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刀炎域,無名街巷一角。
哈雷,額頭又是滾下了一滴冷汗,他根本沒時間去擦拭,因為一條窄小的小巷,前後十米,各三個身高相近的黑袍人,正在步步緊逼。
隨著他們一步步走來,渾身上下也是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踫撞聲響,渾身爆發出一股悍厲之氣。
「哈雷,你說鞠家都滅亡那麼久了,你一個毫不相干的僕人有必要守護著鞠家最後的那一個結界卷抽那麼久嗎?」一個黑袍人從後頭走出,緩緩褪去了黑色帶帽,露出了一頭血紅扭曲符號布滿的界鎧頭盔,形似虎首。
「你懂個屁…」哈雷吐了口濁氣,很豪邁地豎了一根中指,正經道︰「這是男人的約定!男人的義氣!」
「現在把那個結界卷軸交給我們…」黑袍虎首語氣陰冷,肅殺之氣,彌漫了出來。
「怎麼,還可以留給我一個全尸對嗎!」哈雷叉腰,豪邁地大笑。
「我從一年前就開始被你們追殺,一年了,看你們也夠辛苦了,既然你們非要的話,給你們也不是不行!」
黑袍男微微眯眼,眼眸中掠過一抹熾熱之色,飛快道︰「識時務者為俊杰,那好,你有什麼條件,盡管說出來吧
「我只想你們別再來找我!」哈雷義正言辭。
「我們的目的只是那一個卷軸,其他,無所謂黑袍男心里吐了口氣。
「諾,結界卷軸…給你們!」哈雷毫無在意地扯開褲襠,將一個黃色的卷軸朝著那人丟了過去。
「騙你們的!笨蛋們!」哈雷突然放聲大笑,從懷中飛速取出一柄妖刀,插入地面。
「結界【萬重獸響】!」
就在哈雷爆聲一喝,妖刀之上的紋路凹槽猛然發出奇異的空氣波紋,一波一波,猶如肉眼看不見的細小刀鋒,瞬間刺入了在場七位黑袍人的耳蝸之中。
當場,七位黑袍人耳朵震顫流血,捂住耳朵,跪了下來!
「那個黃色卷軸是我從地攤上淘來十分珍貴的收藏…《花花少爺》精選集!保證你們絕對沒有看過!好好欣賞吧,保重身體…」哈雷的身影此時,已經逃到了遠處。
虎首頭盔忍痛,拔出妖刀,悍然一劈,一道血紅刀氣暴掠而去,當場將那一柄妖刀斬成兩段。
「給、我、追!」
黑袍虎首頓時氣急,妖刀一抽,當場將「黃色卷軸」輾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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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位少年嘴角微翹,將星卡插入了凹糟的那一刻。
全場鑄刀師的目光都是不由一滯,停落在了隨機魔火柱之上,他們也情不自禁地屏緊了呼吸,生怕錯過了什麼好戲。
「小金蟾…」林夕不去拖延時間,取出了一個透明空白的天火石,緊緊地貼在了魔火柱中心的一條微型裂縫之上。
「準備了林夕低沉一吼,上衣口袋猛然一突現出小金蟾的半個小腦袋。
仔細一看,它的表情似乎還沒睡醒,在林夕低沉一喝之下,趕緊晃了晃腦袋,渾身一朵朵金芒微弱地發出人耳無法听見的頻率聲波,似在勾動著什麼。
此時,別人看不見,林夕卻一清二楚,他倒映在他眼眸中的,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燃燒著金火的扭曲符文。
猶如天上奇特古老的梵音,一**地涌入了魔火柱深處,但目前發生的事情,在眾人眼中,也只是隨機魔火柱嗡嗡發顫的正常現象。
林夕的嘴角,猛然浮現出了一抹期待與自信之色。
在魂王墓之中的知識訓練中,他還曾瀏覽過不少關于吞藏宙獸的秘聞。
吞藏宙獸,嗜愛將各種奇珍異寶吞入月復中,那它究竟是如何在茫茫宇宙之中,從而感應到了一個個異寶的所在之地呢?
原來,吞藏宙獸,可以發出一種牽動寶物的神秘聲波頻率,從而感應到秘寶所在,而且隨著吞藏宙獸的成長,這一股「波紋」也會隨之增強,不光是範圍變大,甚至更加逆天的,還可以讓寶物自己送上門來。
林夕之所以那麼自信,敢去試一試隨機魔火柱這個純碎娛樂人心的設施,就是依靠著小金蟾這只天賦異稟的吞藏宙獸。
這是他們,絕對也想不到的一點。
小金蟾仰著腦袋,小嘴一張一合,一圈一圈燃燒著金火的符文,時而扭曲,時而清晰,時而擴張,時而縮小,似乎在努力與那魔火池子里的火焰能量做出共鳴,從而引導其涌現而出…
這些異象,也只有與小金蟾有一股莫名血脈感應的林夕才能看得見。
周圍的鑄刀師,又是發出幾聲怪腔怪調的疑惑。
「那根隨機魔火柱什麼情況,怎麼這一次時間那麼長?」
「噗噗,這一次不會連火焰能量都弄不出來了吧,哈哈…」
「該不會是隨機魔火柱壞了吧?」
「算了,小兄弟,別執迷不悟了,你絕對被坑了,就算能出來,也只會是最常見的低級火焰…哎
……
就當眾人議論紛紛之時,突然有個眼尖的鑄刀師,忽然瞳孔一瞪,失聲驚道︰「出來了,出來了…」
他伸手指著隨機魔火柱的裂縫口,大呼大叫。
眾人聚精會神,饒有興趣地一望…
頓時,全場嘩然一片,不少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眼楮睜大猶如銅鈴一般。
「嘶嘶…」
「天啊!那是,那是…」
只見,色彩斑斕的隨機魔火柱的那條裂縫之處,周圍一圈都猛然竄升了一道道奇異的綠色裂紋…
而暗綠色火焰,色澤雖然黯淡無光,但其內所蘊含的生命氣息卻洶涌如瀑,化為了無數道彎曲的火線,一舉灌輸進了緊貼其上的天火石之中。
「天啊,那是生命系,【命瀑火焰】!純度70%!」
「整整27%存量,純度是70%…」林夕眼楮一瞥,星卡上顯示著397000余額…
「哎呀,這一次,可賺大發了…」林夕都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面容稍微淡定,但是心里早已笑開了花。
「林夕哥,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你看他們的眼神,看你就像在看一只大、肥、羊…」蘇貓貓忍不住打消了林夕的興頭,拉了拉他的衣角。
林夕這時才發覺,周圍投射而來,無數道充滿嫉妒、羨慕、驚艷…無比復雜的目光,無不在提醒著他,此地不宜久留了…
看來凡事還是要低調為妙。
故作尷尬地干咳兩聲,林夕小心地收起了還在冒騰著綠火的天火石,轉身朝著大門走去,正準備離開此地之時。
身後,不少的鑄刀師,懷抱著僥幸心理,爭先恐後地跑到了隨機魔火柱前…
望著此番情景,林夕也是不由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他也只能在心里,對那些人,祝一聲好運了。
此時…
砰!
魔火柱區域的大門,似乎從外部遭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頓時崩碎飛開。
一個略顯瘦削的身影,從漫天灰塵中倒飛了出來,一道耀眼的血線從他口中噴濺而出。
林夕目光一凝,下意識地出手,在他即將落地之時,接住了他的身子,平放在地板上。
「好,夠兄弟…」他挺起了一根大拇指。
你被打迷糊了吧?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夸獎別人了。
面對此人的自來熟,林夕無奈一笑,隨即恢復平靜的臉龐,將目光放在了緩緩走進來的七位黑袍人。
諸多鑄刀師一驚,頓時縮回了牆角,生怕沾惹了什麼殺身之禍。
「哈雷,你逃啊,我看你還能逃到哪里去…」為首的一個黑袍人,露出了虎首界鎧頭盔,血紅界印顯得陰寒無比,令人心攝。
「今日,你若不將手中的卷軸交出來…哼哼,全尸恐怕都不能給你留了黑袍人冷笑。
「兄弟,看來我今天栽了…」哈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藍紅交錯的卷軸,面色復雜,憂傷呢喃︰「可惜了…這上面的界鎧之法我還沒有研究透徹
「可惜什麼…既然一副心願未了的模樣,那就努力去完成吧林夕扭了扭脖子,「好好在一旁歇著吧,自來熟的哥們兒
「你是哪來的小鬼?」黑袍人面色陰沉。
「廢話哪兒那麼多,要打便打,不打你們,請…」林夕臉龐保持笑意,指了指門口。
「少主…在這兒打,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騷亂與麻煩呢…」一個黑袍人突然湊近說道。
「閉嘴,出了什麼事情我來擔著,給我上!宰了他們!」被稱為少主的虎首界鎧男異常暴怒,氣氛降到了冰點。
他可不相信,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能從他方七位妖刀士上佔到半點便宜…
今兒說什麼也要講那個卷軸搶到手!
一個瘦小的黑袍,率先沖了上去,一個飛踏,地板碎石飛濺漫天,因為速度過快,整個黑袍向後縮緊,露出了類似鎧甲的鋒利稜角…
林夕定楮一看,才看清楚了那個真面目。
一道道血紅的界印紋路,懸浮在人身一寸的高度,大面積地鋪開,不同的弧度轉折從而勾勒出了一個血紅鎧甲的樣貌。
其界鎧的邊緣,呈現出了一個形似火山的弧度…
「界鎧嗎?」林夕瞳孔微微放大,下一秒,他的嘴角翹了一個躍躍欲試的駭人笑意,「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界鎧硬,還是我的拳頭更勝一籌!」
「貓貓,你守著這個人就行了
「其他的,我來
林夕笑容無匹興奮。
一步踏出,並未用亂水災葬,而是,純碎,猶如妖武者一般,拳風驚人,竟然在高速摩擦空氣之時…
爆綻火星!
倒映在少年的眼眸中,猶如勝利之火,正在熾盛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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