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自全,沒有人是孤島,每個人都是大陸一片,要為本土應卯。那便是一片土地,那便是一方海角,那邊是一座莊園,一旦海水沖走,歐洲就要變小。不論是你的,還是朋友的,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減少,作為人類一員,我與生靈共老。
喪鐘在為誰敲響,我本茫然不曉,
不為幽明永隔,他正為你哀悼。——約翰敦
馬乾坤看見岳松口袋丟落的靈石,頓時眼中露出貪婪之色,直勾勾地看在那里,岳松看見馬乾坤的樣子,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
手中握著靈石,逐漸補充著消失的靈力,很快身前的金陽之氣的護盾,光芒一振,很快變得凝實起來。
馬乾坤見到這種情況,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諷的笑容,捏動法訣,將自己靈力加大輸入到噬魂百鬼幡中,更加濃厚的黑氣從幡兒中涌出來,無數的面目猙獰的鬼魂爭先恐後向著岳松撲去,似乎在他們面前的是自己的生死仇家。
岳松盡管有靈石相助,可煉氣期和築基期相差實在太遠,隨著馬乾坤加大輸入靈力的力度,岳松面前的金陽之氣護罩,又開始一點點變薄,那些猙獰的鬼頭在護罩外面,不斷發出鬼哭之音,讓人听了不禁魂搖意動。
岳松暗暗後悔,早知道這樣,那天絕對不介意干掉這個牛鼻子,毛偉人他老人說的對啊,宜將剩余追窮寇,不學沽名楚霸王!
不過這個世上還真沒有賣後悔藥的,眼瞅著護罩只剩下薄薄一層,岳松已經能感覺到濃濃黑氣中所包含的冰冷、恐懼、寂滅、死亡的氣息,身體不禁打了寒戰。
馬乾坤桀桀的笑了幾聲,「呵呵,小兔崽子,道爺的手段多著呢,你就乖乖的受死吧!」
岳松將心一橫,將儲物袋里的靈石都倒在地上,頃刻之間身前身後一片璀璨,看的馬乾坤眼都花了。
「你很想要這個對吧?」岳松淡淡的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馬乾坤稍稍收回一些靈力問道。
「你說我要自爆的話,這些靈石還會剩多少?」岳松漫不經心的問道,可使體內的靈力卻不斷催動著丹田內的赤陽錐。
「你……」馬乾坤為之一滯,過了一會兒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不是很恨我嗎?那你就盡管來,大不了我自爆,到時候一切都灰飛煙滅,一了百了這多好!」岳松用毫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可是心中卻暗暗著急,草特麼,那根「」估計是缺電池了。
「呵呵,年輕人不要著急,萬事都好商量,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不生氣了!」馬乾坤將靈力收回了一大半,岳松身前只剩下一層淡淡黑氣。
「你真的不生氣了?」岳松笑著問道。
「呵呵,我可是一個有素質的修真者,怎麼會為這麼一點小事縈掛于懷呢,來來,小道友我們不妨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各自的修煉心得,這也才不辜負美好的月色啊!」馬乾坤笑眯眯的說道。
岳松看了看黑漆漆的天,心中暗罵了一句,你特娘的謊言也太沒創意了吧,這天連個月亮影都沒有,還特麼的美好月色,去死吧!丹田內的赤陽錐還沒有任何動靜,盡管岳松臉上不動聲色。
「我說馬道友,你看天上的月亮有多圓啊!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花間一壺酒,是何等的愜意,可惜此處無酒,否則定會與你痛飲三百杯,才不辜負大好的月色啊!」岳松嘴里胡扯著,一邊催動靈力,可赤陽錐偏偏紋絲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岳松忽然感到足下微微刺痛,緊跟著身體內靈力流轉不暢,接著丹田周遭大穴都跟著微微刺痛一下,瞬間丹田內的靈力都被禁錮起來,岳松臉色一變看著馬乾坤。
馬乾坤用手捋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胡子,得意地笑起來,「小兔崽子,你以為道爺就沒有辦法制你了嗎?」揚了一下手中拂塵,眼楮里冒出陰狠的光芒。
原來就在剛才,馬乾坤趁著與岳松胡扯八道的時候,將手中的拂塵絲用靈力從地下向著岳松襲去,果然一擊而中,緊跟著將更多的拂塵絲襲向岳松丹田,將他體內的靈力徹底禁錮住。
馬乾坤手中拂塵不是一般街邊十塊錢兩個的垃圾,而是用天山冰蠶突出的絲以及萬載冰川寒玉制成,端是一件極品法器,專破修真者的防護罩,讓人防不勝防,不少修真者遭了他的道,所以人送他一個綽號「詭絲邪道人」。
馬乾坤緩步向著岳松走去,樣子就像一個滿懷得意,走向被陷阱困住獵物的獵人。
岳松此刻大腦急轉,可是身上的靈力已經被禁錮,縱有千條計也沒有一條能用的,所以眼睜睜的看著馬乾坤一步步走過來。
「兔崽子,竟然該得罪本道爺,我今天一定要將你扒皮抽骨,煉魂搜魄,挫骨揚灰一解我心頭大恨!」說著馬乾坤站到岳松面前,伸出了右手放在岳松的百會穴的位置。
岳松頓時感到遍體生寒,那只手好像有著莫大的吸力,牽引著體內的五髒六腑似乎都要翻轉過來,我靠,難道老子今天真要歸位了嗎?只可惜再也見不到嘉欣了。
不過此刻岳松的腦海中,又閃過好幾張臉孔,周欣妍、夢秋水,雷曉婷……,拜拜了各位,特麼的,為什麼我的命就這麼苦啊!好不容易修個真,預備踩踩人,打打臉,泡泡妞,過過逍遙的日子,可偏偏命運卻讓俺不斷遇到新的挑戰,我特麼到底得罪誰了?岳松心中滿腔的怨念。
身體越來越冷,岳松感覺自己的意識隨著那股吸力,一點點月兌離身體,向著一個無邊的黑洞飄去。
一間陋室,頂棚上十五瓦的小燈泡發出昏黃的光,微弱的光線還不足以將這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照的照得通通透透,房間的大部分還在籠罩在明暗之間。
一張用磚頭墊起來的床板,勉強算是一張床,不過上面的被褥倒是很干淨,不過很多地方已經磨出了線頭,能看出來用的時間很久了。
小雅將熬好的藥送到女乃女乃的面前,「女乃女乃藥熬好了,您吃藥吧!」
小雅的女乃女乃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用憐愛內疚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孫女,在一連串咳嗽聲後,喘著粗氣說道,「小雅女乃女乃真沒用,讓你跟著吃苦!」
「女乃女乃您不要說這樣話,醫生已經說了,只要您吃完這些藥,很快就會好了!」小雅用小嘴吹著氣,舀起一勺藥遞了過去。
「小雅,女乃女乃知道自己的身體,這些藥沒用,你不要再花這些冤枉錢了!」小雅的女乃女乃輕輕搖搖頭。
「女乃女乃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快點好起來,我出去掙錢,掙很多的錢,然後帶著您周游世界!」小雅笑著說道。
「呵呵,小雅女乃女乃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可是」
「女乃女乃不許你說可是,乖乖的把藥吃了,要不我再也不理你了!」小雅撅起了好看的小嘴。
「好,好,女乃女乃吃!」小雅的女乃女乃在小雅的監督下,將碗里的藥倒進嘴里,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喏,女乃女乃給你!」小雅將一塊東西塞進女乃女乃的嘴里,甜甜的,原來是一塊糖。
「女乃女乃甜嗎?」小雅笑著問道。
「甜,甜,甜到女乃女乃的心里了!」小雅的女乃女乃笑著說道,小雅這才心滿意足的幫助女乃女乃躺倒床上,來到一張勉強能站立在地上的桌子旁,掏出書本準備做家庭作業。
動作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勁,這個桌子就四分五裂!
門猛地被踹開,幾個面貌凶惡的大漢闖進來,同時還有一股勁風吹進來,小雅一驚,那張桌子頓時變得四分五裂,倒在了地上。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小雅的女乃女乃掙扎著往起坐,大聲問道。
「哼!我勸你們還是把這個拆遷協議乖乖的簽了,否則後果你知道的!」其中一個人掏出幾張紙扔過來。
小雅的女乃女乃接住,小雅驚慌失措的跑到女乃女乃的懷里,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闖進自己家的幾個人。
「你把我們房子拆了,我們到哪里住啊?咳咳咳……」小雅的女乃女乃大聲說道,可能用的力比較大,引起了一連串強烈的咳嗽,劇烈的喘息著,听起來就像一個年代久遠的破風箱。
「這個我們管不著,麻溜點趁早滾蛋,我問你簽還是不簽?」
「你們行行好,只要你們能給我們祖孫兩個找個安身之所,肯定搬,肯定搬,可是你們讓我們這麼走,我們住哪里啊?」小雅的女乃女乃哀求著這幾個人。
「草。你這個老棺材瓤子,事還挺多,我告訴你這個協議你今天簽也得簽,不簽還得簽,兄弟們動手!」話音剛落,那幾個面貌凶惡的人,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緊跟著房間里傳來驚恐的呼叫聲,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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