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那個小護士，趙軍很熟門熟路的往里面走，雖然只來過一次，但他還不至于忘了高雲辦公室的門兒朝哪邊開。
「婦科主任︰高雲」
趙軍記得自己上次來的時候，門上還沒有這個門牌，看著這東西趙軍越發覺得里面那個年輕人非同一般，這絕不是自己的錯覺。
之前那小護士也很好奇趙軍警察的身份，不過並沒有多問，想必也是覺得像高雲這樣的人，有個警察朋友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根本不會想到趙軍開始時候來找高雲，竟完全是因為「公事」。
趙軍抬起手剛想要敲門，那邊門已經自己打開，高雲一只手拿著茶杯，另只手還握在門把手上，看了眼趙軍，實在不知道該跟這個家伙說什麼，只能松開門把手讓開門前的位置，弄的趙軍一頭霧水，如果他知道高雲從來沒主動給人開過門，不知道又會做何感想。
「有事？」高雲明知道他來是干什麼，偏偏還是要問一句，如果不這樣的話，高雲想不出自己拿什麼來當開場白更好一些。
「……倒也沒什麼事……還是上次的事情，我剛去拜訪過院長，本來想要回去了……」趙軍現在想起來，自己只為了好奇心來這一趟，實在是有些莫名奇妙。
高雲對趙軍的好奇心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相反的，比起趙軍上次有事找上門來，這時候他倒更歡迎趙軍一些。
「怎麼樣，案子有進展了嗎？」
趙軍見高雲沒再抓著前面的話題，很是松了口氣，看到高雲無意招待自己，連杯水都沒給自己倒上，也不挑什麼，甚至也感覺不到才進來時候的拘束感了。
「嗨，什麼進展，還不是老樣子，明明是性質這麼惡劣的凶殺案，警局里的辦事效率居然還像平常一樣低，如果不是我一直在盯著這案子，恐怕都沒有人管了
「這麼說是一點進展也沒有了？」高雲不意外趙軍這麼說，感覺這樣才是正常，這才是華國政府部門真正的辦事效率，優哉游哉的拿茶杯輕抿了口里面的紅茶。
「倒也不能說是一點兒沒有
「嗯？」這下高雲反倒有些意外了。
趙軍並不是一點顧慮都沒有，按說這本該是需要保密的信息，可面對高雲，他偏偏覺得這是個絕對可信的人，就算高雲在不久之前才剛洗月兌嫌棄也是一樣，說起來高雲的嫌棄問題，趙軍還真沒有騙宋院長，警方之前特意調查過，結果證實在兩名被害人死時，高雲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我們這段時間調查下來，雖然還沒找到作案工具，不過已經能斷定，砍下兩個被害人腦袋是一把十分鋒利的利器，而且還能判斷出是一下砍下來的，那個殺手應該力氣不小，你之前也看過那里的照片吧？能看出來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血太少了
「呃！」趙軍本來是一臉得意，好像料定了高雲猜不出來的模樣，突然听高雲一下說出重點，不由得一呆。
「正常性況下，一個人的頭被整個砍掉，絕不會只流那麼點血
「……如果不是前一陣才正式否了你的嫌疑，我真覺得你該就是那個凶手才對
高雲听了趙軍的話，忍不住笑了下，自己如果想殺誰，根本連尸體都不會留下來……
趙軍看高雲那安然的表情，忍不住搖了搖頭，又再說道︰「正因為這個疑點，我們之前甚至還懷疑過，那兩具尸體出現的地方並不是案發現場，而是第二現場，可經過我們多番調查，結果證實兩人真就是在那里被害的，之所以流血會那麼少，其實是因為在他們身體里的血有些奇怪
「哦？」高雲有些興趣了。
趙軍稍皺了皺眉，想了想法醫之前說的，才又說下去，「按法醫的說法，尸檢時候發現兩人身體里的大量的血液，不過卻變的十分黏稠，就好像……」
「好像黏性十足的膠水？」
「對！」
高雲不管趙軍那副好像在看犯人的眼神，只是自顧自的想起些別的事情。
像之前說的一樣，高雲敢肯定，那一男一女絕不是普通人，這樣的話普通人能殺他們的機率並不會很大，凶手的身份應該跟他們一樣，只不過就算推算到這一步，還是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但現在有趙軍提供的這個線索後，高雲就可以把之前的範圍縮小很多了。
「想要讓血液變的黏稠其實並不困難，就算不是那些人，只是一些藥劑都可以做到那種程度，不過要是照能力那個方向去想，再想到這里是秦海……事情確實比之前好辦多了，去一趟秦海大學？我記得那人現在就在那里高雲的興致突然高漲起來。
「你知道些什麼？」
「嗯？」高雲一抬頭才看到趙軍正一臉嚴肅的看自己，稍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忍不住有些好笑，又一想這家伙這麼認真，也算是非常難得，稍想了想就有了主意，「趙警官，如果我說能幫你把這個案子破了，不知道警方會給我什麼好處？」
「啊？」
「沒好處不管、不認識不管、非特殊事不管」
從這一天以後，趙軍就再沒忘過高雲的規矩，在以後的許多案件中，他都非常慶幸自己有一個高雲這樣的朋友，不然警局該都要建一份「x檔案」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秦海風平浪靜，每天說的最多的還是那塊地皮上的事，也不知道尤利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讓那些小商戶在極短的時間里就全轉移到了商貿大廈里，很快的原本那幢樓就空了，考慮到成本的問題，尤利最終決定用暴破的方法來拆掉這個大樓，至于錢倒沒見省了多少，在孫會計的帳面上，每筆錢都記得「清清楚楚」，任誰也想不到尤利竟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孫瑩更是早跟他混在了一起。
另一邊歐陽艷真像成了甩手掌櫃，完全是一副不管不問的態度，不只是公司再沒去過一次，就是大小會議也再沒參加過，听說最近竟一直都只待在家，連門都不出，居然像變成了腐女一樣，有事情也只能跟她電話聯系，很多時候還是根本聯系不到。
歐陽艷坐在電腦前，看著一個小紙條上的一串號碼，把號碼鍵入到搜索欄里，瞬間就查找出一個id叫做「雲」的人來，想都沒想的就把申請加為聯系人的要求發了過去。
對方的頭像雖然是灰暗的，不過歐陽艷這邊的申請才發出去沒一分鐘，那邊就接受了請求，歐陽艷看了眼手里的紙條，說不出來心里到底是什麼想法。
這個紙條像之前的小黑貓和紅茶一樣，都是莫名奇妙出現在自己家里的，之前她還可以說對方是趁自己不在家里的時候把這東西放進來的，可她最近一段時間根本連家門都沒出過，再這麼說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按道理說，這本來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可歐陽艷卻沒有絲毫擔心，她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就好像現在這時候，她心里反倒有些興奮。
「嘀嘀嘀……」
歐陽艷這邊才一把對方加到自己的聯系人里，那邊已經發過來消息。
「在干什麼？」
歐陽艷笑了笑，然後才在鍵盤上快速輸入。
「跟你聊天
電腦那邊稍停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歐陽艷會跟自己開玩笑。
「最近沒有出門？」
「沒有，覺得不安全
「沒關系，有它在你身邊，沒人能傷害到你
「嗯歐陽艷很容易就相信了這人說的。
「事情現在差不多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最近這幾天，尤利很可能還會再跟你申請十億的後續款項，應該是在正式動工的時候，這次你就不要再放長線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之後他很可能會逃
「放心，他逃不掉
「不要這麼自信，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量？如果他想的話，我敢保證就是歐陽天成都再沒辦法找到他
看著屏幕上面對方打過來的字，歐陽艷微一愣，她還真沒想到，尤利會這麼難搞定。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個尤利不只是跟上次抓你的那個組織有關系，他同時還是國家安全局的人，而他之所以會在你的公司，也絕不僅僅是為了這點錢，這些錢只是為了他自己，他身上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如果落到他背後那些人手里，歐陽家就有難了
「……真有這麼嚴重？」歐陽艷稍一愣，近而又想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馬上就平靜下來，「那我該怎麼辦？現在就跟尤利徹底攤牌？」
歐陽艷雖然還是原本的那個歐陽艷，但經歷過這次事情，尤利已經不知死活的觸動到了她隱藏在深處的「本性」。歐陽家世代為商，耳濡目染歐陽艷就是看也看會了許多，更別提歐陽艷本身的天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歐陽天成又怎麼會對她這樣放心？電腦另端的高雲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竟成了歐陽艷最重要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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