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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陷入絕地

悲慟欲絕的劉齊沒有絲毫防範,只覺得右手腕一痛,一件物事掉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一個黑影一扯一帶間將他從伍學長的身邊拖開,血盆大口一張,朝著脖頸就咬了下去。

「我草!」劉齊條件反射的將左臂一舉,塞進巨口。後背靠地微躬,雙腿一曲一彈,直踹向畜生柔軟的月復部。

黑影向後飛出,在地上滾了幾滾,吐掉嘴里帶皮肉鮮血的衣衫,後腿發力,助跑一躍,再次撲了上來。

劉齊就勢往旁邊一滾,堪堪避過。右手入懷,忍著疼痛將隨身攜帶的刻刀拔了出來。耳听身後銳風將至,反手突刺,卻刺空了。身子一撤,背靠在路邊的垃圾箱上,刻刀向前,守住門戶。

三步外的黑影來回晃動,伺機尋找進攻機會。劉齊這才發現自己右手腕的動脈被咬破,血呼呼的冒了出來,熱氣氤氳。更倒霉的是搏斗間血流加速導致酒勁上涌,一雙眼楮漸漸模糊起來。

就在劉齊眨眼的一瞬間,黑影動了。手中刻刀高舉過頭,閉目大吼一聲。開膛破肚的聲音未響起,反而是自己身子一輕,被撞了個七暈八素。握刻刀的右手被利爪按在地上,忍不住疼痛的他一撒手,最後一件武器滑了出去。

「完了。」劉齊心里一暗,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結果。大口向脖頸咬落,不出幾秒,他就會橫尸當場。

砰的一聲,黑影的頭被一件發著強光的物事擊中。緊跟著一人從黑暗中奔來,摟抱住它的脖頸,身子一甩,滾將開去。

「齊哥別慌,我回來了!」薛亮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一人一狗滾到路邊的冬青叢里,嘶吼聲不絕于耳。劉齊躺在地上喘幾口粗氣,掙扎著坐起來。左手一劃拉,將落在地上的強光手電舀在手里,對著幾米開外的黑影照過去,居然是七喜!

薛亮雙手卡著七喜的脖子,整個身子貼在它後背上,任憑它翻滾亂甩,四肢撓踢,毫不為所動。兩輛警車相對而來,在它們後面的還有一輛救護車。紅藍爆閃,警笛聲聲。

一陣車門開關的聲響,警察和醫生向幾人所在位置靠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是鐵凝,拔槍出套,開保險、子彈上膛,就要對著掙扎中的七喜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沒打在七喜身上,而是打在不遠處的鐵皮垃圾箱上,火星四濺。鐵凝惱怒的回頭,想要看看是誰壓偏了自己的槍口,卻不料站在側後的正是雷銳。

「別打死它,它是七喜,不是流浪狗。」雷銳沉聲解釋道,手一伸,從旁邊警員手里接過一把備用的麻醉槍,正對著七喜的身子給了一槍,十幾秒過後,大家伙終于消停了。

累月兌力的薛亮松開手仰躺在那,氣喘如牛。兩名干警將七喜抬起,丟進警車後備箱。為防意外,再次注射了麻醉劑。

醫生將成血葫蘆的伍學長抬上擔架,運到救護車里放好。與此同時,劉齊也被雷銳扶進救護車,手腕處血依舊在冒。

「醫生,我兄弟還有救麼?」劉齊向正在檢查的白大褂問道。白大褂回頭看了他一眼,一臉沉重,不置可否。

「醫生,沒事的,你說話啊,我挺,挺的。」劉齊眼前一黑,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大家這才發現他手腕上動脈破裂,血在車廂里流了一汪,分外鮮紅。

救護車呼嘯而去,現場則被隨後趕到的警察控制起來。鐵凝蹲子,望了望面前的大灘血跡,帶著手套的手一抄,將血泊里凍住的匕首撈了出來。

「犯罪嫌疑人是從前面那條巷子逃掉的,不過血跡入巷子後就不見了。薛亮說人很可能溜到附近住戶家里了,我覺得應該組織警力馬上搜索,路口設卡,防止犯罪嫌疑人趁夜色逃逸。」雷銳挨著鐵凝蹲下來,說出自己的分析判斷。

鐵凝沒開口,而是將他扳過身子,自己左手正面擁抱,右手握著匕首,向他背後虛扎,連續模擬兩次,兀自點點頭,似乎想清楚了什麼。

「不是劉齊干的,絕地不是。」雷銳月兌口而出。

「我也沒說是他啊,瞧把你緊張的。我只是模擬一下剛才的場景,估計劉齊右手持匕首的勢,才是七喜發瘋一樣攻擊他的原因。忠犬救主,可惜畜生終歸是畜生,認錯了敵人。」鐵凝將匕首丟進證物袋封存,緩緩說道。

不遠處警員押著一個青年走過來,走到鐵凝近前,自我介紹說是薛強

芝水市立醫院,急診室的燈亮的讓人發慌。很多人聚在門外走廊上,或站或坐,臉色滿是擔憂。凌晨五點鐘,燈熄門開,一臉疲色的醫生剛出來就被大家圍住了,都默默的看向他,張了張口,卻沒出聲。

「病人身中七刀,有兩刀扎在肺葉下段,一刀扎在脾髒,還有一刀擦左心室邊緣,剩下的三刀扎進胸腔。扎到脾髒的舀刀是最致命的,雖然。」

「醫生,您就直接說結果吧。」雷銳打斷他的話,代表大家問道。

「結果就是我們盡力了,不過我們不是神,回天乏術。趁著他還有半口氣,你們家屬進去看最後一眼吧。」醫生低下頭去,淒涼的腳步聲回蕩在空寂的走廊里。

雷銳等人呆若木雞,滿腦子里都是「回天乏術」這四個字。他不明白,不明白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轉身推門進入急診室,護士們正在給伍學長插管子,注射強心針,妄圖讓他多活一秒是一秒。

凌雲被雷冰攬在懷里,望向一邊的心電圖,彎曲波動的線條漸漸趨向平直。

門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緊跟著病房門被猛力推開。薛剛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對著雷銳大聲呼喊︰「雷所長,嫂子,你們快去看看齊哥吧,齊哥失血過多,血庫里他那種血型的血沒有存貨,人快要不行了。」

雷銳等人聞聲棄了瀕死的伍學長,呼呼隆隆的朝病房樓跑去。只剩凌雲孤孤單單一人站在,眼望著變成直線的心電圖一動不動

「醫生,他什麼血型啊,怎麼會沒存血了呢?」雷銳一把拉住要走的醫生詢問,見他搖頭,急的滿腦門子汗。

「醫生,求您救救他吧,我們剛訂婚,還等著十一結婚呢。這人剛剛還好好的,不能說沒就沒了啊!咱們市血庫不是前段時間登報說什麼血型都有了麼,怎麼可能現在就缺呢?」雷冰跪倒在地,扯著醫生的褲腿就要磕頭。

「對啊,醫生,你們要是沒血,可以抽我的,我們兄弟什麼都不多,就血多。」薛亮擠過來,擼起袖子,一時間好幾條光手臂伸到醫生面前。

「雷冰,你也是醫務工作者,rh陰性血這個詞你不會陌生吧。本來我們血庫是有的,可是前幾天北京的某位中央領導親屬出車禍急需輸血,就把我們僅有的幾百cc征調去了。事不湊巧,前腳剛送走血液,後腳他就進來了,實在是,實在是哎!」醫生長嘆一口氣,拍拍雷銳的肩膀,將雷冰攙扶起來,讓他們節哀順變。

病房門大開著,里面劉齊靜靜的躺在那,安靜的像睡熟了一樣。雷冰跑進去俯身親吻一下他額頭,眼淚控制不住的滴落下來,由劉齊的臉頰滑進嘴里。

「劉齊,你個負心的漢子,你不是說要娶我的麼,你還沒娶到我就想走,你算個男人嗎?」雷冰看著劉齊漸漸蒼白的面色,心里痛如刀絞。

俯身嚶嚶的哭泣著,听在門外眾人耳朵里格外的哀婉淒涼。大家都不忍心再看這一幕,默默的轉過身去。雷銳蹲了下去,將頭深深的埋進褲襠,雙手痛苦的撕扯著灰白色的頭發。

「 啷」一聲響,一柄無菌手術刀掉在地面上。薛亮反應過來,將還要去撿的雷冰從地上抱起,沖出走廊大聲喊叫著醫生。

雷銳上前按住掙扎的女兒,抬手給了她兩巴掌。兩聲脆響過後,雷冰連同周圍的人都怔住了。

「我不許你犯傻,同樣也不允許我未過門的女婿死。薛亮看好她,我去給我女婿找血源!」雷銳囑咐完畢,轉身奔下樓,發動汽車離開醫院。也就在剛才的一剎那,他突然想到了劉北平,那個高不可攀的歸國台胞。

如果他做的一切不是假的,如果他行的慈善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那麼自己深夜相求,他十有八九會應允下來,只要他答應,劉齊的命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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