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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善的上司

在上次與楊光的交談之中,蘇哲得知,利星總部委派過來的海運部經理名叫陳登。自己今後,也是向這位經理匯報工作。不過,令蘇哲想不到的是,自己與陳登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如此的不愉快。

當蘇哲正式搬到海運部的第一天,他在唐嫣的辦公室內就听見了激烈的爭吵聲。

唐嫣和一位年輕男子在大聲爭論著什麼,聲音穿透著玻璃,引得外面的員工面面相覷。

「里面是誰啊?」蘇哲問張薇。

「哎呀,那就是我們新來的海運部BOSS,陳登。」張薇撇了撇嘴,見蘇哲就要往里面走,連忙拉住,「你是不是要給唐嫣送文件?現在別去啊,要學會見風使舵,領導們,現在在吵架呢。」

「可是唐嫣剛剛還讓我進去呢。」蘇哲才不管那麼多,由于先入為主的原因,他對和唐嫣爭論的人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況,剛才,他用唇語破譯出兩人爭吵的內容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陳登,我明白目前偉通本年度的公司利潤不是十分樂觀,可是這個海運部裁員20%的決定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部門也就六七十個人,一下子要讓十多個員工走掉,恐怕會影響員工的士氣。」唐嫣雙手攤開,一臉的憤怒和崩潰。

陳登戴著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他不慌不忙地說道,「唐嫣,你要明白。公司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慈善機構。現在利星收購了偉通後,有很多崗位產生了重疊,必須把那些無法勝任本崗位的員工辭掉,才能保證公司的崗位不會出現冗余。」

「那我怎麼感覺裁掉的都是偉通的人?」唐嫣急了。

陳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唐嫣,你也是海運部的副經理,說話不要這麼意氣用事。公司已經對你很照顧了。你看看,本屆管理培訓生入職主管計劃,不就是給你們蘇哲了嗎?你之前也是偉通的老員工了。蘇哲的身份,大家都應該明白吧。你之前跟著蘇東也挺久了……」

陳登這話讓唐嫣臉上一會青一會紅的,她怎麼會听不出來這話中隱藏的罵人意思。她嘴唇發抖,雙手緊握,氣得暫時說不話來。

此時,門砰地一聲開了,進來的青年讓陳登一愣,他忙說道,「你是……」

蘇哲連招呼都懶得跟陳登打,直接劈頭蓋臉地教訓道,「我听說這次裁員後,你還要從總部調過來五個人協助你。陳登,要想獲得新部門豎威,應該是更好地融入新的環境,而不是靠裁員減員,把新部門的人全部換成自己的親信。你應該不會用這麼蠢而且直接的辦法吧。」他剛才听到了陳登的那番話,肺都氣炸了,不僅污蔑了自己的老爸,還污蔑了唐嫣。一向冷靜的他,這次也失去了忍耐,顧不上什麼下屬和上司之間的禮儀了,直接一股腦地把心里所想的都倒出來了。

陳登再次打量著蘇哲,「你……」

「對了,我就是蘇哲。」

瞬間,陳登的臉色變得很差。蘇哲講話時,連門都沒關,外面的員工全部听到了這番對話。自己剛剛從利星總部調過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一把還沒燒起來,先被下屬潑了一桶冷水。

陳登在利星物流時也是擔任海運部副經理。他在利星也算是青年才俊,名牌大學畢業,五年就做上了經理級別的崗位。這樣的人,怎麼會甘于受到別人的牽制。他冷冷地看著蘇哲,「難道偉通沒有教你怎麼和上司說話嗎?蘇哲,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你要知道,這個陸運部的問題還是很多的。希望你能夠運用你的知識和經驗妥善解決。」他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里可不是部隊,要是同事讓你不滿了,可不能對同事動粗哦?」

陳登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就是個土老帽,是會點功夫,但這里可是公司,不是打打殺殺的地方。

在場的所有人都聞到了話語中的濃濃的火藥味,新來的海運部經理和剛剛上任的陸運部主管掐上了,海運部以後肯定不太平。

陳登走後,唐嫣一臉擔心地看著蘇哲,「听說這個陳登,在總部的時候就是一個笑面虎,陰得很。現在我們跟他關系搞僵了,將來可有的苦藥吃了。」

唐嫣的語氣已經完全把蘇哲當成了自己人,這讓蘇哲心中一暖。他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們就好好做事,讓他抓不到把柄,也沒什麼問題。」

「希望如此。」唐嫣的眼神仍然充滿著擔憂。

蘇哲告誡自己,努力控制和穩定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了口氣,剛剛走到公共辦公區域,耳邊又響起了那股膩香如油般的聲音。

「蘇哲是吧?」

蘇哲回頭一看,白夢露正看著他。

「找我?」蘇哲受寵若驚,他對美女就是沒脾氣。

「恩恩。」白夢露眨了眨眼楮,長長地睫毛像楊柳枝一般顫動著。

「晚上我有空。」蘇哲又開始逗夢露。在銷售部訓練了幾個月,自己的臉皮也厚多了。

這話一說完,白夢露臉上就露出了羞紅,她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輕聲說道,「楊總讓我帶你去你的辦公桌。」

「老楊找我?」蘇哲的口氣有些夸張。

白夢露那雙漂亮到讓人心悸的眼楮直勾勾地看著蘇哲,還用手捂著嘴唇,她第一次別人把楊光稱作老楊,感覺十分有趣。她的眼楮彎成了月牙,卻不敢大聲笑出來。

兩人並肩向前走著。

「你在這公司多久了?」蘇哲問道。

「我本科畢業後,來這里也就半年時間。」白夢露邊走邊說道。

白夢露不像唐嫣那種火辣,外向。講話總是輕聲輕氣的。她走路時總是帶著一種歡快的感覺,像一頭蹦的小鹿。身上有一種特有的少女般靛香,讓蘇哲覺得自己的魂幾乎也要飛走了。

沒過一會兒,蘇哲來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作為主管他當然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廁所大的**辦公室。蘇哲的那張桌子位于靠牆壁的最後一排,這也算是主管地權了。

辦公桌並不大,跟學校的課桌差不多,一台遠古時期的電腦,一部解放前的電話。你總能在一些民營公司里找到一些值錢的古董。桌子向著走廊的一側還貼著銘牌,

主管︰蘇哲

蘇哲笑了笑,他對于這個主管倒是沒有太多在意,作為一名退伍軍官,什麼樣大的陣勢沒見過。

「領導來了,領導請坐。」側面響起了一個略微的男聲。蘇哲抬頭一看,一個四五十歲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在向他打招呼,皮膚黑不溜秋,穿著一件灰色的襯衫,拎著一個茶壺。雖然身著襯衫、西褲,腳上卻是踩著一雙運動鞋。充分向人們證明了當事人在得體和舒適之間做出的一種平衡選擇。

中年人倒顯得十分熱情,「領導,我叫孫新。在這家公司也呆三四年了。主要都是在和車隊打交道。」孫新講話時,語調中總有一種夸張的興奮,像是在講相聲或者說評書一樣。

蘇哲剛到,就領略到孫新極強的「馬屁」攻勢。孫新左一個「領導」,右一個「領導」,把蘇哲當氣球那樣吹著。

蘇哲問道,「咱們陸運部就你一個啊」

孫新探著頭,那張長臉,有點像一只小叫驢,他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兩個啊。還有你啊,領導。」

「孫哥,叫我蘇哲吧。別領導,領導的,听了多滲人。」蘇哲建議道。

兩人正聊著,遠處走來一位女員工,她敲擊著孫新的桌子,「孫師傅。去客戶那里的兩部集卡怎麼還沒到啦?客戶工廠都要下班了,拼命打我的電話!」

孫新眯著眼楮,兩手一攤,「沒辦法啊,小姑娘。我剛才電話打了十多個了,人家說路上堵。你看看這路,修得這麼差,政府不知道怎麼搞的!」

那名女員工孫新年紀這麼大的面子上,也不好多說什麼,撂下一句,「你再給催催司機。」便急匆匆地走了。

這位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了另一位操作,「孫師傅,我那車隊價格還有沒有了?兩噸到林城的價格這麼難報啊?」

孫新還是兩手一攤,「沒辦法啊,小姑娘。我剛才電話打了十多個了,人家生小孩了,醫院里忙著呢。現在的醫院,也是的,好的就那麼幾個,人還撲撲滿。真不知道怎麼規劃的?」

過了兩天,蘇哲就發覺孫新推卸責任的強大能力了,什麼事情總能被他找到一個替罪羊。蘇哲坐在孫新後面,所以對自己這位唯一的下屬每天在公司的行為看了個一清二楚。

孫新每天上班,先是哼著小曲,打一壺茶水,然後問別的同事借一份報紙,仔仔細細地審查,連中縫的廣告也不放過。看完報紙之後就是玩手機,他賊兮兮地將手機放在兩腿中間,頭探下去,不停地撥弄,有時候腿還不住地,頭也一直在晃。不少女員工路過此地,臉上都出現了怪異的神情。

孫新如此閑是因為他的工作實在是太簡單,適合三歲以上兒童模仿學習。一般流程都是這樣的︰操作喊一聲,「孫師傅,幫我催催那輛集卡,還沒到?」孫新立馬停下看手機和報紙,殷勤如飯店里的店小二一般高叫一聲,「曉得了,美女!」接著就開始打電話,「老張,他媽的還沒到啊,客戶都等得跳腳了。快點啊。」之後就掛了電話,朝著那邊忙死忙活的操作高喊一聲,「司機說馬上就到。」接著,繼續看他的手機和報紙。

在自己的新崗位上了一個星期班,蘇哲漸漸發現,陸運部對車隊的控制非常不理想,一點威信也沒有。很多操作也對陸運部頗有意見,她們對孫新的吊兒郎當也看在眼里,有時候急了,直接說,「算了。孫師傅,我直接去找那個車隊,反正以前也是我們聯系的。」

孫新這時就會假客氣,「我都找過了,你找有啥用了。剛才都打了十遍電話了,行了行了,你去找吧……」

時間一長,蘇哲有些看不下去,他嘗試打了個幾個電話給車隊,了解下情況,意在奪回自己的控制權。車隊那邊客氣也倒是客氣,但是大吐苦水,說他們也沒辦法,價格貴了是因為成本上去了,不準時了是因為工廠那邊沒有交代清楚。

最近一陣子,了物流的旺季,貨物瘋狂地從中國的各個口岸輸送到歐洲和美國,讓操作忙得鬼哭狼嚎的。人一急起來,有些話就會有些過,「你們怎麼搞的?就負責聯系一個車隊,還不能讓人滿意?」

到了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孫新就會把問題丟給蘇哲,「這車隊司機,比我還牛呢?我是沒辦法了。你問我後面的領導吧。」

蘇哲明白,長此以往下去,絕對不行,如果不能替操作們解決集卡車隊的準時卸貨等問題,自己這個陸運部的主管就形同虛設,也無法贏得尊重。

蘇哲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他決定做一些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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