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海藍,你……最好不要不識時務。我舒新筠可不是什麼時候都那麼冷靜沉著。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你如果再那麼胡來,我可就不陪你玩了。這里這麼多人,蜂擁而上,取你性命我可不知道是誰。再說這麼多人,難不成每個人都抓去定罪,」
咬牙切齒的逐字逐句的說著,右手緊緊的握住手里的啤酒瓶,左手握緊拳頭,舒新筠感覺到酒精在麻痹她的意識,逼迫她出手。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溫海藍探頭湊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倆人听到的聲音說道,「謝謝。」
拉開兩人距離之後,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聲音喊道︰「舒新筠!你今晚最好給我老實點。收隊!」
一聲令下,溫海藍還真上車帶人離開。整個世界瞬間只剩下舒新筠與她的兄弟,嘴角一揚,舉杯繼續跟大伙暢飲。動手?以她現在的實力別說動手,還沒出師可能就給各位老大有了理由,把她給吃了。
為了生活,她沒得選。就如當初一般,她不想乞討,沒得選;她不想加入黑社會,沒得選;她不想殺畢炎彬,她沒得選;她不想做南區老大,沒得選;所有的一切,她都沒得選,路已擺在面前,除了繼續走,她毫無選擇……
一醉解千愁,這是舒新筠頭一次放任自己喝醉。今天一下發生了太多事,還需要忍受那般恥辱。沒做老大之前,受了氣魚哥和鴉哥都會替自己出頭。縱然是被廣燁煜罵了,也不過是自己做錯了事,應該被罵。沒有侮辱,只有指責。可今天……想到被盛星漢一次又一次的拂她面,舒新筠的心里就十分憋屈的想要發泄!奈何她沒得選,身後還有數千人等著她發放口糧。
最後到底喝了多少瓶,吐了多少次舒新筠都不清楚。怎麼回的酒店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睡醒睜開眼的一瞬間,看到溫海藍坐在她床邊。嚇得她撐起身時還因酒勁未消重新摔回床。挪動了一□子,勉強靠上身後枕頭,醉眼惺忪的看向溫海藍,好奇她是怎麼跑進來,坐在自己床頭……
「喂,我說溫海藍,你別這麼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好不好?你再這樣,我會懷疑你是lesbian的好嗎!到時別怪我去警局投訴你/性/騷擾,到時你以及你溫家的名譽可就要不太好看了,知不知道?」
「我今天來,算是感謝你做的事。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關于某個人的事,我該感謝你。作為回報,這個算……我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適當使用,別過激。」
留下這句話,溫海藍將一張工作人員的房卡放在她面前離開。
伸手拿過溫海藍留下的房卡,前後看了一遍,待會她醒來,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弄掉了房卡沒有上報。犯了錯竟還妄想去掩飾,真是天真的過分。賞罰分明,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撐起身子,拿過一旁的文件袋打開。里面有盛龍騰吃喝嫖賭等一系列行為的照片,上面清晰的記錄下盛龍騰的喜好和平日里得罪了哪些人。粗略估算,如若她沒猜錯,溫海藍是想借她的手去解決一些社會上的問題。縱然……盛龍騰是中區的人,溫海藍那顆警察心依舊期盼在這個城市,壞人越少越好。
敲門聲響起,趕忙縮進被褥。看了眼時間,估模著是小熹要來教訓她,順帶給她送早飯。
躺在床上,看到小熹為她準備的早餐還有一旁的審訊錄。吞了口唾沫,想到自家小妹的碎碎念還有那本坑爹的審訊錄。不知是什麼時候,小熹在她和阿南喝醉之後就弄來了這麼個本子。每次在他們酒醉醒來,都會送來早餐,然後審訊他們為什麼會喝到沒意識,知不知道酒醉對身體不好,且容易出事什麼一類的問題。
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個類似漏斗一樣的東西放被放進嘴里,一勺勺不燙不涼的白粥被灌進嘴里。來不及反抗沒辦法說話,只能通過不斷的吞咽來緩解當下喉嚨的不適。她知道,小熹生氣了……縱然她昨夜也在,但她依舊生氣了……
好不容易吃完小熹給自己設定的量,攤在床上不住的喘息。伸手擦干淨因無法達到吞咽速度而溢出的白粥,撐起身子趕在小熹之前開口︰「小熹,我昨夜並不是不想控制自己的飲酒量。但我當時實在是太生氣,心中的怨念極度想要找到一個宣泄口。我知道飲酒不對,可就是沒辦法控制。我……」
「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知道阿筠你想的是什麼。但我也很生氣,所以剛剛灌你喝下了大量的白粥。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連黃疸水都吐了出來?大哥比你更夸張,已經送進醫院吊瓶去了。喝到口吐白沫,你們心里到底有沒有個度?真是煩死你們了,你們這些讓人糟心的混球!好好照顧你自己,我去醫院看老哥了,你自己起來搞定你自己。」
說完,烏微熹摔門而出,不打算再搭理她分秒!
確定小熹徹底離開後,舒新筠才把資料全部拿出從頭到尾的詳細過了一遍。確定自己能完全記下後,起身拿上打火機把溫海藍給自己的資料完全燒毀沖進了下水道。做完這些,舒新筠還不忘點支煙給自己壓壓驚。想不到在她認為溫海藍很煩人的時候,那人竟然這般快的學會了游戲規則,知道怎樣融入社會,明白要想存活處理好外面的治安,適當的跟他們合作,相互利用是一件非常不錯的選擇。
溫海藍既然已經選擇跟她合作,開始對她進行反利用。嘴角微微揚起,盛龍騰的事她現在還不想處理,因為還不是時候。當下若要她選擇,最先要動手的就是葛弘深。那個人是戎文博的靠山,而他們跟戎文博的賬還沒清算。王泰清也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他做了戎文博的替死鬼,也改變不了她要對方戎文博的決心。從小到大她都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讓戎文博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自從那次之後,小熹一直都很憎恨猥瑣的男人。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特意出手對付石雄軍。再則,恰好還可以利用一下,何樂而不為?
簡單的梳洗完自己,舒新筠換上一套整潔的衣衫。她需要出門安排一下外面的工作,還需要去醫院看望一下阿南的現在狀況。畢竟他昨天也是不要命的幫自己擋酒,不然最後也不會喝到口吐白沫進醫院。
走出酒店,感受到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用力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活動脖頸,給每個老大去了電話,確認大伙都清醒後,招呼他們都來酒店一趟。會議上,確定昨日有人給大排檔老板結了賬,舒新筠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
「俊毅,昨天那筆帳待會我會把錢打到你賬戶。今天我們重新分配一下任務,大伙各自做好分內的事。貨照樣出,但不能太著急,按照正常價出就好。賺少一些沒關系,現在大伙手里都有的是貨,如果我們打價格戰,只會讓自己越賺越少,擾亂市場。到時跟其他幾位老大就很難交代,明白嗎?還有……」
陸陸續續重新進行了一次工作分配,而這一次,舒新筠一改之前風格,完全以侵略性的態度來重新劃分任務。讓郗懿軒直接帶起戎文博打理其名下的地下產業,而對戎文博,她隨意找了個理由將他換掉。看到他面上的憤怒,知道他要反抗,舒新筠卻不願留給他機會。因為她決定,正式向葛弘深發起挑戰。而且廣哥是北區老大,與他之間正好夾住葛弘深的地盤。他準備向自己這邊擴張,以防萬一,必須得先下手為強。動戎文博,意思就是告訴葛弘深,她舒新筠並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簡單的處理完事,還不忘把錢給蘇俊毅打去,隨後去醫院看了阿南,又一個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步行在繁華的街道,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在身邊經過消失,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端的大廈,不知為何,舒新筠突然想有個家……不像酒店那種只是去住的地方,而是有一個自己每天想要歸去的寸土。恰巧這時有人發了張傳單給她,看了眼就在附近的售樓點,轉身就朝那邊走去。
剛來到售樓處,就看到溫家一大家子在那選房。站在一旁,原來他們是打算給溫海玉買套房。說他都二十九了,是時候談朋友買房結婚什麼的一些瑣碎的家常事。感嘆自己真是跟溫海藍有仇,為什麼去哪都能撞上?
懶得溫家人有所交集,丟了宣傳冊直接出門。不知是不是走得太快,險些撞到迎面而來的人。只見那人抓住自己就開始鬧,舒新筠兩眼一搭,臉色迅速黑掉。就在她活動脖頸的時候,溫海藍已經走來,亮出證件,把她帶離。
看到是溫海藍,舒新筠的臉更加臭了……她現在等著心情不好,完全沒興趣跟溫海藍周旋。正想發貨,猛地被溫海藍揪住衣領抵在售樓處外的玻璃幕牆上。深吸口氣,準備動手的瞬間,溫海藍用只有她倆能听到的聲音開口︰「上次謝謝。不過……我很想知道石雄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瞟了眼溫海藍,舒新筠推開的瞬間回道︰「明天上課。」
作者有話要說︰tat,淚流滿面……刷票30多個小時都買不到一張票……注定要走路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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