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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女人最想要的東西

「女人最想要的東西?」鄭鵬舉不由得喃喃的重復了一遍,心想,那會是什麼東西呢?「是的,你有沒有心情听一個故事?也許听完以後你會有答案的。也因為沒有听過這個故事,很多男人留不住真正想要的人。」

「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有一位英明的君主叫做亞瑟,人們稱他為亞瑟王。一次,他在決斗中輸給了鄰國的國王,由于他素有賢名而且面對死亡時表現出的幽默和勇敢感動了鄰國的君主,鄰國的君主決定放他一馬,但前提是他要回答一個問題;女人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亞瑟王問了很多人,甚至包括巫醫,妓女和乞丐,然而,沒有一個答案令他滿意。一直到了最後期限的前一天傍晚,一個女巫找到他,並告訴他,她知道問題的答案而且可以告訴他,但交換式女巫要和亞瑟王麾下最優秀的騎士之一加溫結婚,而女巫本身是丑陋不堪的而且粗魯異常的。為了亞瑟,加溫答應了,女巫提供了答案︰女人最想要的東西是主宰自己的命運。」「主宰自己的命運。」鄭鵬舉小聲地重復著這句話,這恐怕不僅是女人想要的吧,沒有人不主宰自己的命運,但是命運本不就是天定的嗎?「在婚禮上,加溫包容了巫婆所有的粗俗行為,用最優雅的舉動保住了婚宴靛面,對巫婆也溫柔體貼。夜晚,在婚房里,加溫看到一個無比美麗的女人,女人告訴加溫,她就是巫婆,為了感謝加溫對她的包容,她決定在一天中選擇一般的時間變回美麗的樣子,她讓加溫選擇,是白天還是夜晚。」廉青瑛適時的停了下來,讓鄭鵬舉自己思索,然後,輕聲問道︰「白天還是黑夜,鄭公子,你知道加溫時如何選擇的嗎?」

鄭鵬舉沉思片刻,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很難選擇。選擇白天,一個美麗的妻子可以向別人炫耀,但是卻必須忍受一個惡心的女人共枕而眠;選擇夜晚,可以擁有任何一個男人都的時刻,但是也必須忍受別人的嘲弄和同情。對于任何一個男人,這都是個困難的抉擇。

廉青瑛微微一笑,公布了答案︰「很簡單,加溫說,既然女人最想要的東西是住在自己的命運,那麼你就自己決定吧。于是,女人選擇在白天和晚上都是美麗的。」鄭鵬舉,一時無言,這廉青鷹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麼呢?突然,他回想著加溫的故事,故事中的加溫抱得美人歸是因為他讓巫婆自己選擇,難道廉青鷹是要告訴自己,他給了小梅同樣的東西。♀他頓時靈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說,小梅願意留在這里是因為你把選擇權給了她?」

廉青瑛微微點頭說︰「鄭公子果然是個聰明人。這世間的男子大多是自我的,他們很少願意把選擇權交給他們想要留住的人,所以他們不懂得他們心里的人到底想要什麼。也就留不住人了,而鄭公子你,也不例外。」

青瑛觀察了一下鄭鵬舉的氣息變化,見他沒有什麼波動繼續說道︰「小梅在這里可以決定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可以讀書,可以繡花,可以用自己所學的機關術走也東西。也許你還不知道,你身上帶的,清坊所賣的新式懷表就是小梅主導設計的。對你的家族而言小梅出身機關世家的身份是一種恥辱,但是在清坊,小梅的機關技術是一項不可多得的才華。」話說至此,鄭鵬舉不由得黯然神傷,他掏出剛買的懷表,不由得想起婚前小梅拿著新作的機關向自己炫耀的樣子。那笑容,美麗的炫目。原來,這才是小梅離家出走的真正原因。鄭家和自己所為的愛,已經禁錮了她的翅膀。

「鄭公子,從小梅來的第一天起,我就和小梅打賭,賭你終究有一天會來找她。小梅從沒抱過希望,可是我也看得出來那個丫頭心里有你。她的屋子里有個錦盒,里面裝著一套破碎的黑珍珠的首飾,丫頭總是看著那首飾落淚。我沒猜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你送的。」鄭鵬舉點了點頭,沒錯,那確實是自己送給小梅的定情信物,那三顆黑珍珠還是自己親自去北海采回來的。不過,現在他的腦子已經有點不夠用了,這廉青鷹是在撮合自己和小梅嗎?等等,她說小梅對自己念念不忘,那麼自己是不是還有點機會呢?想到這一層,鄭鵬舉的整個面孔都不由得亮了起來。

感受著鄭鵬舉的氣息變化,發現他的興奮,廉青瑛的嘴角微微上鉤,這事兒,有門了。她把手伸向旁邊的架子上,從上面取下一個長條狀的錦盒,遞給了鄭鵬舉。《》鄭鵬舉疑惑掉了挑眉,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套很珍珠瓖銀的首飾,做工相當精美,在微光下閃著美麗的光彩。「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曾有幸看過那套首飾,光是那三顆珍珠就不是凡品,好在這樣的珍珠我也有幾顆就打了一套,你就拿去吧,要是真的有心想要追回小梅,這樣的東西也許能夠打動她。」廉青瑛正說著,突然,鈴聲響了。廉青瑛舉起听筒,那是自己造的土電話,和上一世的高等通訊工具是不能比的,不過在宅子里用還是很方便的。「二哥,出什麼事了?」

「青瑛,剛才鄭鵬舉的妾侍來了,現在在這里又吵又鬧的很麻煩,要把人趕走嗎。」「你先別動手,我這就過去,不要讓她進來。」「好的,那你快一點。這個女人頗為難纏。」青瑛回頭看了鄭鵬舉一眼,挑了挑眉說︰「看起來你的這個妾侍還真是神通廣大啊。」鄭鵬舉的臉微微紅了紅,這樣的話,怎麼想都是諷刺。

沿著回廊,青瑛帶著鄭鵬舉走進一間特殊的屋子,在屋子的牆上有一個觀測窗,能夠清楚的看到大堂里的情景,同時也能夠听見外面人說話的聲音。鄭鵬舉正皺著眉,就听見廉青瑛說︰「放心咱們在這里說話外面是听不到的。去看看吧,看看你的妾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鄭鵬舉一臉疑惑,把臉湊到觀測窗前面。

大堂里,鄭鵬舉的妾侍周氏坐在客座的位子上,表情高傲,旁邊的鄭府的小丫鬟一臉的不屑,對著上首位子上的青虎一陣冷笑。青虎鐵青著臉,手指不由得握起再收縮著,這是他發怒前的先兆。听著周氏尖刻的話,鄭鵬舉不由得怒火中燒,不管她是怎樣的身份,不關她有什麼本事,不管她是不是家里那個老太太的娘家人,她都沒權利這樣破壞鄭家的門風。在別人家如此放恣,實在是有辱門楣。漸漸的,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這女人實在是可氣,他轉過頭不再看了,暗自決定回家就把這個女人休棄出門。周氏繼續肆無忌憚的諷刺著廉家,青虎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你廉家有什麼本事,居然不讓我進去,你知道鄭家是什麼身份嗎?你別以為我是個妾侍就如此輕視于我,你們廉家也不過就是個草莽罷了,你們家的那個什麼廉青瑛和那個梅丫頭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句話,點燃了火藥桶,青虎驟然站起,電光火石之間,他從上首的位子上飆下,一掌把周氏掃除了門外,同時大喊了一聲「送客。」周氏面色青白,狠狠的說︰「你別太張狂了,我可是鄭家老太太的親佷女,你和廉家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周氏剛剛叫囂完,好死不死的被從密室里出來的鄭鵬舉看了個正著,鄭鵬舉不由得咬牙切齒,這個女人果然是留不得的。他走上前去,瞪著驚慌失措的周氏,冷冷地微笑著,說︰「好個鄭家老太太的佷女,我鄭鵬舉要不起你,鄭府也丟不起這樣的人,你也不必回鄭家了,休書我會送回周家的。」周氏一听,不由得坐在了地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鄭鵬舉的怒氣以指數遞增著,自己是堂堂的鄭家家主,居然被一個女人蒙在*潢色小說

不久之後,小梅姍姍來到,一身白色的衣裙,顯得飄逸自然,因為飲了薄酒臉上還有薄薄的紅暈,很是迷人。背對著小梅,廉青瑛幽幽的說︰「小梅,今天鄭鵬舉和他的小妾周氏都來了。」小梅一听,瞬間退了一步,他,她,他們怎麼會一起來呢。「沒錯,他們都來了,但不是一起來的,鄭鵬舉是來找你的,而周氏因為出言不遜被打出去了。」

「青瑛,你想讓我回去嗎?」「小梅,我絕對不是趕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鄭鵬舉這個男人你還打不打算要。不要說什麼身份的距離,那些話我不想听。也別告訴我你不想他,我一個字也不會信,別以為我沒看加你睹物思人的樣子,要還是不要你今天給我一個準話。」青瑛的一席話把小梅說的怔住了,青瑛終于不能忍受自己了嗎?小梅的眼淚悄悄滑下,那嗚咽聲仿佛刀子一樣扎在了鄭鵬舉的心上,他恨不得沖出去,替小梅抹掉臉上的眼淚,卻也猛地驚醒,自己現在有什麼權利這樣做呢?自己也是拋棄了小梅的人啊。

廉青瑛狠了狠心,自己也不想「看」到小梅哭,可是她一定要逼出小梅的真心啊。「青瑛,我承認,我愛他也想要他,可是我要不起啊。我對于他家老太太的排擠還有周氏的嘲諷真的忍不了也不想忍下去了啊。」說到此,小梅不由得淚如雨下,在鄭家她過得一點都不快活。青瑛走過去,輕輕的攬住小梅,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哭了,我怎麼可能趕你呢,我只是眼楮瞎了,不是連心都一起瞎了,放心你要住多久都好,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可是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又怎麼幫你呢?既然想要,就別說要不起的話,咱們清坊里的女人,沒有要不起,配不上的男人。」她扶正了小梅,攙著她走到椅子上坐好,朗聲說道︰「鄭公子,話你都听見了,下面的就靠你自己了。」說完,廉青瑛就走出門去,順便給小兩口帶上門。

鄭鵬舉走到小梅面前,小梅別過臉不肯看他,眼前的這個男人真讓她又愛又恨,卻也難以割舍。鄭鵬舉走到小梅面前,執起小梅的手,單膝跪地,輕聲喚道︰「小梅,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既然你想要我,那就轉過來看我一眼好不好。」小梅輕輕的轉過臉,看機鄭鵬舉跪在地上,連忙要拉他,鄭鵬舉搖了搖頭,依然跪在地上,這是他的誠意。看著小梅,他不由得伸出一只手去觸踫小梅的臉。那是張很熟悉的臉,是婚前小梅那張愉快而且青春洋溢的臉,而不是婚後那張常常埋在陰霾里失去笑容的臉。

「小梅,我讓你受了很多苦對不對,你離開家也是迫不得已的對不對,我對不起你。」小梅第一次看到這麼放低身段的鄭鵬舉,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感動,離開鄭府,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不在痛而已,然而,到了這里才知道,離開能夠減輕痛苦,卻剪不斷思念。雖然這里有自己喜歡的事業,有親切可愛的朋友也有美麗的風景,但是這里沒有他,沒有眼前這個鄭鵬舉啊。可是,還是不想和他回去,回去以後還是那樣讓人無法忍受的環境。可是,不給他機會好嗎?自己狠得下心嗎?

鄭鵬舉看出小梅的感受,不由得情動,把她輕輕的拉近懷里,不等她反抗就緊緊抱住。小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好任由他抱住,那感覺並不討厭反而很熟悉很溫暖很安心。「小梅,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對你的愛不曾改變過,只是咱們兩個都忘記了而已。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不好,看在我愛你的份上。」听著鄭鵬舉的愛語,小梅不禁哭的更厲害了,是啊,為什麼不在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呢,可是,他們能回到過去叼蜜美好嗎。鄭鵬舉把小梅從懷里拉出來,獻上那只錦盒,輕輕的打開,拿出那副銀色的首飾。小梅看著首飾,眼楮不由得濕潤了,銀色的鏈子,環繞著黑色的珍珠,那是和當年一樣的首飾。「它代表著我和當年一樣的愛慕之情,小梅,回來好不好。」鄭鵬舉一邊說著,一邊替小梅把首飾帶上。小梅已經說不出話了,點了點頭嗚咽著說了聲︰「好。」

也許,這也是一種冒險吧,青瑛遠遠的觀察著兩人。雖然機會也可能失敗,但是如果小梅不給他機會,永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擁有一個美麗的家。走出這一步也是冒險的一種。小梅,後面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屋外,青冀正站在青瑛身邊,他沉默不語,只是看著樹屋出神,久久以後,才問︰「你已經決定了?」「是的,把小梅送走以後我就去塞北看看,艾九墨這幾年干的不錯了,我也該去管管了,要把清坊開到玄冥大陸的每個地方,不是嗎?」「就像超市和便利店一樣?」「是的。」誰都沒有注意到,正在此時和鄭鵬舉一起來到這里的趙驥沖了過來,一把抓起青瑛的手叫到「玲兒,哥哥終于找到你了。」青瑛很淡定的甩開了趙驥的手說︰「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叫廉青瑛不叫玲兒。」廉青冀走過來,不著痕跡的擋在青瑛和趙驥的中間說︰「這位公子,請你不要亂認親戚,青瑛是我們廉家的人。」趙驥很是著急,但是完全沒有辦法,面子上又下不來,只好認錯道歉,先行離開了廉家。

清晨,陽光透過樹葉照在小路上,鄭鵬舉駕著馬車等在路上。小梅坐上了車,依依不舍的和青瑛等人道了別。馬車噠噠的離去,帶走了小梅,也許對于她來說一個愛她的丈夫,一個可以相對自主的人生一份掌管自己生命的權利就是她最想要的了。

看著小梅和鄭鵬舉遠去,青瑛的嘴角不由得翹起,她有信心,小梅能夠過的很好,現在,她也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她,要把清坊開到整個玄冥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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