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懷揣著國師的令牌,沿途也沒有遇上多大的麻煩,再說三人更改了姓名,若是無人找茬,前往陝西咸陽大魏村尋找劉陽就並非什麼忒大的難事。
師師早就定下了決心,而李蘊則是無奈之舉,她深深地知道,師師一旦離開了卞京,交不出師師,皇上就必然會尋找借口封閉青樓,作為李師師的「媽媽」也就難逃其咎,罪該萬死,基此,李蘊將青樓委托給管家經營,並將自己的意圖,偷偷地告訴給佷女——李枚,希望佷女能經常光顧代行自己的老板權利。
沒有不透風的牆,燕青、師師、李蘊離開京城還不到三日,便讓高俅知道了此事。
王黼死了之後,宋徽宗的確是難過了好一陣子,雖說他隱瞞著皇上,犯下了欺君之罪,但朕不想他早早地死去,誰知那個該死南衙聶昌,往日就與王黼結下了宿怨,他公報私仇,得知王黼被貶,故而派武士追至雍丘縣南二十里輔固村,將其殺死,托言強盜所殺,真是可惡至極,沒有了王黼,徽宗感覺到自己空虛了很多。
而高俅雖然以功抵過,逃過了一劫,但是,他的心里比誰都明白,那將宋江堵在京城之外,至使宋江被奸賊毒死的這個大罪與調查西北軍糧摻假大案相比是功不抵過的,要不是蔡攸和國師的精心安排,高俅的下場也就不比王黼會好上了多少。自己哪能跟童貫相比?他的手上握有近二十萬重兵大權,皇上召他不歸,定是害怕問罪,故而躲在了西北,久久不敢回京,而皇上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只能瞅準機會擇機下手。
梁山的事情解決好了之後,宋徽宗就好想去李師師那里放松一下自己,可是王黼已經作古,自己又不敢將地道的秘密告訴給宮內的太監,更不敢在大街上行走,怕是毀去了自己的好名聲,怎麼辦?找高俅,這地道的秘密也只有高俅和王黼知道。
高俅得到了皇上的召見,心里甭提有多麼地高興,皇上要他先去打听打听師師的近況,等一切都妥當了之後,再從御書房下地道去師師的寢室,續那高天流雲自瀟灑,眼笑眉飛取精華的鴛鴦蝴蝶夢。
高俅剛到了青樓門口,見到眾人議論紛紛,有個相貌極為丑陋的中年男子說︰「不去了,壓軸名妓李師師已不在青樓,沒有什麼好玩的
「哎喲,瞧你這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的樣子,師師大美女是爾等隨便能夠看得見的嗎?一個面貌相當清俊的年輕漢子回應道。
這下子說火了那個中年男子。他一個箭步跨到了那個年輕漢子的面前,大聲地吼道︰「臭小子,今天老子就要等到那個李師師回來,讓她服侍老子就寢,你們相信不?」
見中年男子口吐狂言,年輕漢子大聲笑道︰「灑尿泡去照照自己的嘴臉,癩蛤蟆也想吃天鵝的肉?」說後擲下一錠銀子。
中年男子哪里受得了這般譏笑、嘲諷,他拾起了那錠銀子,朝著年輕漢子的頭部猛擲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這個年輕漢子一個鷂子翻身接住了那錠銀子。
見年輕漢子身手不凡,中年男子慌忙溜走。
高俅看了一下熱鬧,瞧周圍人少,便趕緊走進了青樓。
青樓管家見是高大人造訪,哪敢怠慢,急忙迎接。
「李老板呢?李師師呢?」
管家慌忙回答︰「李老板的丈夫病重,師師陪著她一起去鄉下探望
「要過上幾天回來,本官可是有大筆的生意等著師師去做呢
管家的心里十分清楚,高大人所說的大筆生意就是皇上要來青樓與師師共寢。咋辦?師師和燕青、李老板已經離開京城多日,這紙是包不住火的,萬一皇上發現師師和燕青一同溜走,自己犯下的可就是欺君之罪。
此時,一頂華麗無比的轎子,停落在青樓的大門口。
這不是胭脂姑娘嗎?胭脂姑娘早已是蔡攸大人的妻子,蔡攸位高權重,這次梁山的事情,皇上沒有重罰自己,還是多虧了蔡攸從中周旋、幫忙。
「哎喲,高大人怎麼也有興趣來青樓里快活的呀?管家去看看這兩天南方來了什麼美麗稚女,叫上幾個靚女陪陪太尉大人,所有的花銷全部算在胭脂的頭上
李枚看到高俅,連忙大聲地招呼了起來。
高俅一听,連忙說:「別別呀,高俅公務繁忙,最近的事情弄得高某焦頭爛額,哪里還有這般的雅興?夫人的好意,高俅心領了」
李枚笑道︰「朝廷里的事情誰也說不個準,今天是正確的,或許明天就是錯誤的,今天是錯誤的或許明天又成了正確的
「蔡夫人說得太精闢了,但不管是正確與否,說句老實話,梁山一事,高俅能逃一劫,蔡大人幫了大忙
李枚爽朗地大笑了起來,「高大人不必將此事掛在心上,耿耿于懷,您和蔡攸同朝為官,誰又能夠擔保今後沒有個什麼事情出來?要是咱們相互關照,互相照應,又會有什麼事情辦不好呢?」
這個胭脂姑娘非昔日可比,她的話中有話,暗示高俅須知恩圖報,要替師師保守秘密。想此,高俅急忙說道︰「說得極是,高俅定然按照夫人要求去做
听高俅這麼一說,李枚才略微地放下了心來,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騙得一時,騙不了一世,唉,管不了那麼多,但願師師姐和燕青兄弟能早日離開宋國,結成伉儷。
高俅回宮後只好照著青樓管家的說法跟徽宗皇帝撒了個謊,皇上信以為真,等待師師的早日回來。高俅的心里清楚,如今蔡攸大權在握,雖然師師走得蹊蹺,但是胭脂姑娘關照著青樓,自己不能盲目行事,順著胭脂意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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