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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雷霆霹靂

「一幫螻蟻,也敢如此囂張?!」將閎煜的傷勢穩定住,吩咐蜀山劍派的幾名弟子照看後,抽出身來的易言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們看清楚了,真正的戰斗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也不見易言有什麼動作,就已經出現在沖得最前的大武藏身邊,也不動用噬月斬,聚掌成刀,猛地斬在了大武藏握棍的右手手腕處。

「 嚓」一聲脆響,大武藏的右手已經齊腕而斷。

不要忘了,易言的修為雖然只有金丹後期頂峰,但他的肉身能量已經達到了出竅期的境界,一抬手一投足的威力都不亞于下品靈器的全力一擊,再加上出手的位置又是大武藏脆弱不著力的手腕,故而一擊得手。

閎煜那種猛沖猛打的戰斗方式跟他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凡人世界街頭打群架的小混混,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兩者判若雲泥,高下立判。

一擊得手後,易言並沒有就此停手,多年研究的武學被完全發揮了出來,每一招每一式都攻向大武藏難以防御的薄弱之處。一時間,骨骼斷裂的聲音如點燃的爆竹,不絕于耳。

等到倭國的修真者沖到近前,在剛才的戰斗中把閎煜壓制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大武藏已經被易言打斷了全身骨骼,如一條死狗般躺在地上,苟延殘喘。

這一變故不僅震懾住了倭國修真者,讓原本囂張跋扈的宮本多加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連埋伏在周圍暗處蠢蠢欲動的忍者也一個個偃旗息鼓,重新又潛伏了起來。

神州修真者更是驚訝得無以復加,在他們看來,易言不過是隱居在凡人中間,修為略比他們的掌門高出一絲的普通高手罷了,這一出手立刻顛覆了他們心中的想法,易言的形象也瞬間變得更加神秘莫測。

比普通弟子想得更多一些的玉韜、紫虛等八人腦海中瞬間出現了同一個問題︰「難道這就是武修者的實力!原來,戰斗還可以這樣打!」

在爭斗殘酷的修真界生活過幾百年的易言很清楚除惡務盡的道理,並沒有因為大武藏落敗就放過他,祭出噬月斬,《七殺訣》使出,漫天的殺氣狂涌處,只一刀,就將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大武藏從頭到腳劈成了兩半!

通過剛才的近身戰斗時的觀察,易言了解到,這所謂的式神並沒有修真者的金丹元嬰,而是如修真界的凶獸般,能量完全蘊含在**之中,智慧低下,只知道听從召喚者的指揮行事,再加上實力強橫,只要不死,他就能給自己這一方造成無盡的麻煩。易言的目的是通過這場戰斗鍛煉神州修真者,這樣一個危險的存在必須要消滅。

「噗」的一聲輕響,將雙方從短暫的失神中喚醒了過來。眾人循聲望去,卻是剛才還神氣無比的宮本多加仰頭噴出了一股股的鮮血,如廉價的自來水般噴灑不停。

原來,那大武藏是宮本多加的成長型本命式神,是他自上次大戰後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才培養出來的殺手 。大武藏的死亡連帶著讓宮本多加的心神也受了極重的創傷,失去了再戰之力。

好不容易止住了口中不斷噴出的鮮血,大受打擊的宮本多加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地狂叫︰「上!你們都給我上!殺了他們,給我殺光他們!」

一眾陰陽師懾于宮本多年的積威,雖心下惴惴,但還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硬著頭皮沖上前來。距離易言一行人還有百多米的距離時,術靈師已經紛紛放出了自己豢養的式神,劍靈師也掣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時之間,氣勢洶涌如群魔亂舞。

易言並沒有再次出手,而是負手退到了眾人身後,這些年輕的弟子必須經歷鮮血的洗禮才能真的成熟起來。

剛才易言如驚雷閃電般的出手鼓舞起了眾多弟子的斗志,本來因為閎煜戰敗而跌至谷底的士氣在易言摧枯拉朽地戰勝大武藏後重新振作了起來。他們相信,即便自己出現了危險,易言也會在第一時間救助,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又怎肯放過這些百年前殺害自己師門長輩的儈子手呢?

三派弟子雙目噴火、義無返顧地沖了上去,玉韜、紫虛幾人跟易言一樣,並沒有加入戰團,而是留在了原地觀戰。不知他們是和易言一樣為了鍛煉弟子,還是自重身份,亦或二者兼而有之吧。

幾百米的路程在凡人看來也許是段不短的距離,但對這些修為有成的修真者和陰陽師而言,完全不能成為困難。只是眨眼的工夫,兩股迎面沖擊的人流已經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就如同巨浪拍擊礁石,濺起了點點浪花,穿空而上,不過,這些浪花的顏色並不是干淨的雪白,而是刺目的嫣紅。

在眾多弟子中,沖殺在最前方的並不是幾個金丹後期頂峰的翹楚,而是修為最弱的塵明。此時的塵明雙目赤紅,飛劍在倭國修真者陣營中瘋狂飛舞,雙手中不斷打出一道道攻擊手印訣,全然不顧自身防御,純粹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

參戰之前,其他弟子心底雖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緊張忐忑,但此時受到塵明的感染,又不願在其他人面前丟臉,所以都將這份怯懦隱藏在了心底,個個爭先恐後地奮勇向前。

易言在來倭國之前曾經答應照顧塵明,故此靈識一直緊緊關注著塵明的一舉一動以及他周圍的狀況。見到這種情形,心下不禁喟然一嘆︰復仇的想法在塵明的心中憋了足足有百年之久,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臨界點,所以他才會在戰斗中表現得如此奮不顧身,不過此時發泄出來也算正當其時了。

之前的戰斗對激戰中雙方的心理產生了嚴重的影響。三派弟子因為身後有諸多門中前輩,以及易言這個神秘莫測的高手壓陣,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氣勢越戰越高昂。以塵明和幾個優秀弟子為鋒刃,如一把插入敵人心髒的尖刀,深深地刺進了倭國陣營的月復地。

反觀倭國修真者,自己一方最大的依仗、實力最高的大武藏被人干淨利落地收拾了,連帶著領袖宮本多加也重傷吐血,失去了戰斗力。正在跟自己殊死鏖戰的敵人實力絲毫不弱于己方不說,更有*個更加強悍的高手在戰圈外虎視眈眈。

內外交困的局面下,一些機靈的術靈師在操縱式神戰斗的同時已經悄然後退了,頂在前面的劍靈師面對著三派弟子急風驟雨般的攻擊,自顧尚且不暇,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拋棄,當成了阻擋神州修真者追擊的工具。

至于隱于周圍的忍者,早在宮本多加被重傷的時候就開始撤離了,他們只是伊賀、甲賀兩大忍者流派遵照八岐大蛇的指示,派來協助伊勢神宮行動的,不必听從宮本多加的指揮,更犯不上為了伊勢神宮把自己給搭進去。

不過,這些忍者害怕被神州修真者發現,並不敢明目張膽地逃跑,只是運用忍術,一點一點地挪動著身體。所以,雖然他們的逃跑行動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但離戰場的距離並不算遠,不過區區一里多而已。

這些忍者一直小心翼翼,自覺在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被發現,忍不住得意了起來,對自己所學忍術的信心也無限膨脹了起來。

殊不知,易言的靈識從他們一出現就沒有放棄過對他們的跟蹤,對他們的行動了如指掌。更何況,忍術這種只是從神州修真界學到一點皮毛後發展出來的功法,又怎能入得了易言的法眼呢?更遑論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不過,易言現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場中的爭斗上,只是用靈識遠遠地吊住了這些忍者。此時易言的靈識足可以覆蓋方圓千里的範圍,只要記住了他們的氣息,在倭國這麼點地方,完全不虞被他們逃月兌。

「卑鄙!」

就在易言忍不住觀察十幾個忍者的隱匿方式時,一聲怒喝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了戰場。靈識瞬間覆蓋過去,卻是海外三仙島的一名二代弟子以一敵二,跟兩個式神纏斗時,被一名劍靈師從背後偷襲,從肩到腰被斬開了一道尺多長的傷口,鮮血涔涔而下,煞是恐怖。

易言還未出手,就听得耳邊一聲爆喝︰「賊子敢爾?!」身旁的長雲已經縱身而出,直撲了過去。人還未到,手中飛劍已經劃出一道璀璨的流光,風馳電掣而去。

那擊傷三仙島弟子的劍靈師正自洋洋得意,上前就要將對手徹底擊斃時,一道驚天長虹倏然而至,自其胸口刺入,貫穿丹田後由後腰穿出。飛劍刺穿劍靈師後,去勢不減,竟將劍靈師帶得飛起,生生地釘在了數十米後的地面上,三尺余長的劍身沒入地面足有尺半深度!

那劍靈師直到魂飛魄散之時仍然保持著持劍攻擊時猙獰而得意的神色,只是這副表情出現在一具尸體的臉上,顯得無比可怖。

正操縱兩只式神圍攻那名三仙島弟子的術靈師也被這一幕驚住了,猛然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瞪口呆地望著同伴猙獰恐怖的尸體,一時手足冰涼,茫然無措。兩只式神失去了術靈師的指揮,也不復剛才的凶狠殘暴,揮舞在空中的兩只利爪倏然定格,如兩座雕像般佇立不動。

那名被偷襲的三仙島弟子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眼中狠色一閃,不顧後背上噴涌的鮮血,趁著兩名術靈師尚未回過神來的當口,撇下式神,直沖到了術靈師身前。也不放出飛劍,持在手中就朝著兩名術靈師的脖子狠狠地斬了過去。

「噗」被斬掉頭顱的術靈師脖子里的鮮血如泉涌出,噴起足足有五六尺高。噴泉和雕塑的搭配被腥臭的污血和式神丑陋的形象襯托得分外陰森詭異。

一劍劈死兩名術靈師後,那名弟子失去了一腔怒火的支撐,再也堅持不住,身形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昏迷過去,被周圍混戰的人群踩為齏粉。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長雲及時趕到了那名弟子身旁,險險地在他倒地之前一把拽了過來,而後御劍騰身而起,月兌離了戰圈。在飛行的短短剎那,長雲手中動作不停,一顆療傷丹藥就塞進了那名弟子口中,扣住他後背的右手運轉真元力幫他煉化了起來。

片刻後,那名弟子已經悠悠醒轉,睜眼看到自己正躺在長雲的懷中,忙掙扎著起身施禮道︰「青洋謝過師叔救命之恩!」

一直緊緊盯著兩人的長風看到自己的親傳弟子青洋無恙,懸在心頭的大石也隨之落了下去,但轉瞬間就是一陣大怒,起身暴喝︰「眾弟子听令,不必留手,給我盡誅這些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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