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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一章 重緣前緣

魚娘為阮依依制的忘情,是按照阮依依特殊體質來配的,柴智只是個凡人,忘情剛到喉間就化成了水,順著喉管食道一路滑進了胃里。t

阮依依眼睜睜的看著柴智象突然進入了冰川世紀一般,整個人都僵直的坐在那里,保持著和酒吃藥的姿勢。好一會,阮依依都不敢動,屏住了呼吸,害怕自己呼出去的氣流大了,會把柴智吹倒在地。

「師傅……師傅……」阮依依小聲喊著顏卿,輕如蚊音。

顏卿听見了,快速沖了進來。就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柴智的身體,保持著剛才僵直的姿勢,隨著外面吹進來的風, 的一聲,倒在地上。

阮依依嚇得捂住了眼楮,她真得害怕,柴智會摔成碎片。

「沒事,別怕,柴智沒事。」顏卿上前查看之後,來到阮依依身邊,撫模著她的背,要她放松︰「他身體受不了忘情的份量,所以突然僵硬了身體睡著了。放心吧,他大約要睡上十日,醒來就一切如初。」

顏卿服過忘情,很快就看出柴智也服下了忘情。他來不及詳細詢問柴智從何而來的忘情,等到阮依依漸漸平靜之後,便將柴智扶回到他的床里,對他身邊的護甲兵和小廝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便將阮依依帶回了竹屋。

事情果然如顏卿所預料的那樣,柴智保持著那個姿勢怪異的躺在床上,足足睡了十天。期間,無論刮風下雨打雷閃電,都吵不醒他。而他,呼吸緩慢但仍然是正常的,面色蒼白但體能沒有變化,他就象突然中了一個魔咒似的,睡在那里,長久的緩慢的呼吸,將他記憶深處的一塊拼圖,悄悄的拿走了。

這十天,老叟可沒閑著。

因為顏卿鬧了這麼一出,返回天庭的事便有了商榷。老叟不停的往返在天庭和凡間兩地,傳話,做思想工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之,忙得是焦頭爛額,暈頭轉身。

天庭的神仙們翻遍了天條,發現顏卿確實沒有違反天條,但又總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于是就開了個大會。老叟在會上,以他三寸不爛之舌,力戰群雄,終于說服了天庭,由他做顏卿在凡間的監管人,負責看管顏卿。

只要顏卿犯了任何一個天條,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老叟都要上報天庭,將顏卿「捉拿歸案」。

阮依依很感激老叟,沒有他,她和顏卿的未來會多很多不安定因素。如今,老叟也跟著下凡待著不走,正合了他的心意,一舉兩得,自然是再完美不過。

只是,眾人都歡呼雀躍時,老叟卻悶悶不樂,一個人,獨自坐在角亭里發呆。

「顏卿,你惹你師傅生氣了?」魚娘覺得奇怪,便問顏卿。

別看老叟是個打哈哈的神仙,其實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他好象根本管不住顏卿,顏卿尊重他,但卻不崇拜他,所以老叟在顏卿面前特別的受挫。

魚娘想著,這里也沒有誰會再惹老叟不快,十有**,是顏卿哪里頂撞了他這個大功臣,所以躲到角亭去生悶氣,做個姿態給他們看,好讓他們反思反思,再推舉一個人去哄哄他。

雖說是小孩子的行徑,不過魚娘覺得,老叟剛立了大功,怎麼也得順順他的心意。

顏卿見魚娘問他,連連搖頭︰「這些天我和阮阮在一起,師傅三天也沒見上一面,就算我想惹師傅不快,也沒有機會啊。」

阮依依拼命的點頭,為顏卿做證。

這些天,柴智昏睡,顏卿除了每日替他診脈看看,剩下的時間都和她膩歪在竹屋里。五年的時光,他們之間有太多的話要說。說她的生活,說她在柴家所做的一切,說柴智,說她這五年來的思念和痛苦。

阮依依從睜眼說到閉眼,中間連氣都不喘,就怕說慢了,萬一顏卿又突然的不見了,她便再沒有機會說。

顏卿體諒她,也思念她,便不肯離開她半步。吃喝拉撒衣食往行,兩人親昵得成了連體嬰,就去看柴智,阮依依也跟著在旁邊,根本沒有分開過半秒鐘。老叟哪有機會跟顏卿打照面,顏卿又怎麼可能惹他生氣。

魚娘一想,也對,越發的百思不得其解。

「魚娘,其實,祖師爺不開心,應該是跟你有關。」阮依依甜蜜得都忘了時間忘了周圍的,如果不是魚娘來問他們,她早就忘了老叟的心思。

魚娘狐疑的看著阮依依,努力回想自己這些天都在宮里。齊濃兒解咒之後,幫助吳洛宸掌管朝政,每日認真照顧,但又怕中途會有差錯,便懇求魚娘進宮幫忙。

魚娘知道,假如她不進宮,齊濃兒一定會去求顏卿和老叟。目測他們兩個最近都沒有空,所以魚娘很爽快的答應下來,進宮幫忙。

今天能回來,是因為吳洛宸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老叟也剛從天庭回來,齊濃兒不好意思再挽留,便讓她出宮回到國公府。

魚娘剛回來就看到老叟在那里孤芳自賞,自憐自愛的,看著矯情,但確實很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才了剛才那一幕。

魚娘心想,老叟痛不痛快,都應該與她無關。

阮依依很糾結,魚娘也曾服下忘情,不知從前過往。她一直糾結,要不要把這些過往都告訴魚娘。

顏卿恢復記憶之後,對魚娘和老叟的種種也一清二楚了,當他了解到阮依依的煩惱時,他只是問她,當初他服下忘情後不再記得她,重逢之時,她又為何不告訴他,他們之間的過往。

阮依依恍然大悟。

兩個人,是否能重續前緣,有時候,記憶很重要,有時候,記憶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就象當初,她沒有主動告訴顏卿,他們的過去,不僅僅是因為顏卿失憶,面是她覺得,假如顏卿和她的感情能經得起考驗,就算是忘記了她,也會重新愛上她。

假如他不會愛她,告訴了他過去的感情史又如何。他不能感同身受,他沒有豐沛的愛情做基礎,兩個人,又怎麼可能再相愛。

同樣的,假如魚娘對老叟總是無感,知道了過往又如何。她能堅持一千年的思念,又怎麼可能敵不過一顆忘情。

「魚娘,你去看看祖師爺吧。你進宮這些天,他再忙晚上也要從天庭趕回來,就是想見見你。」阮依依還是忍不住的要透露一些實情,希望魚娘听到後,能感動。

魚娘卻不以為然︰「我在皇宮里,他怎麼看得到我。」

阮依依見自己跟魚娘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不禁嘆氣。她剛嘆完,角亭那邊,便傳來老叟的嘆氣聲。

顏卿知道,老叟一定是听到了魚娘的話,傷心的嘆氣了。

魚娘遠遠的望了一眼還在角亭里面的老叟,覺得他現在是沒事找抽型,哼了一聲之後,折身回房休息去。

阮依依覺得老叟可憐,拉著顏卿上了角亭,想安慰他兩句。

「行了,你們別在我面前晃,我看著煩。」在天庭談判的時候,老叟覺得自己把他這幾千年的話全都說完了。回到國公府,只想看看魚娘的身影,听她說上兩個笑話,自己就能輕松些。

可是,事與願違,別說安慰,遠遠的听到她那沒心沒肺的話,老叟難得深沉的憂郁了。

「祖師父,魚娘是從皇宮回來太辛苦了,所以才急著要回去休息的。」阮依依知道這個說詞很勉強,但多少還是能安慰到老叟。她見顏卿站在旁邊冷冰冰的不知道湊上兩句,便將他拉了過來,故作輕松的笑道︰「師傅,你說是不是。」

顏卿不擅長說謊,他只是點頭,過了很久,才說︰「師傅何苦象女人一樣坐在這里自怨自艾,不如現在去找魚娘,主動說話,會更好些。」

顏卿的意見很中肯,只是太過中肯,以至于老叟覺得很刺耳,認為顏卿是站著說話腰不疼,在嘲笑他。

「你這小子!別以為現在抱得美人歸就不得了了!你那點小伎倆,你師傅我一年多年前就使了!只是師傅沒有你運氣好而已!」老叟氣得拿起拂塵就要打顏卿,顏卿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幾下之後,見老叟沒那麼生氣,這才問他︰「師傅剛剛說什麼?」

「說……說什麼,我能說什麼!我是在罵你這個不尊師重道的沒良心的師弟……你還不如我這個乖徒孫好……」老叟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實話。

阮依依也听出點端倪,她笑米米的看著老叟,直言不諱︰「祖師爺,雖然你的輩分比師傅高,但徒孫覺得吧,你不如師傅有智慧。你說你一千多年前就使了招,是說笑話吧!有誰使了一千年的招都沒看出成效?祖師爺,你這牛吹大發了吧!」

「呸,你師傅知道在心里藏個什麼紅繩子恢復記憶,還不是跟我學的!我的招,比你師傅的厲害……」老叟想都不想的辯解,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中了阮依依的激將法。

話都說了一半,再吞回去也不可能。

老叟只能捂著嘴,假裝在看天。

阮依依與顏卿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分別坐在老叟兩邊,將他夾住。阮依依伸手挽住老叟的胳膊,腆著臉,陰陽怪氣的笑道︰「祖師爺,原來你早就恢復了對魚娘的記憶……我說你怎麼天天粘著魚娘,原來是想重續前緣啊!」

老叟想走,卻被顏卿給扯了回來。阮依依看著老叟灰溜溜的樣子,笑得花枝亂顫。

顏卿見阮依依笑得開心,這才放下心來。盡管阮依依從未在顏卿面前表現出來,但顏卿知道,她對柴智有愧,所以這些日子過得甜蜜但還是有心事的。

難得她笑得這樣開心,就算被老叟罵一百遍不尊師重教,他也要刨根問底的,讓阮依依開心。

「祖師爺,你就說嘛!你說了,我們才能幫你啊!」阮依依喜歡八卦,但她也是真心的關心老叟和魚娘,希望他們能重續前緣,象她和顏卿一樣,過著幸福生活。

老叟被他們兩個纏得沒辦法,最後只好扭扭捏捏的說道︰「我給魚娘的忘情,里面摻了我的血。」

阮依依點頭,魚娘服下去的忘情,是赤紅的。

「當年,我知道自己躲不掉升仙這一條路,為了不連累她,我就當著她的面服下忘情,還留了一顆給她。」老叟感嘆道︰「其實,她不知道,只要她服下那顆忘情,無論天涯海角,那里面的血都會將我喚醒……」

阮依依一听,更加糊涂。老叟是在服下忘情後過了快一千年的時間才真正升仙的,期間,他一直留在佛牙山,悉心教導顏卿他們三師兄妹。

假如魚娘沒有堅持一千年,在他離開沒後沒多久就緊接著服下那顆忘情,老叟恢復了記憶又能如何?不升仙,選擇跟魚娘繼續在一起,還是抱著這團記憶升仙。

「唉,我說了你們沒我聰明,還不信!當年,天庭逼得緊,要我快些升仙,我就想了個權宜之計,以培養接班人為由,留在佛牙山繼續修行。我吃了忘情,成了無情之人,天庭便信了我的話,任由我留在佛牙山……那些日子,我總覺得心里空空的,總覺得我在等誰,可是……」老叟說到後面,不停的搖頭感嘆,再也說不下去了。

顏卿听罷,已是明了。

老叟以為,魚娘會在他離開之後的兩三年之內就服下忘情。這樣,他就能利用這個時間差,騙過天庭,繼續留在凡間。假如魚娘在他原定計劃內服下忘情,他便能恢復記憶,重新去找她,重新追求。他有自信,還能將她重新追回。

可是,魚娘陷入苦情之中一千年,老叟只知道要等待卻不記得等誰為何要等。熬了這一千年,最終還是升了仙,卻沒想到,魚娘在阮依依的觸動之下,主動服下了忘情。

事隔千年,老叟就算用再快的速度沖下凡間來找魚娘,也沒有全勝把握。更何況顏卿升仙之事,天庭盯得緊,老叟不敢再起波瀾,只能配合天庭觀靜其觀,選擇時機下凡來渡顏卿回天庭。

在天庭的五年里,老叟時時刻刻的想再次下凡,卻總沒有合適的機會。魚娘狀告天庭給了他一個最佳的機會,老叟憋足了勁對魚娘獻殷勤,結果,阮依依和顏卿泡在蜜罐子里卿卿我我,可憐老叟,望著魚娘都快望成木乃伊了,也沒見魚娘有半點感動。

老叟在顏卿和阮依依的雙面夾擊之下,把他當年的那些小九九全都說了出來。阮依依听完,半晌也說不出話來,看著老叟哭笑不得。

「祖師爺,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阮依依真得想罵他︰「你什麼好主意不出,竟然出個忘情的主意!你給魚娘吃什麼不好,大不了直接讓她喝你的血!你讓她忘記了你你才能記起她!你跟魚娘玩躲貓貓啊!好啦,現在躲不到一起去,我看你怎麼辦!」

阮依依象小鋼炮似的,把老叟罵得狗血淋頭。

老叟委屈啊,當年他一個人,要瞞著天庭偷偷計劃,又沒人商量,想了一整晚才想出這麼一個破辦法。結果,還被徒孫罵了一頓。但仔細想想,確實有紕漏,才導致今天這個結果,被罵也是應該的。

老叟垂頭喪氣,傷心的說道︰「相當年,我也是一個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祖師爺,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你就好漢別提當年勇了。」阮依依同情的拍著老叟的肩膀,看著顏卿,希望他能出點主意。

顏卿听完老叟的話後,恍如隔世。他越發的覺得自己很幸運,自己和阮依依沒有象魚娘和老叟一樣,辜負了千年時光。

「師傅,魚娘在宮中也很辛苦,不如師傅去看看魚娘,聊聊這些日子的事,或許,會有幫助。」顏卿出了個主意,阮依依覺得,不算有創意,但卻是很有效的辦法。

老叟沒必要去期待魚娘恢復記憶,因為這是個未知數。但老叟可以積極的,重新去追求魚娘。這些日子來,魚娘對老叟沒有很熱情的回應,但也不討厭。只要有一絲機會,老叟就可以把握。

反正他現在是明正言順的可以留在凡間,他一樣有大把的時間,去追求魚娘。

老叟先是點頭,後來,又搖頭。

「唉,魚娘怕是要回水境了。」

阮依依笑道︰「魚娘回水境,師傅你就去水境。魚娘要上天你就跟著上天,她要入地你也跟著入地,總之,你跟著她,保證沒錯。」

「我……」老叟看著顏卿和阮依依,眼里全是不確定。

顏卿給他吃定心丸︰「師傅,你去哪我和阮阮也跟著你。天庭要你監管我們,分開了怕會被天庭抓住把柄,所以,我們會跟著你的,但不會妨礙你和魚娘。」

有了顏卿的保證,老叟才心里有底。

他站起來,指著魚娘房間那個方向,好象在跟顏卿說,我現在過去了。顏卿點頭,拉著阮依依,摟著她的肩,說︰「阮阮,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正要走,老叟突然伸手抓住阮依依,哀求道︰「好徒孫,你去找魚娘說會話吧。」

「啊……我跟魚娘說什麼?」阮依依覺得奇怪。

老叟又開始扭捏︰「說幾句好話……魚娘把你當女兒看,你說的話,她肯定听……乖徒孫,去吧去吧……」

阮依依為難的看著顏卿,她真得不知道,這個時候她該面對魚娘說些什麼。顏卿牽著她,慢慢的往魚娘房間走去,邊走邊說︰「不必刻意,只是照直說。」

「告訴她,祖師爺和她的過去?」

「不用……就將師傅這些日子的辛苦說給魚娘听。」顏卿嘴角噙著笑,低聲說道︰「只說些家常話,到最後,只需要一口咬死,希望魚娘能陪著你待產……」

「啊!」

「阮阮,別這麼大驚小怪。」顏卿輕輕的捏了她掌心一下,怕她會大意把這個主意叫出來︰「魚娘視你為女兒,讓娘親守著女兒待產,並不過分。」

阮依依立刻明白過來,只要魚娘答應陪她待產,就不可避免的整天跟老叟接觸。所謂日久生情,魚娘就算忘得干淨,但過往那樣深厚的情感一定會在心底深處留下痕跡。老叟需要的是時間和機會,這些,都是阮依依能提供的。

阮依依可以控制生產的時間,魚娘一天不動情,阮依依就可以一天不生。

阮依依覺得,顏卿出了個餿主意,但這個餿主意,又似乎特別的有用。考慮到顏卿在騙過天庭這件事上做得漂亮,阮依依決定,按照顏卿的意思去辦。

阮依依快步往魚娘房間走去,魚娘剛躺下,見阮依依來了,又重新坐了起來,拉著她問長問短。

老叟眼巴巴的看著阮依依進了魚娘的房間,一聊幾個時辰都沒有出來。顏卿怕他等著著急,又把老叟拉到竹屋里,為他倒了一杯酒,陪著他慢慢的喝。

「柴智怎麼辦?」老叟喝了幾杯之後,開始替顏卿操心︰「再過兩三天,他就該醒來了。」

顏卿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世間,總共制出三顆忘情。顏卿和老叟,在完全商量的情況下,做了異曲同工的事情。當然,結局,還是有些偏差,但顏卿相信,老叟和魚娘,會象他和阮依依一樣幸福。

只有柴智,他全然沒有信心。

或許,是因為,柴智是凡人的原因。他的身上,不可能象他們一樣,發生傳奇的事情,有著峰回路轉的驚喜。

「阮阮說,他吃下忘情之前,拿了一個名單出來,賭氣說要在里面找心上人。」顏卿收起笑容,呆呆的兀自想了一下,然後又自我否定︰「都是些俗氣之人,怕是配不上他。」

老叟放下酒杯,食指叩桌,點頭說道︰「我覺得我徒孫配得上他,你舍得給麼?」

顏卿見老叟說得放肆,知道他是在這里等阮依依消息等得心急,煩躁起來便說話沒有分寸。別看老叟是師傅,他在顏卿面前,說話還從來沒有這樣放肆。

顏卿把玩著酒杯,他幾乎沒有喝,但心頭早已經醉到不行。他萬事只要有阮依依就好,但柴智的事,確實是令人頭疼。

顏卿垂著眸子,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仿佛在給自己下決心︰「等柴智醒來,再做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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