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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沈年珩輕柔的替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她一向愛干淨這次卻哭的臉都不在乎了,好久沒洗的臉上蹭的都是髒印,即便沈年珩不會安慰人也憋著詞安慰段子焉︰「天命難違,誰都有會這麼一天,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書朗能熬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你看他每天沒什麼事的樣子,其實難受著呢,這樣也算一種解月兌……」

沈書朗能醒了和她說一會兒話她心情便緩解了一些,再加之有沈年珩陪著她,便也沒那麼難受了。

段子焉點點頭︰「嗯,我知道然後走上前圈住沈年珩的腰,在他懷里靜靜的閉了會眼楮,只要有沈年珩在她才會覺得有了依靠,整顆心才能安定下來,真的不能想,如果再沒有沈年珩她該怎麼辦?

想著她圈著他的腰緊了緊,呢喃道︰「叔叔,你別走好嗎?你以後陪著我好嗎?」

沈年珩不知怎麼的,听了心口一疼,輕柔地模了模她的背︰「我不走,我能去哪啊?」說完又接著道︰「你不是叫我年珩哥嗎?怎麼又叫叔叔了?」沈年珩現在覺得段子焉叫他年珩哥特別對,要是叔叔不就差輩了,那他以後還怎麼娶她?

沈年珩想通了,既然知道段子焉是女孩了,他也就不糾結了,無論段子焉出于什麼原因不告訴他,他喜歡她是真的,他願意娶她也是真的,追究也沒用,以後只要段子焉願意跟著他,他就娶!沈年珩沒什麼特殊的優點,就是心特別大,大到有的時候缺心眼。

段子焉這才有點破涕為笑,抱著他喚了聲︰「年珩哥

沈年珩愛憐的模模她的頭,溫柔答道︰「嗯,子焉這是他第一次承認她這個稱呼。

等他們再回去的時候,沈書朗又昏了過去,這一昏便再也沒醒過來,之後整個莊子的人都在忙沈書朗的葬禮,段子焉作為一個外人不能摻合,便只能在院里待著,或是去廚房里打個下手給莊子里的人做做飯,反正她能做的便多做一些,總比閑著傷心要好。

沈年珩每天都會來看她,給她講講葬禮的進程,談到沈書朗要配陰魂的時候,段子焉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們要給書朗哥哥配陰婚?」

沈年珩不知道她反應為什麼這麼大,道︰「怎麼了?這有什麼不行嗎」

段子焉不知道該和沈年珩怎麼說,怕她說出和沈書朗的約定讓沈年珩誤會了︰「年珩哥,你能帶我去見書朗哥哥的爹嗎,我有話和他說

「什麼話啊?他那邊太忙,我替你轉達給他沈年珩不想段子焉去那邊,一則是因為沈書朗的靈柩在那里,二則是因為那邊人太多,自從知道段子焉是女孩以後,他就不想她總拋頭露面。

段子焉搖搖頭,乞求的看著他︰「我想親自和他們說

只要她求他,沈年珩就不會拒絕的,最後還是點了頭,帶著她去了那邊院子,路上好奇問道︰「你有什麼話和我二哥說

段子焉聞言好一陣沒回他,臨進門才道︰「這件事是書朗哥哥交代給我的,除了書朗哥哥的爹不讓我告訴別人,年珩哥你別問行嗎?」

沈年珩是猜不出來什麼事這麼不可告人,但沈書朗已經過世了,既然他不願意告訴別人,他就要尊重他的意願,他松了段子焉的手︰「行,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你

段子焉長大了有了她和沈書朗的小秘密,沈年珩還是有點不好受,但這不會在這個時候討人嫌。

段子焉進去和他二哥說了很久的話,等段子焉出來的時候,他又看到她眼楮紅了一圈,但看到他的時候她如釋重負的對他笑了笑,他便只是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旁的什麼也沒問。

沈年珩始終猜不出段子焉到底和他二哥說了什麼,只是這之後他二哥沒再提過沈書朗的婚事,本來都訂好了人家也沒再去提親,只是給去世了許多年的沈書洪娶了個媳婦,而沈書朗下葬的時候仍是一座孤墳。

沈書朗下葬的時候段子焉因為是外人不能去,等過了頭七,段子焉才央求沈年珩帶她去墳地,她把以前送給沈書朗的野花種在他的墳邊,又彈了一次琴才把琴也埋在了他的墳旁,她答應他的話說到做到,伯牙摔琴謝知音,她便埋琴謝知音,她以後再也不會彈了。

沈年珩在祖墳外面等著,遠遠地他就听到了琴聲,和在沈書朗房中听到的一樣,那是段子焉彈的,可她一次也沒給他彈過。

段子焉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沈年珩問道︰「你的琴呢?」

段子焉輕松一笑︰「埋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彈了

不彈了?他還記得那把琴是段子焉一年前的時候求他給買的,說是給沈書朗解悶。他自從去了折沖府每個月都有月俸,自己存了一部分給酒壇里存了一部分,即便听說是買給沈書朗的他心里頗不樂意,但最後還是從酒壇子里取出了銀子給段子焉買了,如今沈書朗沒了,她連琴都不要了,那琴好歹是他買的,她彈也不給他彈一次就給埋了。

沈年珩心里不好受,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段子焉計較,只是一路上悶不做聲什麼話也沒說。

段子焉怎麼會察覺不出來他的不對勁,琴埋了她如釋重負,這會兒也能笑得出來了,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順勢扣著他的手指就和從前一樣,然後喚了一聲︰「年珩哥

沈年珩乍一听到她這麼叫他還是不習慣,愣了一會兒道︰「什麼?」

「我學了琴沒給你彈你是不是不高興啊?」

她一下子就說中了他的心事,沈年珩一窘,道︰「啊?沒有啊……反正我也不懂音律,听也听不懂,也就听個熱鬧而已

段子焉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說謊掩飾,站住腳步順便把他也拉住了,然後抬起頭對他認真道︰「書朗哥哥喜歡我,在世的時候讓我只彈給他一個人听,然後我就答應了

沈年珩聞言一陣頓疼,果然如他猜想的一般……

段子焉恍然一笑,又對他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還沒等沈年珩想出答案,段子焉便定定的望著他的眼楮,繼續道︰「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我能答應他的只有這個,我埋琴是為了謝知音,謝謝他教會我那麼多東西,讓我懂得很多道理,也讓我懂得了我喜歡你,就想給你當媳婦的那種喜歡說完,她頓了頓然後嚴肅認真道︰「年珩哥,你願意要我嗎?」

沈年珩听完直接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段子焉要比他大膽那麼多,竟然就這麼把喜歡他給說出來了,說得這麼明確這麼堅定,還問他要不要她,直接把他逼得無路可退……

不要她?那怎麼可能!

要她?他……他……他……還沒準備好呢……他還沒闖出一番名頭……還沒攢夠錢給她下聘禮呢……還沒……

段子焉見他磨磨蹭蹭不說話,就瞪著一雙眼楮傻呆呆的,急急地搖了搖他的手臂︰「你說話啊!你喜不喜歡我啊!你現在知道我是女孩了,就不用考慮性別不合的問題了吧!」段子焉真怕從沈年珩嘴里听到他一直把她當佷子或者當弟弟這種不靠譜的話。

沈年珩看著她這張妖冶漂亮的臉心里跳得厲害,支支吾吾把自己臉憋得越來越紅,最後結結巴巴道︰「你這個……你怎麼……你怎麼總這麼不矜持呢,這種話要男人來說才是!」

段子焉眨眨眼楮,一雙藍眸子認真又期待︰「那你說啊!」

沈年珩被她盯得渾身難受,不自覺地把頭扭向別處,最後被段子焉手一扳,別無選擇的看著她的眼楮,那雙湛藍的眸子就這麼認真的瞅著他,沈年珩感覺自己像被她月兌光了衣服審視一般難堪。

他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段子焉是女孩以後,跟她說「我喜歡你」就會讓他特別別扭,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還是支吾道︰「你……你才多大啊你……你矜持一點行不行……哪有你這麼恨嫁的……」

段子焉撇著嘴,瞪著眼楮,對他喊道︰「那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你敢在夢里對我動手動腳就不敢對我說喜歡我嗎!」

沈年珩又傻眼了,什麼!她怎麼知道他夢里都做了什麼?

「你……你知道?」沈年珩一個緊張說漏了嘴,這麼一問間接承認了自己在夢里的所作所為。

段子焉哼了一聲,大聲道︰「我當然知道了!你不僅月兌我衣服,還對我又親又模,然後還用你的棒子戳我……唔唔唔……」

沈年珩听到一半趕緊把她嘴給捂上了,幸好這里是荒山野嶺沒人路過,要被人听到了成什麼了!段子焉真是什麼都敢說!不過……她既然知道的那麼清楚,難道那天他喝醉酒……做的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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