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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才一動,便是一陣極為劇烈的眩暈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又躺了下去.心兒忙用手托住他的腦袋,將他輕輕放在地上,目光之中滿是憐惜之意,上下看著陸正的傷口,眼眸之中盈上了淚水。

陸正勉力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哥哥沒事,你放心。嘿嘿,心兒,你總是說我笨,我現在才知道,我真是傻!干嘛無緣無故相信別人說的話,而且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他說你會嫁給別人,這樣離奇的話我居然也信了,真是笨極了,也真是實在太對不起你啦!就算你要嫁人,怎麼會不來告訴我呢,更何況你除了我,你根本不會嫁給別人!」

說著,他的目光之中帶著羞澀,不敢再去看心兒,轉而看著一側的地面,道︰「其實我知道,是我心里是真的害怕,怕你嫁給別人,一想到要跟你分開,我心里就會害怕。我心里越是怕,就會越相信他的話。本來我什麼都讓九哥拿主意,听他的話,讓他保護我、照顧我,後來九哥……自從遇見你,我就覺得自己不再是那樣啦,不想只是被保護和照顧,我想要保護你,照顧你,而且是保護你一輩子,照顧你一輩子。」

說到這里,他又將目光投向心兒,眼神之中透著無比的堅定,也有無比的溫柔。心兒被他說的話感動,伸出手在他臉龐輕輕滑過,並將身子靠過去與陸正並排躺在一起,摟住陸正,將自己的臉緩緩地貼在了陸正的臉上。

陸正一陣顫栗,但卻沒有閃躲,而是握住了心兒的小手。心兒的手是這樣柔軟,好像沒有骨頭一樣,而他的鼻尖又再度縈繞著那縷再熟悉不過的香氣。

心兒不在別處,就在自己的身邊,他眼望星空,听見自己的心跳和心兒和心跳,這讓他心里覺得安定,長長松了一口氣。他平靜了下來,微風細細,仿佛置身另外一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陸正突然嘆了口氣,說道︰「以前在城隍廟住著的時候,愛去听說書人講神仙的故事。那時候心里可羨慕做神仙啦,可以不用吃飯肚子卻永遠不會餓,不用走路可以騰雲駕霧,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真的學了神通了,倒是沒有做神仙的念頭,就是為了給九哥報仇。還有就是如果可以找到我的父母,那是再好不過了,我想見見他們,也想他們見見我,還有你。」

陸正說著這句話,身邊的心兒對他幸福一笑,點了點頭。

陸正也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看了一眼身邊的心兒,眼中忽然露出失落和思念之意,道︰「心兒,要是你真的在我身邊多好啊!如果你在我身邊,那我們可以哪兒都不去,就在這里待著也是不錯。不過,我還得為九哥報仇,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等到把這件事做完了,我就去翠屏山找你,好嗎?」

此言一出,身邊的心兒突然一眨眼楮,身形開始變得若隱若現起來。中間,陸正伸出手想去抓她,心兒的身形虛化成了一團影子定格在那里,馬上就要消失,似乎在等陸正將她抓住,只要將她抓住,就能再度出現。但陸正的手卻在半途停了下來,終于還是收了回去。就在他的手收回去的剎那,心兒的身形一下子消失無蹤。

陸正這時候睜開眼楮,他仍舊躺在水潭旁邊,全身傷口已經愈合,精神好了許多。身邊還是血肉遍地,水潭上仍舊被大石頭壓著,一切如舊。不過斑斕虎卻不見了,地上只有那個伏藏圈留在地上,其他卻沒有任何痕跡。心兒從來就沒有來過,所以也沒有消失過!

剛才的是夢嗎?還是自己的幻覺?陸正心中已經了然。

又繼續住了幾天,陸正以元氣循經之法,運轉一身氣血,閉合被易有喻戳傷的部位附近的竅穴,阻止鮮血外流,繼續以天地靈氣滋養形神,加速傷口愈合。當然這幾天他不是住在水潭邊上,那里到處都是尸體,自己又無力清掃,所以他在水潭不遠處找到一個石洞住了下來。

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這一天,他再次來到水潭邊,齊山六義的尸體大部分已經不見,到處都有野獸的腳印,看樣子是被野獸叼走了。但是水潭周圍卻沒有任何野獸腳印,看來青蛟雖然被困但是一身威勢壓迫仍在,尋常的野獸不敢靠近。不過水潭上的石塊上已經有了不少苔蘚,那青蛟不知怎麼樣了。

陸正想了想,猶豫著要不要把青蛟放出來,老是這麼用石頭壓著水潭,不知道它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正想著,突然伴隨著一聲吼叫,四周草木間刮起一陣冷風,斑斕虎從草木中跳了出來,將陸正撲倒在地,不停地用舌頭舌忝他的臉。

陸正差點被嚇了一跳,好並不容易才喝止住了它,從地上掙扎的爬起來。斑斕虎又不停地在他身邊蹭來蹭去,顯得十分開心。陸正見他額頭的獨角還是老樣子沒變,看來是不會再長起來了。

那天多虧了它將齊山六義咬得粉碎,自己才能從齊山六義手中活下來,而且奇怪的是,斑斕虎卻沒有傷害自己,反而對自己那麼溫順,到不知是什麼緣故?難道是自己打了它一頓,將它揍結實了,還是因為那獨角在自己手里的緣故?陸正看了看獨角,有些疑惑。

既然斑斕虎來了,陸正倒是沒有什麼猶豫了,就算青蛟沖自己發脾氣,也有斑斕虎在旁邊,一人一虎,總不會斗不過青蛟。于是他先撿起了伏藏圈掛在自己身上,然後將齊山六義剩下的尸體都清理了干淨,發現了兩個包袱。

其中一個包袱被野獸給扯開了,里面是幾件衣服,都被撕碎了。另外一個包袱卻是落在了水潭石堆上,卻是沒有野獸靠近,所以完好無損。陸正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套衣服,還有一只玉匣子以及一個牛皮卷。

一件那兩套衣服,陸正歡喜不已,自己正愁沒衣服穿呢!以他現在這副樣子,若是被老師看見了,可不知道要挨多少下戒方。當下趕緊將其中一套衣服換上了,陸正睡夢之中過了一年,身量比之前長高長大不少,沒想到與這衣服大小正合適。

陸正又打開牛皮卷一看,這牛皮卷上繪著無數的紅紅綠綠、大大小小的小點和長長短短、彎彎曲曲的線條,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其中好多點和線旁邊都標著極小的字跡,陸正掃了一眼,忽然看見牛皮卷左下方一個很大的圓點,旁邊寫著佛山二字。然後離得不遠有一個小一些的圓點寫著大雷音山,然後向前幾乎隔著相同的距離,又有一個小一些的圓點,旁邊寫著因緣山。

接下去每隔一段相同的距離,都有一個更小的圓點,依次標注著遠游峰、圓滿峰、勝難、嗔怒山、放光嶺、離垢峰、歡喜山,正是佛門十一山。這佛門十一山,果然是前後如排隊一般。陸正當即明白過來,這牛皮卷正是一張修行界的地形圖,頓時讓陸正大喜過望。

陸正當即先將放出青蛟的事情放下,在石塊上坐下來,捧著牛皮卷仔細看了起來。找出了佛門十一山之後,他又開始找道海三山,最後在牛皮卷左上方找到了,慢慢的,他又找到了道門十宗的所在,真的如之前樂先生所說的一模一樣,道門陰陽八派的宗門道場分布八方,環繞成了一大大圈,恰似一個陰陽魚圖,而天宗和地宗,正是兩個陰陽魚眼的位置。

陸正發現這道門和佛門分布,一在牛皮卷上方,一在牛皮卷下方,而實際上就是在修行界的北方和南方,兩大源流就這麼遙遙相對。而在牛皮卷的右側,則有一條黑線蜿蜒橫跨南北,在黑線的處,則有一個大大的圓點,標注正是曰月廬。

陸正此時才對修行界各派分布位置,有著一個大概的印象。然後他又開始尋找自己所在的位置,他覺得易有喻曾說翠屏山在離此西南八百里外,于是他現在牛皮卷上找到了翠屏山所在的位置。

按照牛皮卷上所標注,翠屏山應是屬于修行界的西邊,處于道門和佛門中間地帶。距離最近的正是位于其東北方向的雷宗。陸正听樂先生說的是,佛門十一山之間都是相距千里,他以此來推算,若是這牛皮卷上的位置是按比例推算的話,那雷宗距離翠屏山大約有兩千里遠。

接著陸正又在翠屏山東北之處,估算了一個八百里距離,粗粗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看情形,他這邊離開最近的乃是道門的風宗所在的不死神谷,距離他差不多有千里之遙。

接下來是去翠屏山,還是去道門風宗呢?難道要靠自己雙腿走過去嗎?陸正想著,一邊拿過包袱中的玉匣子看,卻發現這只匣子居然沒有開口,他顛來倒去翻看,這匣子竟然是密封的極好,根本就沒有開口。

這可怎麼打開?陸正一愣之下,想到,莫非這是一件法器,于是分出一道法力注入了玉匣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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