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喜的同時還有點驚詫,主要是這家伙起來開門後我得從床底下盡快離開,找個能躲的地方,要從窗口翻到隔壁的房間去也行。驚詫的是這人古怪孤僻,感覺就是一整個自閉癥,除了他自己一個人,還會有誰來他房間找他呢?
生鱗人出去開門了,我悄悄的從床底爬了出來,對方要是再進來,一定會發現床底下的我不可。我看四處都是空寥寥的,只得轉身跑進了洗手間。
之後,我很快听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你來了……」
「怎麼樣?」
「他們去見了老院長,知道了內科醫生陸承離的底細。」
「現在他們人呢?」
「都還在三樓下面。」
「還有一女孩呢?」
「正處在我的監視當中。」
「這次別牽扯其他人進來,巨擘可不想再多出各種麻煩。」
「放心吧,他們都蒙在鼓里。」
「巨擘說,想辦法支開幾個男的,就要那個女孩。」
「我已經在她所住的房間里下咒了,住在里面的人會慢慢心神錯亂,出現幻覺,到時她會乖乖任跟我們擺布的。」
「還有那個帶革馬士鋼刀的降頭師呢?」
「這人不簡單,但是這次他卻莫名偷偷遛走了,我本來想跟蹤過去的,只是監視不了兩邊,只得回來了……不過他朝東城區方向離開了。」
「這該死的降頭師,上次差點要了我的命,下次再遇到它,決不能饒了他。」
「那老道似乎手里有點本事,把我們的各種異術都破了。」
「哼,他再有本事,能抵得過巨擘嗎?」
「可是咱們可不能小覷他,要是給巨擘知道我們把降頭師跟蹤丟了,巨擘一定將我們的靈魂收割掉的。上次我們基于修煉邪術材料的地下太平間,就是給這個降頭師破掉了的。」
「我說鱗蝸兄,你的黏液術也不是吃素的,對付這降頭師應該是綽綽有余了。可是听你的口氣,你怎麼那麼不自信呢?」
「我見識過的他的法術,很深厚,而且破解種類多樣,是名專業是術士,懂得各種歪門邪道法術的克制方法,他要真是像你說的不堪一擊,你見了他,怎麼還拼命地逃走呢?」
「呃……我這不是不想讓他發現我們的存在麼?沒想到他這麼謹慎,死活要跟蹤上來,要不是巨擘老是交代我們,現在時代是**律的時代,世界是和諧社會,殺死或失蹤一個人,就會引起當地很大的輿論和有關部門的調查干涉,不利于我們宗教的發展,不然,我早就弄死那丫了。」
「呵呵,竹節蟲,口氣說得這麼滿,還不知道誰弄死誰呢。」
「看來你一點都不信任我的縮彈骨術。」
「不是不信任,是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動喚你的關節了,我怕渾身上下幾百處關節都成了骨質增生和關節炎了。」
「不跟你扯了。說點有用的,這些天你監視他們,有什麼新發現?」
「本來那個女孩子在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計劃好了把她拐出來的,沒想到新醫院的看守太嚴實,那個老不死的老院長好像知道我們遲早會在醫院里下手的一樣,在醫院內部設了很多監視器和抑制靈術的機關,我根本無從下手,不過現在好了,那個女孩被那幾個男的帶出來,倒是省了我們好多功夫。」
「咱們什麼時候弄走她?」
「我這不是等你來麼?」
「白天帶走她,可能會引起他人的注意,我看晚上弄走吧,巨擘要舉行祭祀聖壇的時間不多了。」
……
我听得心里直發毛,幸虧我防備的心里比較強,而且彥小晞也湊巧換了房間,她暫且安全了,不過,兩個房間之間的距離僅僅是幾米遠,他們遲早會發現彥小晞。如果對方今晚是多個人進來強行將彥小晞帶走的話,我們就必須得想辦法。老拓說得對,我們已經成為他們的刀俎魚肉,第一,不能玩失蹤,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已經覺察到了他們的陰謀。那麼我們苦心積慮的忍耐就報廢了,亦萱的下落也完全沒了下文。第二,我們必須讓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那麼我們的計劃也才能順利進行,亦萱才有希望獲救。
我默默記下了他們對話里提到的人的名稱,一個是叫鱗蝸兄,鱗蝸?鱗則是魚鱗,蝸,蝸牛?長鱗的蝸牛?再結合他們提到的黏液術,正好是對癥了這個人的特征吧,還有會哪個身上長著腥臭的鱗癬的人整天含著一大口哈喇,名字叫做鱗蝸人呢?
跟鱗蝸人對話的應該就是竹節蟲。我見過竹節蟲,女孩子們第一次見到這種蟲子估計終身都不會忘記。實在太可怕了,周身都是如竹子一樣的關節,像是一根長著很長很細的六足竹筷子,更像是被放大了一截有生命的能動的肌肉縴維,如果攀附到誰的臉上,那麼這人估計能直接暈掉。
竹節蟲人提到了一句話,那就是他會一種異術,叫縮彈骨術,我听鬼母法手描述過他們,尤其對一個生鱗的和一個渾身的關節的人有深刻的印象,今天听到他們的對話,想必就是這兩個人了,而且降頭師還追過竹節蟲人。那麼,跟鱗蝸人對話的人的身份已經足夠蓋棺定論,一定就是他了!
還有一個人叫‘巨擘’,從他們的口氣听來,他們似乎對巨擘十分忌憚,莫非巨擘就是他們的首領?還是巨擘就是那個失蹤的內科醫生陸承離,那個真名叫薩葛爾納仁的家伙?
不管答案是誰,我覺得我已經猜得*不離十了。
房間里又傳來對話聲︰「三年一次的貞女上貢,我們可要保證質量和計劃的順利進行,不過,這次的質量都很不錯啊,個個都是嬌艷欲滴的,巨擘很滿意,看,這是巨擘給我們的獎勵。拿著……」
「啊!我的激素,我的新鮮血液!」
「激動什麼?這事辦妥了,回去要多少有多少!」
什麼激素?什麼新鮮血液?我忍不住偷偷從洗手間的門伸出了半個腦袋。
兩人的身影都印入了我的眼簾。我跟他們離有七八米遠,鱗蝸人身材本來挺高瘦,但是我看到的竹節蟲人更是清 如柴,整個一活人木乃伊,渾身也是穿著厚厚的不露出多少皮膚的衣服,除了臉部長得像一個耄耋老人外,他瘦的十分離譜,顴骨高凸,眼珠凹陷,而且動作十分機械,感覺是沒有多少日子活下去的樣子。因為衣服包裹的緣故,我並沒有看清他身上的關節。
如果此人真是長得像一只竹節蟲一樣,那麼可以算是外星怪物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瘦得只剩下了骨頭枝干,關節鱗次櫛比,一想起來就無比反胃惡心。
兩人說到了獎勵,都在低著頭搗鼓什麼,竹節蟲人身上帶來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兩層。直接放在地上,兩人蹲下來,貪婪地從地上的黑袋子掏東西。鱗蝸人先掏出了一手滑膩膩的有些棕櫚色的東西,我無法甄別這到底是一團什麼玩意,但是我越看越覺得是從一塊河邊石頭上刮下來的青苔。
鱗蝸人看到兩手滑膩膩的食物後,雙目放光,立即伸出了長長的舌頭,津津有味地吞噬著。他好像根本沒有拒絕,這團惡心滑膩的東西在他嘴里成了美味珍饈,我覺得他在吞咽一條巨大的鼻涕蟲,看著他喉嚨里徐徐凸動,喉結一上一下,努力地吞咽著,我聞之欲嘔,這食物……我實在難以強行關注。
竹節蟲人兩手從黑塑料袋子里也掏出了東西,但不是鱗蝸人手里那團粘稠的綠幽幽的青苔,而是扯出了一大卷像是磁帶一樣的東西,整個一團繅絲,他見到磁帶後亦是表情欣喜欲狂,迫不及待地就把磁帶往嘴里送。
一根狹長的磁帶進入了他的嘴里,他愉快地吞咽,嘶溜嘶溜……磁帶快速地卷進他的咽喉內,我看得目瞪口呆,這兩個人到底都是什麼世間瀕臨絕種的生物人啊?居然連吃東西都這麼另類恐怖!
竹節蟲人好像連喉結都是關節,他吞咽速度並沒有常人的順利,似乎食道內也多出好幾處拐彎,他閉著眼楮努力吞咽,等到吃不進去的時候,他又改用手指把磁帶捅入咽喉中,可是,再看那些滿是關節的手指,捅的時候居然是直接反著掌心,中指能像掰斷一樣九十度反過來用,就像是得了軟骨癥的患者……
我再也忍不住嘔吐了起來,隨即想起要暴露我的身份了。趕緊用手捂住嘴巴,但是還是悶悶地發出了一聲沉悶而短促的嘔吐聲︰唔!
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兩人立即覺察到了洗手間里有異響,他們都同時面目猙獰地回過頭來。我嚇得反身貼在牆壁上一動不動。糟了,這下真的被發現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打的過這兩個骨瘦如柴的怪物。即便能打得過,那麼我們的計劃也就全盤泡湯了!
自己什麼沒見過,此時卻這麼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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