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亮把車開到門口時,他的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原來,他發現了趙玉潔的車輛停在了院里。
他昨晚便把楊帆回來的消息打電話告訴了二叔和玉潔姐,一定是他們來看望楊帆了。果然,當他把汽車駛入院里時,趙玉潔聞訊跑出來了
「大嫂,您可回來了!」
當楊帆走下汽車後,趙玉潔立即撲了上來,她緊緊摟住了楊帆的脖子。
楊帆對這個小姑子也特別有感情,兩年沒見了,感到分外親切,當姊妹擁抱在一起時,都忍不住流下了熱淚
過了好一會,在趙玉亮的參與下,她倆才分開。當楊帆走進客廳時,遇到了二叔趙公僕,她趕緊叫了一聲「二叔」,自然,又是一陣寒暄。
陳冠名一直默默陪伴著劉月娥。他對趙家的親人相聚漠不關心。
當楊帆見到趙玉潔的不到一周歲的女兒時,不禁動容,她趕緊抱過來,感到無比親切,不住對著孩子的小臉親吻著
趙玉潔怕她累著,想把孩子接過來,但楊帆卻不肯松手,她眼楮里噙滿了淚水
趙家姐弟相互看了一眼,她們豁然明白了,楊帆喪子之痛並沒有完全消除,她的母愛天性還在。趙玉潔只好任由她抱著孩子不放。
趙玉潔的老公楊彤因為工作很忙,不能親自來看望楊帆,但委托妻子向楊帆表達了問候,並邀請她去市郊的家里做客。
楊帆表達了謝意,並答應在以後空閑時間,一定去他們家里做客。
趙玉亮家里來了客人,當然要張羅飯菜了,可發現殷紅沒在,便不由問道︰「殷大姐呢?」
趙玉潔回答道︰「殷大姐一看我們來了,就出去買菜了。估計應該快回來了吧!」
「哦。您們來很久了嗎?」
「可不是嘛!就是來看大嫂嘛,誰知大嫂還跟你們去墓地了。」
因為二叔和堂姐來了,趙玉亮難免不跟他們談起自己公司的事情。當得知公司目前困境重重時,趙公樸等人不禁默然了。
楊帆這時講道︰「‘東方’雖然經歷了一年以前的挫折。但還不能說是傷筋動骨,目前的困境,主要是玉亮的不作為。他整天圍著月娥身邊轉,這嚴重影響了對公司的掌控力。如果總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呢?」
趙公樸也覺得佷媳婦講得有道理。他一皺眉頭︰「公司是大哥生前的基業,玉亮千萬不能把它搞砸了呀。我看,還是把月娥送到康復中心吧,那里有專業醫護人員護理,絕對不比在家里差。」
楊帆對二叔公的話有些苟同,但知道這不符合趙玉亮的心思。便又委婉勸道︰「二叔講得有道理。就算不送到康復中心,也應該再住院治療,決不能在家里耽擱著。」
陳冠名正好走出來,他一听楊帆的話,便停住了腳步。
不料。趙玉亮堅決反對道︰「不行!我虧欠月娥太多了,我每天必須天天看到她,到了夜晚,只有她躺在我身邊,我才感覺心里踏實。我決不能再讓她離開我半步。」
趙玉亮的話讓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氣氛又沉重起來了。
趙玉亮心情又沉重起來了,他離開大家。先去看了看月娥,然後走進了廚房。他不明白殷紅為什麼還不回來,他決定先開始弄飯
再說殷紅,一看家里熱鬧起來了,家里儲存的肉菜也不多了,就立即出來買了。
當她走到豬肉攤位附近時。幾個賣肉的見她走來了,趕緊捅了捅跟前一個中年男人︰「老關,您相好的來了。」
那個叫老關的趕緊抬頭一看,果然看到殷紅走過來了,他立即走出豬肉攤。並迎了上去︰「妹子,今天需要割肉嗎?」
殷紅點點頭︰「今天要多割點,家里來客人多!」
「哦,來的什麼客人呀?」
這個老關全名叫關宗璞,今年五十歲,長得很結實,半年前他愛上了常來買肉的殷紅。從此墮入了愛河之中。每次殷紅過來買肉,他都分文不收。殷紅因為趙家經濟緊張了,她也就不客氣接納了老關的好意。
當老關問起家里來什麼客人時,殷紅便一五一十地對他介紹了一遍
老關听了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既然人家嫂子回來了,那就可以把妹子解放了吧?」
殷紅白了他一眼︰「你真想美事!人家嫂子顯得特別高貴有氣質,能在家做保姆工作嗎?咱們的事,就再等等吧!」
老關顯得很無奈︰「唉,我們都這把年齡了,等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你在趙家一分錢工資都不拿,這是何苦呢?」
听了老關抱怨,殷紅有些生氣了︰「玉亮是小蓮的救命恩人,我就是為了他肝腦涂地,都是心甘情願的。你願意等我,就接著等我。如果不願等了,就去找別的女人結婚去吧!」
老關見殷紅不高興了,不由得吐了一下舌頭︰「妹子別生氣,我這麼說還不是為了妹子著想嗎?這件事情等以後再說,你要割多少肉?」
「給我割五斤肉!」
「哦,要割這麼多?」
殷紅又用眼楮一白︰「不白割你的,今天給你錢。」
老關用刀子割了足足七八斤肉的樣子,也沒有過秤,直接裝袋遞到殷紅手里︰「妹子講話見外了,小蓮就像我親生閨女一樣,趙老板既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也同樣是我老關的恩人。咱哪能要恩人的錢呢?」
殷紅听了,心里一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接過肉後,也沒有向老關道謝,扭身走了
老關傻傻地望著她的背影,久久不願轉移目光。
旁邊那些賣肉的同行一直密切關注著他,看到他有些愣神了,其中一個家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了老關?俺們啥時喝你們的喜酒啊?」
老關這時顯得沒好氣︰「去去去.,別過來起哄!」
他抬胳膊挪開對方的手,又轉身進了櫃台里側
就當殷紅買菜回走的時候,一架從香港飛來的航班降落在上市某機場
當飛機懸梯打開後,隨著旅客的人流,出現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戴著鴨舌帽的男子,他的身材很敦實,眼神中隱含著一道戾光,似乎他的周圍充滿敵人似的。
當他隨著人流走向出站口時,突然站站住了。原來,他發現機場增加了安檢。就連下客機的旅客的身上和行李都要過一遍篩子。
他左右觀察了一下,立即走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在衛生間里,他從自己腰部抽出一把彈簧刀,他看了一眼,眼神里露出不舍,很又很快做出了決定。他把彈簧刀快速扔進了垃圾桶里,然後,他又從容地走出了,並且從容地接受了安檢
等他走出出站口時,並沒有人接他。他于是打了一輛出租車,迅速離開了機場。
出租車很快把他送到了市區某酒店。他走進酒店,盯了一個房間,然後接過服務員遞給的房卡,走進了屬于他的客房
在客房里,他月兌掉了上衣,然後掏出一部手機,並撥通了某一個號
「喂,您是張先生嗎?我是‘雪豹’,我已經到了,您什麼時候安排我動手?」
他的話筒里傳出了一個神秘男聲︰「‘雪豹’先生,歡迎您過來!您的目標現在定居在陳普路35號,那是‘東方’趙總的家。他目前還沒有離開的跡象。您要盡快動手。」
‘雪豹’沉吟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我知道了!但張先生能為我提供一件工具嗎?我從香港帶來的工具,並沒有通過大陸的海關。」
「哦,那您沒暴露嗎?」
「沒有!我及時把工具處理掉了。」
話筒那邊似乎松了一口氣,隨後又責怪道︰「您是大名鼎鼎的‘雪豹’,是一個著名的殺手。難道對付一個文弱書生,還需要‘工具’嗎?」
‘雪豹’似乎被對方刺激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牙一咬道︰「那好吧!不再麻煩您了,張先生。」
他掛斷了電話後,又點燃了一支煙,眼楮眺望窗外,露出了兩道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