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葉亮先是鄭重的說了幾句lk這條大魚對茂盛是如何的重要,給大家鼓舞了下士氣,同時承諾如果這個單子拿下來年底大家都有重賞。
張燃撇了下嘴,瞅了眼李樺,看他正好也在看自己,眼神里透露出對老板話的質疑和戲謔。
因為昨晚沒有睡好,張燃渾渾噩噩的低著頭偷偷的打著瞌睡,好不容易熬到散會,本來她的基礎報價提供後就沒什麼事兒了,卻還是跟著大家熬到了晚上九點鐘才下班。誰讓她做的事兒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可替代性極強呢,她如今還是需要這個工作維護溫飽。
公司規定,下班時間在晚上十點鐘之後才能打車,于是張燃又晃晃悠悠的乘地鐵,轉公交回到了家,到家已經快十一點了。
這次母親吳珊倒是沒有對她抱怨什麼,就直愣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張燃,
見她開門進屋,吳珊臉上一派欣喜,急忙拉了她到沙發上坐︰「燃燃,今天你姨媽特意找上門給你介紹男朋友呢,連照片也一起帶過來了,給你看看。」
吳珊邊說邊從一旁的茶幾上拿過來一張照片,獻寶般的遞給張燃︰「是個大學教授呢,初婚,年紀也才三十五歲,听說父母都已經去世了,這樣也沒有什麼負擔,可以幫襯著咱們家。和人家約好禮拜天你們見一面。」
張燃在母親的盛情之下拿過來照片瞅了一眼,上面的男子看上去至少有四十二三歲,頭發少的通過照片都能數的過來。
張燃心里興趣缺缺,到了這個歲數了她更不想湊合了,剩著也就剩著了,她私下里已經開始買了幾年的保險了,就是怕到時候自己嫁不出去沒有孩子無人養老。
只不過這件事兒她可不敢告訴母親,不然定是吃的一頓數落,她點了下頭,答應周日見一面,反正自己也是有名的見光死。
由于張燃爽快利落的答應了相親,所以當吳珊听她說明日要去西山燒香拜佛,是舉雙手支持,還不忘叮囑她讓她求一下佛祖,保佑張烽一定金榜題名。♀
張燃笑著答應了,弟弟已經被母親慣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每日里只知道關在自己屋子里看書,張燃怕他憋壞了提過幾次讓他去學校的圖書館復習,但是張烽抱怨圖書館吵,生活也不方便。
也是,家里吳珊恨不得連飯都能替他吃了,張燃心里真的替弟弟擔心,他這樣閉門造車估計這次考研的結果也不會多理想。
提起弟弟,張燃心里有很多疑慮,之前張烽可是一個開朗樂觀的孩子,即使父親的去世給他短暫的打擊,但是他也只沉寂了幾個月就緩過來勁了,之前的他是有多麼不愛學習啊,讓他看書仿佛是要他的命般,半年前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開始奮發圖強要考研。
搖了下頭,張燃去洗漱了,想著明天還要起個大早去西山。
第二天一大早,何悅就開車來接她了,急吼吼的把張燃從被窩里叫醒,催命般的連環cll讓她快點下樓。
何悅和張燃認識了十多年,對于張燃家的情況一清二楚,就因為這樣才怕去張燃家里,吳珊一定會拿自己的美好婚姻刺激張燃。
何悅想起了美好這個詞,嘴角泛著苦笑,婚姻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只看的到她嫁了個富二代,住著別墅,開著豪車,誰能了解她在那個家里的如坐針氈、步步驚心。
張燃如風如火的坐進了何悅的車里,納悶的問︰「今兒怎麼沒開你的小法了?別告訴我你也學別人低調的奢華!」
「這不是去見東方的佛祖嘛,開國產的車心要誠一些!」何悅白了一眼張燃。
兩人說笑間就到了山腳下,何悅堅持不坐纜車上山,只說一定要走上去,心誠。
正好張燃今日陪她來的目的是爬山,只她瞟了眼何悅的三寸高跟靴子,質疑的問你行不行啊,何悅很肯定的點頭說沒問題,坡跟的鞋子自己如今穿的跟平跟一樣。
張燃唏噓,一個之前從來不穿高跟鞋的女子,為了一個男人連爬山都穿上了高跟鞋,她真想敲開何悅的腦袋,看她現在把她自己擺在了何處。
今天是臘八節,來法華寺燒香的信眾很多,法華寺不同其他寺廟,廟里的小和尚也是賣香的,所以為了顯示心誠,張燃被何悅拉著去找小和尚買香。
何悅買了求子的,張燃還沒有開口,賣香的小和尚只匆匆的瞟了她一眼,不等她開口說話,就十分篤定的遞過來一束求姻緣的香。
張燃悻悻的接過來,有點不好意思,二十九歲的單身女人,腦門上都刻著「我要嫁人!」這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足矣讓一個看起來不諳世事的小和尚看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燒過了香,何悅還拉著張燃去見了趟主持方丈,一個滿臉白胡子的光頭老和尚,即使看那老和尚不理自己,何悅還是對他念念有詞的拜了又拜。
張燃也圍著那尊活菩薩轉了半圈,扭頭故作懵懂的問剛才賣給自己香的小和尚,她這樣算不算開過光了?是不是自己的桃花馬上就能出現了?
剛才還篤定的小和尚此刻有點靦腆了,只微笑了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張燃心里猜想的是沒準他此刻心里正在想著,見過的听過的都是給物件開光,一個大活人怎麼開光。
不過張燃也沒有非要問出個一二三來,心里只想著調戲一下這個小和尚,以報剛才他遞給自己求姻緣的那只香的郁悶。
最後張燃有轉了半天這座小廟里的幾個建築,回來見何悅還在虔誠的跪在那里磕頭呢,有心想叫她快起來,有怕打擾她的誠心。
好在何悅很快就起身了,兩個人一道顫顫巍巍的走下山,最後張燃實在看不下去,把自己的運動鞋換給了何悅,自己穿著她的那雙靴子晃悠著下山了。
兩人有在附近找了家店鋪喝了今天的臘八粥,隨意的聊上幾句,張燃看何悅雖然是燒過香了求過佛了,只眉頭還是有些郁結,而問她又不願意說,吃完飯就草草的告辭了,讓何悅把自己送到市里的一個商場下,順便買了件能出去見人的大衣。
何悅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人,即使對于多年的好友,她也如此。
只她听說張燃肝疼的說要破費去買衣服,直接說讓她在這里等著,自己的一些衣服都不穿了,那過來給她,只要她別嫌棄。
兩個人身高體重差不多,之前也不是沒有收過何悅送給自己的衣服,不過這次被張燃拒絕了,不是說她嫌棄何悅穿過,而是她清楚何悅在張家很不容易,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情就被她婆婆說三道四。
張燃這次想著要買衣服一是因為過年,而是最近這段時間,估計她要陪同趙敏和李樺經常去lk,她受刺激了,自己這千年不變的直發黑色羽絨服黑色毛衣也該換一換了,穿老的那一套讓她覺得在lk形形□的美女面前自慚形穢。
她甚至做著白日夢,如果lk的單子拿下來,老板會不會在過年的時候發一筆錢。
數著錢的日子真的不好過,張燃買了一件杏色毛呢大衣,兩件里面的套裝一件暗紫色的,一套淺灰色,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死板,但是比著自己那幾套黑色的不知道明媚了多少。
這樣一下子花了她四千多塊,一個月的工資就這樣沒了,不過回到家里在穿衣鏡前來回的試了幾次衣服後,看著鏡子中有些亮麗的自己,她覺得這錢花的還是挺值得的。
周末的相親宴果然寡淡無味,對面的男子把自己的辛酸使給翻來覆去炒豆子般的說了幾次,說著自己從一個鄉下來的小孩混到大學教授是如何的不容易,自己是如何的厲害,在哪個國際學術刊物上發表了什麼文章,更讓張燃無語的是他還真的連那本雜志都帶過來了,可惜自己的英語不識得幾個。
那個男子估計也是看張燃興趣缺缺,最重要的是眼里絲毫沒有崇拜自己的意思,心里有些不悅。
「張小姐,听說你大學都沒畢業?對于這個我剛開始是有點嫌棄的,如今還有沒有讀過大學的人嗎?不過看你照片長相還可以,想著就過來見一下。」他說的如施舍般。
張燃忽然間連敷衍都不想了,淡淡的笑著︰「李教授,請原諒我才疏學淺,自覺配不上您這大教授,先告辭了。」說完她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張燃都忍不住的唏噓,捫心自問,自己是否有顆恨嫁的心,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但是也不是很急切,所以她還是出來相親了,不過下次即使答應母親的安排,也要先看清楚,有些人看面相還是可以直接否定的。
回家後吳珊急忙跟在她身後問怎麼樣,張燃只得無奈的說︰「人家嫌棄我學歷低!」吳珊也只好悻悻的作罷,嘴里還不停的嘟囔著。
距放年假還有三個星期,茂盛現在全公司都投入到lk的項目中,價格周五晚上發過去後趙敏就讓李樺緊跟著和lk的采購蘇菲聯系,自己也在周二的時候和他們的采購經理方總通了話,約好明天送樣品過去給他們看看,雖然lk沒有任何人說過讓茂盛打樣了。
這就是趙敏,她總是先想到下一步,處于主動地位。
周三一早,李樺的一個客戶就來參觀工廠,趙敏無法,只得帶著張燃去了lk,一路上叮囑她等下說話的時候注意些。
張燃點頭,心想有你在,哪有我開口的機會,自己也就是個端茶遞水的小人物。
兩人到了lk大廈,和前台溝通了一下就被往電梯里帶,定的還是上次開會的十六樓會議室,電梯在六樓停了一下,迎頭就有幾個人進來,按了頂樓二十八的按鈕,張燃在看清第一個跨進來的人面孔時,呼吸一進,手指緊緊的掐著掌心的肉。
而那人顯然也是看到了張燃,往她里瞅了幾眼,只是他旁邊的人一直在和他低聲說著什麼,他只緊皺眉頭,隨聲的附和著,只兩只眼楮還是停在張燃身上,一種探尋的意味,看張燃連視線都不願意為自己停留,他就扭頭對旁邊的人說了句︰「通知財務部的金總等下來趟我的辦公室。」
好在lk的電梯比較快,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十樓,三個男人紳士的給趙敏和張燃兩個女士讓了一下讓她們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張燃總覺得那人在自己越過他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抬了下手,蹭到了自己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看的時候給個評論哈,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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