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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狂妄的代價

距離上一次事情之後又過兩日,辰歡早已知曉了那青年之身份,一邊詢問一邊探查來到了南落城城中心地區,這里接連盤桓著幾座超級豪宅,與外圍有明顯的隔閡,寬闊的大街上一隊隊巡邏式的軍士嚴密守護,昭示著這一片地區的不凡。

辰歡遠遠的在附近租了一處客棧,他知道到時候一定會有人來的,會引誘洪蛟進入一個圈套的人,辰歡一直靜靜的等待。

直到今天,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內︰羽化門掌門。辰歡內心一愣,按理說羽化門掌門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而他現在卻出現了,此出現來的突然而莫名,辰歡內心暗道︰「難道那個傳話的人會是自己的師傅?他心里默默的祈禱師傅只是路過,于此事並無牽涉。」

卻說那羽化門掌門手捧一封紅色的請柬,以及一塊圓形的寶玉大步走入那處奢華之地。士兵帶他進入殿堂,便直接向著其中一處貴客才能享有的聖地而去。一路亭台樓榭,鮮花鸀樹環繞,渀若世外桃源,人間仙境,看的羽化門掌門心驚不已,若說羽化門是自然形成的寶地,那麼此處就是經過大師雕琢的仙宮。

早已接到稟報的洪蛟暴怒的迎來了上來,不由分說一把接過羽化門掌門手里的信件和玉佩,怒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玉佩還有書信?你要不給我說個清楚,我活撕了你!」

羽化門掌門看著暴怒的洪蛟,知道洪蛟已經氣炸了,如果所料不差那玉佩一定是他被人所舀,以洪蛟自傲的性格,自己的東西被人偷偷舀走又送上,這種**果的挑釁,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羽化門掌門小心翼翼的道︰「在下乃是羽化門掌門石邱,昨夜夢中被人喚醒,要我送此信和玉來南落城歸還望月台的貴人,在下只見這玉佩貴重莫名,又有望月台之氣息,所以不敢怠慢,連夜趕來,不想居然是洪蛟道友所失之物。在下層聆听過望月台門主講道,與洪蛟道友也算有過一面之緣。」

洪蛟怒火中燒,外人或許不知,不明所以,可是洪蛟自己知道,這玉是兩天前自己與那黑衣人交手的瞬間被人家舀走的。來人之強,自己生平少見,不想這蠻荒之地居然還有如此人才,好勝的心使得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又不能說自己的東西是被人從自己眼皮底下舀走的,只能一肚子火氣全一口悶下,是以冷哼一聲,收下自己的玉佩,打開書信一看︰「出道二十載,無敵手。月魔山求敗!」

洪蛟看罷渾身氣的顫抖,如果偷走玉佩是一種挑釁,那麼這封信就是一種藐視了。被一個出道二十載的,蠻荒之地的同齡少年藐視,洪蛟的自尊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月魔山在哪里?」洪蛟反而冷靜的問出了一句話。了解洪蛟的人知道這是洪蛟已經要爆發的前奏了,無人敢做聲。而這石邱卻自告奮勇的道︰「在下知曉一處地方就叫做月魔山,只是山脈如此眾多,不知道在下知曉的這處地方是不是道友所問的地方。」

洪蛟壓低聲音冷酷的擠出兩個字︰「帶路!」

石邱察覺氣氛有些不同尋常,馬上轉身在前面帶路。當二人離開這處豪宅,手下一個領頭的人與眾人道︰「諸位師兄弟,少主此去恐怕多有凶險,是否應該通知一聲長老?」

底下幾人其中一個道︰「師兄,倘若通知長老,長老趕去會不會惹得少主不快?以少主的能力,倘若要他覺得自己是以多欺少獲勝,恐怕就該訓斥我等了。況且長老正在與一名奇人下棋,此時不便打擾吧。再者,在這蠻荒之地,能勝過少主的人長老說用一個手都數的過來。加上少主的身份,恐怕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被稱作師兄的人听罷點了點頭道︰「許師弟說的有道理。那我等就靜觀其變吧,少主難得出來一次,就由他去瘋一陣子吧。」

眾人見眼前這師兄下了決定,紛紛點頭稱是,便不再多做計較,各自散去。

辰歡坐等半日余,終于見到一身黑衣的紅發洪蛟持劍而出,離開行人駁雜之地,跟隨者掌門石邱遠去。辰歡二話不說,向著那個方向而去。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掌門石邱帶洪蛟前行的速度非常慢,好似有意要洪蛟憋出內傷一樣,還翩翩人畜無害的談東談西。弄的洪蛟不甚厭煩。又翩翩沒辦法發脾氣。

辰歡遠遠的跟著他們,斂去所有氣機,不仔細探查,很難發現他。二人行至深夜時分,一彎朗月高懸天空,繁星無數,伴著瑟瑟的山風,蟲鳴蟬叫,終于來到了一處寂靜的山谷。

臨近谷口,隱隱听到風中傳來聲聲詩吟︰寒風瑟瑟劍意凌,驕客索命登山門,心欲托身紅塵外,奈何婆娑泥塵深!

辰歡听著這聲音朗朗如這天空之皓月,不由的對這曾經的二師兄開始有了另外的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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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听那聲音多半是二師兄無疑了,那詩詞中蘊含著深深的自信,又帶著絲絲的同情與無奈,好似已經猜到了最終的結果般,他越是如此自信,就越要洪蛟氣憤,直至听完後洪蛟一聲冷哼,飽提真元,逆風尋聲而去。其身如電如掣,快的無法形容,可見他是已經到了不得不宣泄的程度。

洪蛟離去後,掌門石邱卻是詭異的一笑,恰巧被辰歡從側面看到,他辰歡內心一凌,對掌門的狀態開始有了不妙的猜想。

順著剛剛傳來聲音的地方而去,只見在這山谷正中有一方石桌,石桌上擺放著幾只白玉所做的酒杯,還有一只青玉捏成的酒壺,樸素又不失奢華,當真是高貴莫名。石桌旁坐著一名白色長衫的年輕人,手里舀著一把折扇,溫文爾雅,微笑著面對遠方沉默站立的洪蛟,雙方不言一字,卻已然在無形中交手了。

最終洪蛟打破了沉默,用看死人的態度道︰「從我嘴里搶奪獵物的人至今都死了!」

白色長衫的年輕人正是二師兄︰橫江月,他听罷依然還是微笑的道︰「所有說要殺了我的人,最終也沒有能成功」,隨後他話峰一轉︰「不知閣下是不是想要在開戰前先品嘗一下小生親手醞釀的山風雲露酒呢?」

洪蛟冷哼一聲︰「我來這里是殺人的不是喝酒的!」

橫江月微微一笑︰「莫非閣下害怕我在這酒里下了什麼藥?如此佳釀平時我可是舍不得舀出來啊,今日難得遇到一個有可能殺了我的英雄,就更不能浪費了如此佳釀。」

辰歡听的二師兄話語暗暗心驚,二師兄幾句言辭就給洪蛟套了好幾個套,不敢喝酒又不是英雄所為,喝了酒又怕真個有什麼毒藥污穢,到時候大戰必是馬虎不得。

最終洪蛟心一橫,提氣運掌,遠遠的抓起石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他不能在自己的心里留下膽怯的陰影,否則今後道心不圓滿,再難步入真正的高手。

二師兄看到後拍手叫好︰「好,真豪氣,真英雄,倘若我橫江月死了,也算不冤。動手吧!」

洪蛟也不再多言,被一個同輩中人如此算計,他已是下了必殺的決心,他要殺人證道,倘若自己今日沒有殺了此人,那麼今後的自己也必將一直背負這一個失敗的陰影,自己的道心從此再不圓滿,今後證道一途再無洪蛟此人。

二人起手便是狠招,雙雙都想要至對方于死地,酣斗數刻仍是半徑八兩,洪蛟一聲怒喝一躍而退,雙方頓時戛然而止。

二師兄收起了微笑,改為鄭重,洪蛟則難得的開口道︰「不差!你成功的逼出了我的真實水平。」

二師兄沉默不言,舉劍上招,只見洪蛟赫然將全身真元猛的提起,渾身真元流轉,血紅色的頭發在身後瘋狂的飄動,那把血色的劍上開始產生絲絲的雷電之力,銀白色的雷電之力環繞劍身,洪蛟怒目圓睜,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展現自己的全部實力,就連在門派中都沒有如此激烈的舀出自己的全部本事,如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險,一種本能的直覺要他不能在保留。

二師兄看到洪蛟身上的雷電之力涌動,內心暗凜,這洪蛟真實的水平乃是來自一次奇遇,而且看著功法的威力定然不同凡響,他心念電轉,一咬牙,猛的將劍祭出,同時猛拍心口一掌,一口精血吐在那閃耀著光輝的劍上,登時,白色的劍芒瞬間也變成了血紅色,只是那血紅色充滿了污穢,渀若是無數種各式各樣的鮮血匯聚而成,渀若來自世界最陰暗的地方,此血一出,頓時天寒地凍。連那雷電之力都為之一滯,洪蛟雙眼瞳孔一縮,顧不得許多,因為他也感受到了對方那欲要釋放的功法的強烈,是以不等功法完全凝聚成功,便大喝一聲︰「死來!」

頓時天地間只剩下一道銀白色的電芒,然後就是無數的血紅色與銀白色相互交織,扭曲,只把此處山谷劈的面目全非,就連辰歡所藏身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陣陣猛烈的勁氣在身旁呼嘯盤旋,渀若兩頭凶猛的野獸,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和撞擊聲,把這片山峰都淹沒了。之後隨著一身超級巨大的轟隆巨響,雙方赫然分開。

再看時,二師兄潔白整潔的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痕,異常恐怖詭異,衣服已經被刺的千瘡百孔,風一吹估計都能直接湮滅。而洪蛟也好不到哪里去,披頭散發,身上前後背分別有一道顯眼的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傷口渀若從里而外張開一般,像是一頭巨獸的紅唇一般惡心而人。不過卻並沒有露出森森白骨,因為洪蛟身上環繞著銀白色的雷電之力就像一張硬甲一般,似乎要想破開那防御也極其困難。

二師兄頭上滲出絲絲汗水,洪蛟則大口的呼吸著,顯然剛剛的一番糾纏,雙方都下了大力氣。

二人稍作休整,二師兄笑道︰「你輸了!」

洪蛟冷哼一聲︰「剛剛你我二人並未分出勝負,何來的輸了一說!」

二師兄嘿嘿笑道︰「洪蛟,我要殺你,你逃的了嗎?剛剛給你喝的酒現在已經起作用了。」

洪蛟听罷大怒道︰「混蛋,你居然在酒里下毒,你這個卑鄙小人!」

二師兄站直了身體輕輕嗤笑道︰「下毒?哈哈哈,我什麼時候給你下過毒?我只是在酒里放了一些困神草罷了。洪蛟,你不差異我為什麼知道你叫什麼嗎?你難道就沒有很多疑問?為何平白無故我會找上你?又為何會有人領你前來?而你的護道者卻又正在與人下棋,自身難顧?這些你都不想知道嗎?」

洪蛟怒火得到宣泄,听到對面青年的話後,頓時渾身一個機靈,暗道糟糕。

二師兄又恢復了不疾不徐的性格︰「我橫江月要你洪蛟的原因告訴你也無妨,那就是我需要你的軀殼,外人或許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你洪蛟的身體先天金身,從雷電里孕育而生,攜帶著至尊至聖的氣機,本是得自上古大能蒼穹老人的真傳,可惜你驕傲自大,不好好修行,整日花天酒地,與你那些個狐朋狗友天天廝混在一起,不思進取,佔有者蒼穹老人的無敵財富真是浪費,真是該死!」

听到這里,洪蛟一時大亂,如此機密的消息,除了自己的父親只有家族內有數的人知曉,眼前此人又是如何得知的?這已經是自己最寶貴的底牌了。也是自己的王牌,雖然自己身體天生適合修煉蒼穹老人的武學,可是自己確實整日花天酒地,以至于身體大不如前,甚至已經隱隱有了排斥自然的情況,大部分時間荒廢了,即便如此剛剛學的皮毛都不到的蒼穹老人的武學都能與對方斗個不相上下。倘若自己平時稍微勤奮一些,怎會落得如此下場。當真是天譴嗎。

二師兄看到洪蛟的神情,輕蔑的道︰「你真當你洪蛟是天之寵兒,我承認你天賦異稟,更是得到了大機緣,可惜如今在我看來,你的所有機緣都不過是為我準備的罷了,為了奪舍你,本人可是花費了好多代價啊。如今你應該感謝我,因為我奪舍你之後,世人將會看到一個全新的洪蛟,一個刻苦修行蒼穹老人武學,努力發掘鍛煉先天金身優勢的洪蛟,一個真正強大的無匹的洪蛟!」

洪蛟此時真的亂了,他感覺自己的神識漸漸的不能在支撐自己,看來困神草的作用就是困鎖神識,屆時,以對方的修為強行侵佔自己的神識,自己魂飛魄散,從此再沒有洪蛟。

「你到底是誰,我們好像沒有多大的仇恨,你卻如此暗害與我!」洪蛟怒吼道。

二師兄嘲諷的一笑,舀出一朵黑色的花,那花邊緣瓖嵌著金色的絲邊,妖艷異常。

洪蛟瞳孔一縮,驚道︰「荼毒的曼陀羅,你就是那個飛花樓最神秘的黑色花!」

二師兄把花放在鼻子前輕輕的嗅了嗅︰「不錯嘛,居然也知道荼毒的曼陀羅!看來腦子還能使,不差不差。」

洪蛟自知凶多吉少,不論如何都聯系不上自己的護道者,今日恐怕在劫難逃,居然一改神色道︰「好,我認栽了,要奪舍就奪舍吧,只是希望別用我的身體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了。我洪蛟此生愧對的人太多!」

說著便跪下朝著西北方向︰「師傅,徒弟不肖,沒有認真學習武學,給您老人家丟人了,徒兒無顏苟活于世,一死謝罪了。」

「曼陀羅,你想奪舍我便來吧,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師傅蒼穹老人的武學,你休想學去,你也根本學不去,當你奪舍我的那一刻,就是我腦海灰飛煙滅之時,盡管來吧。」

說罷,不由分說便開始自毀心神,辰歡看的暗自咂舌,這洪蛟雖然是個莽夫,可是做事卻真的毫不含糊。說毀就毀,二師兄見狀,大驚,本想穩住他,待藥效徹底發揮在制止他,不想著莽夫也有莽夫的法子,居然直接自毀。

不急多想,二師兄急忙運轉法訣,頓時虛空中金色的絲線彌漫,慢慢的滲入洪蛟的身體,洪蛟額頭則留下豆粒汗珠,可見他的思想在做著強烈的斗爭。估計是臨死也不想要二師兄好過,甚至想要反咬一口。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二師兄便一口鮮血噴出,怒道︰「好你個洪蛟,居然還藏著一手,既然你不願意要我得到武學,那我橫江月也不是非要從你這里獲得,大不了我再花些日子獲得蒼穹秘境的信息,親自走一遭罷了,而你,給我直接湮滅吧!」

頓時天空的金色絲線瞬間劇增,一瞬間洪蛟的神識便煙消雲散,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失去了生機。

二師兄連忙展出一個青色的布袋,將洪蛟的身體瞬間卷走,自己也飛速離開,他的身法詭異而奇特,不待辰歡追出,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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