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第三斗場中一如既往的熱鬧,如潮的人群,喧嘩的叫喊,鼎沸的人聲,此起彼伏。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身白衣的江寒雪獨自一人的站著。這角落本就很少人來,更是少有人注意,與斗場內不同,此處卻是彌漫著落寞。
江寒雪四處打量著斗場內的人,有些人她是熟悉的,有些人她也認識,至于那些剛剛加入水門的很多修氣者她都叫得上名字,當然更多的是顧客,水門第三斗場的老戶主和有些眼熟的陌生人。不過此刻,江寒雪一想到這里雙拳便是緊緊的握起,臉上浮起一絲怒意。對,是的,他們的眼神中看自己多了一種異色,一種閃躲,一種迫不及待的離開,就算上前來和自己打招呼臉上也貼著無奈。
江寒雪一閉雙眼,惡狠狠的出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源于面具人在此的失敗,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江寒雪的眼楮一挪,立馬盯向斗場中的一處戰斗。
此時,懷正和一個大將大的難舍難分。只見大將使出水遁,一股洪流而出,而自身卻是毫不猶豫的沒入其中消失了身影。大將郁悶之極,同時使用水遁,懷竟然是穩穩的壓他一頭,而且其真氣絲毫不見枯竭的樣子。說是旗鼓相當,可他是堂堂的大將,要是就這樣那還有什麼臉面。所以大將不準備和懷繼續好下去,真氣狂涌,水遁竟是比先前大了一倍之多。♀
「蠢貨。」見其水遁再出,場內的懷和遠處的江寒雪不經然間異口同聲的罵起。
只見洪流涌去,懷竟是一動也不動身。而恰好在懷的身旁,欲要將懷淹沒的水流,卻是突然間頭分流而去,一場驚險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懷化解。不過就在人們以為大將黔驢技窮將要結束的時候。懷面前的洪流中卻是猛然探出一只如鷹爪般的手來,直取懷的咽喉。
那手已被寒氣浸成白色,如白骨鷹爪,快似閃電,根本不給人留一絲生還的余地。懷可以確定,這大將已經惱羞成怒。下了死手。要是被抓到,恐怕就不是脖子被扭斷,取小命的事情了。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倒霉你是修煉水屬性的修氣者,而且還踫到了懷。
哼,懷的嘴角抹過一絲不屑,真以為自己是大將就可以小覷自己嗎?
錯。越是他人看不起的人越要小心他,越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便更要提防敵人的後手。殺手 越多越好。後手之後還有手。永遠不要認為終結便是要取他人性命。大魔導的話永遠是懷這時可信任的真理,並且在時時刻刻影響著懷的舉動。
時間好像停滯,時空好像錯亂,人們都好像在做夢。大將的鷹爪始終被定格在懷的面前不能動絲毫。
懷一轉身,水流散去,盡歸于身。而大將卻是眼楮遲暮,一頭栽倒在地,身斷成幾截。因為他已經對懷動了殺機。所以懷便沒有留手的理由。
敵人,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是最好的。
「還是輸了。」江寒雪將一切盡收眼底。輕嘆了一口氣道。那是無奈,甚至有些焦急。這是幾日來,她天天在此就是盼他輸一場,即便不輸給水屬性的修氣者,那也輸一場給其他人罷。但是,沒有。一場都沒有。每當看到其快要輸了的時候,江寒雪總是可以看到懷扭轉乾坤,最後一招定勝負。
這麼多場來,江寒雪也不得不承認,懷卻是贏得自信。贏得實至名歸。他的身手,技巧,施展術的手段等等在懷身上的一切,江寒雪不得不承認他表現的是那樣優秀和完美。
「我就那麼不如他麼?」江寒雪一咬薄唇,或許這時給她一點痛,她就能打碎這騙人的幻境。可是這終究是現實,江寒雪騙不了自己,她也不想騙自己。
「輸了便是輸了,即便是大意那也是輸了。身為水門的子弟難道連這個都做不到麼?」江寒雪心中暗道,眼中抹過一絲堅決,像是下了某個決心。
懷的心情很好,不光是贏了一場比賽而已,最重要的是在剛才的戰斗中,懷突然有了一絲要突破至中將的感覺,這也是懷干脆的處理掉大將的一個重要原因。而要擁有這樣的感覺對懷來說簡直太難了,一年多來,卡到將都有多半年的時間了,要是再不晉級懷可真有要崩潰的想法。殊不知這個感覺真要算懷的一大喜事了。
所以戰斗一結束,懷不去趙無常等人的看台,也不管什麼晶石,卻是徑直的往第三斗場的出口走去。而他快要來到出口時,這一抬頭卻是踫見了最不想踫見的人。
江寒雪就站在出口的不遠處,而這正好是懷要經過的地方,而懷根本不會去想這家伙會是來等自己的。要是真的,那真是鬧笑話了。
而懷的身後,趙無常,陸風華和吳剛三人已經急火火的趕來,在他們看來一場惡戰就要上演了,不急不行啊。
听雨曾經對懷說過,懷最拿手的不是欲之術,而是無視。
懷走過江寒雪的眼前,她的面前,她的身邊和身後,無視。
向懷這樣不主動的人,想讓他和人打招呼那可是相當的困難。再說懷加入水門,除了和其一起出過任務外,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交惡的關系,想躲還來不及,誰還會去打招呼。
嘩。
江寒雪手持水魔劍一伸手擋住了懷的去路。她緊閉著雙眼,沉重呼吸可以感覺到其心跳並不平穩。
「要打的話,去約戰,隨時奉陪。」懷一冷聲,徑直撞開江寒雪的手臂。
「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我」江寒雪停了停,緊握著雙手,掙扎著,終于再次開口道,「我向你道歉,先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江寒雪一開口,懷一怔停在了原地,就連身後的趙無常三人也是目瞪口呆。
「我承認,我輸了,但卻不代表我永遠會輸給你。」江寒雪盯著懷說著,身上不由得涌出一股自信和霸氣,那是出身水門這種勢力與生俱來的,「我會去找你的。」
說完,江寒雪一轉身,頭也不回的匆忙離去。
「其實,寒雪以前是個很陽光的女孩兒,就像她現在的小妹一樣。」
「五年前,她的父親突然間死亡,一向快樂十分的寒雪也變得沉默不語。不過那時幸好還有她的大姐在身旁,陪她談心,解愁。不過,三年前,流雪她也出了意外。至此,寒雪變得冰冷萬分,脾氣也十分暴躁。許多水門的長老都不太喜歡她了,很多和她同階的人也因為她的冷漠漸漸何其疏遠,至此她的朋友也越來越少,越來受到眾人的難以理解和接受。」
「也只有我們這些和她一起長大的人才明白,因為她是水門的人,水門的二小姐,所以原本一些不需要她扛起的東西,統統的落在了寒雪的肩上,無論她抗不扛得起。她愛這里,愛這里所有的人,愛這里的一草一木。因為愛,所以她變的急躁,因為現實的殘酷她的一些做法就變得不可理解,甚至變成大家厭惡的人,不願接近的人。」
「水門,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責任。」就在懷要離去的時候,陸風華卻抓住懷的肩膀,說起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三日之後,懷的小屋內,一直盤坐的他突然間眼楮睜開,發出一道精光。隨之一股強悍的真氣從其身上爆發出來,兩三波後,又緩緩的收回體內趨于平靜。
中將,懷終于晉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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