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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權衡

談到交易,老侯爵卻忽然有些惆悵,他別過頭看著一旁的壁爐,看著那燃燒著的藍綠色火焰,許久之後才悵然若失的開口道︰「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平時根本輪不到我這個老頭子親自處理的。但這一次我卻不得不謹慎小心,親自出馬。因為我除了自己之外,無法在這件事上相信任何人。」

五人靜靜的听著,等待著老人的下文,並沒有插話。

「我們綠野要塞,有一位最漂亮的姑娘,她就是阿卡拉大公爵的女兒莎嵐•阿卡拉。她不但生的美麗動人,還有一顆天使一般的美好心靈。更重要的是,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教會的祭司們認定為教會新一代的引聖之女。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深居簡出。再過不久,就是莎嵐小姐二十歲的生日,而根據教會的要求,她將被接往教會總堂去進行精修。為將來成為引聖之女做準備。」

「此次前來接莎嵐小姐的是一支只有二十人的小斗士隊伍。斗士你們都知道吧,就是那些同時修習斗氣和魔法的人。他們都是教會的產物,對教會的忠誠甚至比得上他們對國家的忠誠。但是只有區區二十名斗士一路護送,實在是太過危險了。所以阿卡拉大公爵向前來接送莎嵐小姐的教士提議可不可以再派遣一支軍隊隨行護送。」

「為了保證教會的獨立性,這個提議並沒有得到認同。但他們允許公爵大人派遣同等人數的隊伍參與護送。雙方互不干涉,共同護送莎嵐小姐。」說到這里,這位年邁的貴族不由得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但問題是,這派遣的二十人必須由我們四位綠野要塞的最高負責人共同組成。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出力,挑選出五名強力的護衛參與護送。」

攤攤手,這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看著眼前的五個年輕人︰「所以……我選擇了你們。」

「不是很理解。」皺著眉,陳凱看了看他們五人︰「侯爵大人您手下人才濟濟,不會落魄到連五個像樣的護衛都找不到的地步吧。」

「呵呵。」費馬侯爵笑了笑,「我手下確實有不少人。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這讓我沒有辦法選擇相信他們。」

不待五人出口詢問,費馬侯爵就已經接著開口說道︰「他們都怕貴族。」

此言一出,五人都是一愣︰「怕貴族?這不是很好嘛,對于你們這些貴族來說,所期望的不正是如此嗎?」

「敬畏貴族當然是我們所樂意見到的。但畏懼貴族,又怎麼敢殺死貴族?」搖著頭,費馬侯爵嘆息著對五人說道︰「我這一次,需要的是不怕貴族的人啊。」

臉色凝重的互相看了看,王翦沉聲問道︰「你要殺貴族?」

「算是吧。」點點頭,老侯爵悠悠開口說道︰「綠野要塞有一公爵三侯爵。我和另外兩名侯爵不合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些年來我們明爭暗斗了許多次,大家有贏有輸。但在大方向上,我們三個還是很一致的。為了翡翠國,我們可以放下任何成見和一些小的利益。但是這一次,在護送莎嵐小姐前往教會總堂這一事上,我們產生了一些分歧。」

「公爵大人很愛他的女兒,雖然自己的女兒被選為引聖之女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但捫心自問,沒有一個父親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後半生都貢獻給那個莫須有的四月之神,青燈苦燭一輩子。而這一次教會前來接收引聖之女,也就意味著公爵大人將真的失去自己的女兒。所以……他並不開心,也不願意。」

這番話中所隱藏的訊息實在太多,以至于五人不得不花費了好一段時間來吸收消化。

「公爵大人打算……違抗教會?」終于,五人結束了討論,小心試探地問道。

遙遙頭,費馬侯爵不確定的望著壁爐的爐火︰「我只希望他們不會真的如此。貿然違抗教會的意思……就算他是皇室成員也會受到懲罰。」

頓了頓,他再次嘆息著開口︰「其他兩位侯爵是追隨公爵大人而來的。公爵的意思他們肯定清楚,也肯定會無條件支持。但我不能這麼做,教會在翡翠國的影響力十分巨大,就連國王陛下都會尊重教會的決定。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惹得教會震怒的話,我無法想象這會給翡翠國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所以你打算……讓我們阻止他們?」咽了口唾沫,陳凱皺著眉頭接口道。

「沒錯。你們五個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的外來者之中最囂張最無禮的,正如之前你們所說的,翡翠國的貴族和平民在你們眼中並沒有多大的不同,任何敢于招惹你們的人都會付出應有的下場。昨天你們甚至親手殺掉了以馬爾子爵。你們不怕貴族,敢殺貴族。而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殺子爵和殺公爵是兩個概念。侯爵大人。」舉了舉手,舒書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揮了揮手,老侯爵不耐煩的說道︰「我可沒讓你們去殺公爵大人或者是那兩位侯爵。我需要的只是你們藐視貴族的作風。那十五名護衛之中,有兩位侯爵安排的幾名小貴族,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制衡那些護衛。但我不希望你們五個也被那幾個家伙嚇唬住。必要時候你們甚至可以像對付以馬爾那樣對付他們。」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是在向公爵大人公然宣戰?畢竟您在阻止他救自己的女兒。」眉宇間有著難以掩飾的嚴肅,陳凱沉聲問道。

「一切為了翡翠國。四月教會如果對我們這些貴族失去了友善,對于翡翠國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費馬侯爵神態堅決的看著五人,「公爵大人他會明白我的心意的。這不僅僅是私人恩怨。至于他會怎麼看我,並不是我要在意的。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阻止他們做出一些相對愚蠢的舉動。」

說話間,一道身影出現在玄關附近,穿著燕尾服的魯修去而復返,他的手上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放著一疊厚厚的文件。文件之上,則擺放著許多條奇形怪狀的東西——那是許許多多條不同形態的尾巴!

「侯爵大人,有關狼人拉貢的資料都已經搜集好了。」帶著和煦如風的微笑,這位英俊的金發青年輕聲說道。

看到那個托盤之上的東西,一直皺眉思考的端木火忽然坐起身來,搶先開口說道︰「我們答應!」

(ps︰四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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