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魏仁鐘卻瘋癲般的狂笑道「怎麼樣臭小子.我的僕人還可以吧.」
杜遠程舊傷還未痊愈.被這麼重量級的選手一振.一口血又噴了出來.咬牙切齒的道「委實不錯.看來魏老已經不需要在下了.那不如放我離開.留我在此不過是多一張嘴吃飯.」
「想得美.」魏老冷冷的陰笑道「他是他.你是你.你們各有各的用處.」
說話間.巨漢已經拎著小蝶朝谷外的方向大步而去.杜遠程爬起來追了過去.死死的抓住他不放.但此人實在過為龐大.氣大如牛.只是揮揮手指就能將他拍個扁.最後小杜只好抱著他的腳踝不松手.小蝶嚇得渾身發抖.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嘴里不停的喊爹爹.本來杜遠程也沒打算這麼拼命.但听到她這麼叫自己.那種本能的保護欲就涌了上來.一副周瑜打黃蓋的願挨樣.看的一旁的魏仁鐘笑聲愈發張狂.
「小子.我讓你練的功可有進展.」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這.杜遠程心下冷笑.想你是陽壽將盡了吧.當即回道「不是一般的有.」
「哦.」魏仁鐘大喜.「上前給我一看.」
「我現在前的了麼.」杜遠程被拖著走.身體撲在地上拽出去好遠.那巨漢仿佛無知無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大踏步前行.小杜憤怒之極的吼道「還不讓他停下來.」
魏仁鐘呵呵的冷笑.過了片刻道「石奴.停下.」
巨漢立馬就乖乖停住了.半步都不往前邁.簡直對魏仁鐘言听計從.
杜遠程趁機一咕嚕爬起來從巨漢的手中撦拽小蝶.可那石奴卻死也不肯放手.小蝶被扯得都快斷掉了.拼命的掙扎.這時魏仁鐘又不急不慢的道了句「先放開那妮子.」
巨漢立馬就松開了.比紅外線遙控還要及時精準.
小蝶哭天抹淚不顧一切的撲到杜遠程懷里.嗚嗚的哭.小杜安慰了她兩句.目前重中之重不是她.也沒管一邊的巨漢.徑直走向魏老.道「你想要的.我已經做到.第三層.」
又是在賭.而且是一場沒有任何把握的賭局.只希冀上蒼能多給他一點點時間.一語出.魏老立刻一步跨到他跟前.作勢就要去捉他的左手腕.杜遠程卻一閃將手背在了身後.「魏老.為了能盡快修煉到第三層.我已經連續好幾夜沒合眼了.昨晚更是精修苦練到清晨.這不.你回來時我還在沉睡.」
魏仁鐘的眸光一閃.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反問道「修煉該在石室內.你怎麼跑到自己房間里練的是哪門子功夫.」
「溫故而知新.魏老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曉得.」杜遠程故作鎮定道「我是將在密室內修煉到的功力回去再溫習一遍.在腦子中過一次以防遺漏.」頓了下.「先下我人困馬乏的.不如等到我稍加休息後.傍晚時候你再來檢驗不遲.」
沒等魏仁鐘說話.他掂了掂臂彎里的小蝶繼續道「至于這個小女圭女圭麼.也無傷大雅.更不會妨礙到魏老.平時也可以跟我說話解悶.不如就暫且留她在谷中.大大小小也是個幫手.」
「哼哼.一個小丫頭能幫什麼.何況還是個妖孽.」
「大忙是幫不上.但打個水端個茶總是行的.」杜遠程見魏老已經認定小蝶是妖精.不如索性順著他說「她確實是林中野菇偶得靈性所變.可本性並不壞.妖與人之間本來也沒明確的界限.妖善即為人.人惡即是妖.」
魏仁鐘聞言只是冷笑.並未答復.轉而一甩衣袖道「傍晚時候你到我房中來.」
說罷.便帶著巨漢離去了.這一關算是暫且過了.可這糟老頭子答應自己的事兒呢.怎麼半個字都沒提.
也罷.先準備好應對他的籌碼再說.為了以防萬一.小杜將小蝶一起帶入了密室.此番變故小蝶被嚇得不輕.一路都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淚水未干的小臉貼著他的臉頰.魂不守舍的.杜遠程亦心情沉重.只是隨便的安慰了她兩句就不再作聲.
進入密室後.他將石門鎖死.一坐在蒲團上.連書卷都沒翻.那一行行的術法咒語早就深深刻印在了腦海中.事不宜遲他當即修煉起來.但願河神的珠子能助他突破這道障礙.杜遠程一邊默默祈禱一邊集中精力運轉氣蘊.令他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靈蘊若泉水一般涌過全身.那道一直纏繞他的瓶頸似乎根本沒存在過.而且不單如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順暢.從身到心.從眼到口.周身任何一個角落都清明的無法形容.就好似真氣流轉過四肢百骸後.他整個人也隨之煥然一新.
這令盤膝而坐的他不禁放聲大笑起來.嚇了小蝶一跳.還以為他走火入魔瘋了.急急地道「爹爹.你還好吧……」
「還好還好.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杜遠程美滋滋的道.喜形于色.「乖乖一邊玩去.等你爹我有所成就後.給你買一車的新衣裳.」
「真的.爹爹你可不許騙人.」
「一言為定.真是的.區區一點衣裳算得了什麼.現在听我口令.閉嘴.保持安靜.」
「嗯嗯.」小蝶立馬乖乖的端坐在一邊.不再言語.此時在她小小的心靈里.已經認定了杜遠程這個干爹.關鍵的時刻他能夠奮不顧身的救自己.就是親生父母也未必能做到.有多少孤兒就是被狠心的爹媽拋棄的.小蘑菇開始暗自慶幸起來.感嘆命運的如此厚待.那邊杜遠程又開始閉目靜修.雙手交錯回環著做著古怪的姿勢.口中還振振有詞.可惜那些咒語什麼的她一句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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