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塵蹙眉掛了電話,扭身回到了喧鬧的酒吧,看原來自己旁邊的劉易陽的位置空空的,扭頭就看到那廝正在角落里和一美女纏綿的火熱,他不屑的走回自己的位置,正準備悶頭喝酒,卻被旁邊的人拍了下肩膀,在看清自己位置旁邊坐的人之後,他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頭,不過很快調整出了一個自以為還不錯的微笑。
「大哥,難得在這種地方看到你,喝點什麼隨便點,今兒弟弟我請客。」他說的有些流氣,王東銳看他對自己的態度也不以為意,只點了下頭。
「你是這里的常客,就點你平時愛喝的吧。」王東銳顯然沒什麼心情和自己的弟弟哈拉,他今天是特意來找他說事兒的,再說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喝酒也無益。
不過他還是啜了一口王北塵遞過來的雞尾酒,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一點他真的要向自己唯一的弟弟多學習學習。
王北塵給他遞過去酒,抬手和他踫了下杯子之後就不說話了,他準備以靜制動,等著王東銳發話。反正自己年紀比他小兩歲,身體嘛,一看就比他強壯的不是一點兩點,有的是功夫和他耗著。
「北塵,我今天找你來有事兒。」王東銳放下酒杯,盯著王北塵的臉看。
可惜王北塵一雙桃花眼不停的往舞池中搖曳的凹凸有致的美妙身軀上看,只淡淡的說了句︰「大哥你說。」顯得愈發的心不在焉,他心中想的是張燃和她們比著還是太瘦了,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胸部會變大些,怎麼張燃的倒不是那麼明顯,看來就是自己當初的二次開發不夠,他甚至想舊夢重溫,不知道三十歲的女人的胸部還能不能二次發育。
他這邊滿腦子帶顏色的思想,好似完全忘了一旁的王東銳,不過王東銳並沒有生氣,他
清了下嗓子,湊到他身邊說了句︰「我知道那天你領著來見我的張小姐不是你女朋友,你如果真的想娶碩科的劉銘蘭,我會和父親說的。」
王北塵沒有回頭看他,繼續盯著面前的迷醉的男女,冷笑了下︰「你給老頭子怎麼說?說我終于可以聯合碩科對付他了嗎?」他問完不等王東銳回答,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仿佛剛才自己給自己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也仿佛是因為看到那個美女終于摔了劉宜陽一個耳光的場面逗笑了,他笑得坐都坐不直,手還指著劉宜陽。
王東銳只顧主意他了,那會看到其他人,他順著王北塵的手指的方向去看,只看到平常跟著王北塵的那小子捂著半邊腮幫子,一臉怒容。不過他沒有笑,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滿月復的話生生的憋住了,他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弟弟笑得如此肆意,他平常笑多是冷笑,即使臉上沒有諷刺,也都是一副淡淡的,即使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那個時候才二十歲出頭的王北塵也一副淡淡的樣子,仿佛天塌下來也不關他什麼事兒般。
「算了,北塵,你的事兒我不管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兒。」王東銳無聲的嘆了口氣,看王北塵孩子前仰後合的笑著,王東銳忍不住趴到他耳邊大聲的吼道︰「張燃張小姐給你生了個女兒,今年都十歲了。」
他說完從隨身攜帶的包里取出了一沓資料遞給王北塵,王北塵順手接了過來,臉上的笑還沒有止住,對于王東銳的話並沒有表現出半點的驚異。
接過來後他看都沒看,只抬頭對他說︰「有勞大哥費心了,我早就知道這事兒了。」
王東銳一愣,他才想起來北塵從小生活在中國,這次回來後做LK亞太區的總經理也有近一年的時間了,他有的是手段弄清楚很多事情,特別是比著自己這個來中國不到一把手次數的人,他苦笑了下,拍了下王北塵的肩膀︰「我知道你對碩科勢在必得,只是想提醒你,親情比什麼都重要。」
王北塵嗤的笑了一聲︰「我要多謝大哥指點了,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很多次差點死于非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親情太濃了。」
王東銳臉色變的尷尬,動了幾下嘴也說不出什麼,只得低頭下了吧台邊上的高腳凳,對王北塵說了一聲「我先走了。」
「不送!」王北塵沖他揮了一下手扭頭繼續喝酒。
不過他沒有什麼心情了,看著到自己身邊的劉宜陽腫了半邊的臉,他也沒有剛才那麼興奮了,擰著眉毛對劉宜陽說︰「就剛才那女人,你應該是她的對手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
劉宜陽白了他一眼,又瞪了一眼正揶揄看著自己的酒保,惡狠狠的說了一個字︰「酒!」
王北塵知道他現在在氣頭上,任哪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抽了一個大耳刮子都不爽,他心里裝著事兒,沒準備繼續安慰他,起身甩了錢在吧台就告辭了,徒留一個人喝悶酒的劉宜陽。
他一個人出了酒吧,被街上的夜風一吹,腦袋反而更加的清醒,看了下時間,晚上十一點,還不算太晚,就打了電話給自己的司機,讓他把自己送到了張燃家的樓下。
王北塵敲門的時候,張燃剛剛躺了下來,她回來的時候小蝶已經睡了,讓吳珊回去之後自己又收拾了下屋子,洗了母女兩個人今天換下來的衣服。
提到洗衣服,在張燃的再三堅持下,小蝶才不洗了自己的衣服,只洗她自己的內衣就行了,她告訴張燃在福利院六歲以上的孩子所有衣服都是自己洗自己的,無論寒冬還是酷暑。
听的張燃又是一陣心疼,她自己都是讀了高中住校之後才學會的洗衣服,既然小蝶回來了,自然不會再讓她做這些事兒,可是孩子的自理能力也要鍛煉,所以她就讓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比如倒垃圾,洗她自己的內衣,擦桌子,而且每次做完之後自己還會發工資給她,這樣小蝶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吳珊看了眼饞,也要張燃對自己同樣的待遇,張燃笑著答應了,每天也就是十塊八塊的事兒,關鍵是逗母親和孩子開心。而且吳珊平日里為自己這里買的東西不僅僅是這點錢能夠的。所以這錢她給的很開心。
張燃雖然躺下了,但是翻來覆去的還沒有睡著,腦袋里想的都是李樺要結婚的消息,還有就是王北塵佳期將近的事兒,這兩個自己曾經看上的男人,曾經愛過的男人都要結婚了,而且新娘和自己毛關系都沒有,如何能讓她睡得著。
就是這個時候王北塵敲了門,張燃平日里把門都反鎖的,在這個破舊的小區里,門口看門的大爺老眼昏花不說,一樓連個安全門都沒有,她听到敲門聲心里就有一個念頭,看來要盡快搬家了,不為別的,單單是為了能睡一個安穩覺,之前在家的時候有弟弟那個大男人在還從來沒有害怕過,如今就她和小蝶住,她心里多多少少的都有點害怕。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後,順手抄起了門口的拖把,又覺得沒有什麼威懾力,又去廚房扛了把菜刀。壓低聲音問︰「誰呀?」她不敢大聲,害怕驚醒還在睡覺的孩子。
門外沒有人應聲,接著穿到耳邊的還是敲門聲,張燃心跳的更厲害了,她又問了句︰「誰在外面?」
「我,王北塵。」這次門外的王北塵終于出聲了。
听出是他的聲音,張燃才長舒了一口氣,抬起右手打開了門,王北塵人還沒有看到就聞到一身的酒氣,張燃皺眉往後退了一步︰「你打死買酒的了?」一臉嫌棄的樣子。
王北塵沒有理她,直接越過她抬起長腿走到了客廳里坐下,抬頭看到張燃左手拎著明晃晃的菜刀,他撲哧一聲樂了︰「女壯士,你覺得你這菜刀能擋得住我嗎?」
「擋你,根本不用菜刀,我那三腳貓功夫就夠了。」張燃不屑的把菜刀放回了廚房,走回客廳不客氣的問︰「王大老板,你一身酒氣夜闖民宅意欲何為?」
「借宿。」王北塵說的氣定神閑。
不等張燃反抗就皺眉不滿的道︰「你有點待客之道可以嗎?我快渴死了,給我倒杯水。」
張燃瞪了他一眼,看著他直舌忝嘴唇,一雙薄唇被他舌忝的嫣紅,她忽然心跳都不規則了,急忙扭頭去給他取喝的,還不忘問了句︰「喝什麼?我家里只有白水和可樂。」
她記得面前這個人矯情的是必喝茶葉的,十年前兩個人那麼窮他就是泡個菊花也要帶味道的水。
「白開水就行了。」王北塵往後靠在沙發上,心里有了一種淡淡的安穩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修身養性了?」張燃嗤笑,抬手把水遞給他。
王北塵是真的渴了,他抬手接過去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還不忘夸張的抿了下嘴唇︰「真好喝!」
張燃一頭黑線的又去給他倒了一杯︰「好喝你就多喝點。」心里想的是最好撐死你。
王北塵笑了下,靠在沙發上怔忪了片刻才問起來小蝶幾點鐘睡的,今天晚上的功課張燃輔導了嗎,得到的答案當然是NO,王北塵又想發脾氣,特別是看張燃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心里一股無名火往外竄,有種想抽張燃的沖動。
張燃知道他這是沒事兒找事兒,絕對是在外面遇見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忍不住提醒他道︰「王北塵,我們兩個現在可是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小蝶最好的,但是你不能干涉我教育孩子的方式。」
「我們住在一起吧,以後孩子的教育問題我全權負責,我也是他的父親!」王北塵酒氣上頭,再加上有點生氣,月兌口而出心里的打算。
「住在一起,以何名義?」張燃扯了下唇角,她覺得王北塵的語氣里有一種迫不得已的無奈,像是他權衡了很久才說出這個決定,更像是他頭腦發熱的一個短暫的決定。
「我是她父親,這個理由還不夠?」王北塵斜眼盯著張燃。
「我以為那天我們說的很清楚了,我答應了你的三個條件,你從此不再搶孩子的撫養權,看來你年紀大了,記性都不好了。」張燃諷刺的盯著王北塵的眼楮,半點都不讓。
「我沒有掙孩子的撫養權,我是說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王北塵皺眉,他現在腦袋里一抽一抽的疼,多想張燃能夠順著他點。
「一家三口?」張燃笑了。
然後不等王北塵接著說話,她反問︰「你打算娶劉銘蘭嗎?那個明媚如陽光的女子。」
王北塵點了下頭,他從準備回國接手LK的時候,已經做了很多的功課,後來的所有事兒也正如他原先設想好的按著他的軌道發展,無論是LK內部的改革,還是收購了百茂集團旗下的房產分公司,抑或是有目的的接近碩科董事長的千金劉銘蘭,這些棋多是自己布的局,他仿佛看都了明年的結果,美好的讓他不敢想象。
但是,顯然孩子的出現不在他的預想之內,他原本是不打算要孩子的,他自己血管里都留著黑色的血,沒信心會教好孩子,可是真的有了,心里那股子親近的渴望總是揮之不去。
所以當張燃問他會不會娶劉銘蘭之時,王北塵點了下頭。
「那我以什麼名義和你住在一起?二女乃還是小三?」張燃笑得悲戚,還帶著一點諷刺。就那麼在昏黃的燈光下盯著王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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