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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章 百你這個負心漢!

阮依依剛說完,忽然听見桌椅板凳突然碎裂的聲音,好象有人一巴掌拍在上面,然後那些桌椅板凳就會象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立刻變成了木屑粉末。睍蓴璩曉

顏卿拿不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他听到項陽扯著嗓子喊「你到底講不講理」時,他毫不猶豫的推門進去。

里面果然如阮依依所猜想的那樣,沒有一個家俱是好的。

唯一幸存的是那張木板床,因為項陽正站在床邊,身著中衣,連袍子都沒有套上,正氣得暴跳如雷的對著李菁燕吼。

阮依依听了幾句才明白過來,原來李菁燕睡得比狗晚,起得比蜜蜂早,整天練武。今天,她也不管項陽願不願意就推門進來,拉著他要他去跟她到院子里比武。

這本來也沒什麼不對,因為前些日子項陽都是這麼舍命陪君子的。但是,現在顏卿出關,又治好了阮依依,項陽覺得大家都可以松口好好休息兩天,所以拒絕了李菁燕昨晚的要求,順便,把今早的要求也拒絕了。

李菁燕覺得項陽是存心利用她,現在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項陽則覺得李菁燕簡直不可理喻,早晚都練就象索命鬼似的,根本不給人休息的時間。

兩人一語不和就叫了起來,越叫越凶,李菁燕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變成了粉末。項陽不甘示弱,一掌拍在凳子上,也化成粉末。最後,房間里所有可以化成粉末的都化成了粉末,除了這張項陽決定待會還要睡的木床。

顏卿和阮依依的出現令李菁燕倍感難堪,她氣得一跺腳,沖著項陽大叫一聲「你是個負心漢!」,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水境。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三人面面相覷。

項陽先是愣了一會,後來才反應過來,李菁燕罵他「負心漢」,也氣得火冒三丈,明知道她已經跑走,還是忍不住的對著她跑走的方向,大聲說道︰「你們花都的女人太不可理喻理!我們男人就不人了啊!我們也有尊嚴的!你真當我是狗啊貓啊能隨傳隨到啊!真是不可理喻!」

顏卿一直很耐心的等項陽發泄,終于听他把這些解氣的話全都說完,才板著臉,嚴肅的問項陽︰「你對人家女孩子做過什麼?!」

項陽百口莫辯,他氣惱的張張嘴想罵人,可是當著顏卿的面又不敢,只能自暴自棄的一坐在床沿上,擂著床架大聲叫道︰「擾人清夢,猶如殺你父母!我哪有對她做什麼!是她對我做了什麼!」

「咳咳咳!」阮依依終于憋不住的笑出聲來,她不但笑得很大聲,還被自己嗆住了,一邊笑著一邊用力咳嗽,好象剛才項陽說了什麼很值得開懷一笑的故事。

顏卿則板著臉,不悅的問道︰「你哪來的父母?」

項陽真身是公狐狸,他的父母肯定是對狐狸。只不過,這對狐狸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生的小狐狸會突然的走上了修煉的不歸路,一修就修成了人,還成了仙醫門下的弟子。

算起來,項陽有三千歲了,他的父母早就化成了灰,所以顏卿才會有剛才這樣一問。

項陽本來想解釋一下,他剛才是用了打比喻的手法來形容內心的憤怒。但是,他看到顏卿冷若冰霜的臉,知道他也誤會了自己,以為他過河拆橋——盡管項陽確實有這個想法,但他是堅決不會承認的。

「師兄,早也練晚也練,就算是鐵人,也練成鐵水了……」項陽再也不敢擂床架,他訥訥的站起來,在顏卿面前低頭抱怨︰「我陪她練了好幾天了,手腳都扭傷,確實需要休息幾天。」

阮依依知道項陽辛苦,她怕顏卿真得會責怪他,便上前替項陽說話。有阮依依在旁說情,顏卿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不再象剛才那樣黑,但他還是教育了項陽︰「你怎能失信于人,既然答應了,就應該做到最好。」

這點,阮依依是贊同顏卿的,雖然覺得有點委屈了項陽,但當初項陽利用李菁燕來刺激魚娘時,就要想到會有今天。

「師叔,快去追人家啊!」阮依依小聲提醒他。這個時間點,憑著李菁燕的武功,恐怕早就順利的離開了水境。但是,他總站在這里,顏卿身為師兄總是會循循善誘,敦敦教導,阮依依要他去追李菁燕,實際上是曲線救國,要他先離開再說。

項陽看了看滿屋子的木屑粉末,又回頭瞟了眼唯一完好的木床,自知再也不可能躺回去睡大覺,只能撿起掛在床邊的琥珀色長袍,系上一條黑色腰帶,上面瓖著一顆鴿子蛋大的祖母綠,隨便的將長發挽了個髻,用玉冠固定好,這才抬腳要去「追」李菁燕。

顏卿一直站在那里沒有說話,當他看完項陽把這一切都弄好後,在他前腳跨出房門的那一霎那,突然說道︰「知道去哪里追嗎?」

「不知道……」項陽老老實實的回答,在心里嘟囔著︰「女人真是小心眼,麻煩。」

當然,項陽只能月復誹,不敢說出來。他現在是別想再睡了,只要別再惹怒顏卿就好。

顏卿嘆氣,他也能理解項陽,畢竟他和阮依依能得救多虧了他「舍身取義」犧牲自己。但是,顏卿自認為自己身為項陽的師兄就要好好教導他做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成為一個卸磨殺驢的無情無義的男人,這樣的傷女人的心。

「她既然是大將軍,必定會有自己的府邸,你去她的府邸認錯吧。」顏卿話音剛落,項陽就露出一張苦瓜臉來。他求救的看著阮依依,希望她能幫忙說句話,阮依依卻對著他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確實,剛才看到李菁燕紅著臉又憤怒又羞辱的離開的樣子,阮依依身為女性,肯定是站在李菁燕這邊的。不就是去道個歉嘛,這對于男人來說,是件非常簡單容易的事。

「師兄,你知道外面是沼澤地,我沒辦法出去。」項陽說了句大實話。

阮依依扯著顏卿,有些擔憂的說道︰「師傅,今天是雙號,我們可不能去招惹她。」

項陽听著頻頻點頭,香瓜深陷沼澤的場景大家都心有余悸,項陽再膽大,也不會輕易拿自己的命去道歉。

顏卿正猶豫著,突然外面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阮依依探頭看去,原來是司徒任雪和圓圓。司徒任雪正拎著一個小包袱,笑嘻嘻走來。圓圓則拿著食盒,面無表情,里面應該裝著她們送來的早餐。

「任雪,圓圓,我在這里!」阮依依走了出來,沖著她們招手。因為半夜偷吃了花蜜,阮依依不覺得餓,就把香瓜他們叫醒來吃飯。

圓圓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擺滿了早餐,全是以花做得小食。油炸的荷花脆,桂花年糕,茉莉豆腐花羹,玫瑰糖糕和一壺桃花酒,少說也有七八個碟子。

「這麼早,就喝酒?」阮依依看到那壺桃花酒時,雖然很有興趣,但總覺得現在喝,時間上早了些。

圓圓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倒了杯酒就兀自喝了起來。

司徒任雪湊過頭來,小聲說道︰「她這幾天心情不好,別惹她。」

香瓜听見,趕緊的夾了些年糕給小四,把他趕到一邊去坐。靈鵲和小五帶拖兒帶女的飛到外面去覓食,項陽大刺刺的坐在圓圓對面,也倒了杯桃花酒,兩人踫踫杯就開始痛快的喝了起來。

司徒任雪張望了半天,也沒有看見魅然。

顏卿剛坐下來,忽然聞到一股香味,與阮依依身上的藥香不大一樣,應該是用花瓣所釀制而成的。果然,阮依依也剛一落座就聞到了,她順著香味聞到了司徒任雪的身上,微闔雙眸,一樣一樣的數著︰「白蘭花……隻果花……玫瑰,嗯……好象還有郁金香……」

「哇,依依,你真厲害!」司徒任雪將手中的包裹打開,從里面倒出幾個小葉紫檀盒子,打開一看,里面全是香膏。

阮依依逐一聞了聞,正是她剛才猜測的那些花所制的香膏。每一盒都特別精致,香味純正,比外面坊間所制的香膏好上百倍,足以與顏卿在佛牙山所制的香膏比擬。

「這都是送你的。」司徒任雪見阮依依喜歡,一打包,全都塞到她懷里去。阮依依沒想到司徒任雪這麼大方,她只不過是隨意的夸獎了幾句而已。

阮依依平時根本不用香膏,顏卿所制的香膏純粹是給她玩的,正兒八經的也沒用過幾次。司徒任雪突然的給她塞了這麼多盒,她尷尬的不知道該不該收。

顏卿挑了一小塊荷花脆喂進阮依依嘴里,見她吃得香噴噴的,便把那裝滿香膏的包袱拿了過來,從里面拿了盒隻果花的扔給項陽,剩下的,全都給了香瓜。

「任雪,謝謝你,我平時很少用香膏,不過香瓜很喜歡。」阮依依急忙打圓場,司徒任雪則很大度的揮揮手,連說三句不要緊,然後也拿起調羹,舀了勺茉莉豆腐羹吃了起來。

項陽接過隻果花膏,愣住,不知道要這東西有何用。

「你拿去,送給李將軍,算是道歉禮物。」顏卿交待道。

項陽正要說自己出不去時,顏卿又問司徒任雪︰「不知司徒姑娘今天還要不要進宮?」

司徒任雪和圓圓這段時間都要去皇宮幫忙做善後處理,三十個男有一半被挑走了,剩下的一半,要根據每個郡縣的需求和生育情況進行分配,數據采集,人員調動,男人的交接,以後各地小倌樓的情況了解這些繁雜瑣碎,都需要有值得信任的人來處理。

司徒任雪和圓圓是住在水境,是魚娘的手下,花梨當然信任她們,所以這些日子她們每晚都住在水境,但早餐後就要趕往皇宮。

司徒任雪點點頭,指著圓圓說︰「女皇給圓圓放了一天假,但是我今天是要去的,有什麼事嗎?」

「能麻煩姑娘將我師弟帶出水境,他要去找李將軍。」顏卿公事公辦的跟司徒任雪說話,顯得不太親近。阮依依怕顏卿說話過于刻板,趕緊接過話,拉著司徒任雪的手,親熱的說道︰「我師叔,得罪了李將軍,師傅要師叔去跟李將軍道歉。還要麻煩任雪你幫忙把師傅平安帶出去,再平安帶回來呢。」

「哦,這小事一樁。」司徒任雪拍拍胸脯豪爽的說道︰「李將軍的府邸就在皇宮旁邊,隔著一道城牆而已。女皇在皇宮里也給李將軍留個偏殿住,她平時兩邊跑,你們去肯定找不到她的。」

顏卿見司徒任雪答應了,便從項陽手中搶下酒杯,皺眉斥責道︰「好好的,大清早就喝酒。難道你準備醉醺醺的跑去找李將軍?」

項陽可是一肚子的委屈沒處說,他指著正在喝酒的圓圓說道︰「她也在喝!」

圓圓不是顏卿的徒弟也不是他的師妹,顏卿不能管她,所以當項陽拿圓圓出來當擋箭牌時,顏卿還真被堵了回去,一時不知該如何教訓他。

司徒任雪卻不以為然的說道︰「顏先生見笑了,圓圓這幾天是被蒙亞煩得,才喝酒。」

顏卿當時在休養,不了解其中的原委。阮依依快速將蒙亞離開的事告訴了顏卿,然後又轉頭問司徒任雪︰「你們還沒有找到蒙亞?」

「圓圓不讓找……她說男人就是麻煩,給點陽光就燦爛,當真去找他了,他還以為誰離不開似的……」司徒任雪撇了撇嘴,一臉鄙視的說道︰「其實就是離不開嘛!這幾天沒差事就喝酒……幸虧魚娘得了個袋子整天拿在手上看,沒心思管我們,否則,肯定要被罰的!」

阮依依知道,魚娘手中的袋子,正是顏卿的乾袋。看來,魚娘特別中意那乾坤袋,否則,她也不會這樣痴迷,不但不趕他們走,連圓圓都不管了。

「水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蒙亞這麼大的人,能藏到哪里去啊?」魅然和靈鵲一家,整天在水境里東奔西跑,司徒任雪她們又住在水境里,還有這麼多花使,沒有一個知道蒙亞下落的。算起來,這蒙亞也真是能人,藏了好幾天,大家都沒有他的蹤跡。

司徒任雪搖搖頭,說道︰「水境的地形地貌每天都隨著魚娘的心情改變的,魚娘走路,從來不看路,哪怕她前面是條河,只要她想走過去,那河道都能立刻轉向別處。你們平時都在蕪情苑里沒有感覺,但我們是知道的,假如蒙亞藏身的地方正巧被魚娘挪動了……」

司徒任雪沒有再說下去,阮依依明白她的擔憂。假如說蒙亞尋了個小山洞躲在里面,萬一正巧那天魚娘散步嫌這山擋路,一揮手,山瞬間夷為平地,蒙亞就會活活被壓死在山洞之中。

花使們因為知道魚娘有這個習慣,所以會事事小心。魚娘也知道有這個危險存在,所以她平時也很少出門,只在花錦殿里待著。但是,萬事都有巧合,這麼久都沒有蒙亞的消息,誰也拿不準,蒙亞會不會突然因為這個巧合而一命嗚乎。

阮依依大膽猜測小心求證時,圓圓突然重重的嘆氣,仰頭將酒壺里的最後一滴酒喝干淨後,撐著石桌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阮依依想拉住她,看她的樣子,少說也醉了七八成。司徒任雪卻攔著她,說道︰「她一喝酒就脾氣暴躁,你千萬別踫她,否則被她打了都不知道。」

顏卿一听阮依依可能會受傷,馬上將她拉了過來,然後催促項陽快些跟著司徒任雪去找皇宮找李菁燕。項陽無奈,只能將隻果花膏放在懷里,準備出發。

司徒任雪見他們早餐吃得也差不多了,可是始終都沒有看到魅然,扭怩一會之後,才小聲問阮依依︰「怎麼沒有看見……那個花精?」

「魅然嗎?」阮依依笑道︰「魅然哪里在蕪情苑里待得住,他整天帶著眉眉他們在外面玩老鷹捉小雞……這會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屎克郎打架……」

據說這段時間,總有屎克郎推著雞蛋大小的糞球來蕪情苑,說是要來向眉眉求婚。眉眉氣得差點吐血,糾集魅然和兩個哥哥,見到屎克郎就踩就啄,每天忙得不亦樂乎,哪有時間待在這里。

阮依依也有一兩天沒好好看見魅然,司徒任雪總跑皇宮,自然也是見不著。

「哦……不知道有沒有別的花使來照顧你們?」司徒任雪又問。

阮依依隱約听出她話里有話,笑道︰「我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別人來照顧。有些花使比較熱情,時常會來,但都是師叔去處理的。平時,我也沒見著別人,除了你和圓圓能隨意進出,其它人都不行的。」

司徒任雪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沖著項陽勾勾手指,示意要帶他去皇宮。

項陽他們剛走,香瓜便來收拾東西。顏卿因為剛剛復原,要回房調息練功。阮依依怕自己會吵著他,便和香瓜一起將院子打掃。等這些都做完了,阮依依看到圓圓帶來的食盒,這才想起,她走了有些時間,這個時候追去還食盒,不知道還能不能踫到她。

「小姐,我們陪你去吧。」小四見阮依依蠢蠢欲動的想出去,知道沒有顏卿陪著,她也坐不住。他們來到水境也有些日子,幾乎都沒有離開過蕪情苑,小四也想跟著出去見識見識。

香瓜也悄悄的點頭,心想,趁著顏卿在閉關打坐的時候偷偷溜出去走走,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既能玩玩又不怕被顏卿發現,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阮依依也想去瞅瞅,眉眉啄了多少個屎克郎,她點點頭,提起食盒,便往花錦殿走去。

出門前,大家都看了看天氣。大朵大朵的白雲象棉花團子似的,層層疊疊的堆在天空中,陽光無法穿透雲層,只能從雲朵之間直射下來,如一道道光幕,明亮嫵媚,鮮麗溫暖。

阮依依深深的吸了口氣,恨不得把這充滿馥郁花香全都吞到肚子里去,最後是把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洗滌一遍,由里到外的清香。

「小姐,我們往哪邊走?」香瓜出了門才發現,這條路跟上次他們出門的樣子有點不太一樣。本來是一條花徑,歪歪扭扭,曲徑通幽,盡頭就是花錦殿。但今天,這花徑忽然不見了,變成了一大片平原,如小麥般高的郁金香,奼紫嫣紅,爭奇斗艷。

阮依依也犯愁了,說是平原,其實就是一大塊花田。沒有田梗,沒有小路,甚至一個腳印都沒有,他們根本無從下腳啊。

除非將這些漂亮的郁金香踩在腳下,折斷花梗,踩爛花朵,否則,根本不可能繞過這塊平原,到達花錦殿。

「算了,我們干脆別送食盒了。」香瓜先打退堂鼓︰「等司徒姑娘送項爺回來,再把食盒給她吧。」

小四最是听話,香瓜說不出去,他馬上摟著香瓜就轉身要回蕪情苑。阮依依立在門邊躊躇不前,她真得好想出去溜達溜達,但如果要她一個人在水境里逛,她有點害怕——她怕被顏卿發現了會好好的罰她。

但假如香瓜和小四也一同出去了,罰不責眾,到時候又有魅然他們幫忙說話,就比較容易逃月兌懲罰。

「等等!你們看,那是圓圓嗎?」阮依依伸手扯住要回去的香瓜,指著花田深處一個藍色身影,說道︰「她好象摔倒了。」

圓圓跌跌撞撞的在郁金香中前進,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躺在花里,所以剛才阮依依他們沒有看見她。圓圓爬起來,繼續前進,但因為沒有路,必須把前面的郁金香花桿全都踩彎,才能落腳,所以她走得很慢。

郁金香長得太密,他們又離得遠,阮依依他們光顧著欣賞這壯觀的花景,所以沒有發現有花被踩塌。

「去吧去吧,圓圓就在前面,趕上了把食盒給她,我們就回來。」重新變得生龍活虎的阮依依不理會小四的猶豫不決,率先一腳踩進了花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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