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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開封府

歐陽春紋絲未動,另一方的徐慶卻是在這氣勁的踫撞中後退兩步。

「好!」徐慶叫一聲,臉上帶著興奮,「算你厲害。」說著,揉身竄上來,揮舞起雙拳,如同舉兩柄大錘,輪流著向歐陽春砸過去。

歐陽春並不慌張,輕輕招架住徐慶的一輪攻擊,找個機會,一掌拍出,疾如閃電,直接印到徐慶的胸口。

「呯!」一聲響,徐慶被歐陽春這一掌擊中,  倒退出好幾步,後面的人扶他一把,這才站穩腳跟。

「好功夫!」雖然輸一招,徐慶卻不沮喪,哈哈笑兩聲,大呼道︰「痛快,許久沒有如此活動筋骨。來,你我再比上一場。」

歐陽春卻是淡淡笑一下,道︰「你不如我,無需再比。」「哈哈!」徐慶笑道,「我又不與你比輸贏,只要打上一架就好。」

看這徐慶性格倒也真爽,只是想打架,王澹對歐陽春說︰「歐陽,盡管打就行。狠狠揍他,他會更高興。」得到王澹吩咐,歐陽春沒猶豫,上前一步,對徐慶說道︰「既然你想斗,那就比上一場。」說話間,再展開進攻,拳腳舉止時如劃空流星,迅疾無比,身體轉動間又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徐慶匆忙招架著,無奈技差一籌,在歐陽春雨點般的攻擊下,左支右絀,忙得不變樂乎,卻還是時常被歐陽春覓到空子,在他的身上擊上一拳,踢上一腳。

數輪攻防下來,徐慶越來越招架不住,只覺得渾身筋骨酥軟,被歐陽春打中的地方也是疼痛難忍。捱不過,後退兩步,與歐陽春拉開距離,口中叫道︰「住手,我輸了。」

听到徐慶叫喊,歐陽春停住手,臉上表情輕松,隨意地看著他。徐慶訕訕笑一下,「你功夫高強,我不如你。我叫徐慶,你叫什麼名字?」

「歐陽春。」听到徐慶報上自己名字,又來問他,歐陽春回答一句。因不善言詞,回答只三個字,倒也干脆。

「歐陽大哥,你們為何被抓到這牢中來?」徐慶邀請歐陽春與王澹到里面干草叢上坐下來,向他打听緣由。看一眼王澹,見他點頭,歐陽春方將事情經過講一遍。

「什麼?」听完歐陽春講述,徐慶忍不住嚷一句,「又是馬班頭那個混帳,我也是被他抓進來。」說著又將自己的情況講出來。

他是河東路絳州人氏,祖上是鐵匠,後因家中遇到變故,開始在江湖流浪。今年年初,來到京城。因為大病一場,臥床不起,客棧掌櫃倒也心好,為他請來大夫治療。等他病好時,卻是花光了盤纏,反倒是欠下客棧宿金。無奈下,要將自己祖上傳下的一柄寶刀賣出,好換取銀兩償還客棧掌櫃。

于是在六天前,徐慶帶著祖傳歸靈寶刀,來到大相國寺,擺攤賣刀。哪曾想來一伙無賴,為首者喚做牛二,看中寶刀,硬要搶去,被徐慶打跑。過一會,牛二他們又帶一伙衙役來,指徐慶擅自販賣軍器,將他拿到開封府。卻又不審他,只是關在這牢中。寶刀也被稱為罪證,由衙役收了去。

听到這,王澹已經明白,他們所遇到那伙無賴應當與徐慶所遇到的是一伙,仗著馬班頭的關系,他們互相勾結,不知做過多少這種坑害百姓,奪人錢財的事情。

過一會,來一個衙役,問王澹,「怎麼樣,這牢中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們馬頭說了,要想出去,就賠償了牛二他們的醫藥費。馬頭可以給你們個寬容,不讓牛二去控告你們。不然的話,等牛二告了,那一頓板子卻是少不了的。」

「滾!」王澹怒喝一聲,「去告訴你們馬班頭,他的好日子到頭了。盡管讓那牛二去告,到時你們就知道有什麼在等著你們!」

…………

小玲與王安焦急地呂府等著。盡管呂子琪讓人去找過呂夷簡,但他畢竟是身居要職,手中事情繁多,無法月兌身,還是到傍晚時才回到家中。

「究竟是什麼事?」呂夷簡問。下人去找他時,只講小姐找他有事,卻沒能說明白是什麼,所以他並不清楚。呂子琪將听來消息講一遍,又讓人找來小玲、王安。

「求大人給少爺做主!」小玲與王安來到,跪倒在呂夷簡面前,聲音帶著哭腔。

「你們將事情仔細講一遍。」呂夷簡說道。剛才呂子琪講,只是講個大概,有些情況,說得並不清楚,呂夷簡當然要再听小玲他們說,才好做出判斷。

于是小玲又將事情講一遍,王安也在一旁補充幾句。听過後,呂夷簡對事情經過了解的明白。知道衙役與無賴勾結,隨意誣陷他人,在王澹在表明身份後,仍敢動手,不由得義憤填膺。

站起身,在屋中來回地走。王澹被封爵之事,呂夷簡自然知道。被開封府抓,也應該是衙役們私下行為。等開封知府知道王澹身份,肯定會私自解決這事,只要王澹不追究,影響也不會出開封府衙。若是自己摻入進去,勢必要彈劾開封知府才行,否則若讓丁謂他們知道,反而要說自己瀆職。

現在的開封知府是右諫議大夫王曙。王曙,字晦叔,世居河汾,後為河南人。「曙方嚴簡重,有大臣體,居官深自抑損。」他的仕途也頗曲折,幾經沉浮,曾經「坐舉進士失實,降監盧州茶稅。」後官至右諫議大夫、河北轉運使時,又「坐部吏受賕,降知壽州。」大中祥符六年十一月,以右諫議大夫權知開封府。

王曙還是名相寇準的女婿。現在呂夷簡在朝中正受到丁謂的排擠,若是再招惹到寇準一派,多樹立一個敵人,處境會更艱難。

「父親,王澹是我的朋友,還請父親想想辦法,幫他一下。」呂子琪見呂夷簡只在那沉思,久久沒有表態,心中著急,忍不住勸說一句。

「噢?」听到呂子琪如此說,呂夷簡愣一下,「琪兒過來,跟為父講一下,你與這王澹如何認識,怎麼成為朋友的。」呂夷簡可是知道,自己女兒從小冰雪聰明,輕易不會信服別人。現在說王澹是她朋友,顯然這王澹有讓女兒佩服之處。

「嗯。」呂子琪答應一聲,歪著小腦袋想一下,道,「在大相國寺,是我搶在他們前面拜佛,他並不責怪于我。又知道那麼多故事,還樂于幫助別人。所以我覺得他知識廣博,為人有俠義之氣,待人也和善,不苛求于人。是可以做朋友的。」

听呂子琪說完,呂夷簡哈哈笑兩聲,只是小孩子的標準而已。但是接著,卻再次陷入沉思。

王澹以孝名聞天下,凡是見過邸報者都會知道這事;再一點,皇上認可他是承祥瑞之人,那麼在皇上心目中,王澹也應該有一定分量。

這次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再被人知道王澹的下人曾經來向自己求助,而自己卻是置之不理,給自己帶來的影響絕對會比兩面豎敵還要嚴重。如此看,這事倒不如插一手,順便彈劾王曙。借助王澹,倒是能為自己贏得名聲,也能在皇上心中增加好印象。

想明白這中間的關系,呂夷簡沖著門外喊一聲,「來人,備轎。」

「父親,你決定幫忙了!」一旁呂子琪听到呂夷簡的話,心中一喜,拉住他的手,臉上洋溢著笑,對他說道。一旁的小玲和王安也是沖著呂夷簡不住口地道謝。

擺手讓眾人安靜下來,囑咐小玲與王安回館驛等候,自己則是乘轎去找王曙。畢竟這事牽涉到他,先提前通知聲,想一個解決方法出來,能完善處理會更好。

王曙正在家中飲茶,經歷多了後,也讓他的心性淡泊,信奉佛教。听到呂夷簡來找,詫異一下,卻還是讓人請進來。

「坦夫此來,有何事?」兩人坐定後,王曙開口問。

「為開封府之事。」呂夷簡回答道,「晦叔公,你的開封府需要治理一下。否則是拖累到你。」

「坦夫為何如此說?」王曙不解,又問呂夷簡。自己在家中坐著,難道禍事會從天上掉下來,「這開封府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不知道。坦夫講一下。」

呂夷簡當然知道王曙不知道這事,否則的話,也不會趕來與他商議。將事情經過向王曙講述一遍。

「什麼?」听到消息王曙驚得從座位上跳起來,「這班衙役怎會如此大膽,未得指令擅自捉人,視我這開封知府何在?」

「晦叔公,還有一點,他們捉得可不是普通百姓。」呂夷簡說道。

得到呂夷簡提醒,王曙才醒悟過來,這王澹可是被皇上親授為孝勇爵,還認可他為承祥瑞之人。當今聖上最重祥瑞,若讓他知道這個承祥瑞之人卻被關到他開封府的大牢,該會有何等怒火?

「坦夫,這可如何是好?」王曙此時有點慌了神,向呂夷簡請教。若是只他自己知道的話,跑去與王澹溝通一下感情,取得王澹諒解,料想他一個小孩子,又不屬于任何勢力,倒也不怕再有後患。可是現在呂夷簡知道了這事,卻讓事情多了波折。

雖然呂夷簡與自己沒有什麼沖突,但是他年輕正直。在御史任上,被他彈劾者無數,全是對事不對人。現在他知道這事,會不會再彈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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