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會負他。」軒轅皓就著酒壺仰頭,壺中烈酒飛流直下,滑過嘴角,順過頸脖,暈染上那白淨的長袍,月色蒼涼,映上房內一室的酒香,不知是酒醉了眼,還是天與地本是這般……淒涼!
軒轅玥斜靠在牆壁上,側目望向窗戶外那一輪彎牙,嘴角是苦澀的笑容,眉角是悲戚的絕望,「原來終歸是不配得到,他曾是那般的高傲,卻因為我,願意蟄伏男子身下,他曾是那般的出塵月兌俗,卻因為我,欺師滅祖,自此相忘江湖。而我,還給他什麼了?一場婚約,新郎是我,紅線一頭新娘卻是她人。」
「如若你願,臣弟幫你,只是你可想好,隱姓埋名從此東躲西藏?」軒轅皓許是有些醉意了,迷迷糊糊只見窗戶外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來,朦朦朧朧,意識不清。
「七弟,我以前就說過甘願為他放棄身段,放棄榮華富貴,放棄軒轅姓。」軒轅玥跌跌撞撞的起身,腳下是一地的酒壺,東倒西歪,碎片零零灑灑。
「四哥,那你便和我一同安靜的賞月,今晚過後,臣弟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季聹宇。」軒轅皓倚靠在窗欞前,月色純白,天際黑沉,許是一塊通透的明珠懸掛黑夜中,晃得一室透亮。
沈靜瑜隔望著庭院中那一塊柳絮飛揚,遠遠的佇立,靜靜的凝望,窗戶前,他一人獨立,身後影子若隱若現,燭火在跳閃,微風在抖動,攜帶著那早已落葉的柳條兒一揚一擺,他平靜的對著彎月,嘴角彎彎,眉角帶笑,或許,她進來到此,本是多余。
「瑜兒,怎麼不進去了?」宸嬅有些犯疑的站在她身後,見她突然剎步,她不明所以問道。
沈靜瑜搖搖頭,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我們回去吧,我相信皓會解決這一切的。」
「可是——」
「走了,公主。」
……
內宮大院,侍衛毫無松懈的左右環顧,注意著四周的任何動靜。
風,毫無征兆的席卷大地,漸漸的卷起一地風沙走石,不帶片刻,落葉飄揚,烏雲蔽月,四周不知不覺變得更是暗沉。
黯然夜境下,一抹黑影疾馳而過,不帶聲響,不帶痕跡,躍上屋頂,掀開一片綠瓦。
屋內之人徘徊不定,身邊點著一盞微弱的燭光,借著這淡淡的光線,屋頂之人將屋內之人一覽無余映入眼眸。
忽然,一陣細風吹滅弱光,一室黑暗。
「誰?」季聹宇被封住內力,但仍舊能感覺到臨近他的一股氣息,好似陌生人。
「我大師兄讓我來帶你走。」林毓天不避不諱的扯下面紗,淡然一笑。
季聹宇警覺的退後一步,蹙眉以對,「你大師兄?他是誰?」
「你們稱辰王。」林毓天一手抓住抵觸的身影,躍上屋梁,借力而上。
「我應該相信你?」季聹宇略帶反抗,可惜內力全無,只得被迫任人刀俎。
「你放心,鄙人一向都是愛好打抱不平,特別是美人在懷時刻。」林毓天戲謔的一把橫腰攬過季聹宇的身體,兩個身體緊靠,他挑釁的伸手撫模過某人的,可惜沒貨。
「你——」季聹宇掙扎兩下,狠狠的推開他。
林毓天腳下一滯,內力一沖,腳下的瓦礫瞬間碎成一塊又一塊。
「來人,有刺客。」侍衛一吼,一股股強勢勁風迎面而來。
林毓天怒叱一聲,抓緊季聹宇的手臂躍下屋頂,從後院翻過,卻被一束束火光再次逼回。
「我內力被封,這深宮大院是逃不出去的,你自己快走吧。」季聹宇扯開來人的手,退後兩步,直接繳械投降。
「該死。」林毓天咬牙切齒,迎步上前,將不听話的某神醫給挾持在腰肋下,拔劍迎著夜風,劍光如影,在悲涼的夜境中恍如一道道極光,晃暈了眾人的眼。
「你是浣花劍法傳人?」季聹宇瞪大雙眸,詫異的盯著他,「你是林毓天?」
「算你還不笨。抱好了。」再次提氣殺出重圍,他毫不費勁的躍上房頂,趁著夜幕黑沉,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邊,一道曙光沖破雲層,漸漸的,萬道光芒迸發,黑夜離去,又是一日晴空萬里。
秋光疊疊復重重,潛度偷移點點星斑。
秋,沒有春的五彩斑斕,沒有夏的炎熱酷暑,沒有冬的雪花飛揚。但一片片落葉形似細雨,洋洋灑灑恍若蝴蝶翩飛,陽光溫柔,池水潺潺,听風和煦,原是一派怡然自得。
沈靜瑜無所事事瞪在花園瞪椅上,目光灼灼的望著那舞劍瀟灑的身影,嘴邊噙滿幸福。
「王爺,皇上有命宣你即刻進宮。」管家一路小跑而至,氣喘不止。
軒轅皓收起佩劍,對著身後的她微微點頭,「瑜兒,我進宮一趟,想必昨晚的事宮闈上下已然傳遍了。」
「嗯,早去早回,我等你用晚膳。」沈靜瑜走近,本是想替他拿劍,卻被他掠閃而過,唇與唇輕輕擦拭一下。
「你有孕在身,記得我昨晚吩咐的事,兵器不能踫,任何利器都要敬而遠之。」
「沒那麼迷信——」她啞然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听話,咱們的寶寶可是很矯情的。」軒轅皓不著痕跡的輕柔撫模一下她平坦的小月復,笑意盎然的踱步而去。
沈靜瑜臉頰一紅,注視著背影的離去,再次躺回椅子上,獨望蒼穹,白雲萬里,晴空無暇,今日,乃大好的一天。
「听說你懷孕了,果真是孕中女人都是極美極善良極溫柔。」
「啊!」沈靜瑜驚慌失措撢起頭,瞠目結舌的盯著憑空出現的男子,眸中慌亂,不言而喻。
南宮懿搖頭嘆息,「本皇子真有這般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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