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仙子握著娟帕,自是了然于心,低眸嬌泣了兩聲,抬頭間含淚道謝道︰「多謝公子的娟帕,但這娟帕被紫嫣給染髒了,還是等洗好了再還于喬公子吧
「仙子不必客氣,這娟帕是別人送的,失不得,待我拿回去自己洗洗便好歐陽天嬌陪笑著,便要拿回那塊芙蓉公主送與自己的娟帕,不想遺失了。
「別人送的?看喬公子如此緊張珍惜,這定當是個女子所贈,芙蓉花開,想來這姑娘定是位喜歡水中金蓮的清雅麗人紫嫣仙子看了看娟帕又看了看這緊張索要之人,輕聲感嘆道。
歐陽天嬌淡笑了一下,探身伸手間便欲要拿回那塊娟帕,道︰「到是個女子所贈,但卻不是仙子所猜想的那樣
紫嫣仙子見這人想要回娟帕,方也笑了下,伸手遞了過去,就在這時馬車像是行到了一段崎嶇不平的山路,突然不合時宜地顛簸搖晃了起來。這突入其來的顛簸不免驚著了美人,紫嫣仙子驚呼一聲,嬌軀一歪便將身體全全跌入到歐陽天嬌的懷里去了。
歐陽天嬌也沒想到這車會突然顛簸如此,連忙穩住身體,見紫嫣仙子也是沒坐穩,竟跌向自己也忙攬抱入懷中,皺眉不悅地撩開車簾向外面喝問道︰「玄武,道路為何突然如此顛簸?」
但听那頭戴斗笠的車夫,連忙回道︰「公子恕罪,現到山路上了,許是這里剛剛又下過山雨,道路因雨水侵蝕坑窪太多,顛簸了些,公子和小姐再忍耐一小會兒,便能到靈山廟里了
「這樣,好吧,你小心趕路不要出危險就是了歐陽天嬌沉聲命令道。
「是車夫恭敬地應了聲,便努力穩住車身,小心驅車。
紫嫣仙子穩了心神抬眸看向正抱著自己皺眉慍怒的人,此時歐陽天嬌也正好回過頭看向跌倒在懷里的紫嫣仙子,一時四雙相交,忽覺一道電波從懷中人兒的媚眼中傳過,不禁打了個寒顫,自是招架不住此等楚楚可憐的眼神,心下到是疑惑起這懷中亂向自己放電的女人。
此時也覺得自己此時扮的是男人,不應該這般全無顧忌地抱著人家姑娘,而且這女子還是兄長心儀之人,到叫人誤會了,方連忙松開了手,讓那正好過來扶主子的丫環凝兒將紫嫣仙子扶抱坐位。
「小姐,你沒事吧?」凝兒上下打量了幾便主子,方才放了心,卻不由得抬眸皺了眉頭瞪了一眼歐陽天嬌,嗔怪道︰「每次來也沒見馬車這般顛簸過,搞不好定當是有人算計好的
「凝兒,不許胡言,這幾日連綿下雨,山路定當是不好走的,剛才還是要多謝公子紫嫣仙子紅了臉俯首輕責了小丫環一聲。
「哪里,都怪這車夫不常走山路,這麼不小心,竟險些驚嚇了仙子歐陽天嬌听這凝兒所言,誤會自己與車夫串通在吃他家小姐的豆腐,不免搖頭暗自尷尬不矣,看來誤會天天有,今天是特別多啊。唉,可嘆這俗目間的男女俗別,未免也太過執著了。
……
「其實,喬公子可否只喚我紫嫣,那仙子二字都是的媽媽為我冠名的斂財噱頭,好引得那些官爺多多捧場,其實私下里還是不要這般喚我的好,到叫人听著不自在
「原來如此,是喬某唐突了,紫嫣姑娘莫要怪罪才是,紫嫣,嗯還是這兩個字叫起來好听舒服些歐陽天嬌點頭應下,自也喜歡喚這紫嫣二字。
馬車緩行,待得歐陽天嬌懷著疑慮,再抬頭觀察向那對面端坐著的紫嫣仙子之時,卻看到那名叫凝兒的丫環正一雙厲目上下打量著自己,活月兌月兌怕自己是個獸*欲欺負了她家小姐般,搞得歐陽天嬌紅了臉渾身不自在的,只得又側過頭撩起馬車門簾向外張望而去,好緩解此時的尷尬景象。
紫嫣仙子也像是看出來這丫環的無禮,遂輕語嗔怪了這凝兒一聲,道︰「凝兒,莫要無禮
那凝兒噘了抹嘴,也乖巧地低頭應下。
歐陽天嬌輕嘆了聲,雙雙沉默了好一會兒,但覺得這車中的氣氛略顯壓抑,方只得找了話題回眸試探著問道︰「其實紫嫣姑娘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生在青樓中的花魁,卻不知為何會流落至此?」
「呵,瞧喬公子這話,難不成竟是以為我們這些苦命的賣笑之人,竟是生來就呆在那里要受人凌*辱的?」紫嫣仙子听這人所問,不免冷下了臉色哼笑道。
「姑娘誤會了,我不是這意思歐陽天嬌見這紫嫣仙子突然不高興了,不免連解釋起來。
紫嫣仙子見這人急色,卻突然笑了笑道︰「呵呵,莫急,我知你不是這意思,是故意逗你的言罷,不免長嘆了一聲,不禁回憶起往事,一眼憂傷失神道︰「紫嫣其實本是一名官家之女,因家父被人誣陷致死,全家人皆是被朝廷驅逐流亡,而我因品貌出眾,在江南也是少有名氣才女,亦被朝廷選做官妓,十六歲時被差到這里待命學習,以備官宴宮招之時為官員獻舞供人消遣娛樂,迄今已經做了這兩年的花魁
「竟是這樣!唉,紫嫣姑娘莫要難過歐陽天嬌沒有想到這紫嫣仙子的命運會如此顛沛流離,不想她竟然是官宦人家的女兒,願不得她第一次見這花魁之時就覺得這名青樓女子竟有種與青樓不符的孤傲清冷之感。
「就因為我是朝官看好的官妓,又得了個京都花魁什麼仙子之稱,眾官宦只想逼我就範,而我卻擰死不從,所以才會被人算計投到這妓院中,卻不知這到是成全了我,能享得一時半刻的清淨。因紫嫣並不屬于這中所有的人,又是官妓,當然可從亦可不服從這里的規矩,所以為了斂財,這里管事的媽媽全全不敢惹惱我,由著我高興所為,竟是怎麼樣都行,只要求我在每月花魁獻藝之時,出來為觀眾獻藝表演一次即可,這日子過得到也算平靜,只是還是要隨時听令于朝庭調派,不知哪一時被選中了紫嫣仙子苦笑一抹,語氣極是平靜的自語道︰「雖是此時安寧太平,讓我能暫時守身不染,但我終究是個官妓,想必有一天也定會被派遣行令,去哪個朝府上侍候哪位官員朝臣
「豈有此理,我就不明白了,這朝庭干嘛非要設置這些荒唐的稱職,姑娘且是放心,相信將來你定能月兌離開苦海無邊歐陽天嬌越听越是氣惱不矣,不免咬唇為其抱打不平道。
「呵,說的輕巧,這如何月兌離開苦海?可知我為何沒有答應你兄長和他一起私奔離開嗎?只因我身是官妓,膚間已被印刻上永久的標記,若無朝廷批文下發,亦不可落籍從良,此生只能永遠是官妓之身。若是私嫁授受與人,便是藐視枉法,會連累了別人與我一同浸豬籠受重刑。呵,在這等風塵青樓中生活的女人,大都是受國法制約無處安身的無奈可悲之人,若不能為自己爭取命運從得良人,就只能與之淪落徹底,要不便是求得一死了了殘生也罷紫嫣仙子依舊語調平靜如常,但雙眸中透出的那種凜冽絕然之色,卻是常人無法理解的道不盡的心酸苦澀之味。
一旁凝兒听到紫嫣仙子所言,不由得也水淚斑斕而下。紫嫣仙子見凝兒哭了起來,方皺眉隱忍難過道︰「凝兒莫哭,若我們自己不堅強,又有何人憐惜我們,無論無何,只要有紫嫣在,便也要保你一天不被那些男人沾染
「小姐,嗚……」
紫嫣仙子無奈何拍了拍懷中十四五歲的凝兒,抬眸看向歐陽天嬌緊皺的眉色,嬌嘆道︰「呵,我們都是苦命之人,二年前我看到這個被繼父狠心賣到青樓中的丫頭,一時不忍便將凝兒這孩子從管理媽媽那里強要了過來
歐陽天嬌看著那抱頭哭泣中的主僕二人,听著那像是在說無關自己之事語調依舊平靜如水的言語,心卻不由得糾結成一處,更加為這樣身不由己的青樓女子感到悲哀惋惜。想來果真是身外之人不知其身內煩惱,不想這些顛沛流離束縛一身的可憐人,卻都是藏著常人無法理解的苦淚故事。
「姑娘莫要傷心,一切皆是有得解法的,若你信我,相信將來定當能逃月兌出苦海歐陽天嬌凝眉沉色道,心下不免暗暗發誓起來。
紫嫣仙子慢慢抬起頭看向面前沉色正言之人,雙眸靈動間卻閃過一絲迷惑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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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城內的靈山廟會果然是非同一般,雖是剛又下過一場蒙蒙細雨,但卻絲毫阻擋不了這人潮涌動拜佛求福的人們。
……
歐陽天嬌陪同紫嫣仙子上了廟中燒了香燭,又拜了神佛,但這一路走來卻是未發現歐陽天翼片片影子。歐陽天嬌的心不免小小地失落了一點,便也依舊隨著紫嫣仙子拜了神佛,徑自在心里祈求著能快些找到哥哥的下落,好安了父母之心,也讓自己快些月兌離開饒神的煩憂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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