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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也涼如水

()總是說要離開,這一次是真的該離開了吧!出乎忘川的意料之外,莫離迢似乎不像以前那般,苦口婆心說很多,就是為了挽留她。(鳳舞文學網)夠了,真的夠了,不要試圖去試探一個遷就你的人的耐心。

說不上是有點失望。忘川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人總是這樣,總是喜歡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當成習慣,總是覺得一切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罷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該為你做什麼!每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而活,這不是自私。這樣也好,至少這樣,忘川的心里會好受一點,不會太過愧疚。

「听說西北的天氣寒冷,已經下雪了,你到了那邊記得照顧好自己。」

忘川抱著自己的胳膊,心里舒緩了不少,「嗯,我會的。」

「有什麼事情給我寫信,不要憋在心里……」

二人就這麼走在枯樹林里,言語都很輕柔,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見面時,不經意的寒暄。這種感覺就像是涓涓細流,這才是生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轟轟烈烈,無論經歷了什麼,最後終將歸于平淡。

「一個人多孤單啊……該娶個夫人了……不能總是記著鈺兒吧。」忘川想給他一點暗示,她總是看見莫離迢清冷的背影,覺得他太孤單了。也許只有新的感情,才能覆蓋他的這一段回憶。

莫離迢淺笑,只要他一笑,眼楮就是彎彎的,很好看,「忘川,認識你這麼久了,我也不想瞞你了……其實,我已經遇到她了,下個月我們就要成親了……」

忘川的指尖微微一顫,有些尷尬地道︰「真的嗎?怎麼……怎麼沒有听你說過?」話剛說出口,就覺得不妥,難道他的什麼事情都要和自己說嗎?原來是他已經有了新的感情,才沒來挽留自己。

「我誰都沒說,我只是希望她可以有一個安安靜靜的環境……」

「……哦……這樣啊……那……那……」忘川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就好像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但是什麼也不說又是那麼的尷尬。該說點什麼呢?到最後,就只能是這樣,支支吾吾,卻反而顯得更加的尷尬。這種氣氛,似乎都揮之不去了,可是,莫離迢似乎不是那麼的尷尬,忘川但願,只是她自己是這麼尷尬的。

「嗯?」莫離迢斜著頭,看著忘川。

「那……一定記得對她好,還有……我不能來參加你的婚禮了。」憋了一口氣,終于擠出一句像樣的話了。

一陣秋風吹過,有些寒意。

「你呢?一直這樣一個人下去嗎?」此時莫離迢的問候只不過是變成了最簡單的朋友的問候,若是放在以前,這絕對是曖昧的話語。還以為他心心念念的是鈺兒,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新歡。女人真的是最糾結的,一方面會祝他幸福,可是另一方面當他真的有了那個她的時候,自己又感覺被剝奪了什麼。

「不啊……去了西北,我可以去看義父,義父說,西北下雪了,很好看。」

忘川就好像感覺自己在轉移話題,恨不能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甚至有些自私地覺得,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個她。

可是偏偏不如她所願,看來,這一次九王爺真的是認真的!一直覺得莫離迢是個很專情的男子,忘川不敢想象,要這麼一個痴情的男子忘記一個自己一見鐘情的女子該是有多麼的困難。忘川該是有多傷他的心……

「是嗎?西北的雪,別是一番滋味吧!她也愛雪,或許有機會,我可以和她一起看。」

忘川的眼神游離,抿了抿下唇,「是啊!等到西北安定下來,九爺帶上她來,我也很想認識她呢!」

「去了西北,什麼時候回來?」

「也許不回來了,我听聞烏耶國也缺少大夫,我與其留在京師,京師的大夫一把一把。可真正需要大夫的,是西北,在那里,我也許會找到自己的價值。」

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感覺,只想要自己走一段路,路上有的是陌生的風景。

忘川是隨軍去的,皇上沒有留她,他知道忘川的心早不在皇城。走的時候,莫離迢來送她了,作為朋友之間的相送吧!

他今天披著一件白色狐皮披風,里面穿著一身淡青色的便服,他一直穿的樸素,絲毫不像是一個貴冑子弟。素來討厭權貴的忘川,對他卻沒有反感,可能和他的氣質有關吧!一種超煩月兌塵的感覺,希望他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他月兌下自己的披風,扣在了忘川的身上,很認真替她系好帶子。扶著她的肩膀,微笑著,「好好照顧自己……」

忘川笑著點頭,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

軍隊的行程總是這麼緊,預算是十一日到達西北軍營,由于天氣好,秋高氣爽,並不需要花這麼多的時日。本來是乘著馬車,可是馬車的速度太慢,西北的軍情又是緊急,到最後大家干脆是把馬車給棄掉了,忘川不是去享福的,是去隨軍的,如果連馬背上的生活的過不去,那將來的日子她如何可以熬過去。

和她隨行去的還有兩名太醫,都是男子,可都是出生于貴族,自然是受不了這成日趕路的生活,路上的伙食差得不行,幾日都吃不到新鮮的飯菜,只能從行李里掏出一些干膜,面餅什麼的。本來西北的氣候就比京師要干燥很多,西北地區水資源又極是稀缺,所以這些干糧都是難以下咽。

「又是這些,能不能換些花樣……」隨行的兩個太醫又在發牢騷,這二人對撤去馬車的事情就很不滿。

領頭軍頭看他們不舒服已經很久了,「只有這些,還望幾位先生多諒解。」語氣已經很是和緩了,絲毫沒有軍人的暴戾,可就是因為如此,才導致這兩個草包以為自己是有權有勢,更加是飛揚跋扈。

「前幾天,把馬車去了,讓我們成日里在馬背上顛簸。我們可是大夫,是要去救死扶傷的,就給我們吃這些,還怎麼……」

忘川在一旁默默啃著自己的干膜,對這兩個草包的吵吵嚷嚷有些無法忍受。

「忘川姑娘也一樣的吃干膜,一樣的騎馬,連一個女子尚且如此,二位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我們這是去行軍打仗,不是讓二位是去養尊處優,如果二位若是想回,那請自便,我們軍營也請不起二位。」

草包一听軍頭這麼說,意思是自己連一個女子都比不上?說出這樣的話,又惹得他們一身氣,當初除了忘川一個人主動請纓,再也沒有其他的太醫願意往西北來,一來是生活艱苦,而來這戰場上,刀劍不長眼,一不小心就給送了小命,這樣的事情倒不是沒有。不是說軍營里缺人?到時候,要是敵軍襲來,不管是不是兵士,一律都給拖到戰場上,那時候就等著哭爹喊娘吧!

若不是皇上下旨,這倆貨才不會一路緊隨。

「吃不起苦就不要來,你們真當是這里好玩嗎?」

早在皇宮里的時候,很多人就看見忘川不爽了,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忘川還是紅人那會兒,不知道惹來了多少人的嫉恨!現在她除了皇宮,也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沒有了太後的寵溺和皇上的維護,這時候,就連這倆個草包也開始不把忘川放在眼里。

「喲!忘川姑娘,您能吃苦,我們都得跟您學習才是!」一個吊兒郎當的太醫一臉欠扁的皮相,長得很白,臉上卻都是斑,都說是一白遮百丑,可是他一白,簡直是丑到無以復加。

「是啊,忘川姑娘最能吃苦了……最能干了,千方百計混進皇宮,不就是為了皇上多看你一眼?可惜啊……皇上可看不上你哦!做這麼多,都白費了吧!」

二人見忘川也來隨軍去西北,還以為是忘川也被皇上給罰了,故在這里冷嘲熱諷,在他們這些小人的世界里,就好像覺得所有的人都要和他們一樣卑鄙。

忘川扭過頭,不搭理這二人,可是這二人卻還是不依不饒。

軍頭看不下去,拿了一個干膜砸向那兩個草包,「混賬!受不了就滾!這里不需要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此次,你們是受皇上之命而來,若是就這麼回去,怕是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吧!若是,我把二位甩在這里,二位看看,這里一片茫茫戈壁,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食物,你們好好想想,究竟是選什麼?」這麼一說,兩個草包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姑娘,不必在乎這些人的看法,我知道姑娘義診為老百姓做過不少好事!就連我們軍隊里的士兵也都知道,軍營里要來一位神女,能夠見著姑娘,真的是三生有幸。」

忘川見著軍頭並不似一般軍人那般魯莽,說起話來也甚是禮貌,不覺對他的印象好轉。「這個自然,我們還是趕緊趕路,不要誤了時間。」

本來說是十一日,最後,九日就到了軍營。西北的確是在下雪,甚至可以說是下的狂野,忘川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北風卷地百草折」的景象,西北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有點滄桑的美……

忘川迫不及待想去看義父,已經一個月不見了,不知他過得可好……

「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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