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債主
「。♀……不錯,你說的的確很有道理，」曹丕略一思索,頓時茅塞頓開，她慢慢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之前的我走進了死角，只一心想著不要給自己留弱點，卻忘了自己的靈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同時要精通五種靈力，無論換做是誰都力不從心，如果精力和靈力是士兵，那麼將士兵均勻地分作五分，那麼我每一招出手的速度和靈力都相當于被削弱了五分之四，僅僅憑借五分之一的自己，試問怎麼會比得上對手的全力一擊呢？」曹丕說罷揮手召喚出河伯冰夷的幻象，頓時漫天大水鋪天蓋地涌向窮奇，但是在快接觸到窮奇的時候，水又凝結成了冰鏈，再一次困住窮奇。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窮奇被困住了卻反而很高興，它大吼一聲，再次掙月兌了冰鏈，空氣中飄落著被它震碎的冰屑，曹丕被窮奇巨大的力量震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這時候那窮奇也緩緩落在地上化作人形。「不錯，的確不錯啊，小女圭女圭，你來海市蜃樓干什麼？」
「晚輩來到這里，是想尋找稀世的礦石，為自己打造一把佩劍。」
「哎呀，那小女圭女圭你可來晚了，好東西都拍賣完了，現在這里除了幾個妖族的小女圭女圭還沒走，估計就剩下我這個老頭子在這里看門了。」
「無妨，」曹丕輕輕搖了搖頭，「今日晚輩已經獲益良多，命里無時莫強求，既然無緣，那晚輩告辭了。」
「呼！」空氣里忽然傳來利刃尖銳的鳴叫聲，曹丕和窮奇都過回頭，卻見一道紫光閃過，在定神一看，之間一把非刀非劍的利刃落子曹丕面前，「宣逸，你看看這個。」銀發人的聲音緩緩傳來。
「屬下耿，拜見攝政王！」窮奇化作本命妖象，抬起一只爪子放在自己的胸口對銀發人恭敬地說道。
「不用多禮。宣逸，這一次讓你白跑一趟，孤，實在過意不去，所以這個兵器就送給你吧。」
「……」曹丕催動靈力讓那把利刃懸空在自己面前，利刃泛著淡淡的紫光，高貴優雅，但是它明明是劍柄，但是頂端卻沒有劍尖，而是被斜斜的削了過去，分明就是刀的樣式，但是寬度偏窄，卻還是更像劍，可是劍格只有一邊護腕，還是刀的特質，這利刃，到底是刀是劍？曹丕忍不住皺了皺眉。
「是不是覺得它有點不倫不類？」銀發人勾起嘴角優雅地笑了笑，「但是鍛造這把利刃的礦石，卻是即便在魔界也難以尋覓，打造兵器更是萬里挑一珍貴材質——紫焰冷玨。」
「……」曹丕伸手握住那把利刃，用手背彈了一下，龍吟不絕，流光四溢，「的確好材質。」
「不錯，我們魔族一脈起始于尊上蚩尤，他最善于鍛造兵器，我們這些後裔也不例外，這把利刃無論是材質還是淬煉的火工都可以乘坐是稀世奇珍，只可惜第一個打造它的鑄劍師想把它打造成一把刀，卻因為一些原因半途而廢，白白荒廢了這好材質，而第二個打造它的鑄劍師實在能力有限，想改成一把劍，可是卻沒有掌握好火候，劍未成就中間斷裂，導致這把劍幾乎被毀去，這第二位鑄劍師其實是青丘之國的狐族小公主，自小被寵壞了，脾氣心高氣傲，任性不羈，恰好那時候又傳來青丘之國被神族覆滅的消息，那位小公主在絕望之下就以身殉劍，雖然以自己的本身狐族妖力成功阻止了這把劍的碎裂，但是這劍，依舊未成。」
「……我想，我應該可以試著重新打造這把劍。」曹丕愛不釋手地撫模著手里的利刃，利刃的材質冰冷，但是卻讓曹丕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好，你既然是修火靈的，召喚火焰不在話下，孤就將魔界的鍛造之法傳給你。」銀發人伸手按住曹丕的額頭，無數奇怪的字符閃過曹丕的眼前，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放下手，對曹丕說，「據說，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東西你可記住了嗎？」
曹丕慢慢地點了點頭。
「好，那孤就送你去魔界的鑄劍池，鑄劍池的牆壁上寫著如何召喚業火，人族的凡火融化不了這紫焰冷玨，你到了那里，那里的地上有一個法陣，你若是把這劍練成了，就走到那個法陣里，它會將你傳送到漢口的‘海市蜃樓’入口處。」銀發人伸手朝地上一點，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法陣傳送圖騰。
「多謝。」曹丕舉步往，這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呼救聲，曹丕腳步一頓，墨罡和耿的身影同時消失，曹丕想了想，緩緩閉上眼楮，她的身影也消失在空氣中。
「……」曹丕出現在墨罡和耿身後的時候，只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哭著蹲在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身旁，這女子雖有人形，但是雙腿卻是魚尾的模樣，手臂與身體兩側間連有半透明皮質翼和飄須，透過半透明的白紗，曹丕能看到那女子手臂上隱隱約約有著魚鱗的紋路，「」你是，魚族嗎？」曹丕問道。
「她們是鮫女一族。」耿說道。
「鮫女？就是傳說中，泣淚成珠，善于生產入水不濕的鮫綃的，鮫人嗎？」曹丕問道。
「嗯，這次你沒說錯，」墨罡點了點頭，忽然眼眸一冷，朝虛空的空氣里徒然伸手，「啊！」空氣里忽然出現了一個藍衣白衫的男子，他的咽喉被墨罡扼住，就像是被雄鷹抓住的野兔一樣毫無反抗能力。
「你能進這海市蜃樓，也算有幾分本事。」墨罡銀發飄揚，墨色的瞳孔依舊波瀾不驚。
「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我無憂山弟子，不是貪身怕死之人！」
「……無憂山。」曹丕緩緩念出這三個字，眼眸一冷，忽然出手！紫色的光芒劃過那個人的咽喉，那人頓時斷了氣。
「需要這麼著急殺了他？」墨罡緩緩松手卻不生氣。
「他活著，未免夜長夢多，為防止讓他發現我不是人族再散播出去，殺人滅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曹丕緩緩閉上眼楮。
「這個人的靈力不低，至少有兩百年的修為，在人界也算是佼佼者了，所以才能勉強通過那個結界而且收斂自己的氣息那麼久，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剛剛被我扼住咽喉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靈力了。」墨罡也閉上眼楮仔細感受周圍的氣息，「之前，是孤輕敵了，不過孤剛剛已經查看過了，這里體檢徹底沒有人族了，宣逸，你大可放心。」
「……她，是你的母親嗎？」曹丕朝墨罡點了點頭，蹲在那個小女孩身邊。
「嗯，謝謝，謝謝你，你幫我殺了，殺了我的殺母仇人。」小女孩抽泣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是為了我自己，你不用感謝。」曹丕緩緩說道，心里卻在想，當初天下動蕩戰亂不休的時候，那個叫郭照的女子，在面前自己死去的雙親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無助地哭泣過呢？照兒，那時候的你，又是多麼的絕望而無助呢？曹丕下意識地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心疼，心口止不住地疼痛，只要一想到她，就會心疼，抱歉啊照兒，你勸我不要留戀往事，和你相忘于江湖，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啊！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不听你的勸告，你如果在天上知道了，請不要怪我。
「你，你忽然之間很傷心，我能感覺到，你為什麼忽然那麼傷心？」那個小女孩問曹丕。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曹丕慢慢說道。
「人，人族，人族是壞蛋，他們殺了我的好多族人，娘拼死才把我帶到海市蜃樓來的。」鮫族的小女孩縮了縮身子。
「……」曹丕緩緩閉上眼楮，默然不語。
「嗚嗚嗚，娘。」小女孩扶在自己母親的尸體上淚如雨下，淚水落在地上居然真的變成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娘，你不在了，澈兒以後怎麼辦？」
「……她曾經和我說，一直活下去，總會有好事發生的。」曹丕慢慢說道，「而且你娘費了這麼大代價帶你來海市蜃樓，一定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嗚，我知道，可是我心里還是忍不住難過，對了，你你，你剛剛說的她，是誰？」
「……她，她是，她是。」曹丕思慮了很久，卻發現自己無從說起。
妻子？自己和她都是女子，若真的是夫妻，我是那麼害怕那只是自己虛凰假鳳的一場自作多情。我多麼害怕，她其實只是沒有辦法才選擇依附在我身邊，因為那時候我是身份尊貴的丞相長子，而她則是被迫送到我身邊，她的心里，並不情願。
知己？我其實並不懂她，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她到底想要什麼，我亦無從所知，多麼諷刺，她那麼了解我，我卻對這個在自己身邊陪伴了自己四年的女子並不了解。
朋友？不，我和她，絕不是朋友那麼簡單的，我明明曾經和她距離那麼近，那麼近，我不甘心承認，自己和她之間的關系只是普通朋友那麼單薄，那麼蒼白，我不甘心！
「她，她是我的債主。我欠了她很多很多的債，多到，我已經數不清，也還不清了，我想以這些債，我今生，來世，來來世，都還不清了吧。」曹丕慢慢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勞動節加班的孩子傷不起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