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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章懷 【加更】你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阮依依一听說顏卿今晚就要回來,急得在屋里團團轉。愨鵡曉

這麼多年了,阮依依和顏卿在一起時,從來沒有精心打扮過。哪怕是在情人谷結合,佛牙山接受表白時,阮依依也未曾有過正式的裝扮。她總是隨性而為,懶散得,從不在意自己的容顏。

可是這次,她非常緊張,緊張得,在屋子里轉了幾十圈都不知道。

終于按著胸口不讓心因為心跳太快而蹦出來,阮依依坐在竹椅上環顧四周,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打扮打扮,還要打扮得不能讓顏卿看出來,她是花了心思的。

通俗用語就是,她要luo妝。

「快來人啊!」阮依依坐在屋子中央大叫起來,門外的老媽子以為出了事,趕緊的沖了進來,看見阮依依正坐在里面愁眉不展,整張小臉全都皺到一起去了。

老媽子成扇形圍著阮依依,七嘴八舌的問她有何事。

阮依依忽然的面露羞色,捧著臉喃喃道︰「我想……變漂亮些……嗯,就是……就是想打扮得漂亮點,但又不能太俗……」

老媽子們面面相覷,她們也是第一次听到阮依依提這個要求。其中一個年長的膽子大些,小聲問她︰「不知姑娘……想要什麼樣場合的妝?」

「看上去精神點……再年……」阮依依本想說要再年輕點,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一直保持著及笄之時的容顏,再年輕下去只會顯得幼稚,便立刻改口說道︰「稍微成熟些,看上去要紅潤點,喜慶點,但又不能俗氣!」

老媽子們又互相對望一眼後,小聲問她︰「姑娘說的,倒有些象新娘的妝了。」

阮依依愣了一下,羞澀的低下頭去。

她不介意化個新娘妝來等顏卿歸來,但要她自己說出口來,就顯得太主動了。

「就化新娘妝吧。」年長的老媽子觀察入微,主動替阮依依說了心里話︰「新娘嫁人之前,除了一些嫁娶程序外,最重要的就是打扮了。老奴曾經伺候過幾位新娘,知道步驟。」

說完,老媽子大掌一揮,就帶著其它人去準備了。

阮依依估模著這要折騰一整天,便叫人給柴智傳話,說今天不再跟著他出去了。柴智听說顏卿今晚要回來,知道她沒有心思去干別的,索性也不出門,就待在府里守著,怕她臨時有別的要求下人照顧不周,他在就能看著。

國公府里沒有溫泉,老媽子們便搬來了最大的浴桶,上面撒滿了玫瑰花,阮依依整個人泡進去時,差點被花淹沒。

「這是京都最有名的玫瑰花水,听說,五擔玫瑰花才能蒸出這麼一瓶。」老媽子將一整瓶玫瑰水都倒進了浴桶里,很快,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一股玫瑰的清香,馥郁芬芳。阮依依幾乎都要迷失在里面,徐徐上升的水蒸氣里,也帶著濃濃的香氣。

「哎呀,不行!」正泡著舒服的阮依依突然的要站起來︰「師傅說過我身上的藥香最好了,若是弄了這些玫瑰香,師傅肯定不喜歡。」

老媽子一听笑了,她們把阮依依摁進了浴桶里,安慰她︰「姑娘就放心吧,這些花水倒進浴桶里已經稀釋了不少,味道淡了許多,不會搶走姑娘身上的藥香味的。」

別的老媽子也很殷勤的勸她︰「是啊是啊,這花香只會襯得姑娘的藥香更香的,放心吧。而且,玫瑰花水有滋潤肌膚的作用,姑娘的皮膚本來就滑女敕,假如用玫瑰花水泡泡,會更加細膩的。」

阮依依一听,這才安心的繼續泡著。足足泡了一個時辰,眼看身上的皮膚都被泡得皺皺的,老媽子才將她從浴桶里撈出來。床上,早已鋪了厚厚的毛巾,剛一躺下去,毛巾將身上的水珠吸干,老媽子拿來象一塊象肥皂似的香胰子,均勻的涂抹在阮依依的身上,然後開始替她按摩。

阮依依知道,香胰子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才用得起的護膚品,效果想當于護膚乳。這香胰的氣味很奇怪,有點象也身上的藥香,涂抹上去後,她整個人都香噴噴的,皮膚也變得更細更滑更柔軟更富有彈性。

一直折騰到晌午,老媽子才給她按摩完。簡單的用餐之後,阮依依便開始午休。顏卿要傍晚才能回來,她必須養足了精神才會有好的氣色。

阮依依不想涂脂抹粉的,顏卿喜歡的是她的天生麗質,香胰子涂滿全身之後,她的皮膚變得白里透紅。這樣就足夠了,她只要香噴噴的出現在他面前,就行了。

老媽子等她睡著之後,這才去向柴智匯報。柴智听後,沒有說話,只是示意老媽子們好好守著就行。廚房里也開始抓緊時間準備晚上的宴席,只等著顏卿他們一回來,就給他們設宴,接風洗塵。

顏卿和魚娘、老叟他們,卻突然的提前回來。阮依依還在休息沒有醒來,柴智和顏卿、老叟在書房里聊天,魚娘直沖沖的來到了阮依依的房里,將她叫醒。

「魚娘,你們就回來了?」阮依依披頭散發的,氣色好了,可是頭發卻亂糟糟的。她急忙的坐了起來,以手為梳,不停的撥弄著頭發,想自己綰成髻,換好衣裳再出去。

魚娘笑笑的坐在床邊,將她按回去,說︰「別著急,顏卿他們還在書房里說話呢。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說體已話。」

阮依依這才鎮定下來,坐穩之後,魚娘拿來木梳,一邊替她梳著,一邊慢慢的將宮里的事說給她听。

大部分內容,顏卿都已經通過紙鶴傳話給她,阮依依已經知道。但她見魚娘談性正濃,也不打斷,在適當的時候應上兩聲,表示她正在傾听。

很快,魚娘替她梳好了頭,又幫她綰好髻。左看右看,梳得不錯,這才放下木梳,將阮依依扶下床,挑了件淡粉色的紗質外衫,里面襯著月白色的絲綢中衣,淡淡的顏色里帶著溫暖的粉紅,看上去,既喜慶又雅致。

這時,阮依依才覺察出魚娘不對勁。她總是沖著她笑,和藹得,象她的母親,看到自己女兒出嫁。但魚娘的眼里,分明還有悲憫,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悲憫之心。

「魚娘,是不是有什麼事……」阮依依擔憂的問她。他們分開有整整一個月了,期間可能會發生很多事。顏卿報憂不報喜,阮依依不能進宮,對里面的紛紛擾擾自然不得而知。

正如她和柴智在清風鎮差點被牛嗣鄲算計一樣,阮依依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魚娘拉著阮依依坐了下來,沉吟著,許久,才說︰「天庭有令,要顏卿和老叟,早日返回。」

阮依依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

她一心想著顏卿要從皇宮回來,他們還能重聚,還能整日的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不管顏卿有沒有恢復記憶,至少他們還是親近的,或許,她還能試圖追求顏卿,讓他重新愛上自己。

只要他會愛上自己,管他是有記憶的顏卿還是沒有記憶的顏卿,這都不重要了。

可是,阮依依忘記了一件事。她沒有時間。

顏卿奉命下凡,是為了解決魚娘所編造的事。

如今,齊濃兒身上的咒已經解了,吳洛宸的失心瘋也有所好轉,魚娘在天庭所告的狀,也都一一解決了。不管花都是只生男還是只生女,天庭已經仁至義盡,顏卿和老叟也勝利完成任務,自然要回歸天庭。

「魚娘,還有沒有辦法……把師傅留下來?」阮依依急忙抓著魚娘,焦急的問她。

她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她。

魚娘為難的搖頭,說道︰「神仙下凡,是有嚴格規定的。除非凡間有重大事情發生,否則天庭不會派神仙下來干預。」

阮依依的眼楮,一下子就紅了。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就是不肯掉下來。

阮依依不敢哭,一哭,眼楮就會腫成核桃,紅通通的很嚇人。她不想讓顏卿看到她哭,只能仰起頭來,看著房梁將眼淚全都咽回去。

「依依,你要有思想準備……不過,我還會想辦法的……你要耐心等等,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魚娘這話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阮依依也知道她說這些只能安慰安慰自己,並不能當真,如果再不釋懷,只會令魚娘更加內疚。

阮依依勉強的笑了一下,低頭沉默著。再抬頭時,已是風輕雲淡。

「魚娘,師傅他們,要什麼時候回去?」阮依依問她,聲音有點微微的顫抖,但不似剛才那樣的沮喪,好象還多了一絲希望。

魚娘嘆氣,說道︰「老叟回復天庭時說,皇後齊濃兒的咒語解得匆忙,怕不穩定,還需要在這里多待些時日。天庭只給了五日時限,五日之後,便要回去。」

阮依依又低頭,玩著手指,半晌不說話。

魚娘拍著她的肩膀,想說些話,卻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再動听的承諾,再美好的語言,在阮依依的耳朵里,都是痛苦的聲音。

假如顏卿一直都沒有出現,沒有嘗到重逢後甜蜜的滋味,也許這次就不會這麼痛苦。就象一直將自己泡在黃蓮汁之中的人,突然喝了一口庶糖水,再去嘗那黃蓮汁,便會覺得比以往更加苦澀。

「唉……」許久,阮依依才長嘆一聲。

魚娘听著心酸,也跟著又嘆了一聲。

「魚娘,其實師傅升仙前,我們已經行過禮,拜過堂了。」阮依依突然沒來由的說起這事,听得魚娘雲里霧里,不知她是何意。阮依依緊緊的抓住魚娘,問道︰「魚娘,我和師傅是夫妻,假如我想給師傅生個寶寶,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魚娘身體一震,呆住了。

她沒想到,阮依依會有這個主意。

「傻孩子,就算你們現在有了孩子,他還是要一樣回到天庭的。」魚娘可不在乎天庭會不會罰顏卿,她知道阮依依想留下個念想,最好是能借機將顏卿留下來,但這只會是一場空︰「到時候,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會很辛苦的。」

阮依依堅定的搖搖頭,說︰「我不怕!我留不住師傅,難道我不能從師傅身上偷個孩子嗎?」

魚娘傻眼了,心想,這娃肯定是被顏卿要回天庭的消息刺激了,所以才這樣瘋狂。

不過,等她听到後面的話,魚娘才知道,阮依依現在不叫瘋狂。

「魚娘,你幫我,幫我迷了師傅!」阮依依知道,顏卿百毒不侵,迷.藥也好,藥也行,他吃了都不會有反應。但是魚娘是用蠱的,只要魚娘答應,下蠱到顏卿身上,就算他是神仙也會有所反應。

上回,她說她用美人計,顏卿的紙鶴就斷了兩天的信。阮依依不是笨蛋,她知道顏卿肯定是心里不舒服了,怕她能听出來,才不肯讓紙鶴傳信的。

顏卿不記得她不要緊,他對她還是有感覺的。只要能抓住這點感覺,再利用魚娘的蠱,阮依依不信,自己不能在床上將他壓倒。

借種一事,自然就水到渠成。

「傻丫頭,就算我下了蠱給你師傅,他跟你……那個了……也不行啊,你又不在……時機不對啊!」魚娘活了幾千歲了,第一次說話結結巴巴,這樣害臊。

阮依依站起身,圍著魚娘轉了兩圈後,停了下來,淡淡說道︰「魚娘,花都有整整一千年的時間只生女不生男,靠的都是小倌樓那些屈指可數的小倌來繁衍後代。小倌的身體再好,也不可能天天行.房,女子又多,整日要排隊,好不容易踫上一天可以行.房了,萬一偏巧又不是女子最合適的受孕期……魚娘,你說該怎麼辦?」

魚娘被阮依依質問的羞紅了臉,小聲嘀咕了兩聲,誰也听不清楚。

阮依依卻是心知肚明。

「魚娘,我知道你心疼我,怕我有了孩子,日日見著會更加傷心。但是魚娘,你有沒有想過,師傅這次回天庭,或許便不會再下凡了。假如浪費了這次機會,我便再也不能……」說到最後,阮依依已然落淚,伸手拭去之時,紅了眼楮。

魚娘重重的嘆氣,只好點頭答應︰「花都有許多女子的秘方,催孕便是其中一個。我會幫你,下蠱讓他與你行.房,我也會幫你,一次就能受孕。」

阮依依轉身,面對魚娘,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魚娘見狀,急忙要扶她起來,連聲說道︰「我並沒有辦好事,受不起這個大禮。」

「魚娘能為我去大鬧天庭,騙師傅下凡,還能幫我偷師傅的孩子,就是我的再三父母。這個大禮,一定要磕。」阮依依強行的又要磕頭,兩個拉扯之時,老媽子在外面敲門,說柴智有禮物要送給阮依依。

阮依依打開門一看,只見老媽子手上捧著一件七彩的月華裙。與普通月華裙不同的是,這料子異常的輕薄,拿在手上,竟不如一個銅板重。

「這是天蠶絲做的。」阮依依驚訝的說道。

魚娘也听說過天蠶絲,知道一年只有一個被面大小的料子。月華裙是所有衣服款式里最耗料子的,每一色都必須用足一幅料,所以只有富貴人家的人才舍得穿。

因為用料多,所以無論多好的絲綢所制,都會比較的厚重。因此,大多數女子只在秋冬天才會穿上月華裙。但這件由天蠶絲所制的月華裙,用料雖多,卻輕薄如蟬翼,炎炎夏日穿上,一點都不憋悶,反而特別的透氣清爽。

阮依依捧著這月華裙,感慨萬分。當年,在情人谷,她就是穿著月華裙,與顏卿溫柔纏綿。

柴智並不知道此事,但他用存了五年的天蠶絲來做這條月華裙,巧合之中仿佛是冥冥中天注定的姻緣,阮依依最美的月華裙,永遠只為顏卿一人所穿,也只為他一人褪去。

「真得很美。」當阮依依將這身月華裙換上之後,魚娘由衷的稱贊︰「我就不信,顏卿那傻小子看了會不動心!哼!就算不用蠱,他也會被你迷住的。」

阮依依原地轉了個圈,七彩月華裙的裙褶盡數打開,隨著她的轉動,在原地畫出一個七彩的圓圈,仿佛有蝴蝶飛舞,仿佛是彩虹披身,美麗動人,奢華嬌艷,渾然天成,驚艷四方。

這時,護甲兵來報,說宴席擺在了角亭里,請魚娘和阮依依前去赴宴。

阮依依挽著魚娘的手,慢慢的往角亭走去。她低聲提醒魚娘︰「今晚就動手!」

「會不會,急了點。」魚娘還是覺得這樣做挺缺德的,但她又不敢說出來,只能找借口︰「還有五日呢。」

阮依依拽著魚娘的手腕堅持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萬一天庭突然反悔,就晚了。」

魚娘無奈,只能答應。

就在兩人商量著細節時,她們已經來到角亭。遠遠的,顏卿就看到她們,突然的站起身,直直的望著阮依依,眼里,滿是驚艷。

柴智站在顏卿身後,從他看到阮依依的那一刻起,就垂下了眸子。他害怕別人會看見他的雙眸,因為里面,寫滿了「我想要你」。

「呵呵,看吧,我把依依完整無缺的帶過來了。」魚娘打著哈哈,她一想到自己要對顏卿下蠱,促成好事,就心里不安。一心慌,話也不會說,明明沒人擔心阮依依缺胳膊少腿的,她卻提起這話來,顏卿一听,覺得不對勁,當直上前去查看阮依依。

這一查,就發現阮依依的右手腕又受傷了。

阮依依眼睜睜的看著顏卿一身仙氣,變成了怒氣。

「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顏卿轉身問柴智。

柴智愣了一下,看到阮依依已經消腫並且完好的右手腕,很是奇怪,顏卿是怎麼發現有傷的。

「跟柴智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爬樹去了,才扭傷了手筋。」阮依依怕柴智會把牛嗣鄲的事說出來,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她只是想遮掩這件事而已,但顏卿听著很不舒服。

她分明就是在袒護柴智。

難道他進宮的這一個月來,她和柴智的感情突飛猛進到了另一個境界。

顏卿別扭得差點想甩手走人,可是他是神仙,怎麼能有凡人的情緒。顏卿抿著嘴,盯著那手腕看,好象多看兩眼,就能發現他們之間是否有感情的蛛絲馬跡。

阮依依有些尷尬,顏卿一只小心的握著她的手腕。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覺得很幸福。可是,她現在滿腦子的想著,要怎麼撲倒顏卿,怎麼讓顏卿播種,播完之後還不能讓他生氣,這麼多要解決的問題,她的腦子真得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

相比之下,這手腕算什麼,斷了都可以。

柴智見顏卿質問他,阮依依又替他打馬虎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正想說幾句場面上的話,比如「已經好了不礙事」,或者「還請仙醫幫忙再看看」什麼的,老叟突然上前,將阮依依拉到身邊,對著她小聲說道︰「乖徒孫,祖師爺找你有事呢?」

「啊?」阮依依還沉浸在該如何搞定顏卿這個問題上,突然听到老叟說有事,還沒回過神來,老叟又說︰「吃完飯後,祖師爺找你商量哈。」

「不行,我……我有事。」阮依依一听急忙搖頭,她和魚娘準備今晚設計顏卿,怎麼可能有空跟老叟商量什麼事情。

老叟見阮依依推托,拉著她不放,嘀嘀咕咕的抱怨這個徒孫太沒良心,祖師爺有急事找她都不理睬。阮依依有苦難言,被老叟拉得月兌不了身,只能求助魚娘。

而魚娘,還站在一旁發呆,專心的想著該如何下蠱這些疑難問題。

一時間,角亭里個個都各有心思,沒人主動說話,也沒人主動開宴。角亭里的飯菜都涼了,重新熱了一道上來,阮依依才把老叟打發了︰「祖師爺,等吃完飯,我先和師傅商量一件事。商量完了,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老叟听阮依依這麼一說,也沒有脾氣,只能點頭答應。

阮依依見老叟終于安寧下來,便沖著魚娘拼命的使眼色。魚娘反應過來後,就吆喝大家一起坐下來吃飯。魚娘有意挨著顏卿坐下來,阮依依則坐在顏卿的另一邊,她的身旁,是柴智。

老叟見桌上擺了幾盤葷菜,全是鹵牛肉燒羊腿的大肉,覺得奇怪,問道︰「怎麼突然多了肉?」

「前些日子柴智身體不好,我就叫廚房每天給他準備幾道肉菜,補一補。」阮依依說得很自然,全然沒有注意到,顏卿的臉稍稍有些陰沉,剛舉起的筷子也放了下來。

柴智卻是滿心歡喜,他知道阮依依說得是實話,盡管,他這五年來第一次吃肉,就被阮依依下了藥給迷暈了過去。但只要阮依依高興,他願意天天被她迷。

魚娘心細,見顏卿停箸不動,而柴智則大塊大塊的吃肉,用手肘踫了踫身邊的老叟,示意他開一嗓子,打破一下桌上的尷尬氣氛。

「咳咳,顏卿這次治病有功,濃兒很是感激,說要好好嘉獎顏卿。」老叟剛說完,魚娘就故意提高了嗓音,說︰「看你說的,顏卿是神仙,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凡人來嘉獎!」

老叟用力的拍拍腦袋,笑道︰「是啊是啊!看我這老糊涂,肯定是因為太多年沒吃肉,所以也變笨了。」

老叟本來只是想幽默一下,結果,把玩笑開到肉上面來了。顏卿的臉,更陰了。

阮依依心里有事,對老叟的玩笑充耳不聞,也沒在意顏卿和柴智的不對勁。她左手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面前的豌豆湯,剛想喝兩口,顏卿已經拿起了自己的調羹,舀了大半勺豌豆,說道︰「這個季節豌豆有些老了吧?」

「老了你還給她吃這麼多?」大口咀嚼牛肉的柴智突然與顏卿唱起了對台戲,他舀了一勺醋溜黃瓜丁,放在阮依依的碗里,溫柔的說道︰「你不是說天熱,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嗎?這是醋溜的,又冰鎮過,酸酸的很爽口,嘗嘗。」

阮依依看了看那勺里的豌豆,又瞅了瞅碗里的黃瓜丁,突然的沒有了胃口。她搖了搖頭,說︰「我不餓,只想喝點湯湯水水。」

話音剛落,顏卿便用自己的碗盛了小半碗豌豆湯,輕輕的吹了一口,要喂阮依依。

阮依依驚詫的看著顏卿,這是自他們重逢以來,他第一次這樣主動的對她好,而且,好得有點太突然,太直接。

「你是我徒弟,這一個月我沒好好照顧你……你手又受傷了,師傅喂你,天經地義。」顏卿也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唐突,但他就是不想輸給柴智。他只要一想到阮依依所謂的美人計,與柴智同進同出同吃同樂,心里就各種不舒服。

當時,他按到紙鶴傳信,听到這些時,莫名其妙的發了脾氣。他以要專研解咒之術為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兩天都不出來。這兩天,他的心絞痛簡直快要了他的命,前所未有的痛,真正的寢食難安。

後來他緩過那股氣後,才能平靜的讓紙鶴繼續傳話。所幸,阮依依對她的美人計從不隱瞞,時不時的會透露些她和柴智一共做的事。顏卿听到他們大多是一起開會看賬本商量對付牛家的辦法,晚餐之後便會各自回房休憩,這才舒坦了些。

當然,這些事他誰都不會告訴,魚娘和老叟以為他在忙著解咒,也不敢來打擾。這一個月來,顏卿快馬加鞭,反正神仙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解咒治病上面,終于在今天離宮回府,見一見阮依依。

阮依依听顏卿說得這樣自然,心底暗自開心。她听話的張了嘴,將那勺里的湯全都喝光了。

顏卿有意無意的瞥了柴智一眼,這個男人和他一樣,喜怒不形于色,但顏卿還是很快發現,柴智太陽xue上的血管,正突突的跳著。

等顏卿將自己碗里的豌豆湯喂完,阮依依已經吃了個半飽。顏卿放下碗,正準備替她擦拭嘴角的湯汁,柴智突然伸手過來,手中一塊棉質方帕,干淨清香,正輕輕的貼在她嘴角,將上面的豌豆汁都吸干淨了。

「怎麼還跟三歲孩子一樣,湯汁都沾在嘴角上。」柴智這話,著實曖昧了,特別是他的語調,是這樣的溫柔體貼,還帶著絲絲寵溺的疼愛,就連魚娘听到了,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魚娘拉著老叟耳語︰「這一個月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怪怪的?」

剛剛阮依依還在竹屋里求她給顏卿下蠱,今晚就要懷上他的孩子。可是現在看來,柴智似乎跟阮依依又有一腳,兩個親昵的樣子,不亞于她和顏卿。

阮依依徹底傻眼了,柴智隱忍了五年,竟會在今天開始發作。顏卿明明忘記了她,怎麼也在今天變得熟識起來。

這到底是哪跟哪的事,她又做了什麼,給了他們兩個人錯誤的信號,突然的同時當眾對著自己獻殷勤。

阮依依擰著眉頭想了想,終于明白了這怪怪的感覺從何而來。原來,她就象一只被捉住的小鹿,被兩頭野獸互相爭奪著。其中一頭是顏卿,另一頭就是柴智。

大約是她的美人計使得有點過火了,令柴智誤會自己有機會。也可能是自己的美人計使得不是時候,令在皇宮里的顏卿有所猜忌。總之,今天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

「我……我自己吃……」阮依依推開柴智的手時,也很自然的拿起了自己的勺子,隨意在面前的菜盤子里舀了一勺菜,也不管是什麼,就放到了老叟的碗里︰「祖師爺,你吃!」

老叟低頭一看,是一大勺宮煲雞丁。

「咦,神仙能吃肉嗎?」魚娘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老叟。

老叟無所謂的將那勺雞丁全都吞了下去,邊嚼邊含糊不清的說道︰「神仙可以談戀愛結婚,為什麼不能吃肉!我老叟連酒都喝,怎麼能沒肉相伴!」

魚娘一听笑了,她將放在遠處的那幾盤大肉菜全都端了過來,要老叟一一品嘗。

阮依依見他們兩個象老玩童似的很開心,也跟著笑。

突然,她皺起眉來,一副要嘔吐的樣子。

一陣風吹來,擺在老叟面前的那些肉菜的味道全飄進了她的鼻子里,阮依依終于忍不住,沖到角亭下面,對著湖水不停的嘔吐。

顏卿急忙跟了過去,等她平靜下來後,將她攬到身邊,伸手搭脈。

「你……懷孕了!」顏卿的話,把當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魚娘和老叟嗖的一下飛了過來,兩人搶著診脈,確信阮依依這脈真是喜脈後,異口同聲的問道︰「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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