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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統一戰線

時至半夜,伍學長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凍的直蛋疼。《》暗嘆有老婆的男人傷不起,得罪老婆的男人更是傷不起。現在的他輾轉反側,正身臨其境的體會著。

坐起身,想推開門溜進去呢,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嚇得自己差點從沙發出溜到地上。興致滿滿的拿起一看,不是小齊打來的,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伍學長恨恨的掛斷,黑燈瞎火中找尋著自己的棉拖鞋。鈴聲再度響起,手機振動著,在茶幾上打著旋兒,響到第七聲,被伍學長接了。

秦晉的聲音傳過來,在靜夜里分外清楚。伍學長把手機捂嚴實了,走到窗邊。他手機里存著秦晉原先的號碼,所以秦晉在學校給他號碼時,他覺得這女人多此一舉。後來被莊晨玲他們一鬧,那張電話號碼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你什麼時候換的號?」伍學長听到那邊喂了一聲後,就再沒下音,小聲的問過去。

「我不是給你新號碼了麼?我要重新做人,當然要和以前所有一切說拜拜了。」秦晉嗔怪道。

「哦,找我什麼事?」伍學長沒回答,換個問題,那邊抖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什麼?抓到棒槌了?還有啥獨眼龍?嗯,好,你等著,我馬上到。電話里說不清楚,過去見面說。」伍學長模索著開燈,穿上鞋子,和衣而睡的他直奔下樓,連招呼都忘了跟小齊打。

到樓下敲開小區門衛室的門,遞給值班的保安十塊錢,好說歹說,總算開了門。路上給劉齊他們打電話過去,橫穿馬路,急火火的往二中跑去。

小齊躺在床上,余怒未消,氣鼓鼓的,睡不著,睜著眼楮望天花板,嘴里的羊都數到第五千只了。耳听客廳有動靜,滿心歡喜的等伍學長溜進來求饒呢,沒一會兒,听到大門開關的聲響,匆匆出去看時,伍學長早跑的連毛都不剩了。《》

「臭壞蛋,死壞蛋,有本事就永遠別回來。」小齊以為伍學長去找劉齊睡了,郁悶的關掉燈,撲到臥室的床上,捶打著抱枕。

芝水二中,伍學長來到高二女生宿舍樓外時,學校保安正在拿冷水給兩個婬賊沖洗。凌晨三四點鐘,正是初春最冷的點,兩個人渾身哆嗦著接受洗禮,那滋味肯定生不如死。

伍學長向著秦晉走過去,見她臉凍的紅紅的,正在那里跺腳哈著熱氣。

「不好意思,樓管大媽執意通知保安,我們也攔不住,害你白跑一趟了。」秦晉說道。伍學長擺擺手,表示沒事,還沒走到近前,就被王可攔了下來。

「喂,負心漢,離我們秦晉遠點。」王可站在兩人中間,一身勁裝,儼然一副好閨蜜的模樣。伍學長停住腳步,打量著她,很難把她跟那天沖進教室,向自己表白的那個女生聯系在一起。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別以為你救過秦晉就可以肆無忌憚哈,她是她,我是我,再看,我就把你打的跟那兩位一樣。」王可英姿颯爽,盛氣凌人,站在那,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守關的穆桂英。

「王可,你干嘛啊,人家是我叫來的好不好。」秦晉拉扯一下王可的衣角,小聲說道。王可悻悻的退到一邊,不再理會伍學長。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被保安沖刷干淨,抖成一團,牙齒咬的格格作響。一位老警察帶著治安聯防隊員走進來,從保安手里接過兩人,拿手銬銬了,推搡著向外面走去。

伍學長望向帶袖標的劉齊,劉齊暗地里給他做了個ok的手勢,使個眼色,表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回去再說。

伍學長心領神會,跟秦晉告個別,跟著劉齊一起走了。

「還看呢,人都走了,連句謝謝都沒說。」王可提醒道,拉著秦晉轉身朝宿舍走去。

十分鐘後,莊譽匆匆而來,正在清理現場的保安告訴他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瞎胡鬧,誰報的警?這不是給學校臉上抹黑麼?誰給你們的權力自作主張?怎麼不事先通知我?」莊譽暴吼道,幾個保安低頭打掃,沒人敢理他。

……

茶庵街派出所,審訊室里。棒槌和獨眼龍供認不諱,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老警察滿意的合上筆錄,推門走了出去。

「于叔,我們能不能進去問他們兩句話,就幾分鐘的事兒。」劉齊遞給值班的老警察一盒軟中華,滿臉堆笑。

「這不合規矩啊,你們是協警聯防的身份,沒有這個權力。」老于面露難色。

「大晚上的,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保證不出事。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問題的,出了問題,我找雷所長說,就說我們擅自進去的,跟你半毛錢的關系都沒。」劉齊爭取著,好話遞過去。

「行吧,下不為例,記住,是你自己闖進去的,跟我沒關系。」老警察擺擺手,進了值班室。

「那當然,那當然……」劉齊轉身對換上治安聯防隊服的伍學長一招手,兩個人進到審訊室。白熾燈重新亮起,耀的兩個小混子睜不開眼。

薛亮隨後跟進來,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姜湯,手上袋子里裝著兩瓶半斤裝的紅星二鍋頭和一盒沂蒙山。

三大件往桌子上一放,冷的要死的兩個混子瞬間看到生的希望,移動椅子,不由自主的靠了過來。

薛亮關上門,拉上簾,對著正在前行的兩人一腳踹過去,椅子歪倒,兩人側臥在地上,手銬差點把手腕扭斷。

「听好了,想抽煙的,就把藏獒最近的動態說給我們听,先說先得。」劉齊讓薛亮把兩人按住了,慢條斯理的說了出來。

棒槌和獨眼龍相互望著,清鼻涕橫流,沒說話。過了一分鐘,伍學長將煙收了起來。劉齊從外面拿進來一座落地電風扇,插上電源,扭開開關,對著兩人吹起來。

「想喝酒取暖的,可以說了。計時一分鐘,現在開始。」齊哥手調著電風扇,風速忽高忽低。

一分鐘很快過去,渾身濕透的兩個人已經凍得半死。伍學長收酒瓶的時候,可以看到獨眼龍不再堅定的眼神。

「最後一盆姜湯,過期不候。」齊哥坐在那里,依舊不急不躁。

「我說。」獨眼龍抬起頭,盯著那盆姜湯,舌忝了舌忝蒼白的嘴唇。

「你敢說,我就告訴獒哥,讓你不得好死。」棒槌擠出一絲陰狠。

伍學長站起身,繞到棒槌的身邊,拍拍他凍僵的臉,眉毛上居然結了一層白霜。薛亮手掌猛然發力,將他再度打暈。

「你叫什麼名字?」伍學長轉頭問道,手一伸,將姜湯端過來給他聞了一下,又撤開。

「我叫獨眼龍,芝水一中的學生。」獨眼龍咽了口唾沫,眼楮隨著湯盆而動。

「去你大爺的,你眼又不瘸,何來獨眼龍這麼一說。」薛亮甩了他一巴掌。

「我真叫獨眼龍,不是眼的事,是我**上有顆黑痣,一起玩的哥們就給我起了這麼個綽號,真的啊!」獨眼龍急的口干舌燥,眼楮眯著,飽受風扇折磨。

「說吧,關于最近一個月北街的一切。」伍學長將姜湯遞到他嘴邊,像喂豬一樣的灌了他一口,再次撤離。

嘗到甜頭的獨眼龍心里跟貓抓一樣的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連藏獒的日用三餐都能說出來。

三人正听得起勁,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雷銳高大的身軀站在那里,不怒自威。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是莊譽。

「莊老師……」

「雷所長……」

伍學長和劉齊緊張的站起來,望向這兩位不速之客。雷銳哼了一聲,算作回答。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半盆姜湯上。

「你們做的好大的事,想扒衣服走人是吧?來我辦公室,咱們好好談談!」雷銳摔門而出,莊譽看向一身聯防隊服的伍學長,直皺眉頭。

所長辦公室里,雷銳坐在那里,對面長椅上是莊譽。伍學長和劉齊並肩站著,推諉了半天,覺得既然被撞破了,索性就全說了,反正在這樣的老貓面前沒有存私的可能性。

伍學長把北街的最新動態,二中學校里關于三食堂的事,還有藏獒要跑,古蘭社要進入茶庵街的種種事情都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中間夾雜著自己的邏輯分析,以期能讓雷銳和莊譽看到事情的刻不容緩。

「完了?」雷銳按滅煙頭,有些意猶未盡。瞅著伍學長,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完了,事情就是這樣,我們要是不行動,就會出現更大的混亂。我覺得不管是莊老師還是您,都不希望看到吧。」伍學長平復一下心情,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孤膽英雄,而是統一戰線。

「還有,我提醒您,我們時間不多了。根據獨眼龍的講述,古蘭社行動時間是後天零點,哦不,明天零點。藏獒的火車票是明天凌晨兩點,現在是凌晨五點半,我們還有不到二十個小時的時間。」

伍學長見雷銳低頭不語,顯然還在思量。沒有片刻猶豫,給他又加了一把火。

眾人沉默下來,下意識的望向牆壁上的掛鐘,時針蠕動著,分針在追著它,秒針在追著分針。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越來越少。

「好吧,這次我們跟時間來一次賽跑。不過發令槍握在我們警方的手里,我做不了這個決定,要向徐局先申請。」雷銳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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