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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是非之地又逢君

里面悠揚的琵琶聲生生被這不速之客打斷,停了下來。

「放肆,」一聲爆和從里面傳來,「誰如此大膽。」

「這個彈曲的姑娘我包了,你們要多少錢,你說。」玉瀟然毫無懼色。對著那個暴怒的灰衣中年男子道。

「姑娘,于理不和吧,我家主人有貴客在,還望姑娘莫要生事,速速離去的好。」男子見只是一年方十六歲左右的縴瘦女子,想來也不是故意來搗亂的,便微微收斂了怒氣。

玉瀟然向里望去,只見屏風後一姣好的女子身影映出,想來便是那彈曲女子,對面的案幾旁,一身著華麗深色藍袍的英俊男子正微微皺著眉頭望著自己,再旁邊的軟塌上,流淌的紫衫微動,並沒有因為門口的動靜而轉過身來,一個側影,仿佛遠山青黛起伏的波瀾,便美如煙霞罩烏江,玉瀟然只覺得有些熟悉,但現在卻也顧不得其他。

「哎呀,客官,對不起對不起!」跟在玉瀟然身後的老鴇眼見玉瀟然這個不怕事的攪了自己的生意,連忙開口道歉,「哎呀,我的祖宗,咱走吧,這咱惹不起。」說著便拉著玉瀟然向外走。

青謹青慎見此冷眼旁觀,仿佛就是倆看熱鬧的。

「那我要帶她走。」玉瀟然指著屏風後的人道。

未等老鴇開口,華麗衣衫的英俊男子開口了︰「秦媽媽,怎麼回事?」

「爺,是這樣的,這女子剛來,說非要找我們這最好的姑娘學藝,攔也攔不住,奴家這就帶她走,爺莫要生氣,你們繼續,繼續。」

「學藝?」里面未動紫衣的男子見此微微詫異,扭過身來,待看到他的臉,玉瀟然微微詫異,這不是……這不是那天從樹上掉下來那個討厭鬼麼?真是冤家路窄,而那紫衣男子見到玉瀟然微微感到熟悉,待見到身後的青謹青慎二人,隨即明白了過來。微微一笑道︰「一別幾天,小麻雀,還是這麼聒噪。」優雅如流雲般掏了掏耳朵,分外妖嬈。

此話一出,華衣男子微微一愣︰「拓,你認識?」

「算是吧。」紫衣男子把玩著白玉杯,好似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玩味的笑了笑,這一笑,便是碧水流雲,驚了滿室的風光。

那中年男子,一听自家主人認識,便也不再阻攔,退了出去。

「你叫誰小麻雀。」玉瀟然忽略掉眼中的驚艷,一臉吃人的表情。

嚴拓見此,妖媚一笑︰「還是帶刺的麻雀。」

華衣男子對老鴇揮了揮手讓老鴇下去,在玉瀟然開口前道︰「姑娘,學藝?在青樓中,有什麼好學的,看姑娘也是富貴人家,何不請個先生好好學藝琴棋書畫,何苦到這里來?」

本是好心的勸說,但進了玉瀟然的耳朵里便成了諷刺,微微一癟嘴︰「要你管!」說罷還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青謹青慎也跟著進來。

華衣男子顯然沒想到女子會這樣回答,更沒想到普天之下還有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頓時覺得有趣,而見到女子帶了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來這煙花之地以後,更加覺得有趣,一時之間便無聲笑了起來。

「姑娘,一次見面是偶然,兩次便是有緣,在下信嚴,單名拓字。這是在下朋友蕭空哲。」紫衣男子微微起身,笑著向玉瀟然舉了舉白玉杯道。

「誰跟你有緣,我帶了這姑娘就走!」說罷,起身向屏風後走去,順便丟出三個字「玉瀟然」,她可不想被一直叫做小麻雀。

「姑娘難道不知,若萱姑娘從不單獨見客,哪怕你是個女子。」嚴拓戲謔的話在身後響起。

玉瀟然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暗道,怎麼一遇見這個家伙就不順利。

未等開口,便听到屏風後衣衫簌簌的聲音,隨即听到柔柔的好听女子聲︰「無妨,這位妹妹直爽的性子奴家甚是喜歡。」說著,便從屏風走了出來。

淡淡的幽蘭清香傳來,使人聞之欲醉,玉瀟然睜大了眼楮,實在想像不出,在這樓下烏煙瘴氣的地方,還能有此溫婉的女子,但見身量縴縴著一襲粉衣,眉若遠山,眼似秋水,便叫玉瀟然自慚形愧,並非長相不如此女,而是那,動如弱柳扶風,靜若嬌花照水的氣質,真是再找不出第二人來,比自己動如瘋兔的言行真是好看到不知幾百倍。

殊不知,美人千萬,各有各的風華。

「有殺氣。」未等玉瀟然欣賞完,突然听到青慎凜然道。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黑衣人破窗而來,直襲華衣男子和嚴拓。

嚴拓微微一閃,四周立刻又多上幾人,與那黑衣人纏斗起來,而自己,則繼續品著酒,好像別人來殺的並不是他自己。

而華衣男子見此也依舊坐在一旁不動,同時還詫異的看了一眼率先出聲的青慎。

玉瀟然則迅速挪到若萱身邊做出保護的姿態,青謹青慎也挪了過來。

玉瀟然見好好的青樓之行發生了變故,更加肯定了紫衣男子是個禍害的想法,隨即氣憤道︰「人家是來找你的吧,看來,壞事做多了吧。」

紫衣男子也不怒,反而舉起了白玉杯對著玉瀟然晃了晃,滿臉的不在乎。反對著華衣男子道︰「是下了功夫了的。」後者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玉瀟然也看出來了,黑衣人武功高強,那幾個人顯然漸漸落下敗風。果然,不消片刻,全都倒下,黑衣人見此對著嚴拓二人道︰「二位還是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哼,就憑你們這幾個貨色?」華衣男子聞言一聲冷笑。

「知道二位公子武功深不可測,所以我兄弟幾人也並沒想力敵,難道二位沒發現自己提不上內力了麼?」

「你……卑鄙!」仿佛為了應正黑衣人的話,華衣男子也是突然體力不支起來。

「哈哈哈,兵不厭詐。」黑衣人見此狂笑起來,見此欲對幾人下手,當然,包括屋內的玉瀟然幾人,顯然他們並不覺得這幾個人是威脅。

青謹見此眼中流過諷刺,按下了要出手的玉瀟然青慎倆人,弄的兩人疑惑不解,用眼神示意二人繼續看下去。

「噗嗤!」華衣男子先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就你們這幾個蠢貨,還妄想抓我們。」邊笑邊坐正了身子,哪還有半點體力不支的樣子。

「你……你們?」黑衣人見此大驚失色,「怎麼回事,你們明明喝了那酒……」

「閑時一樂而已!」華衣男子像看白痴般的看著幾人,得意地笑了笑,「跗骨軟筋散雖無色無味,不會破壞酒的味道,但是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那個送酒的小廝有功夫嗎?蠢貨。」

原來是裝的,玉瀟然在心中道,怪不得謹不讓我們動呢,原來早就看出這倆人沒事。

「哼,早知你們不簡單,不過,我們也不只這點手段。」說罷幾人從懷里掏出一顆圓形黑丸,往地上一扔,立刻有絲絲紅煙生騰起來,甚是好看。

不過,越是好看的東西就越是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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