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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阿斯加德的消息讓thor陡然興奮起來。(簪纓世族ml/0/270/iml)

當那個消息從阿斯加德傳來的時候,thor一瞬間竟然丟了他的錘子——這絕對不是什麼正常情況,但是他的確那麼做了……雖然這說得好像是他故意這樣做的一樣,但實際上,他的手,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竟然無意識地松開,讓他的雷神錘掉落下去,甚至險些在地上砸一個大坑出來。

說是險些是因為thor及時地又抓住了他的雷神錘。

是的,他必須得抓緊了這錘子——如果他不抓緊它的話……那麼他會讓那個人再次溜走的!這世上,除了用鎖鏈,就只有用錘子壓住他才能不讓他逃走,而thor顯然忘帶了鎖鏈。

那條鎖鏈是專門用來鎖住那個人的。

thor記得那條鎖鏈的所有細節——它的長度、重量、上面的每個環扣有多大,鑰匙j□j鎖孔里會發出何等清脆的聲音……他記得這些,因為他想要再次鎖住他,把他鎖在自己身邊!

然而,他搞砸了一切。

thor清楚地記得他搞砸一切的那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時候,他看見那個人眼楮里的寒冰……而那一刻,他徹底憤怒了。

沒有人願意看到阿斯加德的雷神徹底憤怒時候的樣子。

也沒有人願意承受阿斯加德的雷神徹底憤怒的怒火。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越發強大的人,就有越大的權力去對弱小的人做些什麼——thor也這麼認為。

盡管他不願讓那個人去統治中庭,也痛恨那個人的偏執與瘋狂,可是,thor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那個人說,中庭人就是螻蟻,理所當然要被統治被奴役……那個時候,thor大聲反駁,甚至會把那個人推到牆上去,用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但實際上,thor所做的一切,與那個人對中庭人所做的一切,又有何不同?

thor看著手里的雷神錘。

他需要它,他需要用它把那個人帶回阿斯加德……帶回去,然後取得他的寬恕。

他需要跪下,用最虔誠的語言去乞求這個。

然而,thor卻又覺得恐懼——他不敢去面對那個人……那個跟他一同長大,與他一起成長、生活,度過了幼兒、童年、少年……直到成年時期的人,那個……讓他的心為之跳動的人。

「你還好嗎,伙計?」輕巧而又俏皮的語調從旁邊響起,thor回過頭去,看到的是托尼那張略顯疏離的臉。顯然托尼對于thor的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有些過于關切了,他問︰「你看起來很憔悴,thor,你沒事吧?」

thor的喉嚨里發出破碎而又粗噶的聲音,過了兩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的,鋼鐵之人,我沒有任何煩惱

這句話明顯就是騙人的。

但是thor不得不這麼說——他害怕……他真的是很害怕那個人的消息被這些中庭人知曉。

正因為那個人之前對中庭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如若這些人知道了那個人的行蹤的話,也許他們會組隊去「刷」那個人的……thor知道「刷」這個單詞,這是復仇者之中的隊友,克林特巴頓,那個會射箭的小精靈所說的,而雖然這是個中庭新詞匯,但是thor還是決定接受它。

可是這個詞匯如果用到那個人身上的話,thor就不是那麼接受了。

邁著步子,沉重而又用力,一步一步,thor走到沙發前,然後用力坐下,把自己的雷神錘順手放到了地上。

「今天還是炸雞托尼指了指沙發前的茶幾上堆著的那麼一堆桶裝炸雞塊跟炸雞腿,對thor很無辜地說。

「太好了!真是十分感謝,斯塔克之子!」thor根本就不清楚這所謂的炸雞跟本就不算是托尼準備的正常食物——實際上任何食物都不是托尼準備的,只是他下了訂單而已,而在托尼的手里,還拿著覆蓋了一層巧克力與咖啡粉的甜甜圈。

thor喜歡炸雞。

但是在他看到托尼手里的甜甜圈的時候,無可抑制地又讓自己的喉嚨里發出了破碎的聲音——這聲音的破碎正如他的心髒一般破碎。

那個人……又是那個人!

那個人從離開他的那一刻起,就開始與他如影隨形!

無論是做什麼,thor都會想到他,想到他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想到那雙翠綠色的眼楮還有那頭烏黑的半長的柔軟的頭發。

thor還記得自己的手是如何貼在那個人的脖頸上的……那個時候,手掌下的皮膚傳來的微涼的觸感讓他的心都跟著揪緊了起來……是的,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就再也找不回他們之間的親密氣氛了。

那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thor嘆了口氣。仿佛抱在他懷里的那些炸雞都不能給他帶來半點兒慰藉了。

「我真的看你心事重重斯蒂夫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他顯然對啃著甜甜圈的托尼沒那麼贊同,于是,他把手里的水送到了托尼的嘴邊。

thor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那顆破碎的心變得更碎了一些。

曾經他跟那個人之間也是這樣——親密無間。但是現在呢……他甚至不敢去找他。

他怎麼敢去找他呢?

雖然thor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那個人在哪里,但是這不代表他找不到——他總是能找到他的,他們從來都是如此,從很小的時候起,只要那個人藏起來,都是他第一個找到他……直到……直到那個人知道了他們不是親兄弟為止。

是的,那個人就是thor的弟弟……他的養兄弟,loki。

在中庭人的神話之中,他們甚至是叔佷——但實際上,完全是loki小時候的惡作劇,他是個變形者,他會把自己變成各種各樣的形態來到人間,而當他變成老者的時候,中庭人又怎麼會覺察到其中的真相呢?

也許便是這樣,loki才覺得統治中庭沒什麼不可以。

但是thor不會允許他這樣做……他一直覺得只要他做了阿斯加德的國王,loki就可以做他的輔助者,他們可以把國家治理得很好,可以守護九界……那個時候,loki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直到loki知道了他的身世。

loki的身世沒什麼好說的,一個戰爭結束時候的戰利品,被眾神之父帶回阿斯加德的霜巨人嬰兒,雖然是被作為王子來養育的,可是……在養育的過程之中,就連眾神之父也會難免偏袒thor。

而這種偏袒,也唯有thor一個人看不出來。

他還記得跟loki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渡過的那些快樂時光……loki漂亮又乖巧,還特別喜歡惡作劇,但是那些都是無傷大雅的惡作劇,thor喜歡那個……他拉著loki小小的手,希望他能成為自己身後接受保護的那個。

于是,他們無憂無慮長大……不,並非無憂無慮,實際上,在loki十四歲的時候,他就開始遠離thor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遠離,但是……他們之間的確沒有之前那麼親密無間了。

那個時候thor以為只是他需要新的朋友而loki與他的新朋友合不來——但現在,thor終于知道了真相。並非是他需要新朋友也不是loki與那些人合不來,而是……thor想,也許那正是loki的計謀,他讓thor去接觸其他人,然後順利的掩飾了自己是個omega的事實。

是的,loki是個omega。一個完美的omega,在thor佔有他之前,他是純潔得仿若剛出生的雛鳥,亦或是剛剛落地的貓仔,甚至眼楮都沒有睜開便夭折在了thor的手掌心。

thro到現在為止都無法相信是自己毀了loki。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他因為簡的事情遷怒loki——簡消失不見了,他以為是loki的作為,于是,他回到神域抓走了loki,把他囚禁在中庭……斯塔克給他提供了方便,那座可以隔絕魔力的密室足以讓他把loki裝進去好給予他懲罰!

thor發誓,他真的不想……他真的不想用那種方式懲罰loki。

但最終,在他得知loki是omega的時候,一切都失控了——怎麼可能不失控?

loki是個omega,就在他身邊,一個完美的、純潔的、漂亮的omega,但他卻從不肯告訴他——這個時候,thor明明知道自己並非是因為簡才侵犯loki的,可是他的嘴卻不受他的控制。

于是,事情就開始越來越糟。

糟糕到loki想要自殺——或者殺掉肚子里的孩子。

雖然thor不知道那里到底有沒有孩子,但是loki是真的想要讓他的omega被毀掉!

這更加激怒了thor。

而loki所承受的就越發的多……當然了,loki仍舊不忘詛咒他——「我不會生下你的孩子,thor,若是你的,我寧可如同米德加德的神話那樣,給怪物生孩子也不會給你生!」——真是可怕的詛咒!

然而,就在那個時候,阿斯加德的海姆達爾傳來了消息——簡,出現了。

于是,thor再也找不到了loki,他後悔也晚了……一切都晚了……咀嚼著口中的炸雞,thor只覺得自己的嘴里發酸胃里發緊心口發疼……他想去找他的弟弟,他的omega……他的愛人……是的,他不得不承認,他愛loki,比愛他自己更甚——可是這樣的愛,帶來的卻是無窮無盡的傷害,這種傷害讓他千瘡百孔……他仿若雄獅的膽量也開始變得不如一粒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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