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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 再見尷尬(下0

又朝著薛賓鶴磕了一個響頭︰「這一個是給您肚子里的小世子的,奴婢等不到他出生了,只能在這里,盡一盡奴婢的本分

皇甫北楚冷眼瞧著她做這一切,待她站起身來,才道︰「你在王府行凶,許多人都看見了,本王無法包庇你,只能交給衙門處理了

沖一個侍衛道︰「將她壓去本城縣衙

侍衛大聲領命道︰「是

藤草蒼白著臉,頹然無力道︰「奴婢遵命。只是,奴婢房中,還有一些東西,想分送給各位姐妹,容王爺能給奴婢一點兒時間

蘇大總管已經在一旁扯著嗓子喊起來︰「惡毒的女人,王爺別答應她,讓她立即就死,判她斬立決!」

皇甫北楚嚴峻道︰「殺人是惡行滔天,本王不能開這個先例沖一旁站立的侍衛︰「押她出去

藤草跟著沈雪如時,囂張跋扈,蠻橫無理,不少人吃過她的虧,受過她的罪,現在看她落到如此境地,不拍手叫好,就算對得起她,哪里會開口求情,更何況,痛失佷子的蘇大總管,比藤草更可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四哥,她一個弱女子,也跑不了,你就給她個恩典吧一個突兀的女聲響起來,卻是傾城郡主,她不知道藤草在府里的底細,只單純覺得可憐,值得同情,便出聲為她求情。

皇甫北楚怎麼也得給她一個薄面,勉為其難答應了。

蘇大總管捂著心髒。兀自喘息不停,皇甫北楚又命人好好安葬蘇厚,請了大夫來為蘇大總管診脈。

一場悲劇,就這樣草草結束。

只是不知道京城里。這件事情,又要成為多少人茶余飯後的談資,沸沸揚揚的傳上多久,才能漸漸平息下來。

老夫人一直坐在前廳,听報信的說明原委之後,黯然嘆一口氣,看向一旁站著的蘇嬤嬤。

蘇嬤嬤鎮定自若笑著道︰「娘娘看奴婢干什麼?奴婢早就和他們一家月兌離了關系,蘇厚死便死了,誰家寒冬臘月的不死人

老夫人點頭道︰「你能如此想,是最好。蘇大總管為楚王府操勞這一生。臨了落得如此悲劇收場。蘇家的香火。是斷了。本宮將蘇厚厚葬,你不會介意吧

蘇嬤嬤道︰「奴婢早就心如止水,蘇家的事情。與我再無一絲一毫的牽扯,娘娘盡管憑心去做。奴婢無悲,亦無喜,只當蘇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罷了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跟著我這些年,你的性子也磨的很穩妥了

蘇嬤嬤微微一笑,只悶聲答道︰「是

經此一遭,老夫人過壽宴的心思,也基本上被消怠的所剩無幾,對沈雪如繼續听戲的建議。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讓蘇嬤嬤攙扶她回坤院去了。

臨走終究是忍不住,轉身回頭對沈雪如道︰「你也太不小心了,這樣的人,怎麼還能放在屋里,鬧出這樣大的丑事

沈雪如一個字也辯解不開,只小聲嚕喏答道︰「兒媳知錯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她一眼,微微怒道︰「以後好生看管你院里的人

沈雪如恭敬稱「是」。

桐花卻火急火燎的上來,欲言又止,老夫人瞟著她︰「有什麼事,就說吧

「是」。桐花乖巧的應答一聲,語氣里波瀾不驚︰「藤草在她屋里,上吊自殺了

沈雪如聞言大驚,疾聲問道︰「不是說看好她麼?侍衛是怎麼回事?」

桐花小聲回稟道︰「她說換身衣服,侍衛們覺得她可憐,押去衙門,只怕也是斬立決,心一軟就同意了。結果半天不見人出來,還以為逃走了,卻才發現藤草換了一身紅衣,吊死在了房梁上

老夫人听桐花聲音越說越小,不像是稟告,倒像是悄悄像沈雪如告小狀,怒喝道︰「現在人呢?」

桐花被這突然放大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回身道︰「已經抬出去,和蘇厚的尸體一起停放在義莊(古代用來集中放尚未下葬的棺材的地方)了,她們都死于非命,不能放在王府出殯

老夫人愈發惱怒︰「糊涂啊,糊涂,那丫頭剛殺了蘇厚,還讓兩人停放在一起?那該多寒蘇總管的心?」

沈雪如愧疚道︰「這不是媳婦的主意,媳婦這就去調整

說完帶著桐花,閃著身子飛快走了。

傾城郡主帶著瑞王一臉凝重,過來告辭,老夫人又和藹的拉著傾城說了一會兒的話,才依依的讓人備轎,送他們回去,對今日發生的人命案,卻只字不提,像完全沒有這回事一樣。

不多時,皇甫瑞謙折身回來,說有東西忘在皇甫北楚書房內。

書房門虛掩著,皇甫瑞謙輕輕敲一下,沒人應答,估模著皇甫北楚只怕是去安排處理壽宴之後的事情去了,便擅自推開了門。

傾城還在王府門口等著他呢。

大紅木的桌子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皇甫瑞謙試探的叫了一聲「四哥」?卻無人應答,他正欲走上前看個究竟,一個瘦削的身形卻突然站了起來。

霜子一臉錯愕的盯著走進來的皇甫瑞謙,笑著道︰「瑞王有何事?王爺並不在書房?」

說罷揚了揚手中的一張紙︰「我來給他拿一封書信

皇甫瑞謙這才釋懷道︰「哦,我方才在書房跟四哥說話,將一枚扳指落在桌上了說罷探身去拿,霜子順著視線看過去,果真見硯台旁邊,一枚通體血紅的瑪瑙扳指,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霜子沖他彬彬有禮的笑著,生疏卻又客氣。

皇甫瑞謙知道上次兩人同處一室,差點鑄成大錯,而作為一個男子,最羞于啟齒的動作,都被她見識過,此刻見面也是挺尷尬,默不作聲的側著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霜子擦肩而過,面無表情。

卻被皇甫瑞謙拉住了胳膊,空氣似乎凝固了。

她不走,他不動。

少頃,皇甫瑞謙開口道︰「你……還好麼?」

霜子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側過臉微笑道︰「怎麼會不好?瑞王可是說笑了

皇甫瑞謙頭微微一偏,恰好對著霜子白皙的側臉,細微之處,能看見她圓潤的耳廓,而臉頰邊上小巧的絨毛,在屋內燭火的映照下,似乎那細密的絨毛,在心里輕輕的撓著,一點一點,把他耳朵情致都勾了起來,心癢難耐。

心里一動,嘴上就一松︰「我覺得你過的一點兒都不好,若是好,席間沈雪如為何總是為難你?」

原來你都看著。

霜子今日故意讓自己不去關注他,卻不料,他仍舊是將所有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心里被強制壓下去的波瀾,漸漸起來,卻不願意再有牽扯,認真道︰「你若是都看到了,就該知道,傾城身上那件‘香縷衣’,是何其珍貴,王爺卻惟獨賞了我。而沈雪如為難我時,王爺又是如何處處護著我

說著理直氣壯,期待著皇甫瑞謙啞口無言。

皇甫瑞謙的面上卻帶了憤懣之色︰「這就是待你好了?」他冷哼一聲︰「若是真心對你,便不該將你丟進女人堆里爭斗,更不該三妻四妾,讓你成為其中一個?護著你?若是我,便只求一個女人,全心全意愛著她,疼著她,不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

他定定的看著霜子,幾乎要看到她內心深處去︰「讓你受了欺負,再護著你,他就是這樣對你好的?」

一草一木一世界,一生一世一雙人。

多美好的意境,可她已經深陷泥潭,無法回頭。

霜子將動容全部強逼著自己摒棄在心門之外,硬著心思抬頭對皇甫瑞謙說道︰「瑞王大可不必費心,我甘之如飴

皇甫瑞謙眼楮里有晶亮的東西,盈盈的像一潭清水︰「若是如此,本王寢食難安復又覺得這話不太合適,咧諾著說道︰「西北饑荒,近日只怕有難民會沖進城里,引發暴亂,你切記著,千萬別出門。若是有要事,一定多帶幾個侍衛

這話他不叮囑,霜子也會格外注意,皇甫瑞謙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就像相公出遠門,妻子在臨行前細細叮囑︰「天冷穿衣,餓了吃飯」一樣,離了妻子,相公一樣懂得穿衣吃飯,可說的人若是不說,便總覺得少了關心。

皇甫瑞謙此時此刻的心思,霜子大概也懂得幾分。

听他提起災民的事情來,霜子驀地也想起一件事,抬眼道︰「那我有一件事情,你願不願意替我做了

皇甫瑞謙聞言大喜過望,朗聲道︰「盡我所能

霜子含笑看著他,帶著些挑釁似的意味︰「據說城外災民越聚越多,若是皇上下令開庫放糧救災,且問瑞王會不會布米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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