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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蝴蝶谷中逞英雄(中)

此後,胡青牛雖盡心救治,但奈何無力回天,只能看著張無忌一天天的虛弱下去,他竭盡所能,開始本打算救完再殺,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看著張無忌每日盡心學醫,又憑借著自己的一己之力,以減常遇春的四十年陽壽為代價,治好了常遇春的‘截心掌’,看著這個聰明伶俐的張無忌,也不由得暗生了喜歡之情

胡青披著庭外天空,出神半晌,幽幽的道︰「我少年之時潛心學醫,立志濟世救人,可是救到後來卻不對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過面來狠狠的害我有一個少年,在貴州苗疆中了金蠶蠱毒,那是無比的劇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臨死之前身歷天下諸般最難當的苦楚我三日三晚不睡,耗盡心血救治了他,和他義結金蘭,情同手足,又把我的親妹子許配給他為妻哪知後來他卻害死了我的親妹子你道此人是誰?他今日正是名門正派中鼎鼎大名的首腦人物啊」張無忌見他臉上肌肉扭曲,神情極是苦痛,心中油然而起憐憫之意,暗想︰「原來他生平經歷過不少慘事,這才養成了‘見死不救’的性子」問道︰「這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是誰?」胡青牛咬牙切齒的道︰「他……他便是華山派的掌門人鮮于通」張無忌道︰「你怎麼不去找他算帳?」胡青牛嘆道︰「我前後找過他三次,都遭慘敗,最後一次還險些命喪他手此人武功了得,更兼機智絕倫,他的外號便叫作‘神機子’,我實在遠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身為華山派掌門,人多勢眾我明教這些年來四分五裂,教內高手自相殘殺,個個都是自顧不暇,無人能夠相助再說,我也恥于求人這場怨仇,只怕是報不成的了唉,我苦命的妹子,我自幼父母見背,兄妹倆相依為命……」說到這里,眼中淚光瑩然張無忌心想︰「他其實並非冷醋無情之人」胡青嘔然厲聲喝道︰「今日我說的話,從此不得跟我再提,若是泄漏給旁人知曉,我治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無忌本想頂撞他幾句,但忽地心軟,覺得此人遭遇之慘,亦不下于己,便道︰「我不說便是」胡青牛模了模他頭發,嘆道︰「可憐,可憐!」轉身進了內堂胡青旁和張無忌這日一場深談,又察覺他散入三焦的寒毒總歸難以驅除,即以精深醫術與他調理,亦不過多延數年之命,雖然自此再不向他吐露自己的身世和心事,但見他善解人意,山居寂寞,大是良伴,便日日指點他醫理中的陰陽五行之變方脈針炙之術張無忌潛心鑽研,學得極是用心胡青牛見他悟性奇高,對《黃帝蝦蟆經》《西方子明堂炙經》《太平聖惠方》《灸甲乙經》孫思邈《千金方》等醫學尤有心得,不禁嘆道︰「以你的聰明才智,又得遇我這個百世難逢的明師,不到二十歲,該當便能和華佗扁鵲比肩,只是……唉,可惜,可惜」言下之意自是說等你醫術學好,壽命也終了,這般苦學,又有何用?張無忌心中卻另有一番主意,他決意要學成高明醫術,待見到常遇春時,將他大受虧損的身子治得一如原狀,又盼能令俞岱岩不必靠人扶持,能自己行走這是他的兩大心願,若能如願以償之後自己壽元再粳也無所憾了谷中安靜無事,歲月易逝,如此過了兩年有余,張無忌已是一十四歲這兩年之中,常遇春曾來看過他幾次,說張三豐知他病況頗有起色,十分欣喜,命他便在蝴蝶谷多住些日子,以求痊愈張三豐和六名弟子各有衣物用品相贈,都說對他甚是想念記掛,由于門派有別,不便前來探視張無忌對太師父和六位師叔伯也是思念殊深,恨不得立時便回武當山去相見常遇春又說起谷外消息,這年來蒙古人對漢人的欺壓日甚,眾百姓衣食不周,群盜並起,眼見天下大亂︰同時江湖上自居名門正派和被目為魔教邪派之間的爭斗,也是愈趨激烈,雙方死傷均重,冤仇越結越深hxm

常遇春每次來到蝴蝶谷,均是稍住數日即去,似乎教中事務頗為忙碌一日晚間,張無忌讀了一會王好古所著醫書《此事難知》,覺得昏昏沉沉的甚是困倦,當即上床安睡次日起身,更覺頭痛得厲害,想去找些發散風寒的藥物來食,走到廳上,只見日影西斜,原來已是午後,他吃了一驚︰「這一覺睡得好長,看來是生了病啦」一搭自己脈搏,卻無異狀,更是暗驚︰「莫非我陰毒發作,陽壽已究」

走到胡青牛房外,只見房門緊閉,輕輕咳嗽了一聲只听胡青牛道︰「無忌,今兒我身子有些不適,咽喉疼痛,你自個兒讀書罷」張無忌應道︰「是」他關心胡青牛病勢,說道︰「先生,讓我瞧瞧你喉頭好不好?」胡青牛沉著嗓子道︰「不用了我已對鏡照過,並無大礙,已服了牛黃犀角散」當天晚上,童兒送飯進房,張無忌跟著進去,只見胡青懦色憔悴,躺在床上胡青牛揮手道︰「快出去你知我生的是甚麼部那是天花啊」張無忌看他臉上手上,果有點點紅斑,心想天花之疾發作時極為厲害,調理不善,重則致命,輕則滿臉麻皮,胡青牛醫道精湛,雖染惡疾,自無後患,但終究不禁的胡青牛道︰「你不可再進我房,我用過的碗筷杯碟,均須用沸水煮過,你和僮兒不可混用」沉吟片刻,又道︰「無忌,你還是出蝴蝶谷去,到外面借宿半個月,免得我將天花傳給了你」張無忌忙道︰「不必,先生有鉑我若避開,誰來服侍你?我好歹比這兩個僮兒多懂些醫理」胡青牛道︰「你還是避開的好」但說了良久,張無忌總是不肯這幾年來兩人朝夕與共,胡青牛雖然性子怪僻,師生間自然而然已頗有情誼,何況臨難相避,實是大違張無忌的本性胡青牛道︰「好罷,那你決不能進我房來」

此後數日,許多武林人士前來求救,胡青牛稱病不出,見死不救,但張無忌大發善心,憑借著在胡青牛出所學,細心醫治,醫好了許多人,但也引出了金花婆婆和一段恩怨

張無忌救下了這許多人,其中就有紀曉芙,他替紀曉芙施救完畢,就囑咐她在蝶谷里好好休養

但是這一天早晨起來,察看紀曉芙的臉色,只見她眉心間隱隱有一層黑氣,似是傷勢又有反復,消解了的毒氣再發作出來,忙搭她脈搏,叫她吐些口涎,調在「百合散」中一看,果是體內毒性轉盛張無忌苦思不解,走進內堂去向胡青烹教胡青牛嘆了口氣,說了治法張無忌依法施為,果有靈效可是簡捷的光頭卻又潰爛起來,腐臭難當數日之間,十五人的傷勢都是變幻多端,明明已痊愈了**成,但一晚之間,忽又轉惡張無忌不明其理,去問胡青瘧,胡青跑道︰「這些人所受之傷大非尋常,倘若一醫便愈,又何必到蝴蝶谷來苦苦求我?」這天晚上,張無忌睡在床上,潛心思索︰「傷勢反復,雖是陳,但不至于十五人個個如此,又何況一變再變,真是奇怪得緊」直到三更過後,他想著這件事,仍是無法入睡,忽听得窗外有人腳踏樹葉的細碎之聲,有人放輕了腳步走過張無忌好奇心起,伸舌濕破窗紙,向外張望,只見一個人的背影一閃,隱沒在槐樹之後,瞧這人的衣著,宛然便是胡青排無忌大奇︰「胡先生起來作甚麼?他的天花好了嗎?」但胡青賠般行走,顯是不願被人瞧見,過了一會,見他向紀曉芙母女所住的茅舍走去張無忌心中怦怦亂跳,暗道︰「他是去欺侮紀姑姑麼?我雖非他的敵手,這件事可不能不管」縱身從窗中踏出,躡足跟隨在胡青牛後面,只見他悄悄進了茅舍,那茅舍于倉促之間胡亂搭成,無牆無門,只求聊蔽風雨而已,旁人自是進出自如

張無忌大急,快步走到茅舍背後,伏地向內張望,只見紀曉芙母女偎倚著在稻草墊上睡得正沉,胡青牛從懷中取出一枚藥丸,投在紀曉芙的藥碗之中,當即轉身出外張無忌一瞥之下,見他臉上仍用青布蒙賺不知天花是否已愈,一剎那間,心中恍然大悟,背上卻出了一陣冷汗︰「原來胡先生半夜里偷偷前來下藥,是以這些人的傷病終是不愈」但見胡青牛又走入了簡捷薛公遠等人所住的茅棚,顯然也是去偷投毒藥,等了好一會不見出來,想是對那十四人所下毒物各不相同,不免多費時光

張無忌輕步走進紀曉芙的茅舍,拿起藥碗一聞,那碗中本來盛的是一劑「八仙湯」,要她清晨醒後立即服食,這時卻多了一股刺鼻的氣味便在此時,听得外面極輕的腳步聲掠過,知是胡青牛回入臥室張無忌放下藥碗,輕聲叫道︰「紀姑姑,紀姑姑!」紀曉芙武功不弱,本來耳目甚靈,雖在沉睡之中,只要稍有響動便即驚覺,但張無忌叫了數聲,她終是不醒張無忌只得伸手輕搖她肩頭,搖了七八下,紀曉芙這才轉醒,驚問︰「是誰?」張無忌低聲道︰「紀姑姑,是我無忌你那碗藥給人下了毒,不能再喝,你拿去倒在溪中,一切別動聲色,明日跟你細談」

紀曉芙點了點頭張無忌生怕給胡青牛發覺,回到自己臥室之外,仍從窗中爬進次日各人用過早餐,張無忌和楊不悔追逐谷中蝴蝶,越追越遠紀曉芙知他用意,隨後跟來這幾天張無忌帶著楊不悔玩耍,別人見他三人走遠,誰也沒有在意走出里許,到了一處山坡,張無忌便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紀曉芙對女兒道︰「不兒,別追蝴蝶啦,你去找些野花來編三個花冠,咱們一人戴一個」楊不悔很是高興,自去采花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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