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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她老人家後來知曉這一抱實則因為皇帝兒子以為她被毒死了。

用瓜片的話說,皇帝不去恩澤後宮眾美人,眾美人整天太閑,開始朝各個領域琢磨鑽研,以彰顯用武之地。那天蓮妃親自煮了湯,不僅自己喝了,還孝敬了太後一壺。蓮妃喝了,夜半暴斃。皇帝兒子想著太後已入睡,便按下這事,不便打擾。

蓮妃貼身大宮女受了驚,又傷心。過了許久才想起蓮妃讓也給太後送了一壺來。

不巧,那湯放了蔗糖。恆商有個怪毛病,甚麼糖都吃,只一聞蔗糖就起疹子。太後自然讓瓜片收了。

她老人家素來喜歡一個人睡,想來皇帝兒子以為她悄無聲息默默無聞的被毒死了。

此刻太後被皇帝兒子抱著,緊得她生疼,兩人皆是身體冰涼。太後當然還不曉得原因。只奇怪,自他親政,再沒如此靠近過她。

太後老人家覺察皇帝兒子似,似……害怕?詫異。這天下紅雨的節奏,從沒有過。但帝王的尊嚴她懂,遂沒問甚麼,只輕撫著他結實的脊背。一下一下,就像他幼時那樣。

待到皇帝兒子冷靜下來,他立刻放開她。太後最大程度的慈祥可親道,「哀家先前做了個噩夢,想必皇帝也做噩夢了罷。有皇帝這一相伴安撫,哀家果然好了許多。皇帝此番孝心,哀家甚欣慰。」

皇帝兒子沉著神色,薄唇抿成堅毅的弧度。深黑眸子古井無波。「兒臣失禮了。」

太後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皇帝順著她目光,也看到了那片雪白。眸子深凝了些,身體亦僵了一僵,背過身去。

太後老臉紅了一紅。在小輩面前如此,著實有損她慈祥向上的招牌。趕緊拉好了。又穿了一件外袍。

皇帝依舊背對著她,「夜深了,太後早些歇息,兒臣拜退。」

皇帝走了,瓜片沖進來,首先把太後從頭到腳觀摩了一遍。那目光,似生生用眼楮剝光太後衣服,用眼神把她強了一番。太後老人家抖了下,只想一腳把她踹飛出去。

經過瓜片火眼精精檢驗,太後的確完好無損。瓜片長長松了口氣。直拍著高聳入雲的,「噯喲,小姐,嚇死我了。我以為皇上著了瘋,要沖來把你……怎麼樣。」

太後似笑非笑,「如何個‘怎麼樣’?」

瓜片一樣樣數來。「譬如犯上弒母。譬如……」頓了頓又自顧自道,「譬如一時失了神智,禽獸……呃,禽獸了小姐。哈哈,當然啦,先不說小姐你是太後,是他母後。又是個二十又三的老姑娘了。但凡長個眼楮的,也不會擱著後宮各色美人跑來這里禽獸。小姐你也長得美啦……可皇上那麼英明,眼光又高。小姐你也沒有甚麼別致才藝,丟在後宮美人群中,都找不出來……奴婢純屬瞎擔心了!」

聞訊趕來的朱嬤嬤听得這話,一腳往瓜片上踹。「你這膽大小蹄子,越發作死!還敢消遣主子來了!」

瓜片笑嘻嘻的避開。「嬤嬤,踹不到」氣得白胖胖的朱嬤嬤變成一只大怒蝦。

隨後而來的毛尖微搖了搖頭。慎重道,「主子,這關雎宮外圍伺候的各方勢力都有,這蒹葭殿到都是自家可靠之人。只,雖跟著主子身份,別人高看禮讓幾分,但這些對皇上卻無用。」

毛尖所說,太後老人家懂。皇帝兒子天下之主,萬人之上。于倫理她這個母後長他一輩,論地位,按品級,她都得行參拜帝王的禮。

皇帝要闖,沒人能堂而皇之的攔。若莽撞就攔,那樣不明智的也不是她老人家會用的人。

這個問題怎麼兩全,她老人家還真沒想到。但一定得想個辦法才是,不然皇帝兒子時不時魔瘋一次,腦子魔瘋出了問題,她這個母後就忒不稱職了。

朱嬤嬤年紀大了,細心些。發現太後渾身冰涼,額發微濕。就像天塌下來般呼天搶地怒罵,「瓜片你這作死的呃!還不去煮碗熱湯來!」

太後覺得朱嬤嬤太緊張了。朱嬤嬤過去是伺候國公夫人的。算是太後的長輩。待她更是無外心。朱嬤嬤又是個能干的,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就太後覺得有時她過于細微了,又無可奈何。

這下瓜片不鬧了,趕緊下去備熱湯。

一番折騰再度入睡,太後睡得很沉。

翌日毛尖來伺候洗漱,太後才知昨夜烏龍的原委。毛尖說皇上壓下了此事,太後道,「我們也作不知好了。」

剛用過早飯,皇帝兒子的隨侍大太監張庭求見。

張庭行了禮,讓隨行小太監們呈上一套銀器。從喝茶用的杯子,吃飯用的筷子,喝湯道勺子,甚至到五谷輪回的夜壺,洗澡的銀桶子……

皇宮稀罕物多,瓜片這個見慣大風雨稀罕物的都看得眼發直。

張庭說,這是何彀大人前幾年得來的,昨日進獻與聖上。聖上命他送來,孝敬太後。

太後是听過何彀有這麼一套玩意兒,說是請高麗工匠,尋了最好的銀質打的。因實在太精致美麗,平時命根子一樣寶貝著。這下出手,倒是大方極致。怕是暗地里肉疼得偷偷在哭罷。

太後把玩著其中一件抓癢的銀爪,爪上精致花紋開得如火如荼。頗惆悵的道,「這些個東西,譬如那夜壺,也不知何大人用過沒有。」

語不驚人死不休。

張庭咳了咳,「若用過,哪敢進獻,太後自可放心使用。」說了覺得這話過了點,有點尷尬,又咳了咳。

瓜片一臉稀奇的關心,「張大人,可是受了風寒?」

「大姑姑掛心了,奴才無礙。」

瓜片也一副甚是愁人的樣子。走到張庭面前,瞅了瞅他。又去案上端了一碗姜湯過來送到張庭眼皮底下,「秋寒,正好還剩一碗姜湯,張大人喝了罷。張大人可是伺候皇上的,這身子可大意不得。」

瓜片身段妖嬈,前聳後翹。她端著湯這麼往前一送,張庭只看到眼下一片拱起衣裳的‘玉山’。趕緊後退了兩步垂下頭負手裝鵪鶉。

瓜片不依不饒,張庭連連後退,就沒敢把頭抬起來。

見差不多了,太後老人家肅了肅色,「瓜片,怎可如此。小庭既然不喝,斷不能勉強。」

瓜片笑嘻嘻的回來,「太後,奴婢是怕張大人著涼呢。」

得了喘氣,張庭趕緊道,「太後若無其他吩咐,奴才……」

「嗯,跪安罷。」

特赦令,無疑。張庭退出殿門後,轉了個角,被鬼追都沒他跑得急,簡直像逃命。

瓜片得意洋洋的道,「待我這樣多嚇他幾回,嚇得怕了,以後皇上在過來,指不定他能提前偷偷露點風聲。」

太後不置可否,閃閃發亮的銀器似能晃花人的眼。皇帝兒子,這是怕她被人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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