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奚落正要再罵玄軼幾句,小六從芷鸞宮外一路狂奔過來。睍蓴璩曉
奚落立馬擺出一副母儀天下的端莊模樣,不緊不慢地踱著小步子迎上前去,「小六,這麼慌里慌張的做什麼,虧得你還是皇後宮里的人。」
不過呢,到底是先出哪件事呢?奚落暗自忖度,龍神、鳳巧他們是分頭行動、各司其職,至于奚落,只要結果,過程完全放權給他們兩人來負責。
「皇後娘娘,秀貴人那邊要尋短見呢。」小六一臉驚慌,皇後娘娘可是特意交代過大家,秀貴人近日就要給皇上侍(河蟹)寢了,因此讓芷鸞宮的人,全力配合秀貴人那邊的需求。
若是出了什麼紕漏,連帶他們這幫芷鸞宮的太監宮女們可一並月兌不了干系,所以這事兒就鬧的大發去了。
「怎麼個回事?」奚落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但也關切的合情合理更合乎自己的皇後身份,演技裝功可謂拿捏的絲毫不差,「速速命人備轎。」
「皇後娘娘,奴才已經讓轎子等在門口了,咱們一邊走一邊說?」小六不愧是個機靈人,忙而不亂,「奴才听說適才有幾位娘娘去秀貴人的明秀宮鬧事,說是,說是……」
「但說無妨。」看出小六的遲疑,奚落一副寬厚仁慈的主子樣,「本宮恕你無罪。」
「奴才听說,有人說秀貴人買通了李嬤嬤,在抽簽時作弊,所以才會被推選出來侍(河蟹)寢。」小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奚落只不過是做做問話的樣子,其中的貓膩,她自己不比誰都清楚啊。好了,別的也無需多問,那就擺出一副後宮之主的風範趕緊去處理好了。
鳳輦起駕,迅速奔往明秀宮,老遠就看見明秀宮門口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妃嬪、宮女、太監和宮中侍衛烏泱泱的人,宮內卻是哭聲喊聲哀嚎聲一片。
秀貴人一副梨花帶雨有理說不清的樣子,悲壯無比的站在明秀宮內殿的二樓走廊上,一副要跳樓的架勢。
看見秀貴人竇娥般的模樣,奚落不由在心里贊一個,果然是好樣的,老實卻有骨氣的娃兒,對得起姐對你的看中。
「皇後娘娘駕到!」小六尖著嗓門高聲叫道,生怕秀貴人一個听不見一腳跳了下來。
「參見皇後娘娘!」門口扎堆的人們立刻給皇後娘娘讓出一條通道,奚落由小六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踏入明秀宮。
皇後娘娘腿傷尚未好,便急急的趕了來,還一路小跑著,可謂給足了秀貴人面子。
「秀妹妹,你這是做什麼?」奚落關切和責備並舉,皇後的身份一覽無余。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秀貴人也真是個實誠孩子,都尋死覓活的了,回過神來也慌忙給奚落下跪行禮,「臣妾冤枉,還請皇後娘娘為臣妾主持公道!」
「你先下來,細細地跟本宮說。」奚落看著秀貴人,一副寬厚的姐姐模樣。
「請皇後娘娘贖罪,臣妾蒙受此不白之冤,寧願以死謝罪。」秀貴人雖然老實但也一根筋,表情是怕奚落的,但卻想堅持著不下來。
「你先下來。」奚落語氣雖然還算平和,但深情中的威嚴已赫然可見,一邊說一邊用眼光環顧四周,「誰是誰非,本宮自會查個明白,如果有誰敢擾亂後宮,休怪本宮不客氣。」
秀貴人畢竟不經嚇,嗚嗚咽咽的起身下樓,一側幾個帶頭鬧事的妃子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奚落的眼光實在是冷的她們心驚膽戰。
這皇後以前她們沒見過,這兩天偶爾見到,覺得完全符合之前的端莊賢淑的名聲,沒想到厲害起來這麼可怕。
奚落暗自盤算,看來秀貴人膽子夠小,那也好辦。至于其他幾個麼,看剛才的目光交流,應該是那個蕭妃帶頭鬧事的吧。
奚落也不多言,掃了一眼在場的妃嬪加上秀貴人也不過只有八個,便命小六差人搬了一張貴妃椅,女主人般往貴妃椅上一倚靠,再讓人在貴妃椅對面擺上一排十個小板凳,
待秀貴人下了樓,奚落讓秀貴人和在場的其它妃嬪在小板凳上落座,既然是以威嚴來唬人嘛,氣勢上做足一些,效果可不是會事半功倍麼。
在營造逼供的氣氛上,龍門在奚落的調(河蟹)教下向來不弱,畢竟這是奚落作為現代特工時的必修課,先營造氣氛再用言語體態震懾,適當的時候再打一巴掌給一甜棗,不怕你不老實。
秀貴人還在抽抽搭搭地哭,幾個妃子坐在小板凳上也一聲不敢吭,奚落不說話,她們誰也不敢貿然多話。
「說說,到底怎麼個回事。」奚落眼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秀貴人,你先說。」
「臣,臣妾……」秀貴人哭哭啼啼,「適才有幾位姐姐過來,說臣妾被選出侍(河蟹)寢的事,是臣妾,是臣妾做了手腳。臣妾冤枉,真的冤枉啊!」
「哦?誰說你做了什麼手腳?」果然還是小六匯報的簡明干練啊,听著秀貴人一口一聲的「臣妾」,奚落仿佛置身于宮廷劇中,不免有些膩煩。
「臣妾,臣妾哪有本事做什麼手腳,臣妾什麼都不知道啊,臣妾什麼都沒做……」秀貴人根本說不出什麼來。
「本宮問你,誰說的。」奚落向來討厭嗦嗦磨磨唧唧。
「臣妾……」秀貴人膽怯地看了一眼蕭妃,支支吾吾地卻不敢說。
奚落的眸光更冷,秀貴人啊秀貴人,要不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敢死卻不敢爭取為自己洗白的權利?或者說根本不懂得掐架,那還怎麼在後宮存活下去?
「你們幾個,誰來說?」奚落將那七個妃子上上下下掃了個遍。那七個妃子直把頭低的更狠,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奚落盯上。
「蕭妃,這里面你最長了,你來說吧。」奚落毫不客氣直接揪出蕭妃來,蕭妃是麗妃黨的,蕭妃敢來鬧事,必然少不了麗妃的攛掇,麗妃果然是精明。
「啟稟皇後娘娘,」被點了名,蕭妃硬著頭皮也得開口,「今日里我們幾個姐妹去太皇天後宮里請安,無意中看到了上次皇後娘娘讓我們投票推選侍(河蟹)寢之人的紙條。」
「啟稟皇後娘娘,」被點了名,蕭妃硬著頭皮也得開口,「今日里我們幾個姐妹去太皇天後宮里請安,無意中看到了上次皇後娘娘讓我們投票推選侍(河蟹)寢之人的紙條。」
「你確定?」奚落看似無聊滴擺弄著指尖的蔻丹,一副不相信的口氣。
「千真萬確,」蕭妃雖然畏懼卻是篤定的口氣,「我們幾個都確認了自己的筆跡,確定無疑。」
「真有此事?」奚落猛然坐直身體,「那些個紙條在哪?」
「紙條……紙條被搶了。」蕭妃一副憤恨不已的樣子。
「蕭妃,事關皇上侍(河蟹)寢,你若有半句假言,可就是欺君之罪。」奚落正色厲聲道。
蕭妃連忙從小板凳上下來,跪倒在地,「皇後娘娘息怒,臣妾沒有半句虛言,她們幾個都可以證明。」
「是是是。」那六個和蕭妃一起來鬧事的妃嬪也嚇得連忙跪了下來,皇後好厲害啊,她們還真是害怕,「的確如此。」
「蕭妃,你繼續,按順序說。」這些個古代女人,怎麼一點小事都說不清楚,「在哪看到的紙條。」
「啟稟皇後娘娘,我們陪太皇太後早膳之後,退出時撿到了一個小香囊。」蕭妃繼續廢話連篇,「打開一看竟然是之前推選侍(河蟹)寢之時的紙條。」
奚落立馬在心里狂罵,該死的玄軼,耽誤了她去假裝孝順好皇後,又沒去陪太皇太後那個老太婆吃早飯吧。
虧得自己昨天還夸口說帶上家鄉風味去孝敬那老太婆呢,算了回頭她再想辦法將功補過吧。
看見奚落不答話,蕭妃只好繼續,「而且紙條的右下角竟然標注了諸位妃嬪的名字,我們核對了筆跡,原來這標注是注明寫此紙條之人。」
「我們拿了那紙條便要去和李嬤嬤對質,不想半路突然竄出個蒙面人,搶了那紙條去。」蕭妃繼續巴拉巴拉,「那蒙面人一路逃竄,姐妹們一路便追到這明秀宮來了。」
奚落心里暗笑,鳳巧啊鳳巧,跑的能讓這幫穿恨天高的都勉強追上,多委屈你啊,你跑的得有多慢啊。
「而且,我們記得那些個紙條上,根本沒看見秀貴人的名字,明明是麗妃姐姐的名諱最多。」沒人幫腔,奚落也不打斷,蕭妃只好一直說。
「你這一會說見到那些紙條了,一會說被搶了,不覺得太多巧合了?」奚落冷冷挑起眉,「我們可都是親眼看見,那些個選票,也就是紙條,都被一把火付之一炬了。」
「皇後娘娘贖罪,因著發現這紙條和蒙面之人的逃跑到明秀宮的事,臣妾們大膽推測,秀貴人和此事有關,因此才叫秀貴人給姐妹們一個交代,」蕭妃可不願意說這是她帶的頭。
「推測?無憑無據的,叫本宮如何信你們?」奚落話鋒一轉,「你們確定這蒙面人是逃入明秀宮了?」
「是。」蕭妃帶頭應道,「臣妾們一邊追,一邊已經命侍衛堵截,在蒙面人竄入明秀宮之後,侍衛已經將明秀宮所有出口都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