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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章 我才不是豬

顏卿用額頭頂著她的額頭,笑臉盈盈,說︰「好,不回去。t」

「真的?」

「真的!」

阮依依的臉上,綻放出她最美的笑臉,這五年來,她從未如此笑過,以至于肌肉都忘記了笑是什麼樣子,試了幾次才將最完美的狀態展現出來。

顏卿看著心疼,輕輕的揉著她的臉,故意逗她︰「阮阮笑得很難看哦!等寶寶出來,看到娘親笑成這樣,會哭的。」

「討厭,小女圭女圭一生出來就是哭的,你見過笑的啊!」阮依依嬌嗔的擂著顏卿的胸膛,突然想起他這里剛剛取出夫妻扣,急忙將他的衣衫扒拉開來。只見上面並無傷痕,便嘆道︰「祖師爺的手藝不錯,阮阮還想著,是不是該師傅這里繡朵花,免得師傅被哪位仙娥看中了,總是纏著月兌不了身,索性將衣衫月兌了,讓她們看看我的繡工也好。」

顏卿一听,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特別爽朗,整個人都向後仰去,似乎,他也很多年沒有這樣笑過,所以才這樣的酣暢淋灕。

阮依依被顏卿笑得怪不好意思的,但又想多看他兩眼,總怕他會突然的消失便不再相見,以後想看也看不了。顏卿看出她的不安和忐忑,停了笑聲,握著她的雙手,給她吃定心丸︰「師傅真得不會走了,不回天庭。」

「可是,魚娘說……你和祖師爺五日後就要回去……」阮依依願意相信他的承諾,但又害怕承諾不能兌現,到那時,她真得不知道,會不會再次絕望,再次陷入到無盡的等待中去。

顏卿伸手撫模著她的小月復,笑道︰「阮阮,難道你還沒有想明白,為何師傅被天譴時,阮阮能平安無事嗎?」

阮依依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遲疑一下,問︰「跟寶寶有關?」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他們甘不甘心,都是不能牽連無辜的,否則,他們就違反了自己定下來的規矩,便不再可能,高高在上的俯瞰天下的黎民百姓。」顏卿點了點頭,說道︰「天譴時,為師趁著他們打瞌睡時,悄悄的將這小生命種在你的身體里,所以,無論為師會不會成功升仙,他們都不能動你分毫。」

顏卿說的每一個字,阮依依都听懂了,可是,她還是不明白。

「為師沒有遇見你時,是自己選擇了要升仙。既然是自己的選擇,便沒有反悔的道理……」顏卿見阮依還是不太明白,笑道︰「不管怎麼樣,師傅順應了天意,也順應了當初的選擇,做了神仙。現在,師傅繼續順應天意和自己的選擇,要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阮依依勉強笑了一下,說到底,顏卿就是把老天爺玩弄了一把。老天爺見他不听話,下了天譴,逼他兌現當年他的承諾,不升仙則死。顏卿一邊升仙一邊打下埋伏,現在仙也升了,老婆也娶了,還準備生寶寶了,阮依依覺得,老天爺怎麼可能會這樣隨便的讓他得逞。

「師傅,阮阮還是害怕……」阮依依緊緊的抓住顏卿的手,不肯放手。

顏卿撫著她的頭發,五年前,她剪斷了,五年後,發絲沒有長長半分。顏卿疼惜的撫模著,安慰她︰「阮阮忘了自己是紙片人嗎?你乃六界之外的生靈。天庭只禁止神仙與人結合,師傅早已與你成親,無論是不是神仙,都沒有違反天條。」

「可是,天庭肯定會不爽你玩弄了他們。」阮依依沒有再說下去,她的話很隱晦,但顏卿知道,她是怕老天爺不滿意他耍弄了他們,還是會找他的麻煩。

寶寶在阮依依的身體里,他們動不了阮依依,一樣可以動顏卿。

顏卿又哈哈大笑起來,他捏著阮依依的鼻尖笑道︰「你知道天條里最重刑的懲罰是什麼嗎?——削除天籍,貶入凡間——阮阮,為師還盼著這一天呢。」

阮依依呆了呆,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假如真得如此,不正遂了顏卿的心意。

可是,萬一天庭不貶他,要把他關在天上又怎麼辦?

顏卿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蟲,一邊撫模著她的小月復一邊說道︰「我倆早已成親,還有了寶寶。如若將我們一家三口活活拆散,是極為陰損之事。你想想看,素來自稱為仁慈的上天,又怎麼可能光明正大的做出這樣的事。」

阮依依怎麼听,都覺得顏卿象個律師。他將天條研究透徹,然後,油走在這天條的邊緣,就象一個精明的律師,總是喜歡利用法律來打倒法律,然後自己成為受益者。

阮依依覺得,自己很欣賞顏卿的這種行為。誰叫老天爺不長眼,非要他們分開五年,打著一個明媚的招牌,卻做著讓人惡心的事。

「萬一寶寶生下來……老天爺又看不過去,找碴或者……給你穿小腳……」阮依依心里大概有個譜了,她現在是孕婦,老天爺也要忌憚她肚子里的生命,不能做有損于這個生命的事。但是,萬一將她生下來,等她長大了,等她**了,老天爺還記恨著呢,那怎麼辦。

阮依依仿佛又陷入了一個無盡的循環里,她總是念念不忘的擔憂著,老天爺是個比女人還小心眼的惡棍。

「阮阮,你知道你身為六界之外生靈有什麼優勢嗎?」顏卿胸有成竹的輕拍著她的小月復,笑道︰「凡人,懷孕十月生產。神仙,懷胎千年生產。而你,可以決定自己何時生產……這個寶寶,你想明天生或者一萬年後生,都可以……為師之所以敢將下了咒的種子種在你身體里,就是因為,你有這個超越一切神仙凡人的特性……」

阮依依听得目瞪口呆。她只道自己是個脆弱無用的紙片人,卻不知,她還有著這樣獨特的本事。

「或者,等我的寶貝阮阮生產完了後,休息休息,再為師傅懷一個,然後再生,再懷,不給天庭機會……」

顏卿還沒有說完,阮依依就氣得咬了他一口︰「你以為我是母豬啊!討厭!我才不生這麼多個!」

「師傅是雪豹,阮阮是紙片人,怎麼生,也不是母豬下崽。」顏卿還裝模作樣的托著下巴,裝著很認真思考的樣子,笑道︰「再說啦,這世間萬物,也不只是母豬下崽多。比如,還有小狗,還有……」

「師傅!」阮依依見顏卿現在還能好興致的跟她說這些沒油沒鹽的玩笑話,還越說越來勁,越發覺得,他在天庭學壞了,不禁氣惱的雙手叉腰大聲叫道︰「你怎麼總拿動物跟阮阮比!」

「師傅是雪豹,阮阮不是一樣喜歡的緊。」顏卿摟著她咬耳朵,那話里話外的,全是頗有情趣的挑.逗,听得阮依依耳根都紅了,想反身過來擰他,又被他抓住了手腕,假意的拉扯兩下之後,就滾到一起去。

情人花,盡數壓碎在身下。兩人翻滾著,歡笑著,一如從前,初到情人谷時,無盡纏綿,深情擁抱,恨不得將對方都揉碎混進自己的血肉中去,不再分開。

顏卿忌憚阮依依的肚子,不敢壓她,也怕她動了胎氣,所以與她玩鬧了一會,見她情緒高漲起來,這才停了下來,將那些已經碎了的情人花汁繼續涂抹在她的肚子上。

「不知道會不會長妊娠紋……」阮依依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開始擔憂自己的身材走樣,擔心光滑的肌膚上會有不好看的紋路。顏卿听見,噗哧一下笑了,哄道︰「多涂些,就不會了。」

阮依依急忙從地上抓起情人花,也不管是桿是花的,揉碎了往躲在搽了起來。顏卿被她這心急的樣子逗笑了,還想再嚇唬嚇唬她,阮依依突然想起什麼,扯著顏卿的衣襟問道︰「師傅,我會不會生個小雪豹?」

阮依依一想到,自己生出來的是只小動物,就覺得怪怪的。

雖說明知道顏卿是雪豹,但自認識他起,他就是人的皮囊。突然的想到,萬一自己陣痛之後生出個血淋淋的小雪豹,那該多可怕。

顏卿雙手捧著她的臉,突然用力往中間擠,然後笑話她︰「生個小雪豹為師覺得不錯,萬一生張小紙片,那怎麼辦?」

阮依依停頓一下,最終點頭。

寧願生個漂亮的小雪豹,她也不想生一張薄薄的小紙片人。

顏卿見阮依依把他的話當真了,不禁又大聲笑了起來。

「真是個小傻瓜,怎麼師傅說什麼,你都信?」

阮依依這才反應過來,顏卿又是在逗她玩。

「討厭!」

「好了,師傅不跟你開玩笑了。」顏卿見她為了抹花汁弄得衣衫不整的,一邊替她整理一邊說道︰「生紙片人的可能性不大,生小雪豹還是有可能的。不過,阮阮懷的是一個小女娃,師傅覺得,不管是紙片人還是小雪豹,她都會很漂亮,象阮阮一樣,嬌滴滴的惹人疼愛。」

阮依依半臥在情人花之上,頭枕在顏卿的腿上,听到他的話之後,覺得有道理。

他們兩人就能生出什麼樣的小女娃這件事上爭來爭去,聊得不亦樂乎之時,老叟突然從上面跳了下來,氣呼呼的說道︰「喂,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們還在上面喝西北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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