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黎對她媽媽跟尹立的事一直都很好奇,她甚至問過尹尚秋,只是當時他還小,對那段過往已經沒有很深刻的印象了,而且,他也並不願意提起那段前塵往事,照他的話來說,「太多的痛苦了,我已經不記得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她唯一知道的,是媽媽曾經做過尹立的情人,這實在是一段不光彩的歷史,在她的心里也是有些排斥這件事的,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而且她隱隱覺得,這件事似乎並不像她了解的那樣簡單。
「爸爸,我想知道一些事。」猶豫了很久,阮妤黎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從阮妤黎的眼神里,阮正光已經大致猜到了她要問的是什麼,他閉上眼,對于那段塵封已久的過往實在不願提及,他以為他會跟李慈安穩的過一輩子,沒想到上天總是喜歡作弄人,竟然又讓他們的女兒跟尹家的人聯系到了一起。
「如果是關于你媽媽的事,那就不要問了。」阮正光不想告訴她,即便說了又能怎樣,又不能讓尹尚秋重新回到阮妤黎身邊,更何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也並不是李慈想要的。
「為什麼不能問。」阮妤黎不解,「我是媽媽的女兒,她的事,我有權知道。」
「如果那些事是痛苦的,不堪回首的,你也想知道嗎?」
「我想知道。」阮妤黎很堅定,「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更想知道,為什麼你跟媽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阮正光沉默著,阮妤黎的追問讓他的腦子里不自覺的就把那些往事翻了出來,一幕幕的,就好像還是前幾天發生的事。
他很認真的看著阮妤黎,她真的跟她媽媽很像,一個嫻靜婉約如仙女般的女人,真的就像仙女,對他這個凡人來說,簡直是遙不可及的。
阮正光清楚的記得李慈在知道了尹尚秋就是尹立的兒子後一直念叨的話,「為什麼偏偏是他,他們真的合適嗎?小黎,跟他不會幸福的。」
當時的李慈並不是對尹尚秋沒有信心,她更擔心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會連累到阮妤黎,再加上尹尚秋背後那個龐大的家族,這些都會在以後給阮妤黎造成困擾,阮正光深知這一點,所以在他的心里,也跟李慈是一樣的想法。
可他們還是被尹尚秋滿滿的誠意打動了,他們以為或許事情並不會像他們想的那樣糟糕,他們也為自己的女兒憧憬著美好,沒想到憧憬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阮正光嘆口氣,或許告訴她也好,告訴她李慈的故事,還有她當初的擔心,或許這樣她就不會不再傷心,也會想明白,她跟尹尚秋確實不適合在一起,那麼,也就不會這麼傷心了。
顫悠悠的站起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阮正光還要想想,他需要從何說起。
阮妤黎扶著他,感覺爸爸的腳步,越發的沉重。
「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想尚秋少爺了。」
阮妤黎愣了一下,她不明白媽媽的事又跟尹尚秋有什麼關系,不過她現在已經跟尹尚秋這樣了,就算自己再想,又有什麼用呢。
「嗯。」阮妤黎點點頭,雖然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到,不過她明白一點,尹尚秋這次,真的不打算他們在一起了。
阮正光點點頭,輕輕的靠在床上,那些回憶就好像是塵封了許久的電影膠片一樣,它被放在了最底端,已經跟心牢牢的黏在一起,當再被拿出來播放的時候,仍會隱隱作痛。
有時候阮正光會想,如果那次尹立成功的逃月兌追殺,那他就不會跑到那個小胡同,他跟李慈,就永遠不會有交集。
又或許,如果當初李慈出門倒垃圾的時候把門關好,那尹立就不會鑽到她家躲避,他們永遠都不會認識彼此。
可事情就是發生了,李慈,一個普通女孩兒,而且還是一個孤兒,就這麼認識了在本市黑道上叱 風雲的尹立,並且還救了他的命。
雖然當時的李慈是被迫的,尹立用槍頂著她的脖子,還用手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讓她無法呼救。
不過沒多久尹立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可李慈卻又起了惻隱之心。
她沒有報警,而是把她拖到床上,用自己在衛校學過的一點醫學知識,為他取出了大腿還有胳膊上的子彈,包扎好了傷口。
尹立昏睡了一天一夜,而李慈就照顧了他一天一夜。
尹立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有醒來的那天,而且還是在一個他曾經威脅過的女孩兒家里,當他意識到這點後,對李慈的戒心便降低了很多。
不過他仍不敢輕易相信,他槍不離手,用威脅的口吻讓李慈不要告訴任何人。
李慈自然是害怕的,可在她的意識里,壞人還是個書面上的概念,她沒有踫到過真正的壞人,而且她在孤兒院長大,那里所有的人對她真的很好,她覺得,這個人就算壞,又能壞到哪里去。
當時的通訊並不發達,尹立想離開,卻又因為受傷而行動不便,他只好暫住了下來,一方面養傷,另一方面,還可以逃避追殺。
他就這麼住了下來,卻一點都沒覺得拘束,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樣,好在李慈並不介意,她當時想的,就是讓這個人快點恢復,快點離開。
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緣分這東西,實在是妙不可言,李慈的細心照顧,還有她平時透著單純的言行,竟然讓尹立漸漸對她有了好感。
而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的李慈,也被這個看起有些壞、有些冷,卻讓她認為還算心地不錯的尹立所吸引了。
只是當時的李慈並不知道尹立已經結婚了,而尹立也知道李慈是個很傳統的女孩兒,他不想失去她,又不想就這麼跟她分開,便把他結婚了的事瞞了下來。
尹立一住就是半個月,當時他剛到本市,還並未站穩腳跟,他在李慈家里養精蓄銳,在他離開她家的一個月後,徹底的改變了本市的黑道格局。
他控制了整個西區,用了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這在其他三個區的老大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