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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故事(9)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發著燒,嗓子痛的要命。今天還堅持上了班,身上已經拿不出一分錢,想吃點好的都買不起,我撥通媽媽的電話,沒辦法只有張開口給媽媽要錢了。

「媽媽,給我打200元錢吧,我一分錢也沒有了,現在自己發燒了,買藥的錢都沒有了,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只有求您了」。

「好,又花超了吧,媽媽馬上給你打錢,趕緊吃藥啊,要不你就回來休息幾天吧,別一直在外邊跑了,讓你下煤礦你說嫌髒,嫌亂,你就是煤礦的人,早晚要回來,你想出去體驗,媽媽讓你出去半年了,你沒有往家里交過一分錢,你想想你只要一打過來電話,媽媽就知道你沒錢了,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回來,當兵還不如不當,媽媽以為你長大了,卻一點兒不讓媽媽省心」。

「塞翁失馬啊,媽媽,我覺得挺好的,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想在外面有自己的天地,石家莊有我這麼多戰友,我舍不得」。

「唉,反正家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累了,你就回來,我馬上去給你匯錢,收到錢回復短信,給自己買點好吃的,別亂玩,狂花就行了,別讓媽媽擔心」。

「嗯,知道了媽媽」。

自從退伍以後,出來半年了,沒掙到一分錢,在維多利亞做西餐吧員每個月只有1200元錢,我不吸煙不喝酒,喜歡買衣服沒事吃點小零食,我的錢花起來像手中的沙,抓也抓不住。半年了一分錢沒攢住,每到月底就打媽媽的電話求救,給媽媽要錢,只要我一個電話過去,媽媽就唉聲嘆氣的知道我是要干什麼——「孩子,媽媽知道你快沒錢了,要多少」。

每次給媽媽要錢的理由五花八門,盡管這次是真的感冒了,但是卻連我自己都已經開始有點兒看不起自己。

半夜十分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前幾天小季的事情,還沒有著落,局子那邊一點進展沒有,這幾天下班提心吊膽的,都是模索著路邊走的,原來我真的會害怕,龍吧的服務員們都開始找男生接送了,那個備受關注的18歲龍妹子,不知什麼時候也有了男朋友,這件事情的連帶效應可想而知。

「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幸虧我從來就沒有把他當作朋友」。

這是我在qq空間寫下的一條說說,剛寫完,沒有五分鐘,收到了他的電話。

「沈錚,你怎麼這種人,我他媽現在外面跑,不敢回去,你還戳我,你可以呀你,東西都是我拿的,怎麼了,你的手機也是我拿的,我沒錢,我窮,我爸爸得了癌癥了,需要很多的錢,你知道嗎,你都了解嗎?我的家庭和你不一樣,我是窮人的孩子,你難道連這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嗎?我當初看錯你了,你忘了我們曾經,你要當領班我不給你爭,我爭不過,你是我兄弟,你想學什麼我都教給你,你在清真寺街挨打的時候我沒有沖上去幫你嗎,沒有替你挨打嗎?沈錚,利益,金錢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恐怕以後再也不能了,別讓我找到你」。

「對不起,我很忙」。

這一次我沒有害怕,我哽咽了,淚水濕透了我的眼眶。

從一開始我到維多利亞,那個時候他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

「唉,兵哥哥呀」。

當知道我是軍人的時候小季十分的佩服,在我面前他變得十分活躍,無話不談,原來他不是一個冷帥哥,他有天真美麗的笑容,並且我們可以那樣的歇斯底里。

「你知道,讓你學習出品更快的方法是什麼嗎?就是我躲在屋子里玩,把這一攤全部交給你,練習的多了自然你就會了,琢磨也能琢磨的差不多」。

呵呵,他要偷懶時,不想干活的時候,就會這樣耍我,我是小季帶出來的,小季在這里跟他哥哥季飛鵬一起在維多利亞工作整整一年了,會所有的果汁配方,咖啡調制方法,拉花,刨冰,他是我的師傅。

一個微妙的體貼我知道今天會是情人節不是第一次听你說永遠淚水還是涌成溫泉一個為愛的改變我知道今天就是情人節你要我看見我有多特別讓心快樂的跑過一整年,那個時候他為了不干活,總是這樣耍我。

梁靜茹的《今天情人節》,這首歌是我教給小季唱的,曾經他特別討厭梁靜茹的歌曲,認識我以後,才發現梁靜茹的歌曲可以療傷。我們總喜歡切著水果的時候就這樣哼起這首歌,唱了一百遍,卻從來沒有唱煩過。我們兩個,被稱贊為餐廳里玩的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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