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舒新筠離開,溫海藍上車回警局。才坐下沒多久,就有兄弟來報告,說發現了女尸,全身赤/果/,有被強/奸/過的痕跡,身上有刀傷,面上表情極其痛苦,死因卻是一刀封喉。
眉角猛跳,頃刻間,溫海藍已沒時間去思考舒新筠那個人的所作所為代表什麼意思。帶上伙計,連忙趕到出事現場。
房間里,滿屋子都是用鮮血寫的泰戈爾的詩文。站在尸體旁邊,溫海藍雙手抱胸,眼神憎恨。暗暗發誓,一定要將罪犯繩之以法!這樣的犯案手法比石雄軍有過之而不無不及,凶手殺了人還要在死者房間里寫一些自認為非常優美的詩句,他……當自己是誰?
滿是凶手指紋的房間里,溫海藍好奇,凶手到底是有多不屑他們警察,竟敢如此張狂?不自覺的活動了一下脖頸,十指相扣,努力向前伸展,發出關節處的輕響。突然意識到這是誰最喜歡做的動作,溫海藍立即停止。
「雁凡,你……還好吧。」
想到雁凡才經歷完石雄軍的瘋狂,溫海藍不希望她受到影響。扶額,心想最近怎麼這麼多變態發神經?難不成是因為房價太高,供房供到神經錯亂?亦或是霧霾太嚴重,引起了心理失調?讓同事們做現場收集,溫海藍將整個環境看了一遍。打開死者房間窗戶朝外望去,自從與舒新筠交手之後,她特別在意事件發生時的周邊攝像頭位置。
確定沒法從公共設備上獲得信息後,溫海藍決定與同事幾人去周邊詢問一下,看看是否有人看到像凶手的嫌疑人。
走了一圈,周圍鄰居小販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有什麼嫌疑人出現。幾天下來,溫海藍和盧雁凡等人都許久未做休息,案子頂點頭緒都沒,她更沒時間去在意舒新筠最近在做什麼。就在她們毫無頭緒的時候,第二起命案再次發生。死者與之前死者狀況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發生的命案在東區。為盡早破案,兩區警察開始展開合作。
在溫海藍忙的不可開交之時,舒新筠帶著大伙開始如火如荼的銷售白粉。不僅如此,舒新筠還開始聯絡金三角那邊的雇佣兵,準備下一單大生意。而她對付葛弘深的事情,也準備的差不多,就待時機成熟好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阿南,警方最近在干什麼?他們不來找我們,反倒讓我有些心里不安。」
喝著杯子里的茶水,舒新筠不急不慢的拋出自己問題。只見烏微南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將最近溫海藍一群人在做的事情逐一匯報。打開自己的筆記本做下記錄的同時,簡單的記錄下對方的犯罪時間及手法,略微沉思的說道︰「凶手,二十至四十歲之間,有心理疾病或年幼時期患有/性/功能障礙,對某類女性有特殊關照或痛恨。如無意外,可能還會有第三起,第四起,第五起這樣的案子發生。你讓小熹最近出門都帶些人,別單獨外出。」
「小筠,你……也要小心。」
「我知道。」
與阿南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生意,轉而將話題變到葛弘深身上。他們想了很多辦法去對付葛弘深,可似乎都不太理想。總覺得……差了些什麼。若非要說具體差了什麼,舒新筠又說不上來。討論了很多次都沒有結果,舒新筠伸手捏了捏鼻梁開口︰「算了,我們先對付戎文博吧。」
「小筠……」
「阿南,你不要以為小熹不說就不代表她不記得。我每次看到她投向戎文博的眼神,我就渾身不舒服。十幾年了,她都放不下,你能放下?」
見阿南終于放棄打算說服她不先動戎文博的想法,讓他去辦幾件事,她也是時候去打擾一下溫海藍。兩區警察合作?如無意外,可能最後全市警察都得合作。這樣的一起案子已經引起了社會恐慌,市里還不高度重視,也就是說他們還未進行詳細報告。假若他們怎麼都找不到罪犯,她不介意送一個罪犯給溫海藍立功。近期的一單生意她必須保證沒有一個警察在意,否則一旦被抓,腦瓜子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找人了解到溫海藍出外辦事去了,沒有跟過去的打算。舒新筠抱起書本,再次溜進學校去看書學習。
盯著眼前的圖書館看了許久,礙于沒有圖書館的卡無法進入。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在刷卡,舒新筠在等待時機。終于下課鈴聲響起,一群學生涌進圖書館,舒新筠趁機混入人群溜了進去。
站在犯罪心理學的分類區,開始翻找罪犯在什麼方面有心理問題才會做出那樣的殺人舉動?在溫海藍調查這個案子的期間,南區也發生了很多入室盜竊,搶劫和殺人的案子,但沒有一件案子這般難破,讓人毛骨悚然。正當舒新筠看書看得入神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姚……姚老師。」
「我說誰呢,看書看得這麼認真。」
望著眼前耳鬢花白,之前還送書給她的老師。舒新筠那作為後輩的害羞再次出現,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太敢直視姚琦研。她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每當她遇到對她好的好人時,就會有種被人看錯的心虛……
「啊、啊……我,我,我就是有些閑,特別想看書就來了。」
「你叫什麼去了?上次說的太小聲,我這人老了,听力和記性都不太好。」
「舒新筠。」
「小舒,你是不是沒錢買書?」
「啊……」
「我看你也不像學生,能混進圖書館里站在書前就能看的這麼入神實在不容易。來,跟我去辦張學生卡,以後方便你來看書。還有,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我。這是我的電話,你拿好。」
只見姚琦研老師在她的教義本上寫上一串數字撕下給自己,不知為何,淚水就這麼毫無征兆的落下。從小社會就教會她防人,如何算計他人。第一次被他人這般無理由的關愛,一下子不知如何表達心里所想,淚水就這麼落下。真的,在這世上,除了烏家兄妹,眼前這位中年婦女是對她最好的人。恍惚間,讓她有種找到……傳說中母愛的錯覺。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哭的?來,跟我來。小舒,以後學以致用,發達了可別忘了姚老師就成了。走吧。」
被推著來到學校圖書館管理處辦了一張以姚老師名義的借書卡,日後自己快要隨意出入圖書館,還可以借自己喜歡的書籍。看到姚老師不斷的給圖書管理員說好話的情景,舒新筠心頭一熱,決定這輩子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位無私園丁。
坐在圖書館里看書,身旁坐著姚琦研。舒新筠時不時扭動身子,如坐針氈般的沒法專心看書。舒新筠不禁汗顏,她自認可以在被人用槍指著頭的時候認真看書,都沒法在一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身旁裝一個好學生……
「小舒,快吃飯了,要不要去我家吃頓飯?」
「不,不用了,姚老師。」
與姚琦研告別,舒新筠很認真的找了學校教導處找來了姚琦研的所有上課時間。暗暗告訴自己,只要有時間,就一定要來听。對于這般用心對自己的長輩面前,舒新筠第一次出現了想要學習的想法。
嘴里啃著才買來的肉夾饃,路上便听到了本市發生在中區的第三起變態殺手的消息。搖頭,心想最近社會是不是給人們的壓力太大,為什麼那麼多人都開始出現心理疾病?像她這種每天在刀尖上舌忝血的人都心態上好,為什麼那幫人就扛不住了?
不遠處,看到郗懿軒追在一個女孩身邊打轉。朝他走去竟被無視,來了興趣,跟了上去。耳邊傳來郗懿軒的不斷道歉,抿唇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對上他尷尬而又擔憂的眼神,示意他繼續做自己事的時候,女生轉身朝他倆走來。
「她是誰?」
「她……她,她是我老大筠哥。」
「你老大?你腦殘吧。不是跟我說了要跟黑社會撇清關系嗎?郗懿軒,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我什麼?好,我知道了。你就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什麼就那樣。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望著女生快不離去的背影,看了眼一臉著急又不敢上前的郗懿軒。拍拍他肩膀,追上美女開口︰「美女,請問我長得嚇人嗎?」
「神經病。」
遭到怒罵,瞧見郗懿軒眼里的恐慌,舒新筠再次拉住她打算離去的身子,強行拽她跟自己走卻被甩開。兩人在大街上對峙,舒新筠知道郗懿軒擔心她生氣,畢竟她這人生氣從來不寫在臉上,否則也不會笑嘻嘻的當著所有下面人的面解決掉逢高馳。整個南區都知道莊永長不听話的下場,連石茂才那樣的莽夫都開始乖乖听話,他更加不敢跟自己對著干。現在他女朋友公然頂撞和怒罵她,以她才在盛家吃了虧的狀況,擔心她對眼前的美女動手。但她可一點都沒把眼前的美女放在眼里,只是微微一笑說道。
「美女,我是黑社會。郗懿軒也是黑社會,可是我們黑社會有殘害你家人?有傷了你的好朋友?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有報道稱我們又對社會造成了什麼騷動?你說說。既然沒有,郗懿軒真心對你,努力賺錢不都是為了你。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就那麼看不起我們?」
「哼,你們這種社會渣滓,就該全部抓去槍斃。不這樣,社會都沒法安定。」
上前一步逼近美女的瞬間,郗懿軒趕忙沖到她面前,將美女擋在身後,一臉痛苦的祈求自己不要。盯住郗懿軒看了許久,嘆了口氣說道︰「郗懿軒,你以前做事很沖動大家都知道。但我知道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做事也開始逐漸能掌握分寸。找一個書香門第,你覺得……是你的歸宿?」
「你誰啊你,你憑什麼說小軒。」
看到終于為了郗懿軒上前跟自己叫板的女人,舒新筠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qaq腫麼都瘦不下來,腫麼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