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人,穆騏不由得把他和心目中的那個影子重疊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不同的長相,不同的性別,甚至不同的氣質,但是卻給了他同樣的感覺,兩個「ying」對他而言有著不同但同樣重要的作用。
青瑛的嘴角露出微笑,即使不能看見,她,也能感受到穆騏專注的目光,不知不覺,她喜歡上這種被注視的感覺,也許是虛榮心吧,也許不是,但這改變不了她的喜歡,就像她喜歡研究穆騏那有趣的氣息一樣,關注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觀察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們才都認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穆騏的臉一時間就那麼微微的泛紅了,反觀青瑛,似乎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她做了什麼一樣。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青瑛遞給了穆騏一本薄薄的冊子。穆騏結果冊子,只見冊子上用正楷寫著《陸游傳奇》。《》穆騏挑了挑眉,這,又是一個他所不知道的人物,不知道這個人又會帶來怎樣的驚喜和感受。
看著看著,穆騏不由得潸然淚下,雖然只是文字,但是卻能讓人感受到文中人的歡喜,愁苦,郁郁寡歡甚至是壯志以及對于愛情的迫不得已。那一句︰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中的三個「錯」字,竟然仿佛如三個重錘,橋在了他的心上。他仿佛能看見,在那一片花紅柳綠之中,一個男子長身玉立,看著一直心愛卻又被自己親手休棄的女子站在別人身側,而自己,縱然是迫不得已,縱然是本心依舊,縱然有千言萬語,卻不能邁出一步,說出一句,靠近一分。只能那麼靜靜的站著,遠遠的看著,心里默默的思念,直到不能忍耐,才提筆寫下那一首《釵頭鳳》。
再往下看,便看到那首卜算子詠梅,「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不由自主的,穆騏把這首詞念了出來。這,不是他熟悉的五,但是卻不影響他理解其中的含義。透過詞句,他仿佛看到那一株寒梅,從開放到零落再化為塵土的淒傷、孤寂;透過梅樹,又能看見那個孤傲的男子,悵然**,終生不悔,不肯同流合污,卻又無可奈何。
一時間,穆騏仿佛能夠與那個人心意相通一樣。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和父親的意見不合,對于母親虛榮的失望,對于朝中親貴的厭惡,似乎就這樣隔著時空產生了共鳴。誠然,他們並不相同,然而,卻有著相似的感受,只是,他們的性格不同,走上不一樣的道路。
「怎麼樣,看完了嗎?」青瑛輕聲問道,打斷了穆騏的情緒。穆騏抬起頭看著青瑛溫暖的微笑,一瞬間,兩張臉仿佛重合了一樣,他越發覺得廉青鷹和英兒的相似了,不在于性別,不再與外表,而在于內在的氣質和一種說不清的內在。
愣了半晌,穆騏點頭答道︰「已然拜讀過了,是個不錯的故事,如果演得好定然是紅透了,只是,這主人公塑造似乎太過細膩和復雜,一般的伶人恐怕表現不出。」
青瑛抿了口茶,放下茶盞,抬起頭,將臉轉向了穆騏的氣團所在的方向說道︰「這也就是我叫你來的原因。我,決定自己出演少年陸游和成年唐婉,青年時期和成年的陸游就交給你了。」
穆騏點了點頭,廉青鷹安排的不錯,雖然已經沒有了男女不同台的規矩,但還是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多了,不安全。
「那麼,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試試看服裝,二哥,已經在準備了。」青瑛笑著深處手術,仿佛邀請一般,一瞬間,穆騏有一種感覺,他想要伸手,將那只手握在手中,再不分離。
穆騏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種感覺,不過,這感覺挺不錯的。
在青瑛的引導下,穆騏走進了一間屋子。青虎正站在房間的中央,四周擺著幾個布簾子,簾子後面仿佛還有很大的空間,透過簾子的縫隙,依稀能夠看見,里面擺著的各種衣服。然而,最令人吃驚的應該就是那面的佔了整整一面牆的水銀鏡。那麼昂貴的東西,竟然被這麼使用了。
「怎麼,對于這里的裝飾感到奇怪嗎?也對,在你看來,這鏡子應該是昂貴的,瓖嵌著寶石來襯托才合適的吧。」青瑛笑著問道。
下意識的,穆騏點了點頭,突然發現,自己的說法似乎很奇怪,一塊鏡子,值得那麼昂貴的裝飾嗎?他抬起頭,望向了青虎和青瑛。
觀察這穆騏的表情,青虎微微一笑,果然,小妹沒看錯人,這個人很適合小妹。他們,雖然不同,但是能夠契合的地方真的很多。「鏡子,本來就是用來照的,也許,現在這樣還是一種奢侈,但是遲早會是一種人人能用得上的東西。它的價值,本來不必要那麼高,寶石,翡翠,那些不必和鏡子聯系在一起。」青瑛緩緩的陳述著,莊重的仿佛宣誓一樣。
讓所有人都用上這樣的鏡子嗎?穆騏喃喃的重復道,真是很有趣的志向呢,這感覺和英兒,真是越來越像了。
看著穆騏,青虎的笑容越發明顯了,這個妹婿,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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