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鄭小余剛開始只是單純的想要完成高老爺子交給他的任務,表面上看起來像是一條高老爺子養的狗,主人讓他干什麼他就干什麼。♀(百度搜索八?零?書?屋)
但是,他在風雲幫里面發現了一種能夠讓他背信棄義的東西,稱之為兄弟義氣。
這段時間中,他對于高老爺子交給他的任務感覺到越來越模糊,甚至有的時候,他會忘記當初自己潛入風雲幫的使命。
是狼是狗,每個人都為自己找準了位置,這個浮夸世界中,變成狼和狗的人都活得逍遙自在,狼者,義氣風發,大快朵頤,狗者,阿諛奉承,唯命是從。
「高國藩不信任我。」鄭小余沒有生氣,因為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現象,剛開始他對高國藩給他的銀行卡還有未曾謀面的孫女都有一種熱愛,但現在,他覺得活人還有比這個更加重要的東西。
他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或許都受到高老爺子的監視,他必須重新取得高老爺子的信任,他覺得現在這種情況下,這條老狐狸依然是自己的靠山。
高邦愣了一愣,因為鄭小余沒有再交他爺爺為高老爺子,而是直呼其名,他感到自己剛才那番話說的操之過急了。♀
「爺爺只是想為大家好,他沒有別的想法,只是一心想著這塊巴掌大的地方安寧一些。」高邦說道。
這個大塊頭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粗糙,他繼承了他爺爺察言觀色以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優良傳統,一臉的傻笑正好可以掩蓋住那些不為人知的心機。
這番話說到了恰到好處,避開了信任不信任的問題。
鄭小余沒有任何表情,這貨從小就是在別人鄙夷以及冷落的眼光中長大的,對于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他還真沒往心上去,他想的是盡量抓住這個靠山,現在不能和高老爺子決裂。
「如果不信任我,你們可以另尋高明。」鄭小余簡單的說道。
很簡單的欲擒故縱,但用起來卻是屢試不爽。
「爺爺沒有這個意思,鄭哥,你有你的想法,我們有我們的苦衷。」高邦說道︰「你血液里面的裝置已經丟失了,或許是你大量失血的緣故,我們不會再干這些事情了。」
鄭小余笑了笑道︰「不怕我傳假情報?」
高邦不笨,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傳假情報的事情別人可以做出來,你鄭小余做不出來。♀」
鄭小余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巴︰「那個…小島上的別墅修的漂亮點。」
兩人會心一笑,送走了高邦之後,鄭小余揉了揉略微有些酸疼的腦袋,心下已將本來憨傻的高邦貼上了笑里藏刀的標簽。
高邦徑直走出這家私人療養院,走上了自己的勇士,坐在車里,他笑了,只是這笑容里面不再有半點憨傻的味道,而是那種讓人心底發冷的陰笑。
「鄭小余,狡兔死走狗烹,你雖然厲害,但只是一個棋子而已。」高邦收起冷笑,猛地踩下油門,勇士如同獵豹一般的竄了出去。
鄭小余揭開自己傷口處的紗布看了看,傷口已經愈合,而且愈合速度很快,已經結痂了,但是一活動,里面還是有些隱隱作痛。
他不知道高國藩要怎樣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螳螂還是蟬,但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身後都有一只黃雀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因為自己是二十幾年前「生物兵器」項目唯一存活的實驗體,現在軍部已經知道了此事,高老爺子絕不可能讓自己只簡單的做這些沒有邊際的事情。
一團迷霧,一團漿糊,猜不著,看不透。
從潔白的沒有一絲瑕疵的病床上爬起來,鄭小余徑直走到了落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見高邦的勇士無比驍勇的沖出療養院的大門,他微微眯了眯眼楮,在他的印象中,高邦可是個憨憨傻傻的大塊頭,從來不會把車子開得如此沒有章法。
人心怎麼就這麼的讓人沒法模透呢?
不過,如果人心能夠那麼容易被模透的話,世界也許會少了許多樂趣,沒有了下里巴人對上位者成功的仰慕和每年數以百萬計的大學生擠破頭顱也要擠進公家的飯碗。
「小余。」
門何時被推開,何時又在門口站了一位高挑性感的女人,鄭小余絲毫不知。
但听到這個聲音,無疑這是他期盼了很久的天籟,他幾乎做夢都希望能夠听到她來找自己。
鄭小余毫無顧忌的笑了,轉過身朝著門口望去,一身黑色緊身裝束,細長優雅的腿如同黑天鵝傲然**于海灘,那張冷峻的臉蛋兒依舊如同南極萬年不化的冰山那樣,但一雙沒有了殺氣的眼楮卻讓鄭小余看出了女人的微笑。
「婉兒。」
激動之余,鄭小余大步的朝著女人走過去,拉起女人略微冰冷的小手,仔細的看著女人一雙明亮如月的大眸子。
「小余,你受傷了。」婉兒看著鄭小余裹在月復間的繃帶,拿起手指輕輕的在上面撫模著,冰冷的臉龐依舊冰冷,但大眸子里面分明閃爍著些晶瑩的液體。
這個女人幾乎沒有哭過,在她六歲的時候,她就被強迫殺死了她養了一年半的兔子還有兩只鴿子,她依然沒有哭,從那個時候開始,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計其數,她也為自己在殺手界贏得了一個響當當的稱號︰黑寡婦。
「差點死了,閻王爺說我塵緣未了,還說我子孫滿堂,豈能這樣死了,呵呵,婉兒,咱的孩子都沒出生,我豈能死了。」鄭小余說道,說著伸手想要去模婉兒的臉蛋,但被扯到傷口,疼的這貨倒吸了一口涼氣。
婉兒沒有笑,但是她雪白的臉蛋上明顯的浮現出了一抹紅暈,任由自己滑女敕的手指被鄭小余一遍遍的撫模,一雙大眸子依然盯著鄭小余的笑臉,似乎看不夠一般似的。
兩人的命運何其相似,都是在無比壓抑的狀態下走了十幾年,婉兒活在陰暗中,將一切殺人的手段玩的神乎其神,但是她的內心空蕩蕩的,所幸她對于光明世界的向往還沒有被腐蝕。
鄭小余雖然活在光明世界中,但是卻是在這個光明世界中最底層如同螻蟻一樣掙扎的活著,每天吃不飽,被人看不起,所幸他向往著名貴櫥窗里面點著蠟燭吃烤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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