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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悅耳的琵琶聲如珍珠落玉盤般從房內傳來,樂聲中更夾雜著一個令玉蘭曦窒息的男聲,他不僅在笑,還不停的在說好。♀

玉蘭曦只覺得心都要狂跳出來了,而屋內的人卻依舊在尋歡作樂。

沒有直接甩頭就走,玉蘭曦已經很佩服自己了,她想,這世間無論哪個女子,在得知自己的另一半變心後都不會好受,那種心情真的是糟透了,令人抓狂,令人喪失理智的想大哭大叫,如果不是還存有那麼一絲理智,玉蘭曦真的很想直接上前踹門而入。

她在院子站了很久,一直面對著那門,終于,她看向浣花,示意通告。

浣花頷首會意,上前兩步,脆亮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相爺,夫人求見。」

隨著浣花的聲音屋內的琵琶聲戛然而止,屋內屋外頓時陷入一片寂靜中。

玉蘭曦望著腳下的青磚發怔,隨著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她抬眸,果然看見那個人正是她想見的人,也是這個世上最美的一道風景。她微笑,目光溫柔的與他對視。

詩染凝眉,絕美的臉龐沒有起伏不定的情緒,鎮靜中透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

對視半晌,他們誰也沒有先開口,最後,還是玉蘭曦打破沉默,微笑,雲淡風輕道,「夫君,我來並不是要打擾你們,我只是想來問夫君要一個解釋而已。」

是的,她真的真的很需要一個解釋!不然她覺得她都要瘋了,她有太多的想不通,她不知道在詩染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南宮銅鈴又是怎樣糾纏上詩染的,這一切她都一無所知,她也終于明白南宮銅鈴為何不顧一切的要追去戰場前線,因為只有和詩染在一起,才可能有機會和他一起面對問題。♀而不會像現在的自己這般,像個傻瓜一樣一無所知。

詩染微皺眉頭。他避開玉蘭曦的目光,表情有些不耐煩卻沒有說話。

玉蘭曦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吞下一口水,深吸口氣,微笑道,「夫君今日到底會不會給妾身一個解釋呢?」

詩染目光流盼,淡淡的望著她,良久,他終于打算口,「蘭曦。我和銅鈴的婚期就定在大後日。一切事宜我也都吩咐雨兒去辦了。」

玉蘭曦全身僵住。特別是心,就好像被天山上的冰雪凍住了一般,奇冷,冷得她牙齒直打顫。但在她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自己。要笑,就算輸得徹底她也要笑到最後!

而她也的確做到了,詩染不會知道,當她在得知他戰死沙場時,她的生命已經死過一次,如果不是後來詩染生還的消息將她從生死邊緣拉回,此刻,她已經是躺在棺木里的一具尸/體罷了。想著自己既然連死都不怕了,難道還怕心痛?還怕背叛嗎?

她告訴自己。只要活著,她就一定要漂亮的笑下去。

她笑,眼楮彎彎的看著詩染,「夫君,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呢?」

詩染沉思。片刻後,跨步出屋,走下階梯來到她面前,深邃的眸子看著她,但目光中竟沒有一絲愧疚,更沒有丁點憐惜,就在他張口之際,玉蘭曦卻先用手輕掩住了他的唇,她含笑,眼眶泛紅,說,「夫君不必說了,終有一天你會發覺,有些話永遠不必說。」

詩染凝眉,便將那些已經到了喉間的話又吞回肚子。

玉蘭曦依舊笑,她替他壓了壓胸前略微鼓起的衣裳,柔聲道,「夫君早些安歇。」說完,她便行了行禮,然後扭頭就走。

「蘭曦。」詩染卻忽然叫住了她。

她停下,回眸朝他嫣然一笑,「夫君,來日方長,日後我想听了你再說吧,現下我累了,先回房歇了。」她朝他溫爾一笑,慢慢轉過頭去走了。

玉蘭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房里,只是當她在房間里坐了半晌才恍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房里,想起剛才在南廂房的那些畫面,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不是一場夢嗎?不然她怎麼可能忍住沒哭,沒抓狂?

浣花遞來一杯茶,道,「夫人難道打算就這樣讓相爺娶了南宮二小姐嗎?」

玉蘭曦低頭飲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說,「如果不是因為眼楮哭太多,痛得厲害,我根本不能這麼無所為的坐著。」

浣花拿來一件外套為她披上,「夫人打算今後如何?」

玉蘭曦凝視桌上跳躍的燭火好一會兒,「浣花,你能幫我把雨兒找來嗎?」

浣花起初皺眉,但轉念一想又立刻點頭,轉身出屋。

浣花一走,屋內只留玉蘭曦一人,玉蘭曦更覺孤冷,自己的愛人明明已經回來,可為什麼她不僅沒有感覺到體溫,反而多了一層冰霜呢?

她黯然神傷,緩緩抬起玉手,拇指和食指想要捏住那火苗,炙熱的燭火烤著她的手,她竟一點兒感覺也沒有,眼看手指都要被烤熟了,她還是不停地想抓住那火苗。

如果不是進來送茶的丫鬟阻止這一切,只怕玉蘭曦的手指真的要被烤熟了為止。丫鬟們看著她被燒得一塌糊涂的手指嚇得哇哇大哭,有人想去通知詩染,卻被她喝住了,甚至威脅她們,若是誰告訴詩染,就杖刑而死。

丫鬟們更加害怕了,看著她們哭成一團玉蘭曦更覺鬧心了,她便責令眾人都退下去,然後才自己給自己上了燙傷藥膏,再纏上繃條。

雖說二月份已是初春,但夜里還是冷人肌骨。玉蘭曦月兌去所有外衣,只穿著一套內衣,光著腳丫走到院子里,四周是漫無邊際的夜色,蛙叫和蛐蛐聲響成一片。

冷,真冷!不僅身冷,更冷的是心,不過因為身冷,所以心寒也就被分去了一部分注意力。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好,可是她只是希望能緩解下自己的心痛,還有以大病躲開大後日的喜典。

玉蘭曦也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到底站了多久,直到雙腳發麻,她還是不想回房,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只游魂孤鬼,沒有家,沒有溫暖,沒有伙伴。

當浣花帶著南宮雨來到時,看見玉蘭曦已是癱坐在地上,兩人皆是嚇得花容失色,浣花趕緊上前抱住她,「夫人,你怎麼穿得這樣少!」

一模,玉蘭曦身上泛著透骨的寒冷,浣花又急又氣,「夫人,你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呀!」說著,她便趕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為玉蘭曦穿上。

看見玉蘭曦這樣折磨自己南宮雨又愧又痛,只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也是無能為力,就好像詩染和南宮銅鈴的再次相愛一樣。正是因為她知道,這會帶給玉蘭曦難以承受的傷痛,所以她一直不贊同南宮銅鈴再糾纏詩染,可偏偏,最後,他們還是再在一起了。

玉蘭曦嘴唇全白,目光麻木的看著南宮雨,有氣無力道,「雨兒,我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不要故意隱瞞我好嗎?」兩行淚水無助的洶涌而出。

南宮雨咬牙,她也月兌下外套給玉蘭曦披上,緊皺眉頭,「夫人,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只是你也要先答應我,我們先扶你回屋里坐著好嗎?」

玉蘭曦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不管她到底同意與否,南宮雨和浣花便各扶著她一只手臂,將她攙到床上坐好。

南宮雨望一眼浣花說,「你快去廚房弄點熱粥來,粥里放些驅寒的姜絲。」

浣花連連點頭,望一眼虛月兌的玉蘭曦,便趕緊帶門下去了。

南宮雨喂玉蘭曦喝下一口熱水後,道,「夫人,你這樣又是何苦呢?我听說你前段時間病得很厲害,再有氣你也不能這樣對自己啊!」

南宮雨目光一垂,一眼發現她纏著繃條的拇指和食指,一把握住那手,玉蘭曦不由緊皺眉頭,連聲叫疼。

南宮雨更氣更恨了,語氣嚴厲道,「夫人,何以要為他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呢?」

玉蘭曦輕握南宮雨雙手,苦澀淡笑,「雨兒,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感覺我都快要死去了。」

南宮雨垂眼流淚,哽咽道,「我終于明白相爺為什麼不讓連城跟著回京,而是讓他繼續留守顛州,若是連城看見夫人現在這個樣子,只怕家里又鬧得雞飛狗跳不止!」

玉蘭曦發愣,片刻,問,「連城他還好嗎?」

南宮雨點頭,一邊抹淚一邊道,「好,只是比以前瘦了黑了很多。」

玉蘭曦眼泛淚光,望著燭火若有所思道,「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連城時,我用石頭砸了他,而現在我失去了妹妹和哥哥,只有他了」晶瑩的淚花在她眼里打轉,她哽咽,聲音嘶啞,「事過境遷」

這一句事過境遷何止只是形容她與嚴連城的關系變化,更暗指她與詩染的關系聚變。

南宮雨是聰明人,自然听得懂玉蘭曦這番話里更多的是感慨詩染的變化,也許只有待她將所有事情說一遍,玉蘭曦會覺得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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