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晨希不要,等秦峰終于能掙開了束縛,可突然一切一道光所覆蓋,刺目的光芒也將他吞噬。
「晨希,」從心發出的吶喊。秦峰猛然睜開眼,因用力過度額頭上的青筋隱隱的浮現。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房里回蕩。
他粗喘這起。腦袋還有些混沌,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幾張緊張關心的臉。
呆滯的目光機械般的轉動了一圈。
是夢嗎,心里有個聲音響起。可那撕裂般的疼痛是那樣的明顯。
「我在哪里,」
他記得他原本只是在馬車上睡著了。可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這是我的府邸。」單青玦回他,這里是單府。秦峰撫著額頭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
他是怎麼了,不就是做了個夢嗎,怎麼像是大病了一場似得。
「我怎麼了,」
「你還問我們,是我們問你怎麼了?你知道你睡多久了嗎?兩天!叫也叫不醒!大夫看了也查不出原因……」第一次溟煌出口不是冷冰冰的簡短語句。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抓住他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顫抖。還有月笙緊盯著他的目光像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似得。
「我睡兩天了?」竟然睡了怎麼久了!
他再次試著坐起身,才那麼一下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似得。這時有人在他身後推了他一把避免他倒下。他側過頭看是司空對他虛弱的笑了笑。
「謝謝!」說完秦峰很不客氣的放松下來,就這麼躺在身後人的懷里。他能感覺到身後人僵硬了一下,只是很快就放松了下來。
秦峰收到兩道不悅的視線,可他太累了,沒有時間一個個去安撫他們。話說他是不是該開始陣陣夫岡了。不然以後鬧起來可就有得他受了。
秦峰拉起兩人的手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或者該說我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幾人都知道他好像有很重要的話要說,于是他們安奈下對其他人的不滿,等他把話說完。
在場的單青玦有些尷尬,他好像不應該在場。他識趣的說道「我看……」
「不,我有事想請單將軍幫忙。」秦峰打斷他的話。秦峰的目光回到他面前的兩人身上。「我要去找晨希。」
「……」幾人一陣沉默,他們好像他要說什麼。
「我知道你們身上都你們的使命。因為我,你們多了許多不必要的交集。我也知道你們為了我做了很多。所以我急需要變得強大起來,能與你們並肩,只是時間好像不允許,晨希好像出事了,所以我必須找到他,把他帶出來。」秦峰的眼神非常堅定,其他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決心。
「如果你們有不方便的我不勉強。」
「沒有不方便的。我的身份原本就是只是暗衛的存在。誰有本事當上皇帝,我跟我的部下就服誰。」溟煌總是第一個表態。
「你是我的人我不幫你幫誰。」月笙把臉靠在秦峰的手上摩擦,精明的他不忘在口頭先佔便宜,更何況這次還是去救他的情敵。
司空許久才開口「目前的情況或許幫了你們,我們還有更多的勝算。」秦峰臉上勾起笑,身體更加的放松了下來。
秦峰開的飯館雖不是什麼故意收集情報的地方,但還是讓他听到了不少東西,在月陽看似祥和的表面下,皇族間的明爭暗斗已經進入白熱化。目前最大的三股勢力分別是屬于擁護大皇子天逸的皇後及左相一派。擁護二皇子天宏的右相一派。最後是擁護五皇子天宇的,目前任職六部尚書的司空炫也就是司空他爹。
其中以二皇子天宏的勢力為最。五皇子天宇雖有司空家支持,就算單青玦肯站在他們這邊也僅僅是與大皇子天逸拉了個平手。現在他們最大的對手是二皇子天宏。二皇子所擁有最大的助力是掌控朝廷三分之一勢力的右相和握有月陽最大經濟命脈的尉遲家。而尉遲家有個尉遲晨希。也就是當今的國師。也就是說他們不但有強大的資金後盾,還有國民精神支柱收攏人心。民心所向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秦峰對這些王子們沒有太多的了解,但他知道二皇子不會是寬容度量的人。至于其他兩個他與大皇子的接觸比較多。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只近男色。這人很聰明,但還是缺少了膽識,不然也不會被自己的弟弟騎到頭上。看那天兩人的態度顯然大皇子被壓制了很久。所以他才急需溟煌的支持,只是看溟煌的態度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估計就算新的君主登位,他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主。
「好像也沒我什麼事?」單青玦模模頭,這些人真礙眼。
「現在我可不能沒有你啊!」
「別,沒看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嗎?」單青玦被他惡心的搓了搓手臂。
秦峰輕笑了幾聲之後正色道「現在只有你能帶我進皇宮了。」
「進皇宮有什麼難的!」溟煌撇撇嘴。
秦峰模模他的頭「進皇宮對你來說當然不難但是我要進的皇廟。」那里似乎有什麼阻擋,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單清玦身為侍衛統領可以在皇宮來去自如,雖然神廟對他來說也是個禁地。卻可以給他很多方便。
秦峰以前不信神鬼的說法,但自從他來了這里之後,似乎什麼都有可能。先不說里面是否有科學無法理解的東西存在,單說他外面的護衛應該連只蚊子都很難飛進去。
「那里可不是隨便能進去的地方。」
「所以我才需要你啊!」秦峰臉上的笑容不減,眼楮緊盯著對方。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單青玦也不好一口拒絕。雖然這事關重大,可就算他拒絕了秦峰也絕對會找其他方法。與其讓他不知弄出什麼事來,還不如讓他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也好做出應變。所以他一開始也沒想要決絕他的請求。
秦峰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答應你我有什麼好處?」他當然不會這麼好一口就答應。
「以身相許怎麼樣?」秦峰開玩笑說。
立刻幾道凌厲的視線向單青玦射殺過去警告意味甚濃,意思是說你敢答應試試。單青玦知道他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這幾個大醋桶在場故意說這樣的話。
「算你狠!」單青玦咬牙道。
「我想睡一會。我兒子那邊就麻煩你們了!」明明已經是睡了兩天的身子,怎麼還會這麼累,沒一會他又睡了過去。
看他睡著,司空讓他躺好順手幫他把被子蓋上,動作連他自己沒返現的輕柔細心。
其他人都沒說什麼,現在還不是他們打破表面平靜的時候。
「你找的來的巫師到底有沒有用。為什麼他會這麼虛弱。」月笙斜睨了溟煌一眼。對他辦事效力感到不滿。
「什麼事都沒做的人有什麼資格說話。」辦法是他想的,人是他找來的,最後人也醒了。雖然最後的結果他也不太滿意,但也絕不忍無謂的人來說他的不是。
「夠了!人醒了就好,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司空被他們炒的心煩。小聲的喝止。看秦峰沒有被吵醒,繼續道「我們出去說吧!」
幾人來到隔壁的廂房,等下人都出去之後月笙才開口「知道是誰干的嗎?為什麼他會突然昏迷?」
溟煌搖了下頭「說是魂魄抽離了身體,至于原因巫師的能力還查不出來。」靈魂月兌離了身體是一件非常危險的是他有可能一輩子都回不到自己的身體,變成孤魂。中間也有可能身體被別的孤魂野鬼侵佔。
「照你這樣說就是很可能還有會有下次。」
「短期之內同一個人是不可能。」用他們的說法,這是一件非常耗費靈力的事情。就算是法力在高的人,要再施展一次也需要休養半年。
「什麼廢話?你的人就這麼點能耐。」好些天的擔憂得到的是些模凌兩可的答案叫他怎麼不惱。
「有沒有能耐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一肚子火的可不是只有他一個。
看兩人又要吵起來,司空頭痛的柔了下額頭。
「你沒事吧!」這些天這幾人不眠不休單青玦看在眼力。溟煌和月笙有武功內力,兩天不睡還有力氣打一架。可司空就不一樣,臉色有些發白。
「我沒事。」他的身體自己清楚。
單青玦看他就是在逞強,他嘆了口氣說道「除了你母親,還是第一次看你對人這麼在意。看來我是真的沒戲了。」
「你所留戀的不過我們小時候的情誼。其實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嗎?」
單青玦沒有反駁,司空說的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
"等以後有個牽動你情緒的人出現。你就會懂了。」
"那麼你的那個人出現了嗎?"單青玦反問。司空愣怔了一會眼神流轉沒有回話。
幾人好不容易回歸正題。"我們真的要讓他去嗎?"溟煌蹙眉問道。
"我們能不讓他去嗎?"月笙斜眼看他眼反問。
是啊!能不讓他去嗎?現在他們才發現最拿人沒轍的是他們。
"神殿,你們誰去過?"幾人來回在對方身上看了幾眼意思很明顯。最後他們把目光放在單青玦身上。
"你們看這我干嘛?我也沒進去過。只是……"單情絕連忙瞥清。"有話你就說。"溟煌瞪眼看他,他最討厭別人後話留半天。真是個沒耐心的家伙。
"我在京城的時間不多,可我覺得現在的這個國師跟我以前認知的有點不太一樣。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听爺爺說過,除了一些重要的祭典國師是不能離開神殿。可最近的國師卻頻繁的在民間走動。"
其他人都沒有插話,因為他們有同樣的疑惑。開國以來國師就一直存在他已經成為月陽百姓心目中最高的信仰。月陽開國至今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他們不知道國師的出處,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國師開始扶植了自己的勢力,尉遲家就是其中之一。尉遲是國師賜予的姓氏,就像是一般的大家族會給僕人賜姓一樣。他們成為依附國師而存在。
「你想要說什麼?」
「其實你們不是沒有懷疑吧!秦峰應該知道了些什麼?只是他卻一口不提。最近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這病也來的奇怪,皇上正值壯年怎麼就突然一病不起了呢?就連御醫也找不出原因。我覺得不太尋常。」
「這就是皇上這麼急召你回來的原因吧!」
「這是其中之一,二皇子的意圖太過明顯,皇上也是讓我回來做準備。」自古帝王無情,要想登上萬人之上的頂峰只能犧牲所謂的骨血親情。
「或許這一切國師府能找到答案。」另一邊秦峰並沒有休息多久,夢里總是閃過兩張同樣的臉。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還有他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夢,里面的人都是真實的存在。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人措手不及。可秦峰知道他不能再等,在他被光芒包圍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尉遲熵和佐新的身影。一直兩人給他的感覺到不太好,他們的身上總有股陰郁的氣息。這些人的出現讓他不安,還有那個跟晨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怕晨希會有危險……
「你說我們這樣真的行嗎?」神殿一角兩個高大的身影鬼祟的不知在擺弄著什麼。不時的四處張望,像是害怕什麼東西被發現。
「不然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秦峰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國師的允許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進去,就像之前他們說過的,殿外設有某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結界或者是陣法。不管他們從什麼地方進去沒一會就會從另一頭出來。別人根本無法進到神廟的中心位置。
他們已經在殿外觀察了兩天終于讓秦峰發現了破綻,每天神殿都會派人兩個較年長的男子出來接收新鮮的食材。那時他們會讓送東西的人把東西送到神廟的一個固定的入口,這時那個所謂的防護層應該是最弱的時候,他們只能從那里進去。
于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單青玦厭惡的看著身上身上的白袍。「大冬天他們也不怕冷。」
他堂堂一個大將軍穿成這樣成何體統,娘里娘氣的。要是讓他的部下看到他還有什麼臉面。
「他們都不怕你怕什麼。」秦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兩人都是屬于高壯型,穿上這不合身的白袍顯得不倫不類怎麼看怎麼別扭。
單青玦狠瞪他一樣。他這樣是誰害的。
「好啦!你要是怕因為這樣毀了你一世的英明沒女孩子喜歡,我負責娶你可以吧!」秦峰一臉他吃虧點的無奈樣。惹的單青玦掄起拳頭就向他砸去。秦峰早有準備剛忙避開,他這一拳砸下來他是什麼都別想干了直接趴下得了。
好在單青玦也不是真想要打他「真不知道他們看上你哪一點。」
「個人魅力你這種凡夫俗子體會不出來。」
單青玦是個武人從小中規中矩慣了,對于賴皮他是最沒轍。目前也只有秦峰敢在他面耍嘴皮。秦峰把兩個被他們打暈的男子藏好,他還不忘把衣服給人裹上,冰天雪地被他們打暈可被被凍壞了。
單青玦看著他的動作,他還第一次看把敵人打昏還怕敵人凍著的人。
「有沒人說過你是個處處留情的人。」
秦峰愣了一會「有嗎?」
「你有!」單青玦肯定的說道。秦峰淡笑不語。
單青玦這才發現這人不是一般的狡猾。古代人不善于表達感情,他們對于愛和喜歡隱晦不輕易表現,他們講究的發乎情止乎禮,夫妻相處也是相敬如賓。
幾人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他們的身份讓人有所忌諱,被人敬畏他們的同時也將他們推到一個無法觸及的位置。他們擁有很多卻連一個能說的上話的朋友都沒有,秦峰沒有一般的人包袱,不會事事寵著他們,卻又總是在不覺間讓他們對他產生依賴。
秦峰被他似能看透人的眼神的頂的不自在「能別用這麼熱情的眼神盯著我嗎!我覺得我還沒到重口味的地步。」他最近好染上嘴賤的毛病,沒事總愛虧他兩句,幸好單青玦不太懂現代人的幽默,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
被調戲多了單青玦大概也能猜到他意思「你放心吧!我的品味還沒這麼低!」時間長了他也總能夠虧回去。
「靠!那得看小爺我願不願意!」秦峰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拳。
「走吧!在不走就要被人發現了。我可不想跟你在這里丟人現眼。」這里還是屬于外圍隨時有巡邏的經過。
「噗。」秦峰看他一臉的別扭樣噴笑出來,他沒看到自己的樣子,但對方的樣子他可以想象自己的有多奇葩。兩人這才推著一車的食材向里面走去。
秦峰熟門熟路的帶著單青玦來到食堂的地方,他們確定沒有人才食材放下。之後才離開。
「我們直接進來就是干嘛!還多此一舉幫他們把東西送過來。」
「笨!東西這麼久沒人送過來他們不會懷疑嗎?現在東西有了,就算他們找人也只會當兩人不知去哪里偷懶。而且送這點東西花不了多少時間。」這里的路他重復走錯了幾次。後來他幾乎都已經記下來了,他想出了建這座宮殿的人就是他最熟悉了。
「這里你來過。」單青玦也發現了。
「算是吧!」這事他也不好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看不懂嗎?下一章應該交代清楚……感覺這是一個節……有多東西要在這里交代……所以這兩天寫的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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