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懿吃癟的被拒之門外,哭笑不得的站在又一次原封不動緊閉而上的辰王府大門,寒風瑟瑟,北風蕭蕭,夜色蒼涼,大地淒然。
「殿下,第一次覺得您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了。屬下對您真是太佩服了,胸襟何其偉大,氣度何其浩瀚,屬下對您的景仰真是日益累加。」
「廢話少說,本皇子送她回來可不會就此罷手,哼。」南宮懿負手于身後,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木凰冶干咳一聲,急忙迎上,「三皇子,這情愛之事,更何況辰王妃不過十四歲的一個小女孩,值得您——」
「等她解毒了,本皇子一定搶她過來。」
「咳咳,殿下,您老人家是沒有——」
「辰王,不要以為本皇子會罷休,本皇子看上的女人從來就沒有拱手相讓之理。」南宮懿漠然的回首,瞥向那大大的三字,咬緊下唇,伸手狠狠的在半空一揮。
「不可啊,我的好皇子殿下。」木凰冶眼疾手快將他的內力打散。
「啪!」王府右側一棵葉落已盡的梧桐樹轟然倒塌。
南宮懿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收回手勁,昂首挺胸揚長而去。
木凰冶搖頭嘆息︰這小祖宗遲早有一天會在離國闖禍,得盡快回國才行。
辰王府內,寢房里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季聹宇床前靜靜把脈,最終無話可說的搖頭對視。
軒轅皓了然,微閉雙眼,坐在沈靜瑜身邊,指月復溫柔的摩挲著她蒼白的臉頰,盡量平靜的問道︰「探子回報尚穆老人最近一次出現在泰山方向。」
「泰山與京城相隔太遠,來回路程將近一個月,更何況我們去尋也不一定能馬上找到他,時間太急,毒素太快,王爺,您可舍得?」季聹宇眸中微動,一股莫名的心酸不停的流淌,如何舍得?
軒轅皓知他所指何事,猶豫、彷徨、最終重重的點下頭,「熬藥吧。」
「不等瑜兒醒來嗎?」季聹宇寫下藥單,不知是手在抖,還是筆在抖,他竟寫出這輩子最丑的兩個字,兩個刺眼到讓他睜不開眸的字︰紅花。
「她醒來會舍不得的。」
「可是一旦受了刺激,毒素會更快侵入肺腑,王爺可要想好了。」季聹宇的放下筆,細細查看那道道藥名,溫和有度,卻是有毒。
「七弟,不如這樣,帶著瑜兒一起上路,這樣會減一半的路程。快馬加鞭,一定會在一個月之內找到尚穆老人的。」軒轅玥雙手搭在季聹宇雙肩上,知他為難,不忍見他愁眉不展。
季聹宇也是期許的望著軒轅皓,這般自作主張,最後傷害的還會是那個善良的女人。
「她的身體能經受顛簸嗎?萬一在路上——」
「我會想辦法控制她體內的毒,只要平心靜氣,只要不動怒受刺激,一般勞累也不會對她有何影響。只是她現在懷胎一月,路上顛簸終歸對胎兒不利。」季聹宇拿出金針,準備下針封,確保在路上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軒轅皓挪開身子,淡淡說道︰「我知道舍棄什麼,來日方才,孩子,終歸還會有的。」
沈靜瑜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夜,直到馬車上了官道,才悠悠轉醒。
陌生的環境,茫然的視線,毫無焦距的四周,她在尋找,企圖在這毫無生氣的地方尋找某個熟悉的身影。
「醒了?」季聹宇掀開冰藍色帷幔,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碗走進。
沈靜瑜撐起身子,環顧四周,驚愕的說︰「這是馬車?我、我不是跟——」
「三皇子把你送回府了,我們這是去泰山。」季聹宇舀了一勺藥水遞到她的嘴角,順著她虛虛張開的嘴角流淌而進。
是淡淡的苦澀味道,沈靜瑜立時皺眉,有些反阻的推開藥碗,「好苦。」
「瑜兒,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季聹宇也識趣的放下藥碗,本是多余的一碗藥,喝不喝有何關系。
沈靜瑜見他臉色一沉,車內氣氛也漸漸沉寂,點了點頭,「如果你是來勸我放棄孩子,季神醫,當初你可是親口說的想要替你愛的人生個孩子,那你就應該懂得我舍不得他。」
「瑜兒,如果讓孩子和王爺相比,你會選誰?」季聹宇低垂下眸,「其實我不該多嘴,只是王爺這幾日,特別是在你昏睡的這幾日,做了一件很丟臉的事。」
「什麼……事?」沈靜瑜坐直身子,掀開車簾,馬車外只有數十人,皆是護送侍衛,高大挺拔的身子,昂首闊步的目視前方,像他的背影,卻不是他的身影。
「他守了你三天三夜,後來被四爺打暈了,在後面的馬車上。」季聹宇淺笑,卻是笑的蒼白,「他哭了,就這樣守著你,哭的比幼兒還可憐無助,男兒有淚不輕彈,為了你,恐怕他這輩子全是在做丟臉的事。」
「記得五年前皇上賜婚嗎?那是因他逼宮;記得你們大婚之前的聖旨嗎,那是他用畢生軍功換來滇前婚約;記得此生只娶你一人的誓言嗎,那是他用自己的命與太後打的一個賭;記得你中毒昏迷不醒嗎,那是他徹夜未眠,傷重失血卻毅然守護在你身邊,只求你醒來睜開眼時看到的第一人是他。」
「他是一代戰王,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梟雄,卻甘願為你下馬牽繩,只載著你一人獨去。茫茫天地,未知塵世,只陪你一人共賞。」
「瑜兒,你闖禍時,四國美人時,從高台跌下時,他是第一個站在你身前的人,為你擋風遮雨,為你闢下平穩一生,為你駁君意,斥母情,如此情深意重,如此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卻能為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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