤物細無聲地讓對方明白他是個多麼有臂膀,多麼值得去依賴的男人——人真是種奇怪的動物,無論是看到壞的、好的總能往自己身上聯想,比如我,就在不切實際地假設︰如果,過去的我能有女王一半的堅持,是不是就能像他一樣收獲比雨過天晴的彩虹還美麗的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